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哥儿看她哭得伤心,叹了口气。
去桌上倒了杯水,扯下她蒙着头的被子,扶她坐起来道:“喝点水!”
青姐儿一手摔来,杯子掉地上滚了几个圈,卡拉一声,碎了。
虽然坐着,她仍旧把头扭到一边,不愿看他。
云哥儿两手把她的头掰正,看着她的眼睛道:“你可知我为何打你!”
不说还好,一说青姐儿又怒又羞, 待要动手,被他紧紧抓住。
“和你说多少次,不长记性!你自小体弱,要多多爱惜!”
“本来就身染风寒,在屋里躲着养病是正经,去那边作甚?”
“即使去了,这么冷的天,换什么衣裳?你平时的机灵劲去哪里了?
别人说什么你就听什么?怎么我说的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呢?”
又抬手在她额上一探。
“看,又发热了不是!”
“你要喜欢这劳什子衣裳,待你痊愈,我让人拉一船回来与你,让你一天换三套!”
“先换了吧!看着衣裳露着个脖子,冷叽叽的!”
青姐儿轻咬贝齿,委屈道:“还不是那个嘉和公主,不去请安吧,怕她降罪。去了,她又出这样的馊主意!”
斜了他一眼:“说起来,这个嘉和公主第一次见面,怎的这么看我不顺眼!”
云哥儿被她一斜,身子酥了一半。
黑白分明的眉眼下,鲜红的嘴唇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这会屋子里暖烘烘的,也不担心她冷到,才有空仔细打量她的打扮。
适才的挣扎中,她的衣裳乱了一些,看到不一样的风景,又酥了一半。
云哥儿感觉鼻子痒痒的,用手一摸,又流鼻血了!
青姐儿焦急,跪起身来,拿着帕子给他止血,嘴里念叨:“你是怎的拉?我去请太医来给你看看!”
云哥儿一把拉着她,叹了口气。
火辣辣的看着她,满脸无奈:“我好好的!
只因想你,想与你成正式的夫妻,你明白了么?”
“告诉我,你准备好了么?”
青姐儿被他眼中的热烈吓到,正要往后退,却被他一把抱着头,睁眼看着他的头凑上来,贴在她的唇上。
凉凉的,软软的。
称着她愣神的功夫
是什么,撬开了她的唇,轻轻的触摸她的舌头,引着她一起跳舞。
两个小精灵如同翻飞的蝴蝶,你飞我追,你躲我忙,上下翩跹,在花丛中玩起了迷藏。
青姐儿脑中一片空白,浑身酥软,感觉透不过气来,心里怕的要死。
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
晕晕乎乎的青姐儿感觉山峰被什么逮着,头里轰的一声炸开,一把推开他。
云哥儿一个咕噜滚到了地上,砸吧砸吧嘴巴,真甜!
起身将呆呆的她放下睡好,拢好被子。
“你先睡一会,我去看看外面!”
青姐儿愣愣的看着帐子顶上,这是什么样的感觉?
云哥儿关上门,看着满天飞舞的雪花,心里七上八下。
她看着瘦弱,想不到手上的感觉那么美好。
这个裙子在她身上确实好看,只是太好看了一些,只能自己一个人看。
想到婚后的日子,感觉鼻子又要出血了。
转而皱眉,
今天会不会吓到她?
她会不会生气,不理我?
她会不会觉得我是个登徒子?
云哥儿回头看看紧闭的门窗,捏了捏腰间的荷包。
算了,先把婚成了,婚后再慢慢教她就是。
可是,她真的喜欢我吗?
万一她不喜欢我,嫁给我,她会开心么?
云哥儿忐忑不安,我是个瘸子,她会不会嫌弃我。
想起刚才五皇子眼中的惊艳,不由得一阵郁闷。
听说我不在时,五皇子对林家多有照顾。
她和五皇子经常见面,难道,她心上人是五皇子?
林父进院子时,看到的就是云哥儿对着雪花一会子笑,一会子皱眉的模样。
这孩子,自从订婚后,傻得不行!
“益坚,你杵在这作甚,听说青姐儿又发热了?”
云哥儿回神,禀道:“岳父,青姐儿没有发热,只是吃过药,才睡下!”
林父止住脚步,看他身着棉衣:“我便不去饶她,晚间又来看她。五皇子们欲走,你穿件大毡,来同我送他们。”
爷俩走至花厅,雾莱为他穿上大毡,五皇子携嘉和同他告辞。
林父带舟哥儿和云哥儿相送。
兄妹同乘一辆马车,起行之际,嘉和掀开轿帘对林父道:“我与令爱一见如故,待她好了,叫她进宫来与我作伴!”
林父躬身道谢:“小女顽劣,得公主青睐,是她的福气,待她病愈,必来给公主请安。”
嘉和轻轻点头,斜了云哥儿一眼,放下轿帘启程。
云哥儿被她这么一斜,自脚底打了个激灵。
她这是几个意思?
想起今儿是订婚宴,心里稍慰。
舟哥儿若有所思的盯着云哥儿,一脸疑惑道:“姐夫,公主看你的眼神似有不同!”
云哥儿推了他一把:“你胡乱咧咧些什么?
她不过看我是个瘸子,可怜些罢了!
再说,我一个有妇之夫,她有什么好算计的?”
舟哥儿挠挠头:“可能是我多虑了,总感觉她对你势在必得一样!也是,你都和姐姐订婚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云哥儿脸上一派风轻云淡,心里却暗自焦急,订婚又没成婚的多了去了!
不晓得哪个劳什子公主发什么疯,这也是第一次见她。
千万不要出什么幺蛾子。
用力捏了捏荷包,本来想慢慢和青儿相处,让她长出这根弦来,夜场梦多,先把人娶回家再说,如若她不欢喜,将来放了她就是!
婚期定得太极,不晓得岳父同不同意?
疾步上前,赶上林父道:“岳父,小婿有一事相求,还请答应!”
第 37 章
林父止住步伐,扶起她:“我们早已是一家人,有什么你你直接说就是,何必行此大礼?”
云哥儿躬身道:“岳父,本来定的婚期是九月二十,可我觉得晚了些,您看,要不换一换?”
“这是为何,也不到八个月,你家里都准备妥当了么?再说,这几年我不在,青丫头的嫁妆我还未准备妥当。”
云哥儿脸色微红:“岳父,我看青儿身体瘦弱,总想亲手照顾她,还未成婚,怕留人口舌!”
林父欣慰一笑,原来是等不及了!该有的礼节还是要守的。
只有求的时候费了功夫,以后才会视若珍宝。
他既然开口,也不好拒绝他,遂问道:
“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
“岳父,请了三个日子,三月初八,六月二十四,九月二十都是黄道吉日,您看要不换成三月初八?”
林父晒他一眼:“不妥,太急了些!就六月二十四吧!”
见他还要再说,解释道:“不过五个月,家里就这么一个姑娘,太过匆忙,恐怠慢了她。”
云哥儿不敢再说:“岳父说的是!”
林父又道:“这段时日,你把家里准备准备,不用每日过来。”
云哥儿垂头丧气,这是要我避着青儿,怕我吃了她。
心里嗤笑,你防得住么?
脸上恭敬道:“警听岳父教诲。”
林父见他答应,也不多说,带着他们转身去了正厅,那边还有许多的客人要招待。
天已经全黑,云哥儿陪着送走最后一个客人,也告辞离去,舟哥儿逮着他:“你不看看姐姐去么?”
云哥儿一脸的冷清,打了个酒隔。
有什么好看的,我已经请了大夫,她喝了药就好。
家里许多的事,我回去,过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