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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脸师爷_分节阅读_第7节
小说作者:棠岚   内容大小:325 KB  下载:变脸师爷txt下载   上传时间:2013-08-27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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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白看了看宋玉棠,宋玉棠接着道:“我还没有向大人禀告。因为乱坟岗实在是人烟罕至,我几乎是循着你下山的脚印,找到了那座孤坟,没有碑也没有名,没有祭品也没有供果,真是冷清得很。”

  陆元青似是有些寂寥地一笑,“我爹不喜欢那些。反正人已经死了,再做那些虚华的表面功夫又有何用?”

  沈白诧异道:“令尊……的坟?”

  陆元青微笑反问:“不然大人以为是谁的?难不成是我自己的?”

  虽然陆元青说的是开玩笑的话,可是沈白不知何故却觉得浑身不对劲起来,回想起刚刚触碰他手指的感觉,更觉得他的体温低得吓人。

  正在此时,韩千芝推开门走了出来,她的面色有些苍白,缓步走至陆元青等人面前肯定道:“虽然女尸的下体被利器划得面目全非,但是经过我的检验发现,死者死之前并没有和人行房或者被迫行房的痕迹,还有就是……”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陆元青慎重地道:“死者已有一个半月的身孕。”

  最后一句无异于一声惊雷,炸得几个人瞬间七零八落。陆元青只是微微地弯起嘴角,看来他的猜测一点儿都没有错。

  最吃惊的还是胡二,他验尸多年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还是当着新任县令沈白的面,一时间只觉得脊背发凉、汗如雨下。

  陆元青却是对他一笑,“胡二也不必惊慌,汴城韩先生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你验不出,她却能验出,并不说明你不用心,只是她实在高明罢了。”

  韩千芝奇怪地看了陆元青一眼,才温言解释:“家师曾授予我一套引针测体之法,该法十分隐秘,嘱我不得在外人面前展示,所以我刚刚才冒昧请各位暂时回避。其实女尸有孕时间甚短,普通勘测之法确实无法检验,所以仵作没有验出也不奇怪。”

  沈白似漫不经心地走至陆元青身侧,低声问道:“元青如何得知韩小姐有这种奇艺在身?”

  陆元青“唉”了一声,“我并不知情。我只是觉得汴城韩先生好大名气,试试看罢了。”

  沈白闻言刚要皱眉,又听陆元青语气有些无奈地道:“大人又在疑我了。”

  沈白悄悄皱眉的动作猛地顿住,因为停得过于突然,所以面部有些止不住地抽筋。

  陆元青又恳切地道:“大人为国为民,日理万机,已经极为辛苦,如果每日还要担心在下的行踪,那在下也实在是太过意不去了,所以……”他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轻轻地展开,正是沈白聘任陆元青入衙门为师爷的盖印文书。

  陆元青将文书递向沈白,“在下不才,承蒙大人知遇,却无法再替大人分忧左右,着实惭愧,聘书奉还大人,在下即刻就走。”

  沈白瞪着那文书呆住了,他并不是想要这种结果,他只是想要搞清楚陆元青的来历罢了。好吧,他承认他的好奇癖又发作了,但是陆元青这般咄咄逼人的态度也是令他始料未及。

  要低头吗?要放弃吗?沈白犹豫了片刻才激将道:“沈某本以为元青是严谨有则之人,如今此案未了,竟是要走了吗?”

  陆元青却欣然道:“大人错爱了,元青本就是四处漂泊之人,今日在此,明日就不知身在何处了,大人所以为的,在下本就做不到。况且我本也不是官府中人……我其实随时都能离开的,不是吗,大人?”

  明明他说得没错,明明他的态度很谦和,可是沈白就是知道他在挑衅,或者说要他一句承诺。给还是不给?

  沈白深吸口气,终于一叹道:“我沈白从前竟从来不知和一个聪明人讨价还价竟然是这般艰难的事。”

  陆元青一笑。

  “好!”沈白爽朗一笑,“从今以后,我沈白绝不再查元青的来历行踪。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是我沈白小气了!”

  采花郎(8)尸房惊魂

  这厢二人达成了共识,旁边的几人却是听得一头雾水,尤其是宋玉棠。在陆元青“咄咄逼人”地质问沈白时,他就想插嘴,但当陆元青要将盖印文书还给沈白就此离去后,他却破天荒地没有上前。他要走?离开?虽然他一直看陆元青不顺眼,而且他的形迹可疑,但是看他真要离开了,却……不对,看他说得义正词严的,仿佛他和公子才是居心叵测的小人,这口气他咽不下,陆元青必须留下来,好让他明白他和公子才不是他想象的那种人!

  宋玉棠这边自问自答得不亦乐乎,陆元青却极为舒畅地去对韩千芝道谢:“今夜真是多亏了韩姑娘出手相助,日后有元青可以帮上忙的地方,韩姑娘也不要客气。”

  韩千芝心底有些疑问,却也不好提出来,她温婉地一笑,“陆公子不要客气,能帮到衙门的忙,是千芝的荣幸。”

  陆元青极为顺畅地接口道:“既如此,还请韩姑娘送佛送到西为好。”

  韩千芝不解地看着陆元青。他在她耳边又低语了几句,这次韩千芝没有太惊讶,她已明白,这位陆公子这么做,必然有他的原因。

  韩千芝离府之时有刘府派了机灵的小厮一路相送至刘府门口,刘府宅邸宽广,虽说只是送至门口,这一路上也足够这小厮向韩千芝打听情况了。

  见这小厮拐弯抹角地询问,韩千芝心底一笑,刚刚陆公子已经向她说明过,按说刘府出了这样的人命案,理应不该如此平静才是,可是从韩千芝入府到她看过尸体后离府,除了这个前来打探的小厮,未见刘府出来一个人。这难道不奇怪吗?

  她想起陆元青对她耳语的话,一叹道:“可惜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子,唉,最可惜的还是她腹中的孩子,一尸三命,人间惨剧啊!”

  那小厮闻言似是吃了一惊,结巴道:“什么?什么一尸三命?韩先生的话是什么意思?”

  韩千芝故作惊讶地道:“怎么府中竟无人得知这惨死的婢女已经身怀有孕不成?唉,可惜那一对儿男孩就这样胎死腹中了。”

  那小厮似在夜风中僵硬成了化石,一动不动,他喉间似有咯咯的细声传出,好半晌才喘上来一口气,干笑道:“真是罪孽啊,人死为大,怎么说也该早些让死者入土为安才好,只是这案子,唉……”

  韩千芝细细的声音随着凄凄的夜风送出去很远,“是啊,真是罪孽啊,罪孽……”尾音不知为何显得有些重。

  那小厮闻言似是浑身一抖,再也说不出话来。

  是夜,冰冷的月光给幽静的停尸旁罩上了一层银霜,停放女尸的房间房门虚掩着,似是有人急急忙忙地离去,都等不及带上房门。衙门的人早已撤了,那留在府中的师爷和仵作也不知去了哪里,想来必是酒足饭饱之后回客房高枕安眠去了。

  四周静寂无声,却有一条黑影悄无声息地向停尸的房间靠过来,来人小心地推开了房门,就着月光扫了一眼屋内,屋中除了中央的那一大块白布,和白布下有起有伏的物体,再也没有其他了。

  来人略微犹豫,终于还是闪身入内,将房门轻轻带上。关上门的那一刻,黑暗重新笼罩。满室漆黑中,来人似是感到了一阵窒息,他快速从怀中掏出了火折子,点燃,那微弱的亮光忽明忽暗。来人的影子和白布下的起伏之物,将雪白的墙壁映得怪影重重。

  在那光怪陆离的影像下,来人将手中的火折子慢慢靠近白布,更确切地说是靠近那具尸体。

  他口中低声道:“不要怪我,不要怪我……我不想害你,可是你怎么就有了孩子……我不信……”火焰在白布上开始缓缓地蔓延,明明灭灭,在那火舌缠上女尸的头发燃烧时,来人却痛苦地低叹,猛地拉起白布,想要将火扑灭。这番折腾之下,女尸的面貌慢慢展露出来。

  她在笑!这个不知道死了多久的女人的脸上绽出了无比诡异的笑。那笑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和恐怖,而最可怕的就是她在流血。

  这个不知道死了多久的女人竟然在流血!那血无比鲜红,带着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血腥之气,不断地从她的眼窝,她的鼻孔,她的耳穴,她的嘴角流淌出来,似乎是觉得这样的画面还不够惊悚,女尸的骨骼竟然还间歇发出破碎般的细音,仿佛她的身体正在不断地破裂、收缩、重组……

  暗夜中的来访者似是被这样诡异恐怖的场面震慑住了,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女尸不断发出奇怪的声音,她的皮肤似在缓慢收紧,慢慢地牵动她僵硬的肢体。她的手臂似乎在火光摇曳中动了一下,然后又动了一下,那缓缓收紧的动作,似乎是在告诉来人,她想要慢慢地坐起身来。

  暗夜,女尸,异动,怪声,这一切的一切在那火光猛然爆响的瞬间,使来人的情绪终于紧绷到了极点。他受不了这逼疯人的恐惧,怪叫一声,猛地冲出了停尸房。他在夜凉如水的房门口不断胡乱地挥舞着手臂,口中嘶哑地低喊:“不是我,不要找我,我没害你,我怎么会害你……”

  一柄长剑如一泓秋水破开了静谧的夜,精准地朝暗夜来客的后背刺去,那人似乎已被惊吓得精神恍惚,却还是在最后一刻险险地避过了这一剑。那剑划破了他后背的衣裳,并在他的背上留了一道长长的血口,虽长却不深,显而易见,持剑的人并不想取暗夜来客的性命。

  在暗夜来客想要转身的瞬间,那柄长剑冰冷地搭在了他的颈侧,那冰冷的长剑带着令人胆寒的压力,重重地自他的肩头按下,暗夜来客终于双腿一软,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采花郎(9)迷雾重重

  半个时辰前。

  刘府这间停尸房的屋顶上。

  陆元青惬意地裹紧自己身上披着的这件毛皮大氅,赞叹道:“这刘府确实是大富之家,这样摸起来滑润的上等兽毛制成的大氅,当真是非常暖和。”他一边说,一边还似喜不自禁般又摸了摸这大氅,自言自语道:“不知道破案之后,刘老爷愿不愿意将这大氅作为谢礼送与我呢?”

  盘腿坐于一边的宋玉棠嗤笑,“破案之后?你这书生对自己还真有信心,我家公子还未开口呢……”

  宋玉棠口中一直未曾开口的沈白沈大人从刚才起就出奇的沉默,至此才轻轻地坐于陆元青的身侧,话语间满是笑意,“元青倒似早有准备,连大氅都预备好了,可怜我和玉棠薄衣青衫地和你坐在屋顶等人,实在是冷得很。”他虽说着冷得很,可是看他一脸自在的样子,哪有半点儿怕冷的意思。宋玉棠是习武之人,自然就更不怕冷了。

  陆元青一边抚着大氅上光滑的皮毛,一边笑道:“初春的夜里,还是寒意逼人啊,不然怎么会生生冻死人呢?而我天生惧冷,尤其是冬日,就更不愿出门了,四肢僵硬不说,连脑子都会大大的不好使。”

  沈白开玩笑道:“元青还有脑子不好使的时候?”心里却想起之前触碰到他手指的感觉,冰冷得仿佛没有温度。原来他惧冷如斯?

  陆元青却点头道:“我一年中有一半的时间脑子不好使。”言罢一笑。

  沈白看着他说话间带起的雾气,半晌才道:“你怎知夜间一定有人来探停尸房的女尸?”

  陆元青却不答反问:“大人不觉得这刘府过于安静了吗?府中出了命案,且惊动了官府,我等这般折腾,上至主人,下至仆从,竟无一人前来,这般作为难道还不可疑吗?因此我让韩姑娘将消息放出去,那女尸既有身孕,就必然有令她有孕的男子。无论今晚来的那人是谁,总归是条线索,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等待那只撞上来的‘兔子’。”

  “兔子?”宋玉棠一脸不解,“关兔子何事?”

  陆元青瞥他一眼,那无奈的表情仿佛无比同情他,“古语有云,守株待兔是也,宋护卫难道没有听过吗?”

  沈白闻言大笑,早知陆元青没有憋着好话,所以没接下去询问,偏偏玉棠要去问,也该他出丑。

  果然,宋玉棠闻言,脸黑了半边,心中暗恨道:这个陆元青果然讨厌得很,刚刚真应该煽动公子让他滚蛋的。唉,此刻真是,失策失策,懊悔懊悔!

  陆元青却不理宋玉棠难看的脸色问道:“宋护卫今日去探湖心阁,可有什么收获?”

  宋玉棠不想理他,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沈白摇头笑道:“玉棠已将湖心阁的情形说与我听了,元青想不想猜猜玉棠在湖心阁发现了什么?”

  陆元青只是裹紧了身上的大氅,望着空中皎月一叹道:“恐怕与那夜我等遇到的采花客身上掉下的奇怪布料有关吧?”

  闻听此言,沈白玩笑的神色顿时一敛,惊讶道:“你……”他竟然能猜到这个!

  陆元青看着沈白紧张的面色,莞尔而笑,“大人缘何这般慌张?是因为这个吗?”他的手指前伸至沈白的胸前,从他衣襟侧面抓住了一物的边角,轻轻一拉,那东西顿时在月下透出一种兵刃般的冷冽光芒,却正是那夜采花客掉落下的那诡异的布料。

  陆元青一边拉出那布料,一边道:“本来此物应该在宋护卫身上的,可是宋护卫从湖心阁回来之后,现在此物却在大人身上贴身保管,想必是极重要的物证了。”

  沈白看着陆元青,神色有些复杂,“应该不止这些吧?”

  陆元青正色道:“还未向大人禀报,宋护卫去了湖心阁之后,我随后去了潇湘馆见了柳琴风。”

  沈白慢慢念道:“柳琴风?那日在天香楼一起吃饭的柳姑娘?”

  “正是。”

  宋玉棠讥讽道:“真乃潇洒文人,案子未破,倒有心情去逛妓院。”

  陆元青反问道:“宋护卫怎知我不是去查案子?”

  “到妓院里能查什么案子?”宋玉棠反唇相讥。

  沈白却摆手拦住宋玉棠,问道:“那元青可有收获?”

  陆元青自然不会去说他和柳琴风之间发生了何种纠葛,他只是淡然道:“我从潇湘馆夕露姑娘的房中发现了这个。”说着扬了扬自己手中那奇怪的布料。

  沈白和宋玉棠皆是一怔。

  陆元青又道:“我问过柳姑娘才知晓这布料的来历。大约半年前,有天竺国商人经商路过汴城,与汴城有名的布庄绫罗阁的掌柜,没错就是这刘府的掌柜来潇湘馆谈生意。该商人酒醉后曾口吐狂言,说他天竺国有一种极为名贵的冰刃丝,用的乃是天竺国极为稀有的不死蚕所吐之丝提炼制作而成的。成品极为纤薄,触感犹如覆在刀刃之上。不仅如此,此丝制成的衣料穿在身上不仅不惧刀枪剑戟,而且还能将金银铜铁等物聚在一起,十分之神奇云云。那绫罗阁的掌柜自恃见多识广,自然不信,那天竺商人也不含糊,命人取来了半匹此丝制成的布料,那掌柜一见之下自然大为惊奇,忙不迭从天竺商人手中购入了五匹此布料。”

  沈白闻言点头道:“不错,玉棠在湖心阁的寝室床褥下发现了一整匹这天竺布料,难道我们那夜看到的采花之人竟然是刘府痴傻的少爷刘立阳?”

  陆元青却是摇头道:“一个人都已经痴傻了,又该如何去采花?”

  沈白又道:“而且最奇怪的就是……”他看了看宋玉棠,宋玉棠冷笑道:“那湖心阁内根本空无一人,别说那刘府少爷,就是本该已乘船渡湖到了湖心阁的夕露姑娘,都没见到半个影子!”

  陆元青微微皱眉道:“那小船可在湖心阁的湖边?”

  宋玉棠点头。

  陆元青叹口气道:“柳姑娘对我说了夕露的来历,我想这夕露姑娘此刻应在莫愁堂的韩千芝那里吧?”

  沈白问道:“难道说这夕露姑娘带着刘府少爷去了莫愁堂?他们去那里做什么?”

  陆元青点点头道:“大人可曾听说过‘玉面狐狸’柳音?”

  一旁的宋玉棠问道:“你这书生也知道柳音那采花贼?”

  陆元青摇摇头,“略知一点儿,刚刚从柳姑娘那里听来的。”

  “柳姑娘?”沈白只觉得如坠五里雾中,“这和柳姑娘又有什么关系?”

  陆元青却似有些感慨地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他突然“啊”了一声,“今夜我们等的那人来了!”

  采花郎(10)夜围医馆

  清冷的月光照拂在同样冰冷的剑锋上,顺着那寒光凛冽的剑往下可以看到暗夜来客的肩膀依然在剧烈地抖动着,陆元青心道:看来刚刚他们有心安排的一幕,确实将此人吓得不轻。

  一切看起来很神秘,其实说穿了也不难。首先,女尸是冻死的,血液结冰将体内的骨骼挤碎,死者的皮肤也因此被撑到极限。尸体被置于停尸房内,随着温度上升,死者体内结冰的血液开始渐渐融化,于是被撑大的皮肤毛孔成了最好的出口,只是这个过程很缓慢,所以最初韩千芝验尸时,女尸身体仅仅是爬满了恐怖的红斑。时间长了,体内的压力开始加大,于是女尸七窍也开始流血。暗夜来客靠近尸体时用的火折子加快了这种变化,于是尸体表面开始剧烈萎缩,牵动了面部,导致他以为女尸在笑。也是同样的道理,收紧的手臂皮肤让他误以为女尸的手臂也在动。皮肤的紧缩压迫了之前就已碎裂的骨骼,而且在夜深人静中,这种挤压的声音被放大到了无限,再加之陆元青在女尸的主要骨关节处都放了金属钉,加大了尸动的声响和被牵动的幅度。最最重要的就是,暗夜来客本来就心虚,他的想象已经足以吓死自己了。

  沈白的声音带上了一股他平素不会有的威严,“在本官面前还不抬起头来?”

  月光照在那人苍白的面孔上,来人竟然是那个去衙门报案的小厮魏周!

  魏周显然还惊魂未定,他茫然地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三人,扫过陆元青时,陆师爷冲他和气一笑,“魏小哥,我们又见面了。”

  “是你?”魏周吃惊道,“你不是饭后回房一直未曾出来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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