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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驭夫手札_分节阅读_第69节
小说作者:鱼慕鱼   内容大小:329 KB  下载:嫡女重生驭夫手札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0-06-29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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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脚还捆着,挣扎间跪起身子,一个劲儿的磕头。

  “圣上!圣上救我!”他大着舌头的喊叫声配着额头撞地的声音,听得人脊背生寒。

  隗文帝厌恶地皱了皱眉头,一旁的老太监立刻心领神会,“大胆!这儿可是御前,你当是什么乡下地方?这副仪态有辱圣听,拖下去——”

  门口站着神策营的近卫,闻言面无表情的上前拖着人就要走。

  隗文帝抬了抬手,“现在能说清楚话了吗?”

  神策营近卫松了手,张品殊马上挣扎着往回爬,嘴里不停的念叨着:“罪臣该死……罪臣该死!”

  “你是该死。”隗文帝幽幽地开口,“但死前能把话说明白吗?”

  “圣上饶命……圣上!罪臣官拜六品,只是太医院里最末阶的太医,连给皇室近亲瞧病都轮不上罪臣……”

  张品殊哭得呼天抢地。

  “圣上明鉴!那么一大仓子的毒米啊!罪臣怎么办得到……罪臣、罪臣不过是一时被贪念蒙了眼睛,答应帮人将这事儿瞒着定北候而已……”

  他说到激动处还想上前,齐钺使了个眼神,他便又被卫达拎回原地。

  “罪臣罪不至死啊!圣上明鉴……”

  张品殊这是摆明了一副要交出幕后主使来保命的架势,大殿之上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躬身垂首,只有齐钺昂头,瞧着一言不发,像是在闭目养神的隗文帝。

  殿上阒声,唯余张品殊一人的呜咽。

  过了良久,大殿之上才响起隗文帝沉郁的声音——

  “该死。”

  隗文帝睁开双眼,几十年稳坐帝位的人不怒自威。

  “当初朕受定北候玄武符时说过什么?”隗文帝对身旁的老太监招了招手,“他大概忘了,你来,你告诉他。”

  老太监得令站直了身子,调高了嗓门,“圣上金口:‘自即日起,北境事无小事,齐卿权且安心阵前杀敌,朕心与北境军民共存亡——’”

  “你要朕食言于定北候。”隗文帝在太监拖长的尾音里开口,“你说,你该不该死。”

  听到这里,张品殊已经再难保持跪姿,他跌坐在地,涕泪纵横。

  “罪臣也不想的啊,圣上……罪臣家中上有老下有下,这事儿找上了罪臣,若是不肯同流合污,也只能是杀人灭口啊……”

  他哭着哭着突然睁眼,将就着小臂的衣袖胡乱蹭了一把脸上的鼻涕眼泪。

  “尤敬之!”

  他突然疯癫般的冲向一旁围观的众臣,卫达眼疾手快将人拦下,张品殊还是不依不饶的在殿前吼叫。

  “尤敬之!你为什么要害我啊!你到现在都不肯出面保我一命,那你便陪我一起死!就是下到地底下,我也要与你好好说道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很关键,所以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在这断章.

  最近几天就会开始双更,会把欠的都补上.

  一叶堕金井,秋色满蟾宫。出自《水调歌头·次韵别张梦卿》【作者】袁去华 ·宋

第86章 一将功成万骨枯

  张品殊一语石破天惊, 隗文帝还端坐殿前,殿上众人只敢小心翼翼地四下环顾。

  倒是一直畏畏缩缩躲在一群人之后的尤敬之再也绷不住了, 膝盖一弯,就这么跪倒在了大殿之上。

  “圣上……圣上您信我……我没有、没有……”

  与之前张品殊的嚎啕和喊叫不同, 他的声音不大, 听上去更像是自语。

  “圣上!”尤敬之以头触地,行了一个大礼, “今日大殿之上的情景,想必圣上与众同僚都看得清, 张品殊明摆着要拉人垫背, 而微臣,就是那个倒霉鬼。”

  “张品殊?”他抬头看着一旁的张品殊,“我尤敬之与你虽不相熟, 但你我好歹同朝为官, 同为圣上效力, 敬之自认从不曾与你有过什么过节,到底是谁……要你给我扣上这样一个杀头的罪名……”

  之前北境军报呈抵隗都的时候, 尤敬之在争吵不休的大殿之上也曾言辞恳切,今朝亦然。

  “臣虽为户部尚书, 但臣惭愧, 实在分/身乏术,户部琐事繁多,臣难以面面俱到。可天子王法在上,户部行事也自有他的规矩, 并不是臣,可以一手遮天的地方……”

  “够了。”隗文帝打断了尤敬之“情真意切”的陈词,“传朕的旨意,张品殊此人罪大恶极,斩首示众,即日行刑,九族没入奴籍。尤敬之既然与此事牵连不清,便收押大理寺狱,着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一同监审。”

  大殿之上终于陷入了彻彻底底的死寂,连之前嚎啕不止的张品殊都没有了声音。

  一切看似尘埃落定。

  “朕乏了。”隗文帝捏着鼻梁不耐道:“都下去罢。”

  听到自己总算可以与这掉脑袋的官司撇清关系,众人如蒙大赦,忙不迭地行礼便要退下。

  只有齐钺一人站定不动。

  他低低地垂着脑袋,没有人能看到刚才一系列惊变发生之时,他是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这一切。

  “北境军粮案,前后共有三百一十六人接触毒米,共致一百四十一人死亡,有近百人落下不同程度的残疾,其中五十四人丧失自理能力,甚至需要终身卧床。”

  他在满殿高呼“万岁”和“英明”的告退声里,齐钺缓缓地开口,声音和眸色一样沉。

  “致死的士兵里最大的三十七岁,叫巩兴庆,是两个孩子的爹;最小的十四岁,叫熊娄,他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叫熊番,死在了更早的‘倾山之战’里,死的时候,十七……”

  隗文帝从龙椅的靠背中坐起,他倾身向前,小臂撑在膝盖上,眯着眼睛打量着齐钺,“定北候,想同朕说什么?”

  “我记得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齐钺像是没有听到隗文帝的问话,“巩兴庆、熊娄、熊番、唐承、彭安……”

  “你到底想说什么!”隗文帝咬牙打断了齐钺的自语,也拦住了所有人退去的脚步。

  “一两百人的伤亡于整个‘丹城收复战’甚至是整个北境十二城的收复战而言,微小得不足挂齿。”

  齐钺似乎仍在自说自话,殿上气氛凝重而压抑。

  “可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名字,臣记得他们每一个人名字!臣想说,他们不是躺在战报和日后史册上的一串数字,他们有名有姓有家人——”

  齐钺的沉着侧脸,没人能看清他泛红的眼眶,只能听见他把每一个字都咬得清晰有力。

  “他们是活生生的人,他们会在每个夜里来找臣!问臣为什么没有带他们回家……他们不止是数字而已!”

  “齐卿稍安,朕明白你的意思。”隗文帝揉着跳痛的额角,压着言语里的不耐,“你拟个名单出来,朕会着人双倍给他们的遗孀遗孤发放碑价银,等着年后国库有了闲钱,也会在北境为他们修祠立庙,让他们受后人香火……”

  “圣上可知道,那点儿可怜的碑价银经层层盘剥之后,落在真正苦主手中的,能有多少?”

  殿上没有人敢想见齐钺居然公然打断了隗文帝的话,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圣上不明白。死者已矣,身后的哀荣不过是对活人的安慰,毫无意义……”

  “放肆!”隗文帝拍案而起,惊得一旁的老太监连忙上前搀扶,他一把推开老太监指着齐钺的鼻子,咬牙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圣上恕罪。”齐钺双膝跪地,终于抬头正视隗文帝的眼睛,“张品殊罪该万死,不足怜惜,但臣要替死去的兄弟们,要一个说法。”

  “朕没有赦免张品殊,尤敬之的事儿也按例发与大理寺狱刑部一同追查。”隗文帝缓缓落座,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齐卿,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

  “张品殊一死,尤敬之的事,整个北境大营的毒米案始末——”齐钺的眼神在这个隗都的初秋里几乎让整个大殿结冰,“真的还会有真相吗?”

  “真的,有人会在意这个真相吗?”

  “齐钺。”隗文帝的声音不是太大,却带着十足十地帝王之气,“你太放肆了。”

  殿上众臣跪倒一片,齐声高呼“圣上息怒”。

  “定北候……”尤敬之跪在地上遥遥向齐钺行礼,“下官知道,因为北境军的军粮偶有拖欠,您与下官一直不对付。战乱连连,国库空虚,下官实在惭愧……可是、可是下官不是有意为难……不知是何缘故,让侯爷今日一定要置下官于死地?”

  还是熟悉的那一套,尤敬之说话,几乎有能把每一个标点符号都吐得“发自肺腑”的本事。

  齐钺闻言不禁哂笑,“我不在乎你死不死,但一个张品殊不足以祭奠亡魂!枉死的人,需要一个真相去告慰。”

  是那一百四十一名北境士兵,是齐重北,更是裴城万人坑内的五万枯骨。

  “可是下官并没……”

  “够了!”隗文帝打断了尤敬之的话,“尤敬之官拜三品,是六部之一的户部尚书。难道朕要因为张品殊这个罪臣的一句话,就把他推出去斩了?”

  “荒谬!”隗文帝终于张开眼睛瞪着齐钺,“你们爱跪的,都给我去殿外跪着,别碍着我的眼。没事儿的的就都给我滚回去。”

  相府后院的书房内,林怀济的眉头锁得很深。

  “他真的这样说?”林诗懿满脸的不可置信。

  林怀济并没有答话,只是在叹息之后点了点头。

  林诗懿扶着椅背坐下,一时间闹不明白,齐钺为什么这么傻。

  荆望守在房中,他需要躲着外人,但并不需要躲着林怀济。他弄不懂朝中的利害关系,但房中的气氛已然凝重成了这个样子,他再是迟钝也没法子不察觉。

  “夫人!”他紧张兮兮地盯着不言不语的林诗懿,“侯爷会有事吗?”

  “目前,还不会。”林诗懿的语气尚算冷静。

  齐钺战功加身,是他的催命符,也是保命丹。

  现下北境十二城虽已收复,但诸事尚未最终尘埃落定,即便有人眼热新贵或是圣上忌惮权臣,也不会敢在这个时候逆着天下万民所向朝齐钺明着捅刀子。

  可暗地里……

  齐钺公然顶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罪圣驾,这罪名说穿了可大可小,皇帝不计较便是无过,皇帝要计较便是犯上。

  今天不计较的时候一切无恙,明日若是有旁的事发生,便可以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其实诸多欲加之罪,莫须有的事情本来也就在圣上一念之间。

  “爹爹。”林诗懿起身,“他现在还在宫里跪着?”

  “我走前儿是,不过——”林怀济还是叹气,“后来听说圣上大怒,让人给赶出来了……”

  “爹爹,我回一趟将军府。”林诗懿转身对荆望道:“走。”

  荆望早已心急如焚,碍着齐钺的交代不便脱身,这会儿得了林诗懿的话,两步就蹿出了房门。

  林诗懿也要跟上,林怀济却颤着声音开了口:“懿儿,你……”

  “当初于他齐家落魄之时你执意要嫁他,后来圣上下来旨意你又坚决不从;再后来,你们终于还是成了亲,你还于他同赴北境,爹爹以为,总算能见到你们琴瑟和鸣;可是他齐钺风风光光班师回朝的时候,你却与爹爹说要与他和离……”

  林怀济起身,抚着林诗懿头顶的手有点颤抖,“女儿大啦,好多心事也不和爹说了……”

  “可是若真的过不下去,懿儿,相国府还养得起你。爹爹殚精竭虑一辈子,就想给你和你娘过上好日子,你娘福薄,你便替她都享受一遍,也不算枉费了爹爹这些年的苦心不是?”

  “将军府现下一潭浑水,前途未明……就算是爹爹的私心罢,你若是有心和离,就别再去参和了,成吗?”

  “是女儿不孝,叫爹爹担心了。”林诗懿福身,对着林怀济深深一礼,“女儿不知是否会与他白首,但就算为着这二十几年来受的诗书教化,也不准女儿在这时候……留他孤身赴难。”

  屋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正是一场秋雨一场寒。

  虽然浑身湿透,但齐钺倒是不觉得冷,他喝了许多酒,倒在不知道谁家的屋檐下。

  他抱着酒坛,浑浑噩噩听着耳边的雨声,仿佛又回到了九岁那年带着料峭春寒的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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