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盈袖叹了口气:“看来我是真死了,大人,方才我看见了一个好丑好丑的鬼差,面目狰狞,眉眼可憎。”
左良傅一愣,唇角的笑登时凝固住了,这丫头居然敢骂他!
男人的脸瞬间阴沉下来,冷笑了声,嘲讽道:“是,本官是长得丑,没你那未婚夫俊俏。”
“大人说笑了,您比那挨千刀的陈南淮强多了,急公好义,绝不乘人之危。”
盈袖忍不住嘲讽了两句,十分无辜地看着坐在她身边的左良傅,装作迷惘:“左大人,您怎么会在这儿,难不成您也死了?”
瞧见这张无辜娇媚的小脸,左良傅十二分的气顿时消失了十分。
他顺着盈袖的话,笑道:“是啊,本官也死啦,昨晚上雪太大,本官被困在了深山老林里,怎么都走不出去,就给活活冻死了。”
“哎!”
盈袖叹了口气:“没想到大人这样有本事的人,竟也遭遇不测。您瞧瞧,我说自己是天煞孤星,逮谁克谁,您把我带身边,有什么好处呢,这回信了吧。”
“信啦。”
左良傅憋住笑,暗骂这丫头当真单纯,太好骗了。
转而一想,十七八的大姑娘,真有这么蠢么?坏了,怕是烧糊涂了。
“梅姑娘,咱俩生前相识一场,如今竟死在了一起,也算有缘,你给大人说说,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比如,没有来得及孝敬尊长,再比如,没有来得及成亲,咳咳,还有洞房,你难道就不遗憾么。”
盈袖暗骂:谁跟你有缘,这狗官,真是随时随地想睡了她,只不过太心急,手段忒低。
“嗐,我也没什么未了的心愿。”
盈袖叹了口气,遗憾不已:“就是生前没吃饱喝足,如今竟做了个饿死鬼,饿得我头晕,渴得我喉咙发疼。”
左良傅听了这话,心里骂了十几遍自己不细心,这丫头足足十来个时辰未曾进食,睡了这么久,肯定是饿的啊,已然神志不清了。
想到此,左良傅赶忙去找寻酒水和吃食,一股脑端在盈袖跟前,轻咳了声,装作严肃,继续逗这丫头:
“我的属下给我烧了纸钱,案桌上还供奉了香火和吃食,你这孩子可怜,没人管你,来,起来吃一口我的。”
盈袖暗骂:呸,你这狗官若是死了,别人肯定放鞭炮庆祝,大家四处奔走转告,共贺本朝第一狠毒无情之人暴毙,谁会祭拜你。
“大人,您人缘真好。”
盈袖奉承了句,刚坐起来,又瘫倒下去,女孩捂着心口,轻喘着,摇头无奈道:“身上实在没力气。”
左良傅皱眉,心里好生愧疚。
可怜哪,小丫头饿得一点劲儿都没有,幸好昨晚没有对她做出那种禽兽之事,否则她这么弱,怎么能扛得住他的猛攻索取,怕是会就地香消玉殒。
“那怎么办,你总得吃一口啊。”
“这……”
盈袖虚弱不已:“要不,大人您喂我吧。”
“啊?”
左良傅一惊,她让他喂?
大胆刁妇,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差遣他。
不过……此一时非彼一时,他一定要忍耐这丫头的娇气,原本还愁怎么在她面前表现出他温柔体贴的一面,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好,本官这就喂你。”
“多谢大人。”
盈袖感激不已,甚至都掉泪了。
心里却哈哈大笑:等着吧,这才让你伺候姑娘吃饭喝水,往后还要你给我洗衣服倒马桶,让你给我当牛做马,瞧我怎么往死里整你!
作者有话要说: 左良傅:本官感觉自己是恋爱大师
盈袖:您真逗
夜郎西:您真逗
陈砚松:老夫终于放心了,原来是个憨憨
陈南淮:我也放心了,作者,该安排我出场了吧,别让本公子活在文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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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基友青丝着墨的幻想现言《煮蛇姑娘》
孤苦无助的顾匆匆为了学费在学校外面的蛇店兼职做服务员。
每天手起刀落,手起刀落。
有一天,她正动手的时候,那只瘦叽叽的黑蛇说话了。
“你要放了我,我会好好报答你。”
“呵。”
三个月后,半夜惊醒的顾匆匆:……
“蛇君大人,我错了。”
“错了。”磷光闪闪的龙尾圈正,“再说一次,叫我什么?”
“…相,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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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伺候她
也是真饿得发晕,又着了凉,盈袖浑身酸软,她抹了把额上的虚汗,往前看,瞧见左良傅用木棍从火堆里扒拉出白薯,他也不怕烫,徒手把火星子拍灭,又拿了瓶酒,急步走过来。
“有劳大人了。”盈袖虚弱道。
“无妨。”
左良傅笑了笑。
他掰开软糯的白薯,揪了一小块,给盈袖递到口里,同时拧开一瓶流香小酒,一点一点地喂给女孩,笑着说:“这种果子小酒远没有粮食酿出来的酒烈,你稍微喝一点,人也能精神许多。”
几口酒食下肚,盈袖果然觉得身子暖和了不少。
女孩嚼着香甜的白薯,颇有些得意。唐朝时候,玄宗请李白写诗,李白恃才傲物,命高力士脱靴,让杨贵妃磨墨,甚至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而今她也是,让堂堂羽林卫指挥使左良傅亲自伺候她,怕是陈老爷和大哥知道后,都得惊掉下巴。
想到此,盈袖不禁莞尔,装傻归装傻,若是过了,怕是会惹狗官怀疑。
“咦?”
盈袖故意惊呼了声,盯着地上的黑影:“大人,您不是死了么,怎么还有影子?”
女孩艰难地坐起来,捂着发痛的小腹,故作生气,扁着嘴,泫然欲泣:“您又骗我。”
“这下清醒了吧。”
左良傅笑了笑,不知怎地,他就是喜欢逗这丫头。
此时太过安静,火堆里的木柴快要熄灭了,小庙渐渐变得暗下来。左良傅忽然想起,方才夜郎西还在时,他为了面子,把盈袖的肚兜给扔进火里烧了。
男人坏笑,盯着盈袖,故意问:“梅姑娘,你仔细翻翻自己的身子,看有没有少了什么东西。”
听了这话,盈袖又羞又怒。
若是她懂武艺,定要挖了狗官的眼珠子出来。
盈袖摇摇头,反问左良傅:“民女应该少什么?”
左良傅玩味一笑:“本官给你清洗的伤口,上了药,然后……。”
然后,本官便看了你的身子,占了你便宜,你一个大姑娘家要脸面,会害臊,定跟本官要死要活,到时候本官只能万不得已,勉强娶了你。
盈袖瞧见左良傅那志在必得的样子,登时火冒三丈,她决心装傻到底。
“大人,您,您又救了民女。”
盈袖挣扎着起身,跪在左良傅面前,虔诚地磕了个头,哭得梨花带雨:
“大人的大恩大德,民女来世结草衔环,也难报万一。”
左良傅愣住,这姑娘,不会烧糊涂了吧。
“本官可不是什么好人,姑娘,你跪错人了。”
“不不不。”
盈袖连连摆手,哽咽道:“民女如今算是看明白了,大人您足足救了民女三次。”
盈袖忍住笑,掰着指头数:“第一回 ,您从陈少爷手中救走我,第二回,您从狼口中救下我,这一回,我重伤昏迷,您老从阎王爷那儿救回我。您就是民女的恩人,再生父母。”
左良傅皱眉,这丫头,完全忽略了他看过她的身子。
“丫头,本官再提醒你一次,你仔细摸摸,身上少了什么。”
盈袖暗啐:这狗官,就差把肚兜二字明白地说出来。
“嗯……”
盈袖皱眉细思了片刻,故意疑惑地斜眼瞅了下左良傅,嘟囔了声“好像我的钱袋没了。”
紧接着,女孩轻拍了下自己的嘴,满眼崇敬地看着左良傅,发自内心地奉承:“民女身上什么都没少,连头发都不曾掉一根,大人如此高风亮节,怎么可能贪图小利,偷民女的散碎银子呢。”
“你!”
左良傅简直哭笑不得,从没见过这么不上道的女人。
“你没发觉身上少了件衣裳么。”
左良傅直接挑开,眼觑向女孩鼓囊囊的酥·胸,坏笑:“还要本官给你提示么?”
“衣裳?”
盈袖上下乱看,装作百思不得其解,蓦地瞧见自己光着的双脚,“恍然”笑道:“原来是鞋袜,大人不说,民女还真没注意。”
女孩一边说着,一边艰难地将身子往前倾,把火堆旁放着的绣鞋勾过来,眼儿一红,哭道:“昨晚上掉进冰河里,鞋袜都湿透了,多谢大人帮民女烤干。”
左良傅只感觉头疼得厉害。
这丫头是真单纯,还是装傻。记得起鞋袜浸湿,记不起自己身上的衣裳和肚兜也浸湿了,难道就一点也意识不到,有人给她脱过衣裳么?
蓦地,左良傅瞧见盈袖跪直了身子,一双勾人媚眼无辜地看他,略微一眨,泪珠子就掉下来了,让人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