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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宠_分节阅读_第36节
小说作者:奶油小鹅   内容大小:378 KB  下载:奢宠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3-04-06 11:3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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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宋荔晚神色未变,那双含烟笼月的眼眸,若有所思地望着阮烈,声音清冷动听:“要我帮你,阮先生,我有什么好处?”

  阮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宋荔晚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也会问这么市侩粗俗的问题?!

  阮烈觉得有意思,故意逗她,向着她微微俯身,伸出手来:“若我说,我是对宋小姐情根深种,一面之后,便已经深深爱上了宋小姐,所以找借口想要接近宋小姐呢?”

  却见宋荔晚眼底讥诮之意分明更浓,可却抬起手来,将那象牙玉石般精致到了极点的手,悬在了他的掌心之上。

  两人之间,分明仍有一线之隔,可阮烈却又觉得,宋荔晚身上那清冷幽静的香,已经近在咫尺。

  他刚想要收紧手指,将她握入掌心,她却又蜻蜓点水般收回了手,琥珀色眼睛眼波流转,浅浅一笑,语调轻柔温顺道:“那我就,多谢阮先生抬爱了。”

  -

  晚宴之上,处处纸醉金迷,如水晶堆砌的琼楼玉宇,花团锦簇间,皆是一派富贵景象。

  这是一场私人宴会,不算太过正式,来宾也不需要核对身份信息,不时就有穿着清凉暴露的俊男美女,摇曳生姿地在场中穿梭,寻找着可能的猎物,殊不知,自己也正是猎手眼中可口的一道甜品。

  靳长殊进场时,晚宴已经开始了许久,他的进场,并未引起众人的注意,唯有几只眼尖的夜莺,看到他时眼前一亮。

  可他面容冷峻肃穆,身上还带着夜幕特有的寒凉气息,哪怕容貌再英俊,却也无人敢于上前搭讪。

  宴会主办人已经接到消息,匆匆赶来,看到这位爷时差点跪下。

  妈啊,他只是开个轻松愉快的小party,怎么把这尊佛给招来了?

  主办人只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曾经有缘同靳长殊见过一次,却也只是远远一眼,只记得靳长殊轻描淡写间,就把几个原本高不可攀的大佬说得冷汗连连,毕恭毕敬。

  他这样的小虾米,何德何能啊!

  主办人在心里苦着脸,面上却恨不得挤出春花灿烂的笑容:“二爷,不知道您大驾光临,我有失远迎了。”

  靳长殊却懒得同他寒暄,开门见山道:“阮烈人呢?”

  “阮少?”主办人有些茫然,“您要找他?他今儿个可是得意,带了位一等一的大美人儿,鞍前马后伺候着,现在不知道跟美人儿钻到哪里去了……”

  主办人声音越来越小,靳长殊虽然脸色未变,可身上的气压越来越低,压迫得人几乎喘不上气来。

  主办人:……

  他说错了什么,救命啊QAQ

  还好,有人匆匆赶来,在靳长殊身边耳语两句,靳长殊便立刻向着花园方向走去。

  董东还在向他汇报说:“只看到了宋小姐和阮……阮烈两个人,旁人都被阮烈的手下拦住了。”

  花前月下,孤男寡女,还特意把别人都拦在外面。

  靳长殊身上的冷气,几乎如有实质地透体而出,董东跟在一侧,冻得瑟瑟发抖,在心里替宋荔晚和阮烈祈祷,千万别干什么出格的事儿,否则……

  忽然,靳长殊脚步一顿。

  前方花园之中,自大马士革空运来的玫瑰香气四溢,缠绵若情人眼波,今夜有轮好月亮,清澈剔透,明媚至极,洒下粼粼波光,照得花前站着的宋荔晚,仿佛全身都在发光。

  而此刻,她正被阮烈搂在怀中,两人四目相对,唯美至极。

  董东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口冷气,却听到靳长殊,轻轻地笑了一声。

  这一声,不带分毫火气,似是闲庭信步,月下赏花,可靳长殊此刻,笑起来却比不笑更加可怖骇人。

  董东深吸一口气,顶着巨大的压力开口:“先生,要我去……让阮烈放手吗?”

  “不必。”

  靳长殊勾了下唇,眸色映着月色,分明一片锋利冷鸷。

  “这件事,我亲自处理。”

  作者有话说:

  无辜受迫害的打工人:救命,争风吃醋能不能不要连累我们QAQ

   第28章

  28

  花前, 阮烈揽住宋荔晚的腰肢,体贴温柔道:“这里为了移种玫瑰, 地不大平整, 宋小姐走路要小心啊。”

  他说是这样说,可扶住宋荔晚之后,手却没有松开。

  宋荔晚觑他一眼, 淡淡道:“多谢阮少,是不是可以放开我了?”

  “怎么总是这样,翻脸无情?”阮烈像是真的被伤了心似的, 低低叹了口气, “靳二那个人,就是冷冰冰的一块木头, 你跟着他, 有意思吗?”

  他是木头?

  宋荔晚想起那些火热缠绵的夜晚,想起靳长殊同她,那些不眠不休、日日夜夜, 那时的欢愉, 似是刻进骨中, 只是稍稍提起,便令人面红耳热。

  耳后雪玉生香的娇嫩肌肤,在夜风中也被染上了玫瑰颜色, 宋荔晚闭上眼睛, 想要将靳长殊从自己的脑海中赶走。

  阮烈却误会了她的沉默,以为她是默许自己更进一步。他风流浪荡地一笑, 轻佻地用指尖撩起她一缕长发, 刚要垂首去一亲香泽, 却猛然被人一拳打了出去。

  这一拳很重, 阮烈骂都没骂出口,就一头扎进了玫瑰花圃中,玫瑰娇美,却总带刺,阮烈被扎得惨叫一声。

  打人的靳长殊,长身玉立,秀丽英俊的五官,在漆黑深夜,冰冷而雍容,他从来优雅从容,并不需要对人或事诉诸以武力,可这一刻,他正缓缓收回手来,指节处因为用力太大,擦出血痕,在冰冷如玉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分明惊心。

  宋荔晚沉默地凝视着他,他的脸色极差,苍白如纸,原本就黑如鸦羽的眉眼,此刻竟透出一种死气沉沉的森然冷意。

  “荔晚。”

  哪怕是这样的境地,他的语调依旧温柔清越,唇角挑起的弧度淡而凉薄,却又如同说着什么情话似的,一字一句问。

  “跟着我,有意思吗?”

  玫瑰花丛里的阮烈还在叫骂着要人把他扶起来,宋荔晚视线转过去,看着刚刚还不可一世的阮大少,现在却如此狼狈,忍不住嘴角微弯。

  面上忽然一疼,却是靳长殊伸出手来,钳住她尖而俏丽的下颌,逼着她将脸转向自己。

  视线之中,唯有他和凝固安静的花圃,玫瑰在夜色中翻涌成赤红色的巨浪,令宋荔晚想到之前收到的照片里,靳长殊身后的那片花海。

  同样的玫瑰、同样的人,唯有女主角换了演出者。

  宋荔晚垂下眼睛,乌黑纤长的眼睫太重,缀在那珠玉般自生光辉的眸上,似是羽扇,遮掩住眼底的无限情绪:“能跟着靳先生,已经是我的福气,又哪里敢去谈论,有没有意思这样的话?”

  她柔声细语,说得也是恭顺至极的话,可靳长殊原本冷淡从容的面上,眉头却越皱越深:“不要这样和我说话。”

  宋荔晚顺从地回答说:“是。”

  “荔晚!”靳长殊顿了顿,按捺住心头阴柔燎烧的那丛怒火,平缓语气,“电话不接就算了,还把我拉黑,从靳家一个人跑出来,又和阮烈牵扯到一起?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在不高兴?”

  哪怕她百般忤逆他,甚至当着他的面,同别的男人这样亲密,他却仍旧愿意问她,究竟为什么生气。

  宋荔晚有些想笑,高不可攀的靳先生,对待她时,的确拿出了千般万般的耐心和从不示人的爱意。

  可却并不妨碍他,有一个身份地位更加匹配的未婚妻子。

  眼睫轻颤,仿若暴雨中的天鹅,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宋荔晚深深吸了口气,勉强维持住了冷静的口吻:“我没有什么不高兴,该说的话,都已经在纸上写给你了,靳先生,请你放开我。”

  她是哀莫大于心死,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同他再说,靳长殊从没见过她这样的神情,往日她再气再怒,眼神也是鲜活的,可这一刻,却泛了灰,似乎下一刻,就要碎在了他的面前。

  靳长殊缓缓地放开了钳着她下颌的手,她雪白肌肤上,已经留下了两道鲜红的指印,可她像是不觉得痛,又问他说:“我可以走了吗?”

  “至少,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靳长殊不敢再碰她,只是伸臂虚虚挡在她面前,拦住她的去路,“是因为我没有接你的电话吗,还是谁又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他还不知道。

  想起那几天的度日如年,想起一次次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宋荔晚轻笑一声,平静地对他说:“你是不是以为,只要你解释了,我就应该感激涕零,就必须要接受?”

  他皱着眉,大概从没有被这样顶撞过,却也只是说:“你现在正在气头上,我并不想和你争辩这些。”

  “一切东西,都是有时效性的。”

  答应阮烈的邀约时,宋荔晚心里,其实还有点不切实际的想象,她想象自己见到了靳长殊时,可以亲口向他问一问,他既然有了未婚妻,又为什么要向她求婚。

  可真的见了面,宋荔晚才知道,自己远比想象中更不冷静。

  喜欢就是这样,疯狂而不切实际,冷静自若、从容不迫,从来都是不爱者的武器。

  “现在,已经过期了。”

  问了又能怎么样呢?

  她已经从他编织的那个梦里醒过来了,梦里他们相爱,交换戒指,一生一世都会在一起。可美梦尽头,是他们天上地下的地位,是他们彼此之间横亘着的迈不过去的过往。

  他的父亲,间接地害死了她视若母亲的女人,哪怕同他无关,可靳长浮说的对,她又怎么能毫无罅隙地,同他继续走下去?

  她不是那样的人,如果真的无情无义、自私自利,五年前,她就不会为了孤儿院,站在他的面前。

  一切自有因果,爱情的伟大,就在于它的无能为力。

  可他拽住她的手腕:“没有接你的电话,是因为我那时受了枪伤,正躺在手术室里。那枚子弹从我的心脏右侧三厘米处穿了过去,只差一点,我就再也醒不过来。”

  宋荔晚下意识回头看向了他,他苍白的脸色,原来并不只因愤怒,那是一种不健康的、病态的白,在月光下,格外分明,触目惊心。

  可他毫不在意,只是牵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透过单薄的衬衣布料,掌心能够感受到他胸膛间,心脏跳动的频率,一下一下,速度略快,似乎向她宣示着,面前的人,并不是表现出来的这样淡然自若,仿佛他也在为她的离开而不舍和紧张。

  她分明又能感受到,掌下略微的不平,是包裹着伤口的纱布和绷带,组合成的崎岖形状。

  他没有说谎,他的伤是这样致命,只差一点,这一生他们再也不会见面。

  纤细若月牙的手指颤抖起来,宋荔晚下意识想要收紧手指,却又不敢乱动,生怕弄痛了他。靳长殊微微一笑,蛊惑似的对她说:“你还是会为了我而牵动心绪的,不是吗?”

  他仍旧活着,站在她面前,哪怕憔悴,仍俊美仿若幻觉,宋荔晚怔怔地盯着自己的手掌,明知道,自己不该再和他有什么牵扯,却到底,无法干脆利落地结束这一切的纠缠。

  “靳长殊。”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有着勉强挤出来的冰冷,和隐藏在深处的期许,“我问你,你是不是,已经有未婚妻了?”

  月亮升得很高,落在大地上,将一切都映得清晰分明,他的神情忽然微微一变,似乎没有预料到,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尘埃落定,宋荔晚知道,自己不需要再听他说什么了。

  她将手从他的掌心中抽离出来,带起这世界上最小的一阵风暴,像是蝴蝶扇动着翅膀,只存在于彼此之间。

  指尖失落指尖的那一刻,靳长殊的手,轻轻地拽住了她:“这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荔晚,我这次,就是去解除婚约的。”

  “靳先生,”宋荔晚没有挣扎,只是轻轻地对他说,“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在意我,将我看做和你平等的人,那你应该做的,并不是先向我求婚,再去解除婚约。但我也没有资格去评判你,毕竟,我当初和你在一起的目的,也不是那么清白无暇。”

  说到这里,她的眼睛弯起,像是要笑,却又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开始错了、顺序错了,结局果然,也不会对。”

  他的眉峰皱得那样深,像是她是一道艰涩的难题,是他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烦恼,宋荔晚对着他笑了笑。

  “靳先生,咱们好聚好散。”

  她话音刚落,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阵掌声,却是阮烈的手下人终于突破了靳长殊带来的人的防线,冲过来将阮烈从玫瑰花丛里救了出来。

  阮烈脸上划了几道血痕,身上还沾着花瓣花叶,原本跋扈张狂的气势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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