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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阴鸷锦衣卫_分节阅读_第55节
小说作者:皮皮吉   内容大小:229 KB  下载:嫁给阴鸷锦衣卫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2-05-31 18:1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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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翌日早朝所有人看薛邵的表情都不太对,他亲手将自己外祖带进北镇抚司的事已然传遍京城,素来与他交恶的朝臣大多看不惯他的行事作风,这下全都对他避之不及,简直将他的残酷当做了传染病。

  此案以东厂为首,锦衣卫为辅进行调查,锦衣卫所做案宗都由东厂经手上奏皇帝,因此今日朝堂汇报也是容予这东辑事厂提督的活,锦衣卫只是个摆设。

  待容予说完,举朝震惊,看向薛邵的眼神又多了层说BBZL不清道不明的惊恐。

  少数人脸上则是坐看好戏的神情,毕竟罪名一旦坐实,薛邵就连四品指挥佥事都当不成了。

  有人提问:“万岁爷,此时关系到薛大人母家亲属,是否该让锦衣卫避嫌?”

  皇帝却道:“从这桩事情起始就是薛邵一手侦办,张钧茂是他从同州抓回来的,梁国公府和淳亲王在京的府邸也是由他手下人第一时间看管,避嫌朕看就不必了,让东厂多操点心就是了。”

  他侧头道:“容予,这桩案子就交由你来审理,锦衣卫听凭东厂调遣,有你坐镇,朕安心。”

  容予躬身应下。

  皇帝又道:“梁国公和淳亲王都是先帝在世时立下过汗马功劳的臣工,此事现下仅有张钧茂一面之词,尚未定论以前,不得对他们二人动用刑罚。”

  下朝后,薛邵缓缓步下长阶,容予随后跟上,二人并肩走了一段,后者若有似无在薛邵身上闻到一股宝枝常年携带的熏衣香。那是种女子的香气,不是薛邵可以熏在衣服上的,而是长时间的相处,自然而然携带在了身上,非常淡,若非曾经熟悉,一定分辨不出。

  容予额角跳了跳,脑子里闪过数个念头,第一个是不该让珠珠这么早给宝枝停药,第二个念头是好在进展顺利,眼看锦衣卫高楼将倾,再也不能起来。他会接手薛邵的所有,那全部都是战利品,包括丁宝枝。

  “容掌印对此事怎么看?”薛邵一句话将容予思绪拉了回来。

  他微微一笑,“我没有看法,非要说的话就是惊讶。”

  薛邵挑眉问:“惊讶?”

  容予道:“惊讶薛大人竟能大义灭亲,铁面无私亲手送梁国公进北镇抚司问询。”

  薛邵哼笑道:“容掌印,大义灭亲说得为时尚早,难道你已经掌握了什么新的证据?”

  容予抬眼向他,“我人在京城,如何掌握同州的证据,倒是薛大人何时启程同州?现在还只有张钧茂的口供,几张信纸,要想查清此案,还得趁淳亲王还在软禁期间,再去同州搜集认证物证,既然万岁有旨,等薛大人启程的时候,记得知会一声东厂。”

  “那自然是越快越好,怎么?容掌印要随行吗?”

  容予笑了笑,“我们同州见。”

  话毕他便走远,薛邵停下脚步,按了按指节舒出一口气,他表面无甚情绪,但实际已然压抑下滔天怒火,那药说到底是容予下给宝枝的,不管中间经手了谁,最后的账都得归拢到他的头上。

  来日方长,总有落到他手上的时候。

  薛府。

  丁宝枝得知薛邵要和容予前往同州,心里当时就咯噔一下。

  容予不是个打无准备之仗的人,同州必然已经有了他们事先准备好的‘证据’,他胸有成竹和薛邵同行,丁宝枝不得不遐想他究竟做了什么准备,如果是对薛邵不利呢?

  就算皇帝和薛邵对容予齐国公已有防备,但双方都在暗处,更是难保BBZL容予在得知真相后鱼死网破。

  现在是临门一脚的最后关头,丁宝枝很难不多想,如果留她一人在京城,她真的会胡思乱想寝食难安。

  “我想跟你去。”

  那厢薛邵刚洗完澡擦着头发,从屏风后边出来就听她说了这么一句。

  “不行。”他随口就给拒了,“危险。”

  丁宝枝恼怒夺过他手上沐巾:“你还知道危险,那摆明了就是要请君入瓮,你就算有防备也保不齐遇上麻烦。”

  “怕什么?刀山火海我都走过来了。”他要把沐巾拿回来,她不给,遂道:“宝儿要给我擦不成?好啊。”

  他刚洗完澡,身后热水还蒸腾着热气,屋里炭盆烧得噼啪作响,他发梢滴水身上带着潮气,姿态慵懒毫不在意,丁宝枝看他那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就来气,

  她把沐巾丢还给他,“你和万岁爷既然把这么大的秘密告诉了我,总不能期望我像毫不知情一样看着自己丈夫去同州涉险吧?”

  薛邵一顿,恰好路过她身边,垂眼道:“当真?”

  “什么当真?”

  “你有这么担心我。”

  丁宝枝无语凝噎,转身到椅子上坐着,“再不关心你了,我看你也不需要,刀山火海都走过来了。”

  薛邵闷声发笑,胡乱擦了两把头发将沐巾丢开,走到她身前去握着椅子把手俯身看她。

  “生气了?”

  “我生气了你这么开心。”

  “你是为我生气我当然开心了。”

  “那你带不带我去同州?”

  薛邵顿了顿,垂头想了会儿,看向她道:“带,就当是我真是失了人性了,外出查案也得舍不得你的被窝。”

  丁宝枝愣神片刻,想起来,是啊,这案子牵扯到他外祖,还是谋逆的大罪,他去一趟同州还带着她实在荒唐,不就坐实了‘没人性’的骂名,虽然皇帝知道当中原委不至于怪罪,但不知情的人定然会将薛邵骂得体无完肤。她吞口唾沫,飞快地重新盘算起来。

  薛邵见她神游天外,勾过她下巴浅啜了口,“又不想去了?别啊,我想带着你,你难得对我表露心迹,我听完你这一番话也不放心将你一人放在京城,你陪着我我也好多看看容予生气吃瘪。”

  丁宝枝偏头挣开他手,“说正事呢,别不正经。”

  薛邵将人拉起来抱在膝上坐下,“好,说正事,那我实话告诉你,你去同州说不定能帮上大忙,本来我是不打算主动带你去的,但你既然提出来,那同州之行,我们就务必演好这出戏。”

  从那日太后寿诞起,她便在容予那埋下了个想早日脱离苦海的伏笔,每次在外人面前,特别是当着容予,她都极力展现自己和薛邵的貌合神离,甚至还问容予有没有办法在薛邵倒台后保她不受牵连。

  现在距离太后寿诞不过过去两月,相信容予对这事还记忆犹新。

  她知道薛邵是想让她再接再厉,最好塑造出一种,同州之行他带着她是带了个内鬼BBZL的假象......

  那厢独自投入的薛邵将她脑袋转过去,“专心一点。”

  丁宝枝偏着脑袋被他骚扰得正烦躁,遂将压力化作蛮力,捧着他脸侧朝他嘴唇一口咬下去,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口。

  薛邵让她‘吻’懵了,环着她的手都没动一下,等她松嘴喘气,这才抬手摸了摸自己嘴唇,说不出是惊愕还是惊喜地看看手上淡淡血迹。

  痛倒说不上,懵圈才是真的。

  “这是?”

  丁宝枝坐他腿上梗着脖子将将够俯视他,居高临下道:“做戏做全套,不是要我演对你深恶痛绝吗?你带着这个伤,就是最直接的证明。”

  薛邵舔舔已经止住的细小破口,“很有道理,但是我不能白被你咬这一口吧?”

  丁宝枝理直气壮,“我这是帮你。”

  他不怀好意与她额头相抵,气息交缠道:“那宝儿再帮帮我吧。”

  翌日下午,薛邵秘密见过皇帝之后便携同宝枝和若干锦衣卫启程,方阿宁被带在路上,他一见薛邵嘴上血痂,当即皱眉看天感慨天气,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出城时不知是不是巧合,东辑事厂的马车从街巷汇入主道,一同出了京城,前后去往同州。

  两日后抵达同州已是深夜,同州知府热情洋溢为御前红人儿东厂提督安排了府宅落脚,锦衣卫俨然成了东厂的附属厂卫。

  不过容予仍给足薛邵体面,划了半套宅子给锦衣卫安顿,就好像他们之间还是四品秉笔和三品指挥使,并没有掉一个个儿。

  当然这么做还有另一层用意,那就是监视锦衣卫在同州的一举一动。

  时间不早,但薛邵和锦衣卫还不能歇,他要尽快安排人手去同州的淳亲王府,里里外外搜查一遍。临走前他在府门口和容予碰了个头,丁宝枝也送他到了门口,听他们简单说了几句对淳亲王府如何部署。

  说得差不多了却听容予道:“我倒是没有想到,薛大人此行会带着夫人一起。”

  薛邵笑了声,夜里他眼睛格外的明亮,像是掠食者盯兔子那样盯着身畔宝枝,“是她非要跟来。”

  容予垂了垂眼睑,看向丁宝枝,她身上留存着些用过药的病态,听自己被提起也只是避着眼神,恹恹点了下头。

  自她嫁给薛邵,每次见她,她都比上回脸色更差。在容予看来这当然不是药的问题。

  容予笑着点点自己唇畔,暗示薛邵下唇血痂,“薛大人说得可是真话?我看倒像是你不放心将宝枝一人留在京城。”怕她稍不留神便从薛府跑了。

  他说这么一长句,薛邵只蹙眉复述了‘宝枝’二字。

  容予故作失言,“抱歉,时间太晚一时嘴快,想必薛大人知道我和夫人曾经相识,那时年龄尚小不知礼数习惯了互称名字,还望见谅。”

  “是嘛,那我是不该介意,不说了容掌印,我该去淳亲王府了。”薛邵冷然转向一侧道:“方阿宁,送夫人回房。”

  薛BBZL邵离开后,丁宝枝在方阿宁陪同下幽魂似的失去目标地往回走,她匆匆回头看向容予,俨然是被他这飞来横祸的‘一时嘴快’给砸中,目光惊慌不知所措,隐隐在责备着他。

  作者有话说:

  宝枝:很好演,毕竟是某种角度的本色出演

  薛邵:哼

第58章

  淳亲王在同州的府宅并非闲置,他独自久居京城,同州的王府由淳亲王妃料理,膝下子嗣也都留在同州,他长子现年十七,还未及冠,看在薛邵眼里就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他让手下锦衣卫给淳亲王府留有体面的完成了搜查,预料到了搜查王府多半一无所获,薛邵只是走了个过场,安排了几个人手在王府内外进行看管。

  假设淳亲王真的谋逆,谁又会将能定罪的证据藏在自己家里。

  齐国公和容予的谋划至多渗透进了同州几个本地官员,淳亲王若是失势,同州必然会发生翻天覆地的转变,势力洗牌,能捞到好处的人不在少数。而淳亲王府内,必然用人谨慎,东厂还没有能耐拉拢,毕竟淳亲王下马,对王府内部没有益处。

  薛邵回到同州据点时,天都转亮。

  丁宝枝已经睡了,桌上竟放着几碟小菜,动过两口。她是个最怕麻烦的人,宁肯饿着等到天亮,也不会主动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托人弄来丰盛宵夜,何况真的饿了又怎么会只用一两口。

  薛邵一眼看出这是容予送来的。

  丁宝枝本身觉浅,又到了新的环境,虽然屋外有知根知底的方阿宁把守,但身边到底空出一块儿,面朝里睡着是墙倒还好,转个身便是陌生陈设,还是有些难以入眠。

  她听见房门打开便醒了,支起身子看薛邵轻手轻脚进来,“什么时辰了?”

  薛邵见她醒着,就也撒开了步子,“丑时刚过。”他喝了杯桌上的水,“这些都是容予送来的?”

  丁宝枝从床上起来,披了件罩衫,“嗯,他该是信了,送来的东西里...压着一张字条。”

  薛邵顺她眼神看到盘子边上摊开着一张两指宽的纸条。

  ‘保重身体。’

  薛邵将那字条丢进烧着炭火的铜盆,“保重身体?他倒是敢说。”

  丁宝枝对那前半句毫无感觉,只皱眉道:“我收到这字条就没睡好,一直等你回来。”

  薛邵手掌轻抚她脸侧,“这字条也没说什么,你何必自寻烦恼解读词意,现在我们才是静待时机的猎人,你放心,我会尽快找到他和齐国公勾结的证据,不让你继续担惊受怕。”

  丁宝枝愁肠千结垂下眼眸,“你说他们到底在同州安排了什么,他们要怎么才能够直接证明淳亲王谋逆?”

  薛邵想了想道:“更逼真的物证?张钧茂和淳亲王常年通信,模仿他的字迹只怕信手拈来,信件和口供都不是确凿证据,现在差的就是物证。”

  关于人证,现在毛丰在京城时刻关注着张钧茂,薛邵让他每天换BBZL着法的问张钧茂相同问题,总之以锦衣卫的手段不愁发不现前言不搭后语的蛛丝马迹。

  丁宝枝听罢只问:“信件和口供不是确凿证据?”

  薛邵笑了笑解开领口铜扣,“当然,否则我上同州来做什么,直接用张钧茂的供词不就将人定罪了?此人说白了只是淳亲王在同州的一个幕僚,手下甚至没有兵权,囤兵谋反是重罪,不会因为他的证词草率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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