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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潮 [重生]_分节阅读_第6节
小说作者:野次鬼   内容大小:311 KB  下载:绿潮 [重生]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3-05-16 06:5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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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志金沉默地看着马雄飞背影。

  曹衍航、王益平、马雄飞。

  论现场来看,他最喜欢这个!李志金没什么艺术细胞,但总觉得这画面很悲壮,很得劲儿!

  9年了,他窸窣笑了笑。

  炸飞了敲法槌的人,毒死了口若悬河的辩护者,再用长矛戳死了抓捕他的执行者。

  一天一夜,效率卓然,真让人如释重负啊。

  他张开双臂踢着积水玩,像个快乐的孩童,哈哈笑。

  程爱粼蜷缩在马雄飞怀里,听得真真切切。

  她一点都不想听那糟烂地笑声,她只想听马雄飞的心跳。

  可他是真死了,没呼吸也没脉搏,静寂着。

  双臂维持着原有的姿态,坚|挺地紧箍着她,连死都在建造一片安全区域。

  李志金粗鄙地扭了一首恰恰,他身体不协调,跳得很猥|琐,从车的左侧抖臀抖到右侧。

  伸手一探程爱粼的鼻息,没气,又踢了踢车门,没动静。

  他心满意足了,脚尖点着拍子回到集装箱车内。

  程爱粼侧头,从空隙间瞥着李志金的背影,有点熟,像在哪儿见过,这衣服的版型和毛线帽,真熟。

  她用手揉眼,把血擦掉,再次看去。

  破损的绿大衣,灯笼裤,冒出线头的黑帽,她一定在哪儿见过。最后的一丝清明因竭力思索而被迅速抽取,她沉沉晕厥过去,鼻梁贴在马雄飞的唇齿旁,远看似对相拥相依的恋人。

  车祸现场被发现时已是清晨6点42分。

  来青山钢铁艺术园区准备物料的展览工作人员被眼前一幕骇傻了。

  电话打到属地警署,警署和交警到达现场,看到了车内的曹长证,这才迅速上报市署。

  至此,彻底炸锅。

  蔡署满脸震悚,在森那美的保安室一手揪心一手抓着阿普曹连问了四五遍,“你说什么?”他像是突然听不懂话语,人也老态龙钟起来。

  马雄飞死了,被长棍捅了心窝,被货车碾成了一张饼。

  蔡署仰脸看着天花板,这是什么死法,他想不明白。

  当他跌跌撞撞从警车下来,四五米的距离扑倒了三四次。

  扎木上前搀扶,被他一把甩开,凄风苦雨中一个倔老头踟蹰前行。

  他看到了。

  看到了消防员切割机下的长矛,看到了马雄飞壮硕的身子拧着扭着,压成了一张镶满玻璃的烂饼。

  蔡署喉头似被人掐住,发不出一点声响。

  可他不服输,“嗬嗬哈哈”地叫唤一通,终于嚷出声音,“马雄飞,马雄飞!你给我站起来!站起来啊!”

  他整个人战栗不止,全身骨架都磨着疼,脸上雨水淋淋,几缕白发耷拉着。

  阿普曹手里攥着速效救心丸,看得憋屈又难受,“爱粼,蔡署,爱粼还活着,她上救护车的时候还活着。”

  “查出来,谁干的查出来!”蔡署狠狠踢踹着切割完的雕像,未料脚下一滑,直接跌坐在积水中,湿了一屁股,一群人手忙脚乱地扶。

  “滚蛋!滚蛋——!”

  他只握住了阿普曹的援手,蛮力一拉,几乎把阿普曹也拉个跟头。

  蔡署咬牙切齿地覆在他耳边,“把那个人找出来,用你的方法找出来,虐杀皇家警察,这他妈就是在宣战!新年是吧,2019是吧,我他妈今年,我今年就要合法毙了这王八畜生——!”

第6章

  *你怎么这么冷啊*

  8小时内,3起重大恶性案件,受害人皆任职于国家司法政|权单位。

  媒体扑风捉影的效率极快,市署夕惕朝乾,不敢大意,第一时间上报了彭亨州州署,抽调了各分署刑侦口、技术组和法医骨干,扎根在了孔雀大道关丹市署5层的办公会议厅,组成了10人专案小组,由蔡署亲自领导。

  马雄飞在署里是有震慑作用的。

  不止功勋卓然,人脉更是深似海,没人知道他的来头,马雄飞常被外借至各个重大刑案现场,算是名副其实的突审专家。

  多年来私下飘着风言风语:

  说他跟部里、内阁都情深厚意,是上面的一双眼,放在署里用以盯梢、镇心。不然蔡署也不会上杆子地用喜爱包装着“巴结”,将马雄飞关爱得滴水不漏。

  蔡署是出了名的铁腕,又有州署督促,专案组压力大,任务重。

  好在都是济济人才,答案的真相又几乎就摊在台面上:曹衍航,王益平和马雄飞的交集点即是凶手,组员们历兵粟马,效率和作风所谓是黄尘清水。

  他们兵分三路:

  一队调查陈靳律所及周边监控、外卖平台及投毒时机。

  二队走访车祸目击证人及交管监控,掌握凶犯面貌。

  三队去马来亚检察署调取曹总长所办理的案件卷宗,判断三位受害人的交叠点,确定凶犯作案动机。

  线头一样四散的片段开始逐渐明朗。

  王益平氰|化|物中毒的整个毒发过程都被监控记录下来:

  狭长阴暗的走廊里,他口吐白沫,反应迟钝,蛆一般蠕动着,片刻又开始全身强直性痉挛,反反复复,像僵尸变身,狰狞又可怖。

  法医进驻了水记羊肉店排查毒物。

  外卖公司拿出交易流水和平台订单记录,当夜凌晨2点42分,确有水盆羊肉的订单送往陈靳律所。

  送外卖的小青年20岁出头,刚到关丹打拼,第一次进市署,哆嗦得跟风中枯草似的,方脸憋得通脸,泪花汪汪,“那……那,那那单是我送的,我……我到了水记,就就就等,等等啊等,等店家做好水盆羊肉就打包,我拎着打包袋就放放放我那小箱里,至始至终没动过,那大楼很严哒,之前就去去过,上电梯要刷卡,我一直都放大厅前台,打电话让他们下来拿,我打了电话就就出去了……连那盒盖我都没碰到啊我咋咋个下毒啊……”

  13层陈靳律所的电梯间有监控,一个穿着送餐服,带着头盔、口罩的男人出现在律所前台。经比对,与小青年身型不符,是有人拿了大厅的餐点,落毒后送上了律所。

  一队将情况汇报给蔡署时,二队正在会议厅看车祸现场的监控。

  青山钢铁厂周边清冷,监控不多,又没有住宅社区,车祸时间尚早,所以未有目击证人。

  交管局提供了一处较远的摄像头,画面还算清晰,在会议室的大投影上一放,二队的成员坐不住了,站起来绷着黑脸。

  监控没声音,可那视觉所带来的撼动迫使全员的腿肚子都在打颤。

  阿普曹和蔡署赤红着眼,一个死攥着椅背,一个死捏着保温杯,看那酷似堂吉诃德的长矛一点点贯穿翻滚的车体,风雨晦暝中,凶犯敞开军大衣扭着丑陋地恰恰,挑衅地抖着臀。

  三队在检察署的档案室苦苦翻寻,海中淘沙。

  整个专案组热气腾腾,大有不破案不归家的势头,定点定时向州署汇报。这不止是在彰显破案真相的决心,亦是在跟舆论发酵抢时间。

  市署上下所有人都迫切地等待着程爱粼的苏醒,希望她提供最直接有效的证据。

  程爱粼躺在港安医院,由两个三中队的刑警保护着,唯恐凶犯复返。

  她还没醒。

  四肢轻盈,双眼开明,她所有的感官都在膨胀,能看见漫漫蒲公英,白花花地飞腾,天色红橙黄绿,像是儿时绮丽的万花筒。

  含混朦胧间。

  她飘忽在一栋6层老旧的公寓外,屋内一盏孤灯,马雄飞坐沙发上看球赛。

  程爱粼看见自己也在旁边,对赛事无聊透顶,窝在靠垫内沉沉睡去。

  马雄飞注意到了,拿薄毯轻轻盖住她,不再看球,半晌后拨了拨她刘海,觉得好玩,又过了一会,捏了捏她鼻子,她不舒服地蹙眉翻身,马雄飞却笑了,那双深凹的眼睛温厚起来,沉迷安然地看着她。

  程爱粼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眼神,扒窗想看得再真切些,身子却被一股劲力抛入霭霭青云中。

  这次她瞧见一条硕大滑嫩的白蛇,盘踞在飞驰的车顶,闪着双绿眼,幽幽吐信,手掌大小的鳞片缓缓翕动着。

  一阵风尘刮过。

  那条蛇幻化出了一双腿,一双臂,继而有了一头绿藻般的长发,蛇脸变短了,成了她的模样。

  飞驰的车子是个白色面的,程爱粼想起来了,这是2017年327凶杀案的连带案件,她被报复性绑架,戴着头套押解在车内,这群蠢货没发现她的第二个手机,她数着秒数,凝听着感受着:

  1、2、3、4、5、6,车子右转了;1、2、3、4……13、14,狗吠,右侧路边有收音机在放重金属音乐;1、2、3……20、21;轮渡气鸣声,是小轮才有的声音,这种船型只停靠在万豪港口;……12,13,14,鸡叫鹅叫,有香料入鼻,呛,偶有叫卖声,车子正穿行于农贸市场;……23、24、25,五金店,钢材在切割,有火花;车子左转,挂二档爬坡……6、7、8,车停。

  她双手被捆,小手机缩在掌中,她将所有数字和信息盲打记录,发送给了马雄飞。

  程爱粼浮在云朵中,看着马雄飞按着自己的指令,驾车狂飙,她又一次捕捉到了他的表情,像庙宇里的怒目金刚,两腮炸着青筋,眸子恣凶稔恶。

  程爱粼鼻头一酸,马雄飞只有在她面前,情绪才是最鲜活的。

  朔风一卷,她被抛起,继而裹到了梧桐街街口,马雄飞在走访目击者,一天没吃饭,进了小卖部买了酸辣粉和火腿肠,冲了滚水就蹲在门口等时间。

  一辆警车急刹,停在他面前,程爱粼目睹着蔡署领着三年前的自己下了车。

  那时可真年轻啊,黑T,牛仔裤,波浪卷扎成马尾。这是他俩第一次见面,蔡署介绍的时候,马雄飞嗦着粉,压根没抬头。

  “马曹长,”她笑嘻嘻,“我叫程爱粼,禾口王程,爱情的爱,波光粼粼的粼,蔡署让我跟着您学习,叫您声师父。我算是半个港岛人,今年刚毕业,全优生。您甭叫我全名,显得生疏,我喜欢歌手阿梅,梅艳芳,您就叫我阿粼吧。”

  马雄飞神色淡淡地抬眼瞥她,阳光太甚,她的面容是漆黑的。

  程爱粼从第一次见面就知道,马雄飞不喜欢她,甚至厌恶,觉得她是个花架子,是个累赘。可她依旧笑呵呵,不骄不躁,她太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她有的是时间来证明自己的不凡。

  可惜,只展示了3年就荡然无遗了。

  她老是以为身边人可以日日年年,而忽略了无常的力量。

  程爱粼睁眼时,白天白地,白床白枕,消毒水的味道灼鼻。

  她意识回归,孤伶伶一人躺着,身子一动,肉和骨像是要拆离分家,疼得丢魂丧胆。

  一刻钟后。

  一雅致的妇人走进来,整理着刚刚洗净的毛巾,眸子一抬,脸上惊喜乍现,“粼粼!醒啦,别动别动,你肋骨骨裂,快别动,老实躺着,老蔡!老蔡!”

  蔡署风风火火地进来。

  那妇人叫邱燕,是蔡署的太太,随家族从福建迁来,她把程爱粼当自家半个闺女,终于醒了,邱燕兴奋得眸子发亮,全身都松落下来,“我去叫医生。”

  蔡太太一走,病房瞬间遁入了静默,两人一个望天,一个望地,相对无言。

  蔡署憋了半天,没话找话,比划着自己面颊,“这里,你这破了一口子。”

  程爱粼感受到了,整张脸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

  马雄飞脸上就有很多疤,程爱粼很怪,觉得这些疤痕既好看又飒爽,一直在等待自己脸蛋儿什么时候能刻上功勋章,这次如愿了。

  “肋骨骨裂,可能呼吸会有痛感,其他没什么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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