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吃了消食药不多久就不痛了。”
“嗯。”
洛长安应了一声,便回到了龙寝。偌大的寝殿,比室外还冷。卧室里那张大床占了绝大部分空间。
洛长安没有多做耽搁,她便把自己清洗干净,换上干净的里衣,吹灭烛火,爬上了龙床,开始暖床。
她在拱桥冻了一个多时辰,本来就浑身冰凉,如今钻进被褥里,就如同坠入冰窟,冷的想死。
床铺怎么都暖不热,突然,屋门便被大力推开。
帝千傲大步走入,夜色里,他径直走向龙床。
洛长安心想完了,帝君回来了。
被窝和我都是凉的,帝君进来应该会被冰到,他会盛怒吗。
或者,他本来就是个冰窖,感觉不到冰冷?她兴许可以蒙混过关。
在洛长安胡思乱想的时候,帝千傲凌迟着她的衣物,带着怒火和酒意宣誓着上位者的主权,她险些被撕裂,全身的骨头几乎散架。
帝君不悦,很是不悦。
洛长安很清楚的意识到这个事实,她承受不住他的怒火,她无法顺从的逢迎,疼的流出眼泪来,甚至她用力的想把他推开,第一次在他的龙床上流露被她几乎遗忘的反骨。
“奴婢不要这样。”
“洛长安,我是谁!”帝千傲粗蛮的捏起洛长安的下颌,几要将她颌骨捏碎。
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自称‘我’,是真的生气了吧,连身份的象征‘朕’字都忘记了说。
“您喝醉了。”不然,怎么会不记得自己是谁。
“我是谁?”他一字一顿的重复,声音绝冷,显然耐心已经用尽。
“您是帝君。”
“我叫什么名字!”
“奴婢...奴婢不敢说。”直呼帝名,是忤逆不敬。
“是死在我身下,还是说出我的名字?”帝千傲冷声问道。
洛长安最怕的就是死,可怜兮兮道:“奴婢不要死,奴婢要活着,帝君的名字是...是帝千傲。”
“大声一点,我听不清。”她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激发他的控制欲和征服欲。
“帝千傲!”暴君,变态,聋子!
第6章 既然不怕,你为什么发抖?
得到满意的答案,帝千傲松开了捏在她面颊的手。
她双颊的力道骤然松了,身体的肆虐也退去,她抽泣着,肩头轻颤。
帝千傲坐在床沿,嗓音冰冷道:“掌灯。”
洛长安一怔,掌灯,过去一年他来了就是为难她,从来没有掌灯过,眼下掌灯,是验收为难的成果,看看她这蝼蚁的惨状吗。
“是。”
托着疲惫的身体,洛长安下了床走到桌边,两腿酸痛,走路姿势奇奇怪怪,她窘迫至极。
拿出火折子点了烛火,室内被昏黄的灯光照亮,她眼睛一时不能适应,微微眯起了眸子。
两道冰冷如鹰隼般的视线自始至终落在她的身上,包括她不自然的走路姿势。
洛长安随即唯唯诺诺的跪在帝千傲的脚边,低眉顺眼的看着地面,身体每个关节都酸痛难忍,做暖床奴婢真的好惨,她想她之前的那位暖床丫鬟应该是不堪折磨,死在床上的。
“抬起头来。”
“是。”
洛长安心里是抵触的,她不想看见夜夜掠夺她的禽兽的面庞,她怕看见一张令她作呕的猥琐的面庞。
可是,圣命难为。
洛长安缓缓的抬起头,目光就这样直接落在了帝千傲的脸上。
“......”
这...
没有刀疤,更加没有暗疮。
这不是方才送她回来龙寝的那位好看的大人吗。
这样冰冷美好的面颊,这样神圣不可亵渎的气质,很难和每夜对她强取豪夺的暴君联系在一起啊。
然而。
除了帝君,还有谁可以在龙寝来去自如呢。
若是旁人私自落在龙寝上方,怕是早被暗卫乱箭射死。
原来有大病的是我自己,我脑子才不好使。竟然没有反应过来救下自己的是帝千傲。
帝千傲方才整齐严谨的锦袍,此刻松散的披在身上,紧实的肌理若隐若现,胸口由于方才的运动还在起伏。
洛长安不知道为何,心跳加速,脸红似血。
真切的看到了每夜和自己纠缠的男人,四目相接,她如被透视一般无处遁逃。
羞耻堕落、卑微下贱。
高高在上的他,是这样认为她这个人的吧。
身子一轻,洛长安被帝千傲抱在怀里,她坐在他的大腿上,衣衫不整,姿势暧昧。
“记住我的脸了吗?”
帝千傲冰冷的指间托起洛长安的下巴,逼视着她的眸子,不给她闪躲的机会。
“记住了。”方才他那般怒火加注在她身上,是生气她没有在方才认出他吗,高贵的人竟被小人物给漠视,他才生气的吧,“过目不忘。”
“很好。”帝千傲身子倾下。
洛长安重重倒在床上,在他怀里的身体僵硬的像一块石头。
帝千傲冷声道:“黑灯瞎火的夜里你有胆子迎合我,掌了灯面对着我,你竟怂了?”
洛长安面颊滚烫,她死都想不到会有机会和帝君点起灯来聊天啊,何止怂了,她快害怕死了,没有勇气面对他。
“帝君,奴婢知错,求帝君不要杀奴婢。”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你...怕我?”钳制在洛长安腰间的手骤然收紧。
洛长安紧张的握了两手冷汗,何止是怕啊,是怕死了呢,“帝君......我...我不敢说。”
“说。”
“不……奴婢不怕,帝君是个脾气极好的人。”唉,昧着良心说话,挺难的。
“既然不怕,你为什么发抖?”帝千傲眉峰微挑,脾气好?确定吗。
“因为冷。”又冷又怕。暴君,明知故问。
“你这身子太不经用了。”帝千傲将掌心摊平抚在洛长安的背后,他不过浅尝辄止罢了。
那换谁天天被这么虐待,也承受不住啊!
洛长安在心里默默顶嘴。
洛长安觉得有暖意从四肢百骸涌进体内,突然不觉得冷了,是太紧张害怕以至于忘了冷么。
不知不觉困意袭来。
“洛长安,二品大员差点死在朕的皇宫里!以后不准给朕惹麻烦。你的手法太嫩太拙劣。朕没有时间给你收拾残局。”
“奴婢...奴婢是好心想扶慕容大人过拱桥,慕容大人喝醉了,自己不慎跌入河流的。请帝君明察。”洛长安不觉得这话有什么不理直气壮,任何可以让慕容珏死的方法,都是替天行道。
然而,若是二品大员当真死在皇宫里,免不了群臣对帝君生有嫌隙,以为是帝君设的夜宴,旨在赐死二品大员。
冲动之下,她什么都没有考虑。如此看来,的确是给帝君惹了麻烦。
洛长安低下了头,歉意爬上眼底。
“笨死了。”帝千傲轻叹,“跑都跑不掉,险些掉进河里。”
洛长安不解的快速偷瞄帝千傲一眼,恍惚间,她有种错觉,他似乎知道一切。
有趣的错觉,他是一个令人看不透的男人。
洛长安困意袭来,隐隐觉得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
好暖和啊。
洛长安睡着了,卸下了防备,长睫毛轻轻的颤动,憨甜的睡颜如同初生的婴儿。
“娘亲,不要走......”
洛长安梦到了母亲,母亲背对着她,走的很快,朝着一个硕大的黑门,她无论怎么追赶都追不上。
直到有个温柔的手掌在她后背轻轻拍抚,她才缓缓的走出梦靥,张开手臂将帝千傲紧紧的抱住,生怕一松手,这令她安心的感觉便不见了。
***
天亮了,洛长安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昨天晚上她居然在帝君的怀里睡着了!
眼下能活着,真是一个奇迹。
还好帝君没有发现她在做暖炉的时候睡大觉。不然肯定会治罪于她。
通常她是需要保持清醒,给帝君盖被子,暖身子的。
穿衣起床,两腿酸痛,走路艰难。
帝千傲有那么多宫妃,竟然每夜在她身上精力还如此充沛。
可怕。
洛长安正准备将床单换下来,就见小桃端着药碗进来了。
“长安姐姐,昨夜帝君对这床单做了什么?怎么皱成这样啊。床单上湿湿的印记是什么呀。”
小桃懵懵懂懂的端着药碗走到洛长安身边。
第7章 我几斤几两,我难道不想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