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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色_分节阅读_第61节
小说作者:山间人   内容大小:383 KB  下载:姝色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0-07-10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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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仓促离去。

  身边仆婢仿佛察觉气氛凝滞,纷纷垂眸躬身退远些,一时只阿姝与刘徇二人相顾无言。

  刘徇仿佛顾及旁人目光,一张俊容还算和缓,也不看阿姝,指着,马车道:“上车吧,回府。”

  阿姝咬唇瞥他一眼,提着裙裾跨阶而上,才在车中端坐好,却见他未骑马,也径直钻入车内,冲外头仆从道:“走吧。”

  一时马车辘辘,不疾不徐,车中一片沉默。

  刘徇仿佛还有些不愉,一入车中便冷下脸来,一言不发,端坐着闭目养神。

  阿姝起先还时不时小心翼翼觑他,见他并无动作,也渐渐放下心来,坐在车中一侧,隔着薄纱观车外街景。

  马车尚宽敞,二人坐于其中,竟也能泾渭分明般,中间隔出半臂距离。

  道中不平,有石块阻路,车轮行过时,车身不稳,一阵左右晃动。阿姝因未留意,一个不防,先是撞在车壁上,紧接着又向另一侧倾倒,撞到刘徇胳膊。

  情急之下,阿姝未留神,低呼一声,下意识伸手,紧紧攥住刘徇衣摆,企图稳住身形。

  幸好不过三五块碎石,不过一瞬便已行过,复归平稳。

  阿姝稍松一口气,只觉狼狈,方红着脸松开手中布料,还未重新缩回车中另一侧,腰上便忽然多了条长臂,猛一勾扯,将她拽进怀里。

  耳边是刘徇低沉的嗓音颇有些咬牙切齿:“怎坐马车也教人不得安稳?”

  衣物相贴,发鬓厮磨间,阿姝抬眸欲辩,却一下撞入他漆黑如墨的深邃眼眸中,一时噤声,不知所措要伸手将他推开。

  刘徇额角青筋跳动,一把握住她双手,桎梏在掌中,低首咬住她耳垂,细细亲吻颈侧肌肤。

  阿姝浑身轻颤,眸中渐渐笼上一层烟波,白皙双颊上的绯色也愈靡艳动人,不由低低唤了声“大王”,却被刘徇一下吻住。

  好一阵耳鬓厮磨,刘徇才稍稍松开桎梏着她的手掌,渐恢复素日平和的模样,将脸埋在她颈窝处,柔声道:“你每一回气恼时,都要唤我‘大王’。”

  阿姝正面颊滚热,轻喘着没说话。

  刘徇也不在意,只觉压了整整一日的苦闷似乎因这片刻的亲昵,便宣泄出大半,不由无奈扯起唇角,暗道自己在她面前越来越失了底线分寸。

  他伸手掌住她下巴,令她仰头与自己对视:“小儿,你可有话要同我说?”

  他目光中有隐隐的期盼。

  “我……”阿姝明白,他希望她能先退一步,可张了张口,终是没说出话。

  刘徇目光稍黯,叹息道:“小儿,你嫁我逾二载,早知我是什么样的人。外人皆以为我谦恭宽仁,甚至软弱无义,为了权势地位,愿娶仇人之女,甘供仇人驱策。可我心里有多恨,你难道不知晓吗?为何还要用那样的话来扎我的心?”

  阿姝听他好容易柔声相劝,不由红了眼眶,稍退后些哽咽道:“可作恶之人乃太后,陛下年幼,并无半点权柄,不过因为太后亲生,方卷入是非,与我有何不同?只我有幸嫁给大王罢了。”

  刘徇又急切靠近,捉住她手,蹙眉问:“嫁给我不好吗?我说过的,不论如何,我总不会教你牵扯入此事,你在担心什么?”

  阿姝陡然抽手:“大王将我当作什么?趁着年轻貌美,以色侍人之时,还堪留用,便暂不论仇,待哪一日色衰爱弛,便可弃如敝履,再复当年之仇吗?”

  她清楚明白得很,他待她这点宽容,并非因为他明白,章后行凶,本与其子女无关。他只是还舍不得就此将她抛弃罢了。此时他如何恨刘显,日后待恩爱不再,便会如何恨她。

  “你不信我?”刘徇忽然一怔,紧接着心口一阵窒闷无力。

  “我信大王,许诺过的事,自不会食言。”阿姝深深呼吸,眼眶中的泪水始终未落下,“可我亦要学着清醒,不敢要自己耽溺于大王施舍的怜爱,从此以为恩情无衰绝之日。”

  刘徇面色一冷,乌黑的眼中渐渐溢满失望,心绪复杂,隐有绞痛:“你嫁我时,不过二八年华,才刚及笄,心肠如何这样冷硬?”

  他仓促撇开眼,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你的确貌美,令我沉溺难舍,天下间,觊觎你美貌者甚众,其中不乏当世之枭雄,若有人愿保你一家安乐,再奉你那弟弟继续做天子,你是否也会如当日嫁我一般,说服你阿兄,从此便嫁给那人去?”

  此话一出,阿姝面色一白,戚戚然望着他,喃喃道:“我若这般,与太后当年行径又有何区别?”

  当年章后嫁她父亲为继室夫人后,便忽然奔回娘家,转眼入了梁王府为妾。

  刘徇唇边笑意越发冷淡,深邃俊朗的面容再无半分君子的温润:“本就是她所生,血浓于水,秉性自不难料。只可惜,我非你能随意左右之人。若我有那报仇的本事,便绝不会再奉你那懦弱无能的弟弟作天子。”

  说罢,也不顾她满面的惨白与簌簌的泪珠,喝一声“停车”,便自下车,驾马离去。

  车帘掀起又落下,带出一阵微风,卷入路边馥郁的花木之香,未几刘徇身影已消失在街道尽头,驾车的仆从瞧出二人似有龃龉,正不知所措,只好立在车旁小心问:“王后,可还是继续回府?”

  阿姝枯坐车中,好半晌才回神,擦干面上泪痕,重新端坐好,轻道一声“回府”。

  至府中,雀儿跟在她身侧,一路上时不时担忧望她苍白面容,甚至屡屡以为她手脚虚软,就要栽倒,要伸手去扶,却被她摆手挥开。

  如此走走停停,好一会儿,才行至寝房中。

  雀儿无奈,替她将坐榻布好,又细观她神色,确认无虞,方劝道:“阿姝莫伤心,大王先前一直待阿姝那样好,待过两日,怒气消了,再好言相劝,定能重归于好。”

  经方才那一阵冷静,阿姝此刻已恢复许多,闻言茫茫然望向院中。

  昨日被刘徇挥剑斩断的狼藉草木,早已在二人未察时,便被仆婢们收拾干净,再无一丝痕迹。

  她轻叹一声,僵硬的面容渐渐多了些生动,轻笑一声,道:“罢了,早晚总要经这一遭。”

  此刻时候尚早,然观刘徇今日模样,也不知何时会归来。一时无事,她重又取出针线,如昨日一般,坐在廊下,与婢子们继续做那才绣了个轮廓的香囊。

  直到黄昏时分,她方放下针线,用过餔食,先于院中散步消食,又入屋中寻衣物。

  后日,章后与少帝将在未央宫中设宴,请此番入朝之诸侯共赴,虽特强调行家人之礼,却还是该着朝服入内。

  这两日衣衫换得频繁,浆洗不及,幸好多备了两身。

  阿姝照例先替刘徇熏衣悬挂,然后再将自己的取出,置于墙边,待明日再熏。

  至月上中天时,刘徇仍未归来,她不再等,自熄灯入眠。

  ……

  却说刘徇自马车中负气离去后,便径直驾马往驿站去,寻郭瞿、刘季等属臣商谈。

  众臣皆知今日刘徇入庙祭祀,正欲待傍晚时,亲自入大司徒府相商,却不想他亲自来了,忙一同出迎,将他引入宽敞室内。

  数心腹于屋外各处值守,刘季与郭瞿二人则入屋中。

  “可有眉目?”刘徇入内,便开门见山。昨日虽与阿姝争执不下,在正事上却丝毫未受影响。既知耿允欲行不轨,他便得早做准备。

  郭瞿先与刘季二人对视一眼,上前低声道:“已有了头绪。坊间有传言,大司马曾数度卜卦,虽不知卜的是何事,但应当得了不错的谶言。随后,便屡屡与太后意见相左,借故打压许多忠于太后的心腹大臣。”

  刘徇蹙眉细思,大约能猜到耿允所占何事,点头道:“未出所料,此二人果然已分道扬镳。”

  刘季又紧接着道:“还有一事,大司马近日同羽林中郎吴茂私下往来密切,昨夜还曾密谈近一个时辰,今日一早,宫中护卫便有了几处调动。”

  刘徇闻言一凛,眼眸眯起,冷笑道:“看来,已是按捺不住,要下手了。后日的宫宴便是个好机会。”

  郭瞿与刘季俨然也已猜到,却不如他这般坦然,俱是肃然问:“大王可有打算?此乃长安,大王不过千人随行,且大多还驻城外,若未央宫事发,只怕远水难接近火。”

  刘徇却一点未见焦虑,只收敛笑意道:“届时,只需抓住耿允软肋,他便不敢动我。尔等无须忧虑,我自有成算。”

  郭瞿与刘季原以为他还要寻救兵,却瞧他并无更多吩咐,虽仍忧心,到底还是十分信服,未再多问,只又将幽州传来的战况汇报之。

  待一番商谈,已至傍晚。

  刘徇望着二人,笑道:“此地长安,想不到尔等查探起来,也如此迅速。”

  郭瞿笑道:“不敢邀功,此事也多亏王后自邯郸所携那几位游侠剑客,他们比臣等更能与城中三教九流之人交通联络,正是循着他们的蛛丝马迹,方能顺藤摸瓜。”

  二人犹不自知,皆不住夸赞,却见刘徇一听“王后”二字,面容便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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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议论

  长乐宫中, 少帝刘显自太后所居长信宫问安归去后,又秉烛作业, 直至黄昏过后, 方熄灯就寝。

  煌煌烛台一盏一盏为宫人熄灭,数个躬身黑影悄然离去, 吱呀一声将殿门合上,偌大宫室里空余一片寂静。

  许是因今日入了高庙,又许是因祭祀时面对无数道目光, 当时的紧张与恐慌仍未散去,刘显仰卧在床上,久久未能入睡,只觉一阵心神不宁。

  辗转许久,他未能压抑住少年心性, 披衣起身, 抹黑悄悄至偏门处。

  因他时常难入睡, 不喜有烛光与声响,因此留于身边服侍的宫人只一两个。

  此时殿内点了安神香,袅袅烟雾下, 侯于外间的二宫人早已昏昏欲睡。刘显轻手轻脚靠近,见那二人并无动静, 方小心翼翼将偏门开出一条缝, 见未有一点声响,再回头观那昏睡二人,继续一点一点将门推开, 待开得差不多了,便闪身而出,重又将门虚掩。

  虽是暮春,深夜空气仍有些微凉意,清风拂过,令刘显长吁一口气,稍稍放松心中紧绷的那根弦。

  白日里,宫中四处皆是眼线,令他倍感束缚沉重,不敢稍有差错,只得时常趁夜,悄悄溜出透气。

  长夜寂寂,除了各处偶有宫人巡查外,皆是一片黑暗。

  刘显居前殿高处,寻常并无宫人再登上,他便信步行至阶边,极目远眺。长乐宫前殿地势与未央宫同,即便夜半,仍视野开阔,一目了然。

  然今日之景,与往日格外不同。建于两宫之间的大司马府,仍亮灯火。

  平日他偶然见大司马府邸夜半灯火通明时,应当都是他与姬妾彻夜作乐之时,是以总有丝竹乐舞只声。然今日却一片寂静,除隐隐灯火外,再无其他。

  刘显心中莫名不安,想起先前在长信宫中偷听到母后与真定太子密谈时的只言片语,不由一阵战栗,难道,耿允当真要在宫中明目张胆的行不轨之事?

  ……

  与此同时,城中一座宅邸内,胶东王刘庆正携属臣,与近十诸侯,于厅堂间饮酒作乐。

  是夜天气晴好,月朗星稀,不甚宽敞的厅堂间,依次摆开数十坐榻与桌案,除有婢子不时鱼贯送入新鲜炙烤的肉食外,更有乐师奏出绵绵丝竹,舞姬扭起衣袂翩跹,红烛罗帐,酒肉飘香间,引座下众人嘈杂言笑,时而豪饮。

  刘庆年不过二十三,正是贪酒好色之时,四年前袭位,乃第十位胶东王。却说其祖上本是文帝子,因生母卑微,不得文帝喜爱,乃封胶东王。胶东国位于青州滨海之地,地狭人稀,可算常年乏人问津,也正因此,反倒令其在这两年的震荡局势下,安然无恙至今。

  因过去屡有宗王作乱,因此诸侯每朝请至长安时,皆谨慎守礼,不敢私下结交,生怕为人误解出结党谋反之意。只胶东王刘庆,素无大志,一心享乐,此番入长安,亦只关心声色,每夜召乐坊歌舞伎入府中作乐,大赞长安仙乐,同青州迥然不同。

  因此,因远赴长安而久旷声色的诸侯们,不敢私下同旁人宴饮,却敢日日至胶东王府公然作乐。

  而今日,府中宾客尤众,只因来了位意想不到的人物。

  “仲渊兄,今日之乐舞,可是我特意从城中寻了最好的来,只为款待于你,如何?”刘庆已喝得醺醺然,一手搂一艳丽美人,一手仍不忘举杯,冲一旁未发一言的刘徇一扬,仰头饮尽。

  听闻刘徇从前鲜至此等私下宴饮之处,今日不知何故,竟想也未想,便应下赴宴,着实令刘庆既惊讶,又得意。

  毕竟,如今汉室诸侯间,数刘徇为首。

  因知刘徇要来,旁人听闻,自然也争相前来,令刘庆这小小门庭,一时熙攘。

  坐榻上,刘徇正心神涣散,食不知味,观赏着乐舞,却丝毫未往心间去,只一杯一杯饮酒,连刘庆话音都未听见。

  幸好坐于后座的郭瞿轻咳一声,将他惊醒,又近他耳边将方才刘庆之言重复一遍,他方冲刘庆举杯饮下,温声笑道:“伯况盛情,自是极佳。”

  刘庆闻言,登时抚掌大笑:“仲渊兄愿光临,才真正令我蓬荜生辉!”说罢,他又一挥手,唤上数十豢养的美姬,令其各自至宾客间服侍,其中最美艳者二人,则留刘徇左右。

  “仲渊兄,此二姬乃我心头好,在青州时便日日随侍我左右,连入长安,也不舍离开半步,今日为表我款待之意,便令此二姬来服侍仲渊兄。”

  底下不知何人嗤笑一声,戏谑道:“伯况,天下谁人不知萧王后赵姬之美名?你这二姬,只怕难入萧王之眼。”

  刘庆因酒意而通红的脸上顿时一阵促狭笑意,连连摆手道:“这如何能比?若但论美貌,我这二姬的确及不上。然她二人经千锤百炼,其妙处,皆在床帷间,难道不比赵姬那般大族出身的端庄女子好上百倍?”

  底下众人闻言,纷纷往那二姬望去,果见此二人虽不及赵姬貌美,却眉目含春,身姿婀娜,举手投足间,俱是勾缠惑人之意,显然是经了千万般调|教。一时众人心领神会,望向刘徇的目光中更多了几分歆羡与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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