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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皇帝重生了_分节阅读_第85节
小说作者:旺了个汪儿   内容大小:383 KB  下载:我被皇帝重生了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1-04-25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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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卫眼中显出茫然,旋即松开手,“姑娘,主子的命令,伤害到您的,无论是谁,都不必留情。”

  言下之意,哪怕对方是路介明的妻子,路介明孩子的母亲。

  这一刻,许连琅彻底明白过来了,路介明到底将自己放在了何等地位之上。

  贤嫔的手腕发着红,但因着许连琅那一句,并没有伤及骨头,但跌落在地上,悲从中来,低声喃喃,“我信他?我还要靠什么信他?我们母子……我们母子当初就该一并死了,留到现在,任谁都可以践踏。”

  她用袖子使劲擦着眼角,对着许连琅,喊了狠毒至斯的一句话,“你怎么不去死啊,你为什么活过来啊,你活下来就要那么多人陪葬,大家都恨不得你去死。”

  这是第一次,有人真实的将这句话甩到了许连琅的身上。

  许连琅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自从再次梦到那个佛像开始,她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精神一直不济,直到今日不知怎么地,在这种似有若无的微风下,她才慢慢清醒过来。

  但这当头一棒,还是让她如猫儿一般想要炸毛、逃窜躲藏。

  可又无处可逃,反而要从毛茸茸的爪子中亮中尖锐的指甲,将那个踩上她尾巴的人揪出来。

  她昏昏沉沉太久了,若今日也这般浑浑噩噩过去,怕是一辈子都只能这样了。

  她一连这几日,纠结于梦境与现实,将这套逆天改命的说辞用在了自己身上,生搬硬套,却又毫无逻辑可通。但她深陷其中,完全不可自拔。

  这样的思路,这样的思想,完全像是受人控制,不像是她许连琅了。

  今日暂得了这几分清醒,她一定要弄清白这其中因果。

  无论是梦中的神佛,还是现实中的神佛,她一度深信不疑,但清醒之后,却又发现,神佛难信。

  神佛也不可信。

  众生芸芸,有哪位真得了神佛了丁点好,既从未显灵,又因何去信。

  耸云阁的那尊佛像尚且没有保佑了路介明母子,凭什么就可以这样凭空诬赖。

  她望着高空烈日,看到眼睛都有重影了,看到眼睛都发酸发涩了,自从从窦西回府邸回来之后,她就深觉自己处于一种极端的情绪之中,她本就聪慧亦勇亦谋,忍到今日,已经受够了。

  她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扔出自己脑子里所有的梦境片段,她肃声问:“说我克了皇子,你可有根据。”

  贤嫔伸长脖子,“钦天监在朝中言及,逆天改命,触怒神佛,天降灾祸,你有什么好抵赖的!”

  “钦天监?”许连琅低声重复一声,“此番证据,我不认。装神弄鬼,算什么证据。”

  “你们信奉神佛这么久,神佛可有保佑过你们?”她嘴角讥讽,纤秀的下巴高高扬起,“既如此信奉神佛,那神佛可曾保佑过你?倘若神佛真能显神通,那你大可求神告佛,求他们救你们性命。”

  “但这些所谓的神佛,却只会高高在上,悲天悯人的,看着你受尽苦难。”

  耸云阁的那一尊佛像,就那么看着路介明,在泥泞中生长,像泥鳅一样穿行,这么多年,它未曾显过神通,又何至于此,像是她梦中所见,又像是钦天监所言,向她传达这样的昭示。

  最开始的开始,佛像下的莲花瓣中的孩子,可是路介明啊。

  她定定的盯着这个女人,满眼镇定,“我自问不愧对于任何一个人,莫须有的罪名,我不担,若真有鬼神,那自会来取我性命,而不是让同而为人的你们批判我。

  “贤嫔娘娘,若此场时疫真与我有关,真像是你说过的,是我逆天改命,克人克几,那便请你,那便请你们日夜祷告,让神佛亲手杀了我。”

  风势渐大,一并吹进了乾清宫内,将那袅袅而生的香炉,吹到了,香料散了一地。

第99章 察觉 这又有何用,陛下他又不肯碰我!……

  人好热闹是本性, 哪怕是在这个一向以少看少说少听保命的皇宫,乾清宫门口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依然有许多人驻足停留。

  但这种围观聚集, 与在宫外也不尽相同。

  他们大多不敢过分靠近,不敢交头接耳, 以至于荣欣姑姑出现又消失,也并无过多的人发现。

  荣欣姑姑脚步加快,姝妃娘娘刚从皇帝那方回来, 正在浸泡药浴,婢子在伺候她擦洗身体,瞥见荣欣进来, 她姿态越发疏懒,“今个儿本宫见到了陛下了, 父亲来京中了,本宫就知道,只有这种时候, 他才会唤本宫过去。”

  她伸出手臂趴在木桶边, 手臂上的水顺着她的指尖往下沥,“他日日去照顾那个小崽子,本宫不敢劝不敢说,就怕万一他也染上那玩意儿, ”她叹了口气,从木桶中站了起来,水声哗啦,“这药浴的确不错,虽作不得解药,但也可抵御那么一两分。”

  “本宫不怕他身上带着病, 今日瞧见他,姑姑你敢信吗,本宫想的竟然是他若这个时候抱我,我一定会毫不犹豫,扑过去。只可惜……”

  她言语止于此,“本宫才可怜吧,可怜没人爱,又偏偏只要他爱。”

  她闷声说了好一会儿,才想到父亲今日带来的话,荣欣侯在半步远的位置,姝妃看了她一眼,“你放心,父亲带来消息,姑姑女儿一切都好,本宫那表弟虽爱玩,也不算泼皮,这几年在父亲的管控下更是安分守己,姑姑女儿受不了委屈的。”

  荣欣弯下膝盖,将头磕在地面,“奴才多谢娘娘照拂。”

  她本是伺候先皇后的,先皇后出事后,才被荣亲王留在宫中的眼线找到,成了姝妃身边的姑姑。

  荣亲王为保女儿身边近身伺候的人忠心耿耿,年初找到了她的女儿,将她以妾室的身份嫁给了王府旁支一族的公子。

  这本就是高攀了,但奈何那位公子是个混不吝的,女儿嫁过去脱了奴籍,却也不近如人意,但这已经是她能给到女儿最好的生活了。

  姝妃裹好了方巾,慢慢穿着里衣,她肤白细腰无丝毫赘肉,凹凸有致,荣欣接过婢子的里衣动手伺候她穿上,姝妃似是随意问,“你见过乾清宫那位了吗?与她相较,本宫如何?”

  荣欣想到那个随意倚靠在门框的姑娘,雪色蚕丝交领衣襟下依稀可见莹润肌肤,脸上因那持日蓄久的香料而透着苍白,但依然不妨碍她光彩照人。

  她像是一块白玉,未经雕琢,棱角犹存,触手却又是那般温良。

  本也是没什么可比性的,那姑娘一眼瞧上去,便也知并不是以色侍人的主儿,但既然姝妃要比,她便也就说了,“娘娘身体滑如锦缎,前凸后翘,那位姑娘……不知是不是着了厚重衣服的缘故,远远瞧见并不如娘娘这般体态勾人。”

  她蹲下身,为姝妃绑好胸前的绳带。

  姝妃自然开怀,手抚摸上高耸的那块软肉,哼了一声,“这是自然,放眼后宫,无一人比得过本宫。”

  不过这兴奋极为短暂,很快那情绪就消失了,“这又有何用,陛下他又不肯碰我!”

  她狠狠的踹向木桶,木桶被踹翻,水流了满地,“若不是他不肯碰我,父亲何故要闹出这些破事,如果我有孩子,一定会比正儿更乖巧。如果我能有孩子,他是不是就会多来看看我。”

  阖宫的人跪了满地,荣欣还是保持着蹲下的姿势,姝妃这样折腾不是一两日了,她早就习以为常,快速吩咐着婢女处理这满地的水。

  进入到了内殿,姝妃倚在贵妃榻上,指尖捏了颗荔枝肉放入嘴中,“说一说,今日去乾清宫看到了什么?那女人如何了?”

  “本宫费了那么大的力气,若不是乾清宫看管的那么严格,本宫真恨不得直接要了她的命。”

  嫉妒毁了一个人的心智,父亲大局在握,她横插的这一脚,已经给荣亲王惹了麻烦,今日路介明更是言语试探,父亲险些露出马脚。

  她心下发虚,便让荣欣姑姑去了乾清宫查看一番,好巧不巧,正好碰到贤嫔跑过去闹事。

  “贤嫔是傻子吗?这样兴师动众跑过去,只能让陛下更为厌恶,”她顿了顿,眼睛忽的一亮,“贤嫔已经染病了,距离那么近,她身体又因为那香料虚弱了下来,是不是会被传染。”

  她想到这儿,直接拍手叫好,“对对对,她要是染了这病,清远大师再是神通广大,也救不回来了。”

  荣欣年近四十,发中已有银丝,宫中的大是大非看了半辈子,姝妃的伎俩并不常见,但也无非是那一套宫斗手段。

  荣欣并不认同,却又不反对,她伺候姝妃日久,更知其中缘由,这六年,陛下竟是没碰过姝妃丝毫。

  这对于女人来说,是莫大的羞辱。

  姝妃其人,可恶却也可怜。

  荣欣安静的听着,她并不搭腔于姝妃的臆想,待她臆想结束,她才接着说,“怕是香料的致幻药物对那姑娘已经不管用了,她今日的反驳,句句清楚,显然已经不再受困于那些噩梦了。”

  “娘娘须得尽快将那香料销毁,一旦陛下察觉,要出大乱子。”

  荣欣眉心紧紧皱了起来,姝妃出身太好,父兄宠爱过了,让她做事根本不顾后果,那可是乾清宫,那样的香料本就瞒不住多久,若不是时疫突发,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这么久。

  本以为要等到时疫过去,陛下才有时间去察觉,却不曾想,那位姑娘竟是那般聪慧,明明都已然深陷幻觉,时时皆有她状态不好的消息传出,但今日那一番话,荣欣就知道,姝妃不会是这位姑娘的对手。

  她暗自窃喜时,恐怕已经葬身鱼腹了。

  ……

  许连琅在殿外与贤嫔对峙时,殿门打开,风势越来越大,吹得她发丝飞舞,吹动她裙衫摆动,风太大了,那穿堂风也一并吹进了内殿,开启的殿内突然就形成了进风口,风势在这一处更是加大了好多倍,将那本就没有放置妥当的香炉吹倒了。

  香炉质地厚重,倒下时发出一声闷响,与珠帘的摇晃声交杂在一起,在空旷的大殿中尤为明显。

  香炉盖子滚到几案桌脚底下,还未燃尽的香料中明火仍然冒出猩红的光亮,余烟很快被怒卷进来的风吹散,但殿内仍然残存着浅淡的味道。

  一个梳着双环鬓的宫女偷偷摸摸进入,试图将残余的香料袋子拿走,正正好被李日公公抓了个正着儿。

  殿内朱漆圆柱完全可以将人的身形隐住,那小宫女才不过刚刚抓住袋子口绳,就听有人打了声喷嚏,好大一声。

  后面探出个脑袋,长发形如枯草,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布料随意绑了起,李日吸吸鼻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可让我逮到你了,等老半天了,你胆子忒大了吧,这可是乾清宫。”

  宫女是乾清宫最不起眼的一个,李日在乾清宫呆了的这段时间,看了那么多宫女姑姑,对这个实在是印象很少,他嘟嘟囔囊,看着这个已经跪地哭哭啼啼的小丫头,慢慢明白过了。

  胆儿小,又不起眼,遇上事就吓成这样子,是最不会被怀疑的对象,也难怪得手了这么久。

  他不笑时,眉毛上的那颗大痣将他的面目显的尤为瘆人,他轻笑了一声,“你可知这香料了里掺杂的药物能治你什么罪?怕是不刨开你祖宗八代的坟,都解不了咱皇帝的心头之恨。”

  那小宫女面露凄惨,扣着香料袋子的手在发着抖,她木讷摇头,随着李日公公走近的动作一并后退,“呵,从哪儿找来的这么一个人啊。”

  他慢慢凑近看这张脸,这姑娘突然目光一转,大力推开了她,将那香料一把塞进嘴里,又生生压下去,朝着那香炉一头撞了上去。

  整个过程发生的太快了,她动作也颇为利落,这宫女装的那般楚楚可怜,却是个练家子。

  血很快从她脑袋上喷涌出来,李日掰开她的嘴看,除了些许渣子,已经全部不剩,香炉沾了血更是将那本就足够清浅的味道完全掩盖。

  死无对证,除了李日手里那些。

  他耸耸肩,道:“乾清宫死了人,可真是不吉利,御前不能见血,这进宫了,就转没好事。”

  他揉着脑袋,叫人进来将尸体拖出去,可千万别吓到许连琅。

  ……

  乾清宫大乱,宁寿宫也好不到哪去。

  每两日按时在约好地点取香料的那个小宫女,今日一直到第二天日生,都没有出现。

  人无缘无故消失,基本上可以确定是,被察觉了。

  此时永和宫伺候的下人皆被摒退到了廊庑之下,他们一个个垂着头竖排着站着,听着殿内不止息的摔打东西的声音,无意识的耸起来了肩膀,在瓷器破碎的动静中发出寒颤。

  主子又动气了……

  荣欣姑姑跪在地上,间或有碎片蹦到她的腿边,她垂着头,一动不动,直到姝妃没力气了,再也摔不动后,才轻声开口,“娘娘与其浪费时间在这上面,不如去一趟乾清宫,看看到底情况如何,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尽早出手,看看还有没有转圜余地。”

  “您不是也想亲眼见见那位姑娘吗?”

  姝妃捧起青瓷器的手一紧,与她上次相见,早已是六年前了,那时,她也不过是个下人,只是这下人挤占了路介明满眼,后来就再也放不下其他人了。

  她拢了拢裙摆,“走,我们去看看。”

第100章 一百章 唇上一软,又一湿

  贤嫔的事惊动了路介明。

  今夜的星子寥落, 只有零星几颗挂在那块巨大的黑幕上,墨染透了的天空有股说不出的窒息感。

  路介明还是留在了宁寿宫,路正仰躺在他交叠起的膝盖间, 午后他退了高烧,尽管还有些低烧, 但那张小脸总算是有了些血色。

  他的小手在紧紧抓着路介明的交领衣襟,睡梦中的小声呓语,辨认不清在说些什么。

  张成张太傅昨日进宫, 一并将上次突发时疫的药方带了过来,太医院的众位太医连夜修改药方,总算是稍微有所成效。

  大燕十年, 民间也爆发过天花,彼时路介明还未出生, 先皇将此事全权交给了张太傅,荣亲王在旁协助,想来当年的药方只有这两人有。

  当年那场天花与今日相较, 有多处不同, 也有多处蹊跷,但万幸当年的药方还可以有那么一两处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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