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他听说我想调查云清,马上开始分析起她的犯罪动机来。自从鬼叫餐案发以来,云清利用自己特殊的手段,大肆敛财,据说有不少名人大户都开始请她做法了,光是这几天的收入,已经比云清四处打工的那几年赚的多。
陈凡怀疑是云清想要追逐荣华富贵,所以故意制造出灵异万分的案子,然后借机四处行骗。陈凡的推测,不无道理,但我只是笑笑,也没有回答他。陈凡着急了,他说,按照我之前根据犯罪心理画像分析出来的犯罪嫌疑人性格,云清也是基本符合的。
我说,那个犯罪嫌疑人很细心,性格内敛,云清在做法的时候,确实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而我说犯罪嫌疑人的职业或者爱好,可能和创新类的行为有关系,陈凡也认为,替人做法,挺神奇的,并且,云清做法时候的手段,也的确高明,至少,我们目前还解释不出她是怎么让很多人看到鬼的,并且让那些蜡烛在没有风的情况下,同时熄灭的。
陈凡再三追问,罗峰又是朝着他的后脑勺扇了一巴掌。罗峰让陈凡按照我说的做就好,不要多嘴。陈凡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这个时候表现的有些委屈。我笑笑,告诉陈凡,他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云清有很大的嫌疑,没有错,但我却觉得,如果她是为了敛财而杀人的,那么她敛财的方式,应该比较隐蔽,而不会搞的人尽皆知。她是不是凶手,还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她有问题。
所有的一切,都要等调查过后才知道。陈凡听了,撇了撇嘴,不再说什么了。
我们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非常晚了。我坐在房间里,手里拿着云清给我的那张符,仔细地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一切。原以为问题出在符的身上,但没想到的是,这张符很普通,没有任何问题。
一直到深夜,我才迷迷糊糊地睡着。这一觉,没有再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天亮之后,陈凡照着我的意思去了警局,我没有跟去,免得被港区的警方看出什么来。罗峰找上了我,他告诉我,他派去调查的人,已经给他带回了消息。罗峰直接把一叠厚厚的资料丢给了我。
罗峰说,时间太匆忙,他派出去的人,也只能调查到这种程度了。短短一天的时间,罗峰的手下就调查出了这么多,这让我非常满意了。我迅速地翻阅起这些资料来,全是繁体字,内容已经算比较全了。
我调侃了一句:“你手下的人,办事倒比警方快。”
罗峰不屑:“能他妈一样吗,那群饭桶,办事还得走什么程序。”
我没有再继续和罗峰调侃下去,而是认真地看起了上面的内容来。有些事情,我是已经知道的,我更注重的是新的调查结果。罗峰的手下通过人际关系,分散式地询问调查,很快就找到了云清父母的家庭住址还有被开除的学校,以及云清当初被送上山去的道观。
罗峰的手下调查出来,云清从小就学习成绩不好,也时常被同学和学校的老师打骂。等大一点的时候,云清就知道反抗了,她甚至朝同学和老师的身上吐口水。为此,云清的父母经常跟别人赔礼道歉。
云清的家里除了父母,还有一个哥哥。和云清相比,她的哥哥就很优秀了,如今已经是一家企业的执行官,年薪收入很高。罗峰的手下还调查出来,云清会被学校开除,是因为差点把学校的一栋大楼给烧了。
那件事之后,云清就被送到道观上去了,据云清家的邻居说,之后不到一年,他们就听说云清又差点把道观给烧了,所以被道观赶下了山。云清没有回家,据说她和家人还大吵了一架,他们家的邻居也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过云清了。
两把火,云清把父母给自己安排的两条路都给烧毁了。我找到了一个关键点:云清去的那个道观,也被传的很神,几乎整个港区的信众都经常会去那道观,道观的香客,也是络绎不绝,据说不管是求子,还是求姻缘,都非常灵验。
罗峰看到这里,也纳闷了起来,他说,求子求姻缘,一般去的都是佛教,他一直以为道教只是帮人算算命而已。
“云清的性子很烈。”我说道。
罗峰问我的意思是不是,云清从小和家庭不和,以及她的性格,会更让她走上犯罪的道路。我点了点头,犯罪心理学上并没有排除每一个人的犯罪嫌疑,也就是说,每一个人都可能是潜在的犯罪嫌疑人,而孤僻、刚烈等性格,以及家庭因素,可能是诱发犯罪的一个重要原因。
罗峰的手下怕打草惊蛇,没有直接和云清的家人接触,我想了想,等陈凡搞定警方之后,我们有必要去接触一下云清的家人。就目前案件调查的进度来看,云清最有嫌疑。
谈话间,陈凡已经回来了。
他给我们带回了一个好消息:负责鬼叫餐案的组长,更信任他了,他们还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准备随时沟通。电话这东西,那个时候还不是谁都用的起的,为此,罗峰还特地给陈凡准备了一支移动电话。
陈凡取得警方进一步信任的原因是,他告诉警方对那老太询问的结果了。我们问出了之前警方没有问出的线索,这让那个组长刮目相看。那个组长,有人称呼他为基哥,也有人称呼他为肥基,因为,他很胖。
陈凡也已经让肥基去注意云清这个人,并去调查案发那几天,她在哪里了。
下午,在港区警方的同意下,我们三个人带了刚去警方的委托书,到了云清家人的住处。正是周末,云清的哥哥也在家。敲了门之后,他的哥哥非常热情地把我们招进了屋里,云清的父母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云清的家比他隔壁邻居的房子要豪华不少,明显是后期经过高档装修了。云清的哥哥叫云高,姓厉。也不知道是不是父母刻意安排的,厉云清和厉云高的名字末尾,连起来是:清高。
云高很斯文,并不怎么会说普通话,说话之间,还时常夹带两句英语。寒暄了好一会,云高的父亲才有些不安地问我们来干什么,我们已经出示了港区警方的委托书,这让两个长辈有些担忧。
我也没有拐弯抹角,说是因为云清来的。
谁知道,我刚提起云清,云清的父亲就破口大骂,如果不是云高阻止,我们可能已经被赶出去了。罗峰哪里受得了这气,也差点就来硬的了。好在云高一个劲地给我们道歉,并说一定配合警方的询问。
厉老先生一气,心脏病犯了,吞了好几颗药才好受一些。在我的印象里,港区人,总是带点心脏病或者哮喘之类的病。
众人的情绪都平静下来之后,云高才问我们想问什么。
“厉先生,厉老先生,不知道你们听过鬼叫餐的案子没有。”我是这样问他们的。
显然,他们已经从报纸和电视上看到报道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电视新闻台这个时候,就在对这件事进行报道。现场记者,分明有煽风点火的趋势,还说这件案子是港区历史上,最悬的奇案,除非是请高人作法,否则没办法破。
这个时候,云高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了。他还笑笑,说港区的新闻自由,我们可能会不适应。我眯起了眼睛,沉声问云高为什么会这样说。他的语气,分明是知道我们是大陆人。云高被我问愣了两秒。
从进门开始,我和罗峰就用港区话跟云高交流,陈凡也自始至终没有开过口。
就在我们以为云高有问题的时候,云高又笑了两声,他说,陈凡刚刚掏证件的时候,证件上写着京市的某个分局。云高还扶了扶自己的眼镜,非常镇定地反问我是不是他说错了话。
确实,陈凡掏出了证件。陈凡的证件,能骗骗普通人,但真正遇上文化人,就不管用了,好在我们有港区警方的委托书。
我摇头,说云清,很可能跟这起案子有关系,需要他们进行配合。
厉老先生刚刚才平稳了情绪,一听我说的话,脸又马上气红了。厉老先生以前是大陆人,他的普通话说的很好。他怒骂:“这个祸水,又闯什么祸了,他杀了人?”
我很快发现,厉老先生对云清明显有偏见。我只说云清可能跟这起案子有关系,厉老先生却说出这样的话。
为了能继续询问下去,我马上摇头,佯笑说警方只是怀疑而已,没有证据,这才来找他们问问云清的具体情况。
倒是云清的哥哥云高马上对我们说,他这个妹妹,虽然不懂事,但是杀人放火的事情,她绝对不会去做。
移动电话的铃声打断了我们的交谈,陈凡的电话响了。
他接起电话,听了几秒钟之后,皱起了眉头。他把嘴凑到我的耳边,说警方已经查出来了,云清在案发的那几天,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第008章 神奇的道观?
厉老先生和云高都盯着我们看,我对陈凡点头,示意我知道了。我没有问具体的情况,只让陈凡出门去好好地和组长肥基交流一下。陈凡出去之后,我若无其事地继续询问起来。一开始,我的询问都比较正常,和警方的问话模式差不多。
厉老先生气得不想说话,都是云高回答。我发现,云高在说起云清的话,给云清的定位一直都是:不懂事。云高对云清的描述,也都和罗峰调查出来的差不多。随着询问的深入,我又问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为什么云清最终会离家出走。
这个问题一问出口,厉老先生就拍了桌子。他怒气冲冲地说,是云清不听他的话,太没用,他也情愿自己从来没有生过这个女儿。罗峰一听,有些不乐意了,他叫厉老先生为老头,还说自己从小也不听话,但还是混得有头有脸的。
厉老先生冷哼了一声,不再回答了。
“据我所知,云清被你们送上了一个道观,之后被赶了下来,她就是因为这件事离家出走的吧?”我问。
云高没有否认,他说是云清冒犯了道观上的高人,所以被赶了下来。但是云清还是死不认错,所以厉老先生一气之下,把云清关了起来,但是云清跳窗逃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云高对道观上道士的称呼为高人,值得深究。
我笑着问:“厉先生也信这个?”
没想到,云高还反问我为什么不信。罗峰也向我投来了奇怪的目光,在他的眼里,像云高这样的知识分子,应该会不信这些东西,至少,不会一开口就称呼那些道士为高人。进一步的询问之下,云高竟然告诉我,他在毕业后的两年,也被送上了那个道观,作为世俗弟子,在山上生活了两年。
云高越说,我就觉得那个道观越奇怪。提起那个道观,厉老先生对我们的态度终于好了一些,话也变得多了起来。说起这个道观,厉老先生一直赞不绝口,说是上面的道士,法力都很高强。
我问他为什么会这样说,他也如实作了回答。他说,那个道观叫三松观,一般不收世俗弟子,但每年,都会有一大批人将自己的孩子送上山去,如果被道长看中,就会被收留在山上两年。
我心里微微惊讶,就算在大陆,也少有人将自己的孩子主动送上道观去当道士。一般的道士,都是孤儿,或者已经走投无路才上道观的。很快,我明白为什么港区会有这么多人将孩子送到三松观去了。
因为,每一个道观收的世俗弟子下山之后,都取得了很高的成就,云高就是一个例子。云高从小就很优秀,但是年纪轻轻,想要混上一家大型公司执行官的位置,不容易,但是两年的道观生活之后,云高回来,一路高升。
厉老先生还给我说了好几个名字,这些名字,我一个都不认识,但是罗峰却听说过几个。他说,这些人在各个行业中,都算小有名气。
云清算是一个特例,她被送上山,不到一年,就被赶下了山。她是那么多三松观世俗弟子中,唯一一个被赶下山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出息的人。厉老先生这样说,云清给他们一家,带来了耻辱。
终于,我慢慢明白了厉老先生为什会对云清偏见这样大了。云清从小的叛逆,厉老先生更偏重于优秀的云高,而云清被三松观赶下山这件事,算是真正让厉老先生放弃了云清,在他的眼里,云清不配待在他们家里。
“这些年,你们知道云清是怎么过的吗?”我问。
云高插嘴了,他说他打听过,也想了很多办法给云清安排了一些工作,但是云清很快就发现了那是云高给她安排的工作,云清立刻就辞职了。罗峰冷笑:“你就给你妹妹安排一些声色场所的工作吗?”
听到这里,厉老先生问云高是怎么回事,云高马上也疑惑地问我是怎么回事。只是,云高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那些地方,就是云高特地安排云清去的。云清一个女性,独自出门,没有学历,也只能去那些地方了。
我的话只说到了这里,这对兄妹也很有意思,云高表面上装作对云清还算关心的样子,但是事实上,却不是如此,我没有说破,又把话题扯回到了鬼叫餐的案子上。当我告诉他们,云清已经在新界一带,成了很有名的大师时,云高和厉老先生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这里距离新界比较远,他们还没有听说。
厉老先生一口咬定,云清是在坑蒙拐骗。我故意说我亲眼见过云清抓鬼,道行很高,厉老先生这才开始犹疑了起来,他喃喃地嘀咕了一声,说难道云清真的在三松观学了些本事。但是云高很快就否认了,云高说,道观从来只教他们修身养性,并作法为他们以后的道路扫除障碍,捉鬼,却是从来不教。
厉老先生还想说些什么,云高就再次抢过话:“应该是云清用的一些小手段罢了,骗骗人呢,她这个人,就是有点小聪明。回头,我再去给她安排一个工作,您就放心吧。”
厉老先生这才不说话了,而云高的表情,尽收于我的眼底。
我站了起来,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我告诉他们,我要走了。云高亲自把我们送到了门外,陈凡也已经打完了电话。走了有一段路程之后,陈凡才问我怎么这么快就结束问话了,他还有些抱怨,我们是足足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才到这的。
我刚要回答,就听见后面有人叫我们。回头一看,竟然是云清和云高兄妹的母亲,刚刚我们在问话的时候,她一直没有说话。她的腿脚有些不方便了,走起路来有些费劲。
“厉太太,有什么事吗?”我问。
厉太太犹豫了很久,才问我云清是不是已经被警方抓起来了。我实话回答了厉太太:没有。厉太太这才有些放松,她拜托我替她转告一句话给云清,她让云清认个错,回家过年。厉太太说完之后,又匆匆地往回走,分明是怕厉老先生知道她出来找我们了。
罗峰说,这一家的人,太奇怪了。
我点了点头,很明显,这个家,做主的是厉老先生,厉老先生对云清成见很大,而云清的哥哥云高,暗地里似乎也没想过要帮云清。唯一真正关心云清的,只有她的母亲。罗峰问我要不要调查一下这其中的复杂关系。
我回答:“先查云清,如果没问题,我不想管,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有问题,该查的,就得查。”
我这才问陈凡警方调查的具体结果怎么样了。陈发说,鬼叫餐案前后的那段时间里,云清的确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陈凡对组长肥基说过,让他不要打草惊蛇,所以肥基没有直接把云清带回警局里问话。
但是,肥基却把云清上班的地点调查的很透彻。四具尸体被发现之后,云清还在一家酒吧上班,上的是晚班。从下午六点钟开始,一直到隔天天亮,云清都待在酒吧里,有不少酒吧女和服务员可以证明。
而白天,云清在出租房里睡觉。那个时候,云清还住在和酒吧女一起租的宿舍里,云清睡在上铺。据那个酒吧女说,那几天的时间,云清一整个白天都在宿舍里睡觉,没有出去过。到快晚上的时候,她们一起吃了个饭,之后,就继续到酒吧开始夜班了。
陈凡问会不会是云清趁着同宿舍的酒吧女睡着,偷偷出去作案了。果然,陈凡一问出口,他的后脑又被罗峰狠狠地盖了一巴掌,罗峰破口大骂,问陈凡是不是傻,还说如果凶手是大白天作案,就不会一个见过可疑人物的目击证人都没有。
罗峰说的对,作案的时间,更有可能是晚上。
陈凡不敢呛声,只问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云清是直接作案人的嫌疑,已经基本被排除了,但是,她和鬼叫餐的案子关系密切,依然不能被排除犯罪同伙的嫌疑,所以对云清的调查,还是要继续的。
死磕在鬼叫餐案本身没有用,我想了想,决定再开一条调查的途径:调查一下老九四个人和我失去联系的那三天,去了哪里。老九几个人是轮渡过来的,如果他们是坐飞机飞过来的,倒可以查查机场里的监控画面。
有些事情,让罗峰的人出面去调查,可能会更顺利。所以,我让罗峰的手下带着老九四个人的照片,去码头附近问问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罗峰很快就照做了。
之后,我们回到了新界。
回酒店之前,我们路过了警局。很巧合地,我们遇上了组长肥基,他正失魂落魄地朝着警局里面走着,一边走,他的肩膀还有一些发颤。我推了陈凡一把,让他去问问怎么了。
陈凡叫了肥基一声,肥基被吓住了。
转过脸来的时候,我们才发现,肥基的脸色都苍白了,他说,他收到冥币了。
第009章 诡异的冥币
我们一听,愣了两三秒,我马上问肥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这才发现,肥基的手上,正拿着一张烧给死人用的冥纸,肥基就是被这张冥纸给吓的。天上的太阳升得很高,但是那阳光却一点都没有温度,反而让人觉得阴冷。
我已经和肥基见过两次面了,在我印象里,肥基满脸横肉,但是胆子也不算小。能被吓成这样,这张冥纸,恐怕不简单。我立刻把肥基手里的冥纸,和朝阳记老板收到的三张冥纸联系在了一起。
果然,肥基颤抖着声音告诉我,他刚刚去了朝阳记,回来的时候,发现口袋里,突然多了张冥纸。原本,我还以为肥基手里的冥纸,就是当初作为证据被警方收取的冥币之一,可是,肥基却告诉我,这张冥纸,是突然多出来的。
而且,还是在从朝阳记回来的路上,多出来的。我问肥基具体的细节,肥基的脸色发青,他说,他是想再到朝阳记问问情况,上头催破案催的紧。正是饭点,肥基就顺便在朝阳记吃了一碗面。
回来的时候,他在路边摊买水果,结果一掏,就掏出了一张冥币来。肥基当时就被吓傻了,他也顾不上卖水果,匆匆地赶回警局,他越走,越害怕,快进警局的时候,他的腿都要软了。
陈凡问肥基,是不是不小心把警局里的冥币给带出来了。陈凡刚问出口,罗峰就把他拉到了一边。陈凡问的问题,太没有水准了。只是,这个时候的肥基,已经被吓的没了主意,他断断续续地说,警局里的那三张冥币,早就被作为证据封存了起来,不可能在他的口袋里。
而且,肥基说,他在朝阳记掏钱付账的时候,根本就没看到这张冥币,也就是说,这张冥币,是凭空出现在他的口袋的。陈凡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了,趁着他要说一些害怕的话前,我建议肥基先回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