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句话把他们彼此安排得明明白白,他一大堆的解释都省了!!
“好,朕不跟你生气,气死了反正你也不会心疼!”
殷钰转身朝外喊:“陶然!”
陶然扶着帽子小跑进屋,宁瑜坐在床上环着双臂,讥笑道:“把你们家皇帝陛下领回去吧,又生气了。”有病!宁瑜懒得搭理他,一翻身躺下,扯了被子盖身上。
陶然站在原地,小心地瞧站皇帝主子,大气不敢出,他家皇帝陛下像要气炸了。
殷钰甩手往外走,陶然追了几步,急忙折回来给殷钰取衣服腰带。
……
外面下大雪了,地上一层厚白。
殷钰穿着中衣,披着外衫站在门口,迎面一股凛冽的寒光呼了他一眼,他打了个咆哮,气忽然就没了。
“不用摆驾了,朕回屋睡觉。”
他讲,陶然正在给他扣衣服,听到他的话傻愣了。
殷钰呵了一声:“她的错,朕凭什么挨累受冻的离开。”
都让她给气糊涂了,完全没有了冷静,他一定是疯了。
殷钰披了衣服回去,宁瑜刚闭上眼睛,听到动静回头一下恼了,殷钰掀了长衫,长腿一迈跳上床,掀了被子就往她被窝里钻,一把抱住她——
“你干什么!”
宁瑜扭头骂,殷钰抱紧她,一脸暗黑:“朕也是有脾气的,朕对你已经够君子了,你再动,朕绑了你生孩子信不信,睡觉!”
“皇上说过绝不勉强我,君无戏言。”
“朕还在床上说你是我的心肝,你是么?”
殷钰闭着眼睛在她身后面无表情,宁瑜脸上一热,呵了一声,一会恼地叫:“你手松一点,我腰要断了!”
殷钰松了松手,嘴角扬了扬,人在怀中,他心静下来,懒懒地道:“瑜儿,孩子是一定要生的,朕今日不勉强,不代表明日后日不勉强,早些定下心,时光匆匆,别浪费大好春光。”生了孩子,她的心才会安定下来,才会看到他的好,他向来不喜欢等,只有无能的人才会无穷地等待!
一早,盛兰茵来请安,被如意挡在了宫门外头,盛兰茵盛妆华服气得甩头便走,一路直奔太后的宫里。
“皇后好大的派头,太后您还让我去请安示好,人家压根见都不愿意见我!”
盛兰茵坐到榻上发脾气,盛兰蕊挺着五个月的肚子,人又瘦又憔悴,她看太后,太后坐下道:“皇后在西北救驾有功,皇上宠她,也是情理之中,这个时候谁都不准闹事,尤其是你兰茵。”
太后手上一串沉香木的佛珠,不停的捻着佛珠。
晌午下了朝,殷钰去了朝凰宫。
“皇后呢?”
“娘娘一上午都在看司务府的账,累了,正在午睡。”如意对着殷钰行礼答。
殷钰点了下头,去寝殿寻人,宁瑜拥着被子睡的正香,一张脸白里透红,殷钰背着手,嘴一呶,心里气不顺啊,他两指捏住了宁瑜的鼻子。
“……!!”
宁瑜被憋醒,一脚踹过去!
殷钰哈哈大笑,一闪身躲了,宁瑜翻身坐起来,“皇上很闲?”真是有病!
“还好。”
殷钰上前环着她的腰生猛地将她抱下床,笑眯眯,“带你去太后宫里看好戏。”
宁瑜目光一转,怎么,他要动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文快完结了哈~~
第55章
盛兰蕊一直在太后的宫里养着,怀着后宫唯一的龙种,各种灵药补着,她反倒是清瘦了许多,脸色苍白憔悴,挺着五月的大肚子看着像得了大病似的。
“皇上,皇后也来了。”
太后提着佛珠,脸上带笑,急忙请两人进屋,宁安宫的大殿高门阔明,雕梁画栋,左右两排红木厚垫的椅子,是让皇后及后宫嫔妃请安用的。
殷钰坐在上首,太后脸上一直带笑,存着小心,等他坐了她才坐,殷钰伸手喊宁瑜,“瑜儿,坐到朕身边来。”
太后殿里的凤榻够宽敞,宁瑜便坐到殷钰的身边,殷钰抬头瞧着盛兰蕊,笑着问:“兰贵妃,你怀着身孕,身子可还好?”
盛兰蕊急忙行礼:“兰蕊一切都好。”
陶然从外面进来,行礼道:“陛下,唐太医王太医,胡太医都来了。”
太后猛地捏紧佛珠,盛兰蕊一下变了脸,惊慌地看太后,太后笑了一下,温和地对殷钰说道:“皇帝,兰贵妃一直在哀家宫里养着,太医每天也瞧,并没有什么不妥,兰贵妃性子静害羞,不爱见生人,还是让她进我殿里,免得太医冲撞了她,反而动了胎气。”
“哪有这么娇贵。”
殷钰笑,对陶然道:“让太医进来。”
“皇上!”
太后叫得大声,殷钰惊讶地看她,太后发觉自己失态,又笑:“还是进内殿隔着帘着让太医瞧吧,这是皇帝的第一个龙子,哀家实在是不放心。”
太后看一眼兰贵妃,兰贵妃腿一软坐在地上,扶着头白着脸,太后急忙夏嬷嬷扶兰贵妃,“瞧瞧,兰贵妃身子弱,快扶进内殿。”
“不必了!”
殷钰脸色忽然一沉,抬了下手对陶然说道:“让太医进来。”
盛兰蕊呼吸急促,脸上全是汗,那样子像是随时都要昏倒,宁瑜坐在榻上瞧着,心里顿时全明白了。
唐行良与王太医胡太医一同进来,太后浑身僵直,手紧紧扯着帕子,盛兰蕊绝望地瞧她,唐行良上前行一礼道:“贵妃娘娘,请。”
盛兰蕊浑身已经麻软,她动作僵硬地坐下,此刻已经什么都不能想了,她坐到椅子上,唐行良给她把脉。
“……”
唐行良也是在后宫看过风雨的,心里早已经有数,此刻装作惊讶,急忙跪地磕头,对殷钰讲道:“陛下!这!这!!”
殷钰微微顷腰,摸着龙玉上的穗子,笑着问:“怎么,兰贵妃的胎,可还好?”
唐行良磕头:“陛下,贵妃娘娘,脉像并未有孕。”
盛兰蕊泄了力,闭上眼睛,脸色惨淡。
殷钰眼里射出一道冷光:“未有孕?那这肚子怎么了?是病了么?王未学,胡池安,你们再看看。”
王未学,胡池安二位太医分别上前给盛兰蕊诊脉,结果都是一样的,盛兰蕊并没有喜脉。
殷钰甩了下龙玉的穗子,笑了,双目犀利,他盯着盛兰蕊,“那这肚子是怎么了?陶然。”
陶然领会,立刻招了宫女上前,宫女去摸盛兰蕊的肚子,盛兰蕊尖叫,疯一样挥打,宫女手快,从盛兰蕊宽松的襦裙下抽出一个枕胎!
“皇上!”
盛兰蕊哭着瘫在地上。
太后呼吸急促,忽然指着盛兰蕊,恶着一张脸,厉声喊:“这是怎么回事!?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期瞒哀家,枉费哀家这么疼你信你!!”
盛兰蕊坐在地上,眼神发懵,她忽然清明,急忙跪好在地上,磕头哭着讲:“陛下!是兰蕊一时糊涂太想要你的宠爱了,欺瞒了太后,欺瞒了陛下,求陛下开恩!”
太后手指抖了一下,松了一口气。
宁瑜坐着看戏,殷钰甩动玉上的穗子,“这么说,全是你一人所为?”
太后盯着盛兰蕊,插进话问道:“难道是你前段时间被人暗害流了胎,怕皇上责罚,所以才期瞒下去的?”
盛兰蕊这一辈子反应都没有这么灵敏,磕头流着泪道:“这是陛下的第一个孩子,兰蕊没有保护好,不敢跟陛下讲实情,这才糊涂瞒了陛下,原本是想找机会跟陛下坦白的!”
“陶然。”
殷钰淡淡吩咐一句,陶然立刻叫了侍卫进来,盛兰蕊跪在地上发抖,殷钰掸了下衣摆对宁瑜说道:“皇后,随朕一起进去瞧瞧吧,太后也来吧。”
太后捏紧拂珠,跟在殷钰身后进了内殿。
内殿守了两个宫女,陶然挥了下手,侍卫快速上前,拉开了太后房里的一个雕花的红木立柜,从里面拽出来一个人来!
“啊!”
是个女人,挺着孕肚,侍卫将她拖到殷钰跟前,她腿都软了,惊恐地瞧着殷钰。盛兰蕊被两个人架过来,她瞧见计谋被揭破,两条腿软得站不起来,受不住直接昏死过去。
“唐太医,弄醒她。”
殷钰冷冰冰地道,唐行良立刻上前扎针,盛兰蕊转眼醒转过来,她急忙跪在地上,伏着头浑身吓得发抖。
“找机会跟朕坦白,嗯?”
殷钰重又坐到凤榻上,喊宁瑜坐下,盛兰蕊哽咽道:“陛下,事都是兰蕊一人做的,太后不知情,盛家也不知情,我不能生养,我只想给自己找个依靠。”
“好大的胆子。”
殷钰声音平静,透着一丝森然的寒意,“敢祸乱天家血脉。”
“皇帝!”
太后急忙截住他的话,哀求道:“她也只是失了孩子神智糊涂了,才犯了这错,你好歹宽恕她一些。”
“失了孩子?”
殷钰笑了,“朕没有碰过她,她哪里来的孩子?”
盛兰蕊身子发抖,太后愣了,殷钰淡淡地道:“那日你给下了药,你以为朕昏了,其实朕一直都清醒着。”
盛兰蕊闭上眼睛,突然插了发上的金钗便要插入喉咙自尽,陶然灵敏立刻上前拦着,侍卫围上去将盛兰蕊按住!
“拖到玉意殿幽禁着,好好看着,别让她死了。”
殷钰吩咐,陶然立刻喊人,把盛兰蕊捂嘴绞手拖了出去。
太后快速捻着佛珠,脸色比方才还白,殷钰对陶然道:“把宫里的人都辙了吧,瑜儿,你也先回去歇着。”
宁瑜看一眼太后,先离开。
殿中一片寂静,初月一个人守在一旁护卫。
殷钰捏着龙玉,轻淡地问:“太后还在日日为李温安上香吗?”
太后猛地抬头,手里的沉香木佛串掉落在地,她脸上没有了血色,殷钰淡淡地抬头看她——
“你怎么会知道——”
“……是,是你!”
太后声音发抖,按着桌子起身,她嘶声叫:“是你杀了他!”
殷钰浅抿着嘴角一笑,淡淡道:“是朕杀了他,他原不必死,是你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