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可是睡过殷华侬的女人啊!
情绪好转一些,冉轻轻肚子便开始咕咕叫,她起身朝外面喊道:“秀儿?”
秀儿一直没睡,就等着冉轻轻的传唤,“公主,怎么了”
“我饿了,帮我去小厨房看看还有什么吃的,还要一壶酒。”冉轻轻想了想,又道:“算了,我不喝酒。”
没过多久,秀儿从小厨房端着膳食回来,红色的漆盘上有几片玉婵花瓣点缀,秀儿一脸惊喜地道:“公主,他们不知从哪儿运来了许多正在开花的玉婵树,这会儿外面正在下花瓣雨,可好看了。”
“花瓣雨?”
冉轻轻好奇地朝庭院走去,秀儿怕她着凉,手里抱着一件织锦披风,包裹在她身上。
冉轻轻走到庭院中,感受到了寒风吹来的凉意,她伸出手,面前是纷纷扬扬的花瓣雨。花瓣落在她的头发上、肩上、手心,静悄悄的击打着她的心。
仿佛有人在她耳边小声说:“被利用了又怎么样,被利用说明你拥有值得被利用的价值。他就算骗了你,也是认认真真的在骗你。你看这满园的玉婵树,除了他,还有谁会在齐国为你种下满园的玉蝉树呢?”
可是真的没关系吗?大概是殷华侬之前对她太好,让她有了痴心妄想。现在接触到了一点点真实后,才会无法接受。看,她永远都学不会教训,哪怕重活一回,也还会天真的相信一份感情。她永远会忘记,在这个世界上,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秀儿,昨天我好像没看到有这么多树!”
“是啊,这是王上今日令人种下的。”
今日才移植过来的树,却仍旧能开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他做什么事情都这么认真,哪怕是为了编制一个谎言,也要做得似模似样。
冉轻轻重生回来的时候是秋冬季节,玉婵花已经接近凋零,这是她重生归来后第一次看见玉婵花的花瓣雨。
虽是即将入夏,深夜的风依然寒冷,冉轻轻将手缩回屏风内,转身回到了侧殿。
一夜的寒风不仅将玉婵花吹落了满地,还将殷华侬给吹病了。
两天后,裴监亲自禀报冉轻轻,说王上染了风寒,高热昏迷了几个时辰,一直没见好。
殷华侬一倒下,裴监认为齐王宫内能做主的人只有冉轻轻,只好来请示她该怎么办。
冉轻轻虽名不正言不顺,却一直顶着“国后”的名头在宫中行走,哪怕她和殷华侬闹翻了,他也没少让人往西侧殿送东西。如今他病了,就算是礼尚往来,冉轻轻也不能对他不闻不问。
冉轻轻端着秀儿熬好的药,踏入了熟悉的寝殿。寝殿外,殷离疾和裴监正在轻声说话,殷离疾道:“你得让我见见王兄,王叔暗自召集兵马准备造反,没有王兄的命令,我该如何应对。”
许是因为殷络不在献阳,裴监心理没底气,他怕殷离疾趁机和王叔联合起来造反,不敢对殷离疾说实话,只能劝他先离开。于是殷离疾只能求冉轻轻帮他带话给殷华侬,冉轻轻没答应,但也没说不行。
走进寝殿,殷华侬果然昏迷在榻,额上放着一块冰帕子。
“王上。”冉轻轻唤他起来喝药。
许是听见她的声音,殷华侬终于从昏昏沉沉中醒来。
他烧得有些糊涂,忘记两人之前的争执,还对她笑了笑,还问她:“小花,我这是怎么了?”
冉轻轻怕刺激了他,只好说:“你生病了,不肯喝药,我只好亲自喂你喝药。”
殷华侬忽然变得像个小孩子,撒着娇问:“有糖吗?”
“你不是最讨厌吃甜的吗?”
“可我喜欢玉蝉花蜜的味道。”
听到玉婵花蜜这几个字,冉轻轻就忍不住联想到那些泥泞不堪的画面。这个人是真的生病了吗?冉轻轻怎么觉得他是在装病呢?哪有人生病还想着占人便宜。
可刚才在寝殿外,裴监拦着殷离疾不让他见殷华侬,分明是不信任殷离疾。他是担心如果让殷离疾知道殷华侬生病了,他会不会联合王叔一起造反?毕竟殷络带病出征西蜀,殷华侬一病,没人能拦住殷离疾。
冉轻轻见他又虚弱的闭上了眼睛,脸色苍白,唇色一片惨白,心里怒火瞬间熄灭。她想起了那一次在山洞里找到殷华侬时,他也像现在这样,好像随时都会停止呼吸。
“我喂你喝药,喝完药就让裴监去拿糖过来。”
“好!”
从前她哄殷华侬喝药,不需要用调羹,他都是自己端着碗一口饮尽。现在他躺在床上昏昏沉沉,显然是没办法起来自己喝药。
殷华侬必须躺着喝药,冉轻轻又没怎么伺候过人,于是汤汁喂到嘴边,有大半流了出来。她拿出帕子,给他擦拭,却被他一把握住了手。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分明是他在发烧。
冉轻轻看了他片刻,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没有挣扎,他将她的另一只手也抓了过来,两只手紧紧握着她的手,为她暖手。
冉轻轻有那么一刹那后悔,昨天为什么要进入书房,如果她没有进去看到那份信,也许一辈子活在谎言里,这样也很好,不是吗?
今年真是个多事之秋,因为种种原因,我又断更了这么长时间,要对追更的老读者们说一声抱歉!
之后我也不敢保证更新时间,大家都等到完结再来看吧!
因为从明天开始,小学生都要在家上学,我恐怕更加没有时间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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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这场战役早日结束,大家都能快乐的回归各自的生活轨道。
最后,老生常谈,呼吁大家:勤洗手,戴口罩,少出门,不聚会~~~不要有侥幸心理,祝我们大家都能平平安安活到一百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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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加油,中国加油!
等武汉疫情接触后,我一定要去吃碗香喷喷的热干面,吃刚出炉的豆皮,三鲜的、牛肉的、梅菜的各点一份!中午再来份刁子鱼~~~晚上来份麻辣小龙虾。
第62章 骄傲
冉轻轻不恨殷华侬利用自己, 她只是恨他利用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据她对殷华侬的了解,他绝对是个骄傲的人, 绝不会为了哪一个女人, 赔上自己身体乃至感情。之前是她想岔了,可能在他眼里, 就是喜欢她这个人,顺便再办成了统一九国这桩事, 两件事并无太多牵扯。
果然, 殷华侬全然未将她的生疏放在眼里,还在继续摸她的手, 甚至将手沿着袖口钻进去了。可惜她心里冷得像装满了冰块似的, 麻木了, 对他的挑逗全然失去了感觉。
殷华侬静静看着她, 脸瞬间冷了下来,修长的手指从她袖口里重新钻了出来。他垂眼看着自己的手指,那上面分明什么也没有, 他却看得极为仔细。
“殷离疾正在外面求见,王叔正在起兵造反,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让他反吧,做齐王没什么意思, 谁爱做谁来!”殷华侬躺了回去, 手枕在脑后,眼睛看着上方,不知在想什么。
“你从来都没有过害怕的时候吗?”冉轻轻放下手中的药盏, 将袖口的皱褶抹平。
他毕竟才不到十九岁,面对一帮手握重权、心怀不轨、奸诈狡猾的大臣,会不会偶尔也有害怕的时刻?前世,她也曾当过几年楚王,最怕的就是那些大臣。梦里永远是散不尽的白雾,白雾中那些大臣一个一个拿着刀,缓缓朝她砍下。
她想起来在客栈做的那个噩梦,殷华侬被所有人背叛,死在雪中的那个噩梦。
殷华侬以为她会一直这么冷漠下去,谁知却问了一个这般亲密的话题,他沉吟了一下,说:“最惨的结局不过是死,我有何惧?”
也许在九岁之前,他曾有过恐惧,但亲眼看着母亲被人活活剥皮之后,他明白了最惨的下场是什么,便再也不会恐惧了。既然早晚都会死,何不在死之前,轰轰烈烈的活着?
“你是以什么身份在问这句话?”殷华侬自己坐起来,咕咚咕咚地把药喝了。喝完药,惨白的唇终于能看出一点点红色。如墨般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紫色华裳微微敞开,隐约可见胸腹间紧实的肌肉。
他一直喜欢黑色,很少穿紫色。
殷华侬一直盯着她,似笑非笑。
冉轻轻终于意识到自己一直在盯着人家的胸口看。
以什么身份?他们曾是最亲密的人。现在是最亲密的陌生人?
一想到这个,她胸口忍不住疼痛,泪水汹涌,躲都躲不开。
冉轻轻匆忙起身,面向墙角,掏出帕子擦拭眼泪。
身后传来微不可闻的叹息。
冉轻轻整理好失态,立刻请罪:“在王上面前失仪,臣妾罪过。”
这句话就是回答了殷华侬刚才的问话,她愿意当她的王后,但不愿意当他最亲密的人。
接下来的一切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刚整理好的衣裳再度凌乱,她被纠缠着倒在了地上。
......
殷华侬身上滚烫,更加滚烫的汗水滴在她的脖子上,背上。
他掐着她的脖子,逼迫她拱起身子,跪成一个屈辱的姿势。
他将她的下巴强行掰到后面,密密麻麻的吻落下来,滚烫的唇还带着苦涩的药味,声音沙哑:“你觉得屈辱吗?觉得屈辱就对了。”
“我这一生,只会对我的挚爱的人温柔!”
“既然你不爱我了,那就恨我吧。”
他的长臂牢牢握住她的腰,身体的痛觉清晰而又凶猛,冉轻轻仰着头,眼睛里一片水雾。
身后的人如同野兽一般无情的侵略,那重重的喘息声曾令她心颤。
不久之前,他还温柔的吻着她的眼睛,恳求她不要装睡:“你怎么每天都睡不醒呢?”
她如果不同意,他就算忍得再辛苦,也不会轻举妄动。
那时候,她是他的挚爱。所以,他待她温柔。
如今不爱了,才会这般无情吧。
她虽然难受,可她承诺过,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他。
虽然这个世道,信义不值钱,但她是独孤皇室的后人,必须遵守最后的底线,绝不做出尔反尔的小人。
漫长的痛苦,不知道结束于何时,等她重新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偏殿。
秀儿和小乖都在眼巴巴的等着她醒来。
冉轻轻笑了笑,老天爷终究是待她不薄的,在她最难过的时候,让秀儿和小乖一起陪在她身旁。
秀儿是奴隶出身,她母亲拼着病弱的身躯也要护着女儿不被赖汉们欺负。
她的母亲虽是奴隶,却用尽一切力量想让女儿逃离厄运。
冉轻轻尊重她这份母爱,于是救下秀儿,秀儿有时候蠢蠢的,但她是个很执着的人。前世,身旁的奴婢都被姨母收买了,只有秀儿始终维护她,到死前都在维护她。
小乖是狼王,当初在草原上,她一眼就认出了小乖是狼王的幼崽,把狼王幼崽当狗养大,原是她的小小恶作剧。可小乖真被她养成了狗的性子,粘人又忠心。
冉轻轻想起来,下腹却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
秀儿当即骂出声来:“齐王殷华侬,他果然就是个禽兽。”
冉轻轻失笑,疲惫的抬起布满伤痕的胳膊:“秀儿,敌强我弱,休要胡说。”
秀儿没吱声,把用膳的小桌子端到榻上,伺候冉轻轻用饭。
冉轻轻瞧她脸色有些不对劲,也没来得及多想。随便吃了几口粥后,又躺下了。
她迷迷糊糊的做了很多个梦,梦到在草原的时候,殷华侬为她摘来了一大车的果实。那个时候她的肚子里像是有个筛子,无论吃多少东西都吃不饱,很快就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