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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有个小舅舅_分节阅读_第92节
小说作者:一只甜筒   内容大小:447 KB  下载:金陵有个小舅舅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2-02-19 03:0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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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不下去了,对坐的少年却像是明了了她的为难,这便接过话来,澄澈的眼眸里有几分若有似无的失落。

  “是我的不是,叫妹妹为难了。其实,不是每一封信都要回复,也不是每一份心意都要接受。”

  他是个心思澄澈明净的少年,这些时日想了许多,也做了许多,益发懂得烟雨的珍贵,“叛逆围城,金陵危在旦夕时,妹妹能冒险出宫寻药,已然令为兄心生敬重;今日鼓院升堂,妹妹又为母伸冤,不畏强权,为兄闻之只觉心中激荡,恨不得能到场为妹妹叫好助威。”

  他的眼睛里有释然的笑,“妹妹纤弱可爱,眉眼无邪,心中却有万丈澜海,令人心生仰慕。首辅大人之胸襟、品质、才学,都乃是大粱万万学子之楷模,配妹妹,使得。”

  明质初说话时的神情诚挚,眼中的真诚全然没有半分作伪,烟雨的眼睛里就浮泛出泪意,深为他所说的话而感动。

  “明家哥哥,我不像你说的那么好……”也许是明质初的话戳中了她的心事,烟雨的声音哽咽起来,“你一定会寻到一位兰心蕙质的姑娘,相伴一生。”

  明质初点头,笑容真挚:“多谢妹妹祝愿,为兄一定会的。”

  多好的少年啊,坦坦荡荡、诚心正意,拥有最为美好的品质,他站起身,笑着说:“我原不知你家中宴请,今日来得有些唐突,只是明日我要去往海州历练,妹妹的喜酒我是吃不上了,今日特意送来辽东的一些特产,权当为妹妹提前贺喜了。”

  烟雨真心诚意地谢他,约定三年后同谷怀旗、顾瑁一道相聚,明质初应下了,便也不再逗留,拱手道别。

  烟雨望着他少年意气的背影,心下有几分释然,也依约有几分怅惘,转过身来,却见那院外廊下,料丝灯悬在檐角,扶疏的光落在顾以宁的侧脸肩颈,勾勒出柔软清绝的弧线。

  他清浅一笑向她,眉梢眼角晕染着一点红,像是方才饮过酒的样子。

  今日事务杂乱,烟雨还未曾同小舅舅有促膝长谈的时候,心中心心念念地满是他,此时见他玉山将倾、忽然多了几分平日里不常见的柔软,一颗心雀跃起来,跳了跳脚,张开双臂扑了过去。

  小兔儿一般的身影跳脱而来,有如一朵云一团棉,就那样扑入了他的怀中,他素来身姿稳健,今日却因心情舒畅的缘故,同章明陶、杨维舟等人多饮了几杯,烟雨这般一扑,倒使他后退了两步,踉跄着抱住了她。

  他垂眼看着她笑,眉梢眼角皆是温柔,“明参将将要往海州领兵围剿倭寇,他有顶顶出色的武艺,也有□□定国的远大志向,假以时日定成大器。”

  烟雨在他的怀里仰头看,笑眼弯弯:“是了,他还是今岁武殿试的状元呢!”

  顾以宁拿额头轻轻撞了下她的,应了一声是,“惊世之子,当予以重任。”

  他依旧在笑,烟雨却不依了,歪着脑袋不解的问他:“小舅舅,我同明家哥哥这般惊才绝艳之人说笑,您不吃味么?”

  顾以宁牵过她的手,慢慢往花园子里走,“青葱少年同我一般,倾慕世间美好,为何吃味?再者说了……”

  他慢慢走,清绝的侧脸弧线一路向下,延申至脖颈上微微的一点凸起,随着说话一阵滚动,无端令烟雨面红起来,“他所追寻的世间美好,却只倾慕我,我该庆幸又欢喜才是。”

  小舅舅说话总是要左思右想才能听明白,烟雨在脑子里转了好几圈,才意识到他在夸自己,心头一阵高兴,行路间就同他撞来撞去的。

  “小舅舅,您方才饮酒了么?”她想起晚间同娘亲、外祖母说的事,扭着头瞧他,“顾瑁去寻谷怀旗去了,横竖无事,您跟我回房去?”

  身旁的脚步似乎顿了顿,顾以宁转过头望她,眉眼间依旧带笑,“这么迫不及待?”

  烟雨一怔,转了转眼珠,的确觉得自己很着急,于是认真地点了点头,“是呀,快要等不及了。”

  顾以宁便望着她笑,静深的眉眼里几分宠溺,点了点头,牵着她的手微动,脚步便也快了几分。

  穿过花园和熙攘的酒席,跨过几个院落,便到了烟雨所居的小院子。

  这里才被顾南音着人拾掇了出来,干净而整齐,只是因着女儿家零零碎碎的小物件儿还没又搬过来的缘故,略出了几分冷清。

  这一时,烟雨牵着顾以宁的手走进来,蹦蹦跳跳的,倒是给小院子带来了些许热闹气息。

  她放开顾以宁的手,先跑去点了灯,再小心翼翼地护着灯的火焰往书案边走,搁了了之后,见小舅舅正负手站在门前,她笑嘻嘻地将小舅舅拉进来,反手将门关上,再拉着小舅舅的衣袖,牵着在书案前坐下。

  她也坐下来,小心翼翼地将金手钏,从自己的腕子上褪下来,小心翼翼地搁在桌上,这才扭过头望着小舅舅,跃跃欲试。

  “这里头的小铁球,我怎么样都打不开,又不敢生拿剪子剪……小舅舅,您快些教我怎么打开。”

  小小的火焰生在烟雨的眼睛里吗,那两团金像是两个发着光的金元宝,她兴奋,“也不知道我家里头趁多少钱,好激动啊。”

  顾以宁展眉,一双柔和而温暖的眼眸里晃着一点笑,那笑慢慢扩大,眼下清透的肌肤上,依约显出了几分红晕。

  “原来是要问这个。”顾以宁失笑,以手撑住了额头,挡住了因会错意而自嘲的笑。

  小舅舅说什么呢?怎么不说话光在那里笑?烟雨就将脑袋凑过来,低头去寻小舅舅的眼睛。

  “您以为我要问什么?”她趴过去,拱开了他撑着额头的手,在他的眼睛下笑容大大的,“您别光笑啊,赶紧忙活起来,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里头有多少财宝了。”

  顾以宁笑着颔首,张开了双臂,慢慢地将趴在桌子上的她抱住了,在财迷心窍的女孩子耳畔轻笑着说:“先让我抱一抱。”

  面对巨大财宝的诱惑,小舅舅在好抱,烟雨都有些迫不及待,她在他的怀里探出头来,扒拉着托盘里的金手钏,心不在焉。

  顾以宁失笑,在她的耳畔轻问:“如若里头有万亿财宝,你第一宗事想要做什么?”

  烟雨听到万亿财宝四个字,倒吸了一口气,只觉得眼前有无数金元宝转啊转,她向下按了按激动的心,撑了撑小舅舅的肩头,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第一宗紧要的,是先打个纯金的屋子给您住,这就叫……”她矜持地说道,“金屋藏娇。”

第108章 .宝藏之谜(上)思及当年,悔之晚矣……

  说起来,今日的小舅舅,似乎的确显得比往常要恣意一些。

  平日里的他,看人时的眉眼是清澹的,说话的嗓音沉金冷玉似的,好听而温和。

  可今日他的一双静深眼眸里,似有星子陷落,光在江底摇晃,一点一点的柔软在其间浮游。

  金屋藏娇啊,就该把小舅舅好好地收藏起来,每日只瞧着他的脸啊,都能多吃两碗饭。

  于是烟雨停止了对金手钏的念想,专心致志地捧住了顾以宁的脸,从他深敛的眉一直打量到了他微翘的唇。

  “小舅舅,您吃酒了?”她捧着顾以宁的脸,小心翼翼地嗅了他一口,“像是有酒的气味。”

  顾以宁嗯了一声,眼眸里就有了几分歉疚,“抱歉,晚间恣意了些。”他将身体向后掠仰了仰,像是怕冲撞了她,“可是闻不惯酒气?”

  烟雨摇摇头,将自己也向前倾去,“闻得掼闻得掼,我喜欢您的偶尔恣意,总板着脸像个老学究,多没意思啊。”

  顾以宁失笑,“原来我平日里在你的眼中,竟是个老学究?”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老学究呀,烟雨弯起眉眼来,说了一声不,“您还是这个样子可爱啊,怪道今日我突然想到金屋藏娇,只因您今日也有几分娇里娇气。”

  生的好看之人连蹙眉都美不胜收,顾以宁捏了捏她的面颊,笑着略过了关于他今日很娇气的讨论。

  “白日在公堂上可害怕?”他问,眉眼随之深穆几分,“我牵你手时,你在发抖。”

  烟雨转过身子,趴在了书案上,手里下意识地玩着那枚金手钏。

  “坏事做尽的人才该害怕。”她认真地回答他的问题,“有娘亲、外祖母在后面托着我,还有您字字句句地同我讨论案情,我一点儿也不怕。”

  她仰头看顾以宁,几分疑虑,“杨大人会怎么判他呢?”

  顾以宁嗯了一声,道,“致人身亡判斩刑。也许盛怀信会以参与谋划却未动手为辩驳理由,改判杖刑及流徙。”

  他见烟雨眼神错愕,又缓缓道,“晚间,我同阁部及刑部官员集议,只问一宗:历朝历代谋杀亲夫,犯案者无论缘由,皆判凌迟,为何杀妻者,却要遍寻理由,为其开脱?我已向陛下呈上奏章,改律法、务必将盛怀信绳之以法。”

  烟雨随着顾以宁的声音点头,眼巴巴地看着他,“一定要绳之以法啊……”

  顾以宁知道她心中所思所想,只温柔抬手,揉了揉她的发。

  “必会叫你的母亲瞑目。”他顿了顿,看到烟雨一瞬低落的眼神,他只觉心疼,指节便扣了扣桌案,“来,我为你拆解铁球。”

  烟雨怔怔地嗯了一声,低头看到了桌案上的铁球,这才有了几分高兴,她将铁球推在了小舅舅的眼前,看他拿起来,便趴在了桌案上,静静地看着他拆解。

  铁球的铸造十分精巧,边沿以卡扣相连,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到连接的脉络。

  顾以宁只拿细刃轻轻划了一道,再轻轻一压,铁球便打开了,滚出来一粒蜡包着的丸子。

  烟雨将那丸子捡起来,又是紧张又是兴奋,只将丸子轻轻一捏,那蜡便细细碎碎的散开了,露出块小小的羊皮纸。

  烟雨慢慢将团起来的羊皮纸一点一点地展开,但见那上头果是一张精细的山川舆图,有墨线在上头勾连着,一直到了羊皮纸的边缘,也都没瞧出来藏宝的地点在何处。

  烟雨大失所望,只觉得不仅金屋藏娇的愿望要落空,偿还小舅舅这间宅子的银钱也没了。

  正失落,顾以宁却望着地图某一处,陷入了沉思。

  烟雨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瞧不出来门道,疑惑地看向顾以宁。

  顾以宁拿手沿着墨线走了几笔,忽然道:“这其实是一幅盐运路线舆图。起始点在串场河,连接盐运河,在广陵东关码头设仓转运,接着由真州入江,向东运抵江南六省,向西运抵扬子四岸。”(1)

  烟雨瞧不懂,却听到了东关码头四个字,她思忖:“我家从前就在东关街上。”

  顾以宁似乎有所顿悟。

  这幅舆图的中心点便是东关码头,由泰州、通州的二十余个盐场汇聚而来的淮盐,悉数储存在东关码头。

  严家,就是居住在东关街。

  倘或盐商总首严恪想要隐匿大量财宝,最稳妥的藏匿方式或许是就近掩埋。

  那么,会不会是在昔日东关码头的盐场之下?

  他心念既至,立时便命人传了石中涧,吩咐道:“……立即出发,赶往广陵东关转运盐仓,查探情形后,与我分说。”

  石中涧领命而去,一路马不停蹄地出了城往广陵去,半夜时分到达那转运盐仓时,才发现,这里早成了废弃之地。

  往外寻了五里地,才寻到一处早开的粥铺,石中涧给了店家十两银子,才将此地之事打听清晰。

  原来,东关码头的盐仓早在十年前便已弃用,当年这里堆砌了大量掺了泥土沙石的盐,后被就地掩埋了。

  借着夜色,石中涧领着人将那掩埋的沙石盐土推开,显出巨大的凹陷地洞,再将其旁的泥土深挖十丈,一个巨大的铁箱便由地底显露出来。

  那深埋地下的巨大铁箱焊的坚牢无比,又有巨大的铁链绕着铁箱足足十几圈,将它捆的有如天牢。

  铁链头与铁箱的锁紧密锁在一起,需要钥匙方能打开。

  趁着月色,石中涧仔细查验,待看到其上的一行字,立时便有些惊讶,再复看去,牢牢地将上头的字记下,又命人在此处盐场连夜盖起高墙,自己则打马回了金陵回禀公子姑娘不提。

  鼓院升堂的第四日,太平门外的三法司牢狱里暗无天日。

  有女子提灯,路过一间一间的牢房,直到最后一间阴森恐惧的暗室,她的脚步才停下。

  灯色细弱,照亮了其中那个孱弱之人。

  不过入狱四日,盛怀信的面貌自然发生了剧变,原本乌黑的头发变得花白,胡须白的更甚,一双眼眸深深地凹陷下去,他转过身,看到来人,眼睛里却半分波澜都无。

  来人乃是程家小女儿程知幼,她不过十三岁稚龄,正该是天真烂漫的时候,此时却满面泪痕,向牢中的继父递上了一篮糕点,旋即才在牢门前低声同他说着话。

  “……祖父禁了娘亲的足,一步都不许她出门,娘亲对您思之若狂,悬梁了好几回,都是我将她救下来的。”

  “爹爹,我二哥也找回来了,他被割了舌头和手指,一句话都没办法说出口,后来脚蘸了墨写出来给祖父看,祖父勃然大怒……”

  “这几日街巷里到处都是在议论着您的事,我不敢出门,只在家里待着……爹爹,那位客居在顾家的姐姐,她真的是您的亲生女儿么?您真的杀害了她的母亲吗……”

  程知幼到底问出了她想问的话,泪水在面上汹涌着,牢狱里的继父一言不发,待她有着和从前截然不同的冷漠。

  她拿手背擦着眼泪,像是擦不尽似的,越来越多。

  “您同娘亲成婚时,大姐十二岁,二哥十岁,只有我年纪小,最是与您亲近,您也疼爱我……爹爹,我从前的乳名叫做阿幼,娘亲说,是您将我的乳名改成了蒙蒙。”

  “爹爹,是因为顾家那位姐姐的乳名,也叫做濛濛么?”

  她的声音颤抖着,终于将这个冰凉的问题问出了口,等待着盛怀信的回答。

  盛怀信一言不发,面庞在暗室里隐匿了半边,眼睛里有不明意味的闪动,良久才道了一声是。

  “我走时,我的女儿正五岁,同我初见你时一般的岁数。你虽不如她爱哭爱笑,到底缓解了我几分思念之情。”

  程知幼浑身颤抖起来,手里的帕子紧紧地咬在了齿间,努力止住了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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