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笑着哀求道:“这是我们老板的意思,要不先生你看,点这首歌的两千港币不收了,结账的时候给你们打八折,总行吧?要知道我们KTV是从来不给新客人打折的,除非有白金卡。”我连声说好,让经理在大厅把播放的歌切掉就是。
唱完之后,我们四个人都热烈鼓掌,说登康唱得比谭咏麟还要好。他兴奋地问我们。有没有做歌星的潜质,我说你还是当降头师吧,歌星不好当,要看唱片公司老板脸色的。
在包间的卫生间洗脸时,我对登康说了陈大师的忧虑。登康笑道:“你放心吧,我虽然只知道赚钱,但还不至于六亲不认。你和我是好朋友,上次我和吴经理合作。也是听了费大宝的劝,他说两家佛牌店已经井水不犯河水,我才接的那桩生意。现在看到你们掐得厉害,我怎么可能还去跟他们家合作?”
听他这么说,我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大概过了七八天,登康已经回马来西亚去了,佛牌店有两位顾客来看佛牌的时候,聊天中谈起泰王佛牌店。说他们上午刚去过,好像看到那位姓吴的女经理正在打电话发火,内容提到阿赞翁要离开香港的事。我假装惊讶:“报纸上不是说,那个阿赞翁在某色情酒吧被吧女下了迷药。导致当场发疯吗?还以为他死了呢!”
托人暗中打听,果然,阿赞翁确实已经离开香港,回泰国去了。我这边连忙给方刚和老谢都发去短信。让他们平时多留意有关阿赞翁在泰国的消息,以免这家伙暗中报复。
与泰王佛牌店的明争暗斗总算告一段落,把经过整个说给Nangya听,她皱起眉头,看来对我们这种阴法对抗有些反感。我也没多提,这时Nangya对我说:“我想回泰国了。”
我并不意外,这其实是迟早的事,Nangya为了不让我们为难,大老远从大城来到香港,还居住了好几个月,已经是给足了我们面子。我表示同意,说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动身。Nangya说:“陈大师肯定会不高兴,我不知道怎样开口。”
“早晚得说,如果你已经打定主意,就给陈大师打电话,让他来这里说清,不要拖得太久,否则陈大师只会更伤心。”我回答。
Nangya点点头,掏出手机当场就打电话,我没想到她说打就打,只好在旁边等着。半个多小时后,陈大师已经来敲门了,我过去开门,他一看是我,就低声问怎么回事。我说了情况,陈大师居然都不敢走进客厅,在我的劝解下,他才慢吞吞地进来。
听到Nangya说出要离开香港的话,陈大师苦苦哀求,说香港也是个好地方,照样可以修法,请她多呆些日子。Nangya摇摇头:“我不喜欢这里,这里也不属于我。”
陈大师说:“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心意,难道就算为了我,也不能多留几天吗?”Nangya看了看他,沉默片刻后说不能。
第0995章 世间之事
陈大师眼泪都快下来了,问为什么要这么狠心,是他哪里做得不够。
Nangya叹了口气:“你做得都很好,只是我不喜欢这里。”陈大师连忙说那他愿意搬到泰国去,就算拿不到永久居留证,也可以长年旅居,香港的风水生意可以不做,只要她高兴,就在泰国永远陪伴着她。
“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Nangya说,“我不只是不喜欢香港,也不喜欢你。”她很直白地说了这话。让陈大师惊愕,他说:“这、这不可能。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会同意来到香港常驻半年?”
我很担心Nangya会把落情降的事说出来,这样不光陈大师没面子,我也很难堪。但她并没说。只是不再回答。陈大师拉着Nangya的手,放下身段不停地求情,说从最开始在泰国你给我解情降那天开始,就把心系在你身上,我这辈子非你不娶,你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哪怕让我立刻放弃所有财产,穷光蛋一个去泰国陪着你,我也愿意。
说实话。陈大师的话给我感触很大。以前我总觉得陈大师对Nangya的感情,无非是觉得她和陈大师所结识的那些女人不一样,她们非富即贵,要么长相惊艳,要么身材性感。而见到Nangya这样清丽脱俗的女人陈大师感觉眼前一亮,所以才对上了眼。但现在来看,陈大师对Nangya的感情并非我想的那么肤浅和偶然,而是发自内心的爱。
Nangya看着陈大师的脸,说:“我后悔不应该答应你来香港。”陈大师没听明白,仍然苦求,Nangya摇摇头,说你再这样,我立刻就离开这里。
陈大师眼里含着眼泪,突然做出一个意外的举动--跪在Nangya的面前。
不光Nangya猝不及防,连我也很惊讶,同时也很尴尬,我连忙站起身,从客厅走进卫生间并掩上门。听到陈大师带着哭腔,说只要Nangya答应留在香港,他愿意做牛做马。Nangya苦笑:“难道我就是需要一个愿意为我做牛马的男人吗?”
陈大师说:“我、我知道你对我没什么感觉。可我不能没有你啊,只要能看到你,哪怕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只要我能看到你就行!”隔着卫生间的门,我觉得很不自在,何苦把自己放到这么卑微?难道每天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另外的男人在一起,也能感到满足?
听到Nangya说:“你只顾自己满足和开心,有没有想过。让我为了一个并不爱的男人而留下,对我是不是一种痛苦?”
半天没人说话,我站在卫生间里直冒汗,这时听陈大师缓缓说道:“你说得对……爱一个人。是要让她幸福,而不是让自己幸福,别人痛苦,我懂了……你什么时候走?我送你。”
我很紧张。没想到陈大师居然这么痛快就答应。Nangya说也就是这两三天,看机票的行程。陈大师平静地说会让小凡安排好,Nangya说:“顺便给田七也订机票吧,我和他共同回曼谷。”陈大师说好。
听到有脚步声朝大门处走去,我心想陈大师这是要走了,刚准备出来,又听陈大师的声音说:“Nangya,我想问你一个事情,希望你能对我说实话。”
Nangya说:“问吧。”
“你是不是喜欢洪班师父?”陈大师问。
我把心又提了起来,这其实也是我想知道的。Nangya回答:“有一点,但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的感情。”
又是沉默,随后听到房门打开和关闭的声音。再无声息。我慢慢推开卫生间的门,看到Nangya站在客厅里,神情落寞。看到我出来,她说:“你觉得我太狠心了吗?”我摇摇头说没有,强扭的瓜不甜,你不可能为了一个爱自己但自己并不喜欢的男人而留下。Nangya看着我,没说什么。
就这样,两天后我和Nangya还有费大宝三人共同回到曼谷,然后分成两路,Nangya自己回大城,我和费大宝去了芭堤雅看方刚。在餐厅说了这个事,方刚埋怨我们为什么不护送Nangya回到大城,现在她情绪肯定不太好。费大宝说:“她不让啊,说想自己一个人安静。”
方刚感叹道:“世界上的事就是这样,总跟你的意愿扭着发生。你喜欢的,偏偏不喜欢你,而对你好的,又总是把握不住。”看着他的表情,我觉得他又是想起了马玲。聊了一会儿,方刚决定去大城找Nangya。为当初帮费大宝而给她下情降的事当面道歉,费大宝也同意,说顺便还可以看看老谢叔。
我倒是觉得很别扭,那件事虽然不是因我而起,但在这几个人当中,Nangya对我似乎是最好的,但我却没有阻止。
到了大城,来到Nangya的家,她看到我们特地来看望,非常高兴,说可惜还没来得及制作云南糕点,没有招待的。方刚连忙说果汁就行。
聊天中,方刚神情有些扭捏,让Nangya很疑惑,问有什么事情。我理解方刚的心理。这家伙脾气比厕所里的石头还臭还硬,又死要面子,怎么好意思郑重其事地当面给人道歉?费大宝倒是大方,说了我们此行的目的。他紧张地说:“姐姐,当初为了帮我还债,我大哥和田哥才同意收陈大师的钱,用来给你落情降。当时我不知情,还以为我大哥接了一笔大生意。后来田哥对我说了这个事。我特别后悔。希望你能原谅我和我大哥,田哥说你是我们最好的朋友,我、我对不起你……”
看到费大宝紧张的样子,Nangya没说话,我看到方刚的表情也很紧张,费大宝搓着手,刚要再说什么,Nangya却笑了起来。对费大宝说:“原来你们就是为了这件事,从芭堤雅跑到大城来。”我尴尬地说没错。Nangya给我们三人的杯子里各加了一些果汁,淡淡地说那件事已经过去,她已经放下了,我们没必要还背在心上。
费大宝开始表决心,说以后要努力做一名好牌商,多给Nangya姐姐介绍生意,好让你尽早建好自己的庙。Nangya更开心了。方刚却始终没怎么说话,只在那用喝果汁来掩饰。我故意说:“方老板,是你提出要来大城当面向Nangya道歉,可现在你却半个字也不说。这不太有诚意吧?”
方刚瞪了我一眼,脸色怪异,又白又青又紫,很像秋天被霜打过的茄子在煮熟之后的颜色。Nangya知道方刚的性格,看到他这副模样,连忙笑着说不用道歉,她已经知道大家的心意,以后还是好朋友。
为掩饰尴尬,方刚问起Nangya建庙的事,她说:“其实我在香港的几个月中,确实也积累了很多资金,建庙的钱我觉得已经够了,至少能启动。”我们三人都特别高兴,问具体怎么打算。
Nangya说:“我想在披集先买下一小块地,够建庙就行,地点不限。”方刚连忙说包在他身上,从现在开始就帮Nangya物色合适的地皮。
费大宝留在芭堤雅跟方刚学习,我到罗勇看望表哥嫂和金蛋,正巧表哥嫂要去印尼谈建分厂的事,要一两个月,就让我多住些日子。
第0996章 两家的法会
这段时间,我每天除了遛狗就是吃喝,小日子很潇洒。时不时地去芭堤雅看看方刚,到大城看看Nangya和老谢。泰国的大巴车都可以带狗,要不然金蛋这家伙自己在家,非郁闷死不可。它最喜欢的就是四处逛,每到一处没去过的地方,就兴奋得不行,没一刻闲着。
Nangya从香港回泰国,最高兴的是老谢,那天他去大城找Nangya请佛牌,然后到罗勇看望我。对我说:“哎呀田老弟,我现在总算把心放回肚子里,要不然的话,想接生意都没什么赚头。真是痛苦啊!”
我笑着说:“人家Nangya正在筹备去披集建庙的事,到时候你还是得想别的办法。”老谢说他早就打算好了,会把住所从大城搬去披集,就在Nangya的庙附近,照样紧密合作。我说这还不错。反正你这辈子就是吃定Nangya了,老谢嘿嘿地笑。
小何姑娘在沈阳给我发了不少QQ消息,问我什么时候回来,还说以后可不想过这样的两地生活。我说表哥嫂还没回来,等他们到罗勇,我马上就回沈阳。
这天表哥给我打电话,说好不容易把生意谈妥,后天就回泰国。次日上午,我正准备出去订机票,却接到陈大师的电话。听他的语气很消沉,不用说,肯定是因为Nangya和他摊牌的事,打击绝对不会小。
“田顾问,有时间没联系,最近如何?”陈大师问。
我说:“还不错。您那边怎么样?”陈大师叹了口气,说真是食不甘味,还问我Nangya在忙些什么。我说她正在披集物色合适的地皮,准备建一座属于自己的小庙。
陈大师哦了声:“有机会再见到她,替我问声好,如果她有什么需要,请通知我一声。”我连忙答应,又问他佛牌店的生意如何。原本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陈大师告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Nangya离开香港之后,店里的生意就不怎么样,销量下滑得很明显。那天伟铭向小凡传真过销售报表,比头几个月下降了四成。
听了这个消息,我心想难道Nangya和陈大师无缘,佛牌店也开始走背运?陈大师又说:“昨天,那个开在中环的泰王佛牌店吴经理特地到风水堂找我。”我心里一动,连忙问她来干什么。
陈大师说:“我也不知道,开始也很奇怪,记得吴经理和那个叫什么阿赞翁的缅甸法师给淑华下了情降。居然让她当内鬼,在柜台里藏了个什么阴符,结果导致给客户施法失败,连法会的鲁士灌顶都差点搞砸,现在怎么敢来找我?在我的询问下,吴经理称跟我们店斗来斗去,很后悔,两家店应该是携手共赢才对,搞垮对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又是这套说辞。上次吴经理找费大宝的时候也一样,但后来仍然在淑华身上打歪主意。我说此人的话不可信,另外她到底有什么事,总不会是特地来跟你说这些废话的吧。
“当然不是,”陈大师回答。“她说为了表示修好,想跟我们佛牌店共同举办一次法会,双方共同出资,如果法会有六天,那么两家店的场地各占三天。吴经理说她在柬埔寨请来一位名叫阿赞雄的师父。擅长高棉法门,能加持各种佛牌。”
我失笑:“这个吴经理,到底是想怎么样?最好别跟她合作,没好事。”
陈大师说:“我知道她以前经常针对我们佛牌店,可我想,那也得有机会,现在是我们双方共同合作开法会,她能耍什么花招?总不会施法的时候,就在现场攻击我们的阿赞师父吧?另外,其实我也是想知道这个吴经理到底想要搞什么,如果她再做小动作,就别怪我陈某人不客气了。老虎不发威,总觉得我是病猫吗,真是笑话!”
听了他的话,我想反对。可似乎也有些道理。按陈大师的想法,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吴经理身为泰王佛牌店的经理,已经暗中搞小动作两次了,开始是把客户推到我这里,又故意让记者曝光,后来又给我们女店员落情降,还让人家失身。陈大师就算是好脾气、绅士风度,也忍了两次,我们的回击那都属于正当防卫,换成别人,可能早就集中一切力量,非要把你们泰王佛牌店搞垮不可了。
“好吧,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过程你可要找人紧盯着,以免再被钻空子。”我说。
陈大师笑了笑:“田顾问,运营佛牌店、开法会这方面我是完全的外行,你才是专家。咱们合作了这么久。你也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最好还是你到香港来,帮我操作这个事,然后再让Nangya抽时间来开这个法会。她不是还没有选好地皮吗?刚好来施几天法,还能多赚些建庙的资金。”
我说你还真会打算。建议你直接给她打电话,这样才好说,不然什么事都由我转达,她和你就只会更疏远。陈大师连连称是,说马上打给她。
没多久,陈大师就又给我打电话,沮丧地说Nangya已经拒绝了,说最近很忙,要四处寻找合适的地皮,还要联系建庙的施工公司,实在没时间。我说你不用沮丧,现在确实正是她最忙碌的时候,要么你等她建庙结束之后再办,要么可以找阿赞巴登,他还从没到香港开过法会呢。以前Nangya和登康都来过。而阿赞巴登的法力和登康几乎相当,也会鬼王咒和极阴控灵术,相当厉害。
陈大师说那就让阿赞巴登来吧,买地建庙不是短期内能完成,他也想尽早搞定这个事,免得夜长梦多。
于是,我托方刚去问阿赞巴登有没有时间,两人在乌汶给一名客户施解降术,比较棘手,可能要几天之后才回来。商量之后。他们俩会在六日后去香港,而我则提前到达,帮陈大师跟吴经理共同操作这个联合法会。
说实话我还是首次和吴经理正面接触,看来她很喜欢穿旗袍,虽然人到中年。但身材还是丰满健美,穿上旗袍之后凹凸有致,比之前那个慈善会的周会长还要更好看些。坐在我们佛牌店的休息区,淑华看到她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始终瞪着她。而吴经理似乎并不知道淑华失身的事。还微笑相对,这让淑华更生气,觉得她是在挑衅,气呼呼地盯着吴经理,就差开口大骂了。
我让伟铭把淑华先送回家,因为这段时间都要筹备法会的事,就提出给她先放几天带薪假,什么时候上班另行通知。
吴经理叹着气:“陈大师、田顾问,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个经理也当得很憋屈。我的老板是在泰国经营稻米生意的高先生,他在商场斗惯了,听说有个佛牌店开得比他早,生意比他好,就非让我想办法不可。唉,现在阿赞翁搞到精神错乱。也是我们自找的。”
看到她这么真诚的样子,我心想要不是我这几年遇到太多假惺惺的家伙,几乎都要被感动了。陈大师也跟着说可不是吗,勾心斗角有什么意思,中国人就是喜欢斗。
陈大师业务繁忙。坐了十几分钟就走了,我和吴经理开始商量联合法会的细节。其实并没什么出奇,只不过是两家一起搞,流程还是那些。
第0997章 换酒
先是在报纸上打广告七天,称陈大师佛牌店和泰王佛牌店将强强联手,请到泰国著名法师阿赞雄和阿赞巴登莅临本港,举行六日法会,主要以古代驱邪法门和刺符为主,各界人士均可报名,订金五千港币。
几天后,阿赞巴登和方刚也来到了香港,到酒店下榻后,方刚问我过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我说:“暂时没看出来,不过吴经理这么狡猾的人,主动提出与死对头合作,就算有猫腻,她也肯定会搞得很周全。”
方刚抽着雪茄:“他妈的,非要搞出事来不可?她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太吃亏!”我说是啊,可没有办法,陈大师已经同意了,而且他也想借机验证吴经理到底是安的什么心。如果她再耍花招,陈大师也不会再手软。
为防止被耍,接下来凡是要和吴经理或者泰王佛牌店合作的事,方刚都会跟我共同完成。直到法会要开的前一天,方刚表示也没找到什么可疑之处。中午,吴经理请我们四人在高级西餐厅吃饭,阿赞巴登因为要休息,就没参与。
吴经理点了一瓶昂贵的拉菲,由服务生为我们倒酒,我和陈大师与吴经理聊天,但方刚却不动声色,我知道这老哥已经自动开启了监视模式,正在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以期找出猫腻。
吴经理笑着说:“阿赞雄师父今天上午还在新加坡,为一名客户刺符。然后马上乘飞机赶到香港,可能要傍晚才到。”
陈大师说没关系,只要不耽误明天的法会仪式。四人刚要端杯相碰,方刚掏出手机看了看屏幕,站起来说不好意思,得接个重要电话,先出去一下,马上回来。吴经理说没关系,等你回来我们再碰杯。
这也是西餐的礼节,我听说过。方刚走进卫生间,这时我手机也发出震动,一看却是方刚发的短信:“先别喝酒,等会有突发事件时,你快度将陈大师和吴经理的酒调换,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我的心怦怦直跳,暗想这又是什么套路?我没看出这桌上的四杯酒有什么问题,为什么要调换,难道是我没观察到细节?不管怎么说,方刚这只老鸟的经验肯定在我之上,只好照办。什么是突发事件。怎么换酒?这让我想起《西游记》里孙悟空用法术给猪八戒和龙王换毒酒的那个片段。可人家是神仙,吹口气就能换,酒里的水面都不动,我怎么做到?
手直发抖,陈大师和吴经理正在交谈,这时看到有个服务生端着托盘,上面有两盘沙拉,正迈着轻快的步伐朝这边走来,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的菜。而方刚也从侧面的卫生间走出,快速向那服务生前面的方面走过去。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老哥要动什么坏脑筋。果然,方刚走到距离我们不到三米的地方就慢下来,假装看手机,服务生从他面前经过,就见方刚悄悄伸出腿。绊在服务生的小腿上,服务生根本没料到,身体失去重心,猛地往前倾,手中的托盘连菜全都扔了出去。稀里哗啦扣在地上,发出很大声响。服务生下意识用左手扶住我们餐桌的一角,连桌布都扯歪了,才没让自己摔个嘴啃泥。
幸好西餐厅都铺的是地毯,要不然声音会更大。但即使这样,盘子摔碎和金属托盘互相撞击的响动也不小,餐厅很安静,这下事出突然,用餐的人都朝这边看过来。方刚向后退了几步,假装还没走近。陈大师和吴经理转头去看,那服务生摔倒的地方刚巧就在陈大师身边,他下意识站起来,过去扶那名服务生。
这个时候的我比所有人都紧张,因为我知道方刚是在给我创造机会。我站起来,紧张得都快喘不过气了。迅速端起陈大师面前的那杯酒,移动的同时右手也伸出,端起吴经理面前的杯子,来了个调换。
把吴经理的杯子放回陈大师面前,我的手缩回去也就一秒钟,吴经理就转回头,看了看桌上,我紧盯着她的表情和眼神,生怕她起疑。
不得不说,刚才那位服务生帮了我的大忙,他用手扶过桌子,桌布也有移动,其实只有很少的位移,但吴经理看到杯中的酒液面有些晃动,脸上也没什么怀疑,可能觉得是服务生扶桌子时产生的震动吧。
服务生站起来之后,连连对我们道歉,又回头看了看旁边的方刚。方刚没出声,就像没事人似的走回座位,餐厅经理跑过来问怎么回事。服务生没说是方刚下的绊,只说自己不小心。经理又向我们不停地道歉,说很快就会再次上菜。我们都说没关系,方刚也说:“没什么,年轻人脚软也是正常。快看看摔伤了没有。”
餐厅经理笑着把服务生扶开,又让两名服务生过来打扫残局。我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很快地面收拾干净,方刚端起杯,四人碰了杯之后饮过,开始等沙拉重新上来。
方刚确实很鬼,刚才他要是对经理说是自己不小心绊倒服务生的,有可能会让吴经理怀疑,所以他故意向后退了几步,装成刚回来的样子。果然以吴经理的狡猾,也没发现我们的这些小动作,但让我紧张得差点儿要窒息。
席间聊了不少,气氛还是很愉快的。但我心里一直在盯着她的那杯酒,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特殊配方。
饭后吴经理开车回中环,我们三人也回到佛牌店。陈大师因为有事要先走。晚上和阿赞雄的碰面就安排给我们处理。伟铭已经送淑华回来,当着他的面,我不方便问方刚,就只好忍着,这对好奇心重的我来讲,简直比死还难受。
晚上六点多钟,那位叫阿赞雄的柬埔寨师父才来到香港,吴经理开车把他从机场接到某酒店,我和方刚也来了。在酒店二楼的餐厅简单吃晚饭,大家共同预祝法会圆满成功。这位阿赞雄师父大概五十左右。皮肤不白,面无表情,好像世界上每人都欠他几百万。拿着我们打印出来的法会六天日程安排,吴经理在旁边不时用英语讲解,阿赞雄看来是懂英文。边听边点头。
回酒店的路上我立刻发问,方刚哈哈大笑:“你小子可算是找到了问话的机会,其实很简单,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猜测而已。服务生把四个空杯子放到我们面前。无论顺序还是动作都没问题,但如果吴经理买通服务生,在陈大师的那个杯子里事先涂过降头水或什么东西,谁也看不出。”
“你的意思是,只是想防患于未然而已?我还以为你从什么细节看出有鬼呢!”我很沮丧,再告诉他这动作太危险,我又不是专业特工和小偷,万一调换酒杯的时候因为紧张而动作太慢,被吴经理发现,那可就全砸了。
方刚嘿嘿笑:“那就要看你小子的运气了,不过,我发现你在关键时刻的运气一向不错,所以才让你来。原本我打算把你和我的分工调换一下的,由我来换酒杯,而你去绊服务生。但你没经验。要是没能将服务生放倒,那才是大问题。”
我心想没错,暗地里给人下绊,这么高难度的动作我哪儿会。到了酒店,方刚回客房睡觉。我仍然觉得后怕,脑子里一遍遍地回想刚才调换酒杯的紧张场面,心想万一搞砸了,那可怎么办。
第0998章 众目睽睽
晚上睡觉,我做梦的内容都是中午在西餐厅的重放。调换杯子的时候失败,半路吴经理猛回头,一把将我的手腕子给抓住,狞笑着说:“你在做什么?”然后方刚和陈大师共同把我按在桌上,那名摔倒的服务生爬起来,把陈大师面前的酒死往我嘴里灌,我大叫着就醒了,发现已经天亮。
早八点,泰王佛牌店的法会仪式准时开始,吴经理和陈大师都讲了话,这回记者不少,吴经理人脉很广,光她就请来二十多家报社和杂志社的记者,再加上陈大师请到的十几家。还真是热闹。
吴经理换了一身深粉色的无袖旗袍,裁剪合体,更把她的曲线显露出来,而男人在正式场合就只能西装领带,包括我和方刚也是。方刚最讨厌穿西装。要不是场面隆重,打死他也不穿。在讲话的时候,吴经理笑着说:“这次请到的阿赞巴登和阿赞雄师父,都是泰国很著名的法师,精通各种东南亚古代法门,无论驱邪施法还是纹符,效果都非常好。马上就要开始的是驱邪法事,与鲁士灌顶差不多,都能有效地去除人体内的阴气、业障和戾气。当然,如果平时行善太少。造业过重的话,在驱邪的时候可能会有比较过激的反应,请大家习惯。”
记者们频频发问,不多时仪式开始,大家都进了店,泰王佛牌店比陈大师的店更大更宽敞,看来那位在泰国做稻米生意的高老板也很有钱。
按行程安排,首日的驱邪法事是由阿赞雄来做,三十位善信跪在地上,阿赞雄坐在台子上,身后和两旁都摆着很多神像,算是简单的法坛。几十名记者在旁边不停地拍照,我、吴经理、陈大师、方刚和阿赞巴登等人都坐在旁边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