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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色_分节阅读_第40节
小说作者:山间人   内容大小:383 KB  下载:姝色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0-07-10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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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章后与耿允已有龃龉,二人明争暗斗间,对刘徇都是既忌惮,又存拉拢之意,却轻易不敢动。

  众目睽睽下,刘徇容色不变,谢过天恩后,如玉的面庞上露出谦和的笑,朗声道:“平定冀州的确非臣一人之功劳,陛下旨意甚是公允。”

  言语间滴水不漏,丝毫未有不满之色。

  冯廷与王卓遂敛目,心思各异的步入殿中落座。

  因此宴接待天使,又少女眷,阿姝只稍露面便退,并不入内。

  待众人就座,饮食齐备,便有钟鼓乐声起。各郡官齐聚,原该是一派欢腾祥和之相,却因冯廷与王卓而气氛古怪压抑。

  觥筹交错间,王卓忽然举杯冲主座上的刘徇高声笑道:“大王,大司马于长安也日夜挂念冀州局势,此番大王功劳甚伟,大司马也特备礼,请大王笑纳。”

  说罢,他冲身边一随从使了个眼色。那随从匆匆跑出殿外,不一会儿便有数十壮汉抬数十箱金银器物、丝绸布匹入内。

  除者些外,竟还有三名容貌瑰丽,身形窈窕的年轻女子,也施施然入内,齐齐冲刘徇行拜礼。

  刘徇眉间不由一跳,先冲王卓拱手表谢意后,指着那十箱金银道:“徇不敢居功,今日得冀州,在座诸位皆功不可没,这些金银便分与诸位,布匹则入军中,犒赏有功士卒吧。”末了,他不忘添上一句,“此皆大司马的一片心意。”

  王卓原有不满,再听后一句,又觉他此举恰好替大司马收拢人心,方觉满意。又指那三名女子道:“此三女乃乐府歌姬。大司马体恤大王远在冀州,只有呕哑嘲哳之乐相伴,特赐长安佳音。”

  他说罢,又冲三人示意。

  三女和乐声,且歌且舞,不但声音婉转,更步履翩跹,长袖飞带,颇有仙姿,教众人不由看直了眼,胆大者更起身同歌舞。

  其中,容貌歌舞皆是最佳的那个,竟随曲声急旋,明艳的笑着直朝刘徇而去,俨然有邀其共舞之姿。

  宴饮时,身份不论高低,皆可共歌舞,此女行径原非出格,刘徇眼底却闪过一丝掩不住的阴霾。

  此女由仇人所派,他再是能忍耐,也不能与之欢歌共舞。

  眼看他毫无回应,那女子颇难堪,连在旁观望的王面色也有不愉。

  幸此时,樊霄霍然起身,朗声笑着径直拉过那美人的手,至大殿中边舞边歌:“何尝快?独无忧?但当饮醇酒,炙肥牛。”

  那女子见这也是位年轻俊俏的男子,难堪的面色这才恢复。

  一曲毕,歌舞歇。

  王卓正待刘徇收下这三女,却听他温声道:“大司马美意,徇实在愧不敢当。我原是贫苦出身,并不懂赏乐舞,恐有辜负。”

  他目光在殿中环视一圈,忽然停在谢进身上。

  “倒是谢公,离长安久矣,便请将此姬侍奉谢公吧。”他指了指其中一女。

  “至于余下二位——方才天子也有言,真定王功不可没,不如送往真定,君以为如何?”他说罢,望向王卓。

  王卓未料到他金银美人一样不沾,可一时听到天子之名,又不好反驳,只得悻悻然同意。

  冯廷与王卓此行任务已完成,对接下来的宴席显然已无甚兴致,未几便告辞。

  宴散,刘徇待众人纷纷离去,方才维持的滴水不漏的笑意倏然褪去。

  压抑在心底的恨意猝然喷涌而出,他按捺不住拔出一柄长剑,霍的一挥,“砰”的一声,便将面前几案生生劈作两半。

  兄长故去近两年,他始终未得报仇,仍要对仇人笑脸相迎,忍受耻辱,实在愤懑。

  一旁的刘季与郭瞿面面相觑,低声劝道:“二位天使后日便离,大王且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刘徇闭目粗喘着,努力压制心中翻涌的气血,好半晌才渐渐平静。再睁眼时,已恢复清明。

  他冷声吩咐道:“悄悄派人混入那两歌姬往真定去的队伍中,盯着刘延寿的动静。”

  若没猜错,此番章后扶持真定王,除了忌惮他势大外,不外乎两个原因。一来,刘延寿同为汉室宗室,比异姓王侯更为合适;二来,定是真定王室背着他与长安暗中联络过。

  太后与真定王室之间,定有过密谋。

  作者有话要说:  冯廷的那段天子诏参考了下《史记·卫将军骠骑列传》,但主要是我乱编的。

  樊霄唱歌来自《艳歌何尝行》,曹丕写的,架空借用。

第52章 姜瑜

  冯廷与王卓二人又在信都逗留两日, 皆由刘徇领众臣作陪。两日间,既入田间军中视察, 又至周边县城巡视, 同时还需分出人手去,安置陆续自各郡县赶至信都参加秋狝之人, 着实忙碌不已。

  到得第三日,好容易将二位天子使者送走,军中众人便渐渐的放开手脚, 摩拳擦掌为秋狝做下准备。

  秋狝乃国君秋日狩猎之称,古已有之,只是到刘汉一朝渐荒废。《左传》云:“春蒐、夏苗、秋狝、冬狩,皆於农隙以讲事也。”

  如今刘徇初下冀州,麾下士卒各有旧主, 界限分明, 不同派系下, 战力更天差地别。他思量许久,才决定趁秋收后的农歇时,行秋狝, 以此为契机,既可弥合过去各派的隔阂, 也可了解军中情况, 适时的提拔一批可造之材。

  是以,才归附刘徇的诸郡中,纷纷拣拔壮勇之士, 赴信都秋狝。不但如此,更有未在刘徇麾下之贤才慕名而来。

  天使去后的第三日,信都城外,便有一小队人马正往城门而来。

  那是个年约弱冠的少年郎,面如冠玉,神采飞扬,一身白衣,身形挺拔,坐于高头大马上,颇有几分潇洒倜傥,恃才傲物的风流。

  此人名姜瑜,字子沛,出身南阳望族,其祖父于成帝时位居三公。姜瑜少有贤名,十六岁时便因诗文才华名震长安,如今因家中变故,他正携长姊自长安迁往信都。

  他坐骑后,便有数十侍从拱卫着一二驾马车,车中坐一姬,朱唇皓齿,粉面含春,瞳仁浓黑,容色艳丽,又手持团扇,云鬓长衣,金玉点缀,身量丰腴,观其年岁,略长姜瑜两岁,正是其长姊姜成君。

  姐弟二人才入城中,安顿于驿站,樊霄便闻讯而来,遥遥冲姜瑜拱手笑唤了声“子沛”。

  姜瑜才换下方才沾了些许风尘的外袍,此刻忙快步走进,也拱手道:“子郁,长安一别,竟是许久未见了!”

  却说姜瑜与樊霄乃旧识,二人皆是放旷恣意,不拘小节的性子,又兼年岁相当,因此十分的志趣相投,是多年的挚友,亲如手足,此番姜瑜往信都来,便有樊霄劝说的缘故。

  两个年岁相当的俊俏少年郎立在一处,颇有些惹人侧目。

  二人稍交谈数句,樊霄便兴致勃勃的领姜瑜往外去,要同他好好的叙旧,再说一说信都诸事。

  此时晌午方过,城中宽阔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秩序井然,看来一片祥和安乐。姜瑜张目四顾,饶有兴致的赞叹道:“想不到信都城中虽不比长安恢弘庞大,遍地富贵,却也是一派欣欣向荣之相,仲渊——不不,如今该称一声大王。大王果然治理有方。”

  姜瑜之父姜桓曾为太常,为久卿之首,掌太学,时刘徇曾就学太学,得姜桓赏识,与姜瑜也相熟。

  樊霄抚掌笑道:“这是自然,大王绝非池中物,你我早就知道。”他说罢,又邀姜瑜今夜至府中赴宴饮酒,以叙旧情。

  姜瑜自然满口应下。

  二人又在道中行了片刻,却忽见一辆宽敞的马车缓缓行过,于一间卖胭脂水粉与金银首饰的铺子前停下。

  车中先是步下个脸盘滚圆的婢子,才在车前置了张四四方方的小木凳,未待她掀开车帘,便有个十三四岁的女子自内一溜烟儿的出来,也不踩那小木凳,直接跃下,提着裙裾便入店铺。

  那婢子紧张的瞧了眼铺中女子,才回首重新掀起车帘。

  姜瑜立在车后,先见有穿着小巧精致丝履的一足自其中迈出,盈盈的落在小木凳上,紧接着便被长长的衣裙遮蔽。目光顺着那衣裙缓缓上移,但见一婷婷美人,身如弱柳,衣裙翩跹,不经意转首时,更瞧她眉目如画,粉颊含情,两靥生花,满头青丝挽做坠马髻,衬得她比少女端丽美艳,又比妇人娇俏天真,其中风情,令人心神荡漾。

  此等美色,人间少有。姜瑜自来恃才傲物,长居长安这等富贵之地,自诩见过美人无数,任教坊名妓,还是名门淑女,都难入他眼,今日见此美妇,却一时有些恍惚,不由的脚步停滞,看呆了去。

  樊霄见他异常,也循他目光望去,却顿时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一声,令他回神。

  他所望的美人不是旁人,却是赵姬,而方才入那铺中的女子,则是许久未得出信宫的刘昭。

  “王后。”未待姜瑜反应,樊霄已先一步上前,冲阿姝行礼问候,“想不到能在此处遇王后与阿昭。”

  才要领着雀儿踏入铺中的阿姝闻声止步,见是樊霄,方笑令他不必拘礼:“原来是子郁。今日外出,不必这样行礼。”她指指铺中按捺不住兴奋的刘昭道,“叔妹许久未出信宫,今日好容易得冯媪首肯,可出来半个时辰。冯媪恐她一人在外不得照拂,便请我也同来。”

  她说着,眼中划过一阵哭笑不得。

  刘昭如今已不常与她顶嘴寻衅了,冯媪大约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放心的要她领刘昭外出。

  方才坐在车中,二人一路无话,连对视都不曾有,气氛实在沉闷凝滞,反令她颇为不适。

  樊霄虽听她委婉的说是“照拂”,却也明白,冯媪令赵姬同往,实则是要好好看住刘昭。他面上闪过促狭笑意,望一眼尚未瞧见他们的刘昭,轻声道:“王后辛苦。”

  他忽又指着姜瑜道:“王后,此乃霄之挚友姜子沛,此番为赴信都投奔大王而来,几日后,也要参加秋狝。”

  姜瑜听他方才一声“王后”,这才知晓眼前美人,便是名扬河北的赵姬。他与赵姬皆有名声在外,一才一貌,今日得见,方知名不虚传。

  可惜,已嫁刘徇为妻。

  他心中一阵怅然若失,面上却迅速掩饰,拱手作揖笑道:“原来是王后。今夜只怕还要向王后借一借大王,一别多日,正想请大王一同喝酒。”

  阿姝猜姜瑜与刘徇应当过去相熟,便笑道:“二位自去同大王说便是,我哪里敢阻大王饮酒。”

  樊霄不动声色的觑她一眼,心道近来大王十分顾家,公务一毕,便先归家,旁人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三人又说两句话,樊霄与姜瑜便先告辞。

  恰逢刘昭在铺中已挑拣了许多玩意儿,正要唤婢子入内,才转头,就见樊霄转身离去。

  趁其未走远,她忙小跑而出,方要开口唤,却忽然瞥见另一熟悉的身影,才到口边的呼唤又囫囵咽了下去。

  她面色泛红又有些僵硬,好半晌才古怪的低声问了句:“那一个,是不是姜家阿兄?”

  阿姝左右瞧瞧,也不知她在问谁,见无人回答,方道:“正是姜瑜。”

  刘昭抿着唇,仍盯着那两道背影,面色一阵红一阵白,不知在想什么。许久,也不顾无力方才挑拣的玩意儿,径直回了马车上道:“我不买那些玩意儿了,回宫中去。”

  阿姝也不知她为何突然就变了脸,横竖也无大关系。她嘱咐雀儿入内,将方才刘昭要买的选几样买下,便一同乘车回信宫。

  回屋前,刘昭面色仍是不愉。她忽然停住脚步,嗫嚅半晌,咬牙问:“姜家阿姊可也在信都?”

  阿姝一愣,摇头道:“方才并未提及。可是你旧识?可需我命人去问?若你愿意,也可求冯媪允你前去探望。”

  刘昭闻言直摇头,满面嫌恶道:“我可不要去探望她!我巴不得她没来呢!”说着,转身便回屋去了。

  显然对姜姬十分不喜。

  阿姝还是头一回见刘昭对除自己以外之人有这样显而易见的敌意,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回屋,她才渐渐的想着,那位姜家阿姊,似乎有些耳熟。

  ……

  傍晚时分,刘徇仍是如平日一般按时归来。

  阿姝正对镜理云鬓,柔软的乌发拢在一侧,檀木梳齿嵌入其中,滑溜溜的下来,带起一阵柔光。

  她自铜镜中望着刘徇,也不起身去迎,柔声问了句:“你怎未去子郁府中饮酒?我还道你要夜半才能归来。”

  她卸去脂粉的面颊润得如白生生的豆腐块,在烛光下格外动人。

  刘徇靠近坐下,伸手摸了把她的面,笑道:“去过了,饮两三杯便回来了。他两个年纪小,有我在,反而拘束。”

  阿姝闻言,果然于空气中嗅到极淡的酒气,遂问:“大王可需醒酒汤?”

  “三两杯,无妨的。”刘徇又凑近些,将下巴在她颈窝处蹭了蹭,轻嗅了下,嗓音暗哑:“好香。沐浴了?”

  阿姝点头,抬眸在铜镜中对上他已变黯的目光。

  身后的婢子已退出,屋门也阖上。

  刘徇拢着她几缕发丝轻轻吻了下,含住她耳垂轻声道:“好几日没碰你,今日换个花样可好?”

  红晕自阿姝脖颈处渐渐爬上脸颊。她没说话,此刻就是说“不”,也无甚作用。

  许久,她俯趴在他胸口闭目养神。脑中忽然闪过白日刘昭的异样,遂问了句:“听说那姜瑜家中,还有位长姊,此番可有跟他同来信都?”

  刘徇搭在她腰间轻抚的手忽然停滞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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