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佛牌店又坐了一会儿,我们三人离开,去找地方吃饭。餐厅里,费大宝问如果解降生效,要多长时候能看出来。登康说:“情降见效是最快的,无论落降还是解降,通常隔天甚至当天就有效果。”我说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明天再试吧。
当晚我把情况通报给伟铭,让他从明天开始,记得留意对淑华的试验。伟铭这才反应过来。抱怨说还以为祛除阴气是真的,原来只是做戏。我笑着说哪有那么多福利,人家登康师父就算给我施法,也是要照收现金。
次日来到佛牌店,我看到伟铭对我使眼色,但不懂什么意思。等淑华去卫生间的时候,他才悄悄跑过来,告诉我:“刚才我找出有阿赞翁新闻的报纸,说这个阿赞翁长得是挺帅。你猜怎么样?淑华居然走过来看,然后接过报纸,说觉得他长得很黑。”
第0991章 灌顶的效果
“你怎么说的?”我问。
伟铭笑着说:“我问她以前不是经常说阿赞翁很帅吗,现在怎么又改了。淑华看了看我,说现在没有这种感觉,真奇怪。”我哈哈大笑,看来解降已经生效,但为了进一步验证,还得用老办法。
中午,费大宝出去买了快餐回来,四个人坐在休息区吃饭聊天。我随手拿过几份报纸,边吃边看着。其中有一本八卦周刊,里面印着香港佛牌店的专题,不但有陈大师佛牌店的新闻。还有泰王佛牌店的。其中那张登康和阿赞翁联手施法的照片就在正面,很醒目。我故意把这页铺开放在茶几上,说:“这两位阿赞,长得一黑一白,你们觉得哪个更有阿赞师父的派头?”
淑华说:“男人的肤色还是要黑些才健康。”我们三人都偷眼互相看看,把心提起来。她随后又说:“可阿赞翁也太黑了,就像非洲人,他又不是足球明星,看起来很不舒服。”费大宝连忙问她登康师父怎么样,淑华说还可以吧,就是胖了点,要是能再瘦二十斤最好。
我心中暗笑。看来情降对淑华的影响已经开始明显减弱,接下来就是费大宝的老招数:对阿赞翁进行人身攻击。
和上次惹怒淑华的情况差不多,费大宝和伟铭继续损阿赞翁,说得很难听。淑华在旁边吃饭。直皱眉头,说你们和阿赞翁有什么仇,为什么这么骂他,但已经没有上次那么暴怒,而只是觉得两个男人对阿赞翁恶言相向,觉得有些反感而已。
解决了淑华的情降,但仍然没能确认那个引灵符是不是她藏在柜台里的。我觉得直接问似乎不太妥当,她恐怕也不会说,看来要永远成个谜了。
这几天,我们三个男人都发现,淑华的情绪有所变化,平时她经常和我们聊天,但现在却好像有什么心事,闷闷不乐的。我问过她,但没有结果,后来我干脆把她叫到杂物间。直接问到底什么情况。淑华不耐烦地说没有事,让我不要再管。
虽然问不出结果,但很明显她正在被什么事所困扰,却又不愿意说出来。
下午我给陈大师的私人号码打电话,汇报了淑华中情降和解开的整个经过,顺便把费用提了提。陈大师说:“还好已经解决,可能不能肯定就是阿赞翁做的呢?”我说虽然没有证据,但现在我们这几个人和佛牌店都没有别的仇家。只有泰王佛牌店的吴经理和阿赞翁,所以也跑不了他们。
陈大师说:“多亏田顾问费心,辛苦你了!费用的事你开个收据,改天我让小凡去店里取来。另外有个事。上次我去Nangya的住所找她吃饭,聊天的时候,听她的意思好像是想离开香港,回泰国去?可现在还没到半年啊。”
“这个……可能她临时改主意了吧,觉得自己不适合居住在这么繁华的都市。”我只好这样说。陈大师急了,说可是有情降术啊,她怎么会这么想,难道已经开始失效?
我说:“极有可能。早就告诉过你了,情情术在阿赞身上的效果会大打折扣,你也得做好心理准备才行。”陈大师哀求我想想法,别让Nangya离开香港。这样他会觉得生不如死。我说没有别的办法,总不能再给她落一次情降,我们可不干。
挂断电话,我对登康说你在香港多呆几天。等费用报下来,直接交给你再走,这几天正好我们可以去酒吧和KTV好好潇洒。
“关于阿赞翁的事,下一步你们打算怎么办呢?”登康点点头。问。
费大宝恨恨地说:“该死的泰王佛牌店和吴经理,骗我说以后再不和陈大师佛牌店作对,可又搞小动作,他妈的,非让那个阿赞翁出点儿丑不可!”我说你能有什么办法,费大宝眼珠来回转,说办法是人想出来的,给他两天时间。
晚上,我接到老谢打来的电话,问我佛牌店近期是否有要货的打算,过几天他要回趟湖北办事,可能得半个来月才能回泰国。我笑着说是不是关于你那个相亲对象的事,老谢嘿嘿笑:“田老弟这都能猜得出来?”
“还用猜,现在你回湖北的原因只有两个,除了老爹就是老娘们。”老谢不好意思地说他打算回去和那女人谈结婚的事,我说佛牌店最近不能要货。你先回湖北吧。
闲聊中我说了淑华中情降,偷偷藏引灵符的事,现在正想办法怎么回击报复。老谢说:“这还不简单!”
我连忙问:“有什么妙招吗?”
老谢说:“凡是中了情降刚解开的人,体内阴法的作用还没完全散。阴气缠身,这时候做个灌顶术,能迅速祛除多余的阴气,让淑华感到后悔。再趁机把经过跟她一说,让她知道以前的事,她就会更加痛恨阿赞翁。到时候再让她想办法把阿赞翁引出来到某处,然后让登康解决。”
“还有这种事?”我问,老谢说他以前遇到过此类生意。
既然得到了高人指点。我就马上安排实施。那天,我们四个人都到Nangya的住所作客,顺便让她给我们做个小型的鲁士灌顶仪式。Nangya早就安排好了,让我和费大宝、伟铭、淑华跪在面前,Nangya坐在坐垫上,用法拍蘸着法油,边施咒边朝我们身上洒去。
说也奇怪,上次在法会中。Nangya的鲁士灌顶就对我没什么效果,而这次也是。费大宝浑身发抖,像发药子,伟铭用头撞地板。而淑华则一直在低声哭泣。仪式结束后,我们都坐在沙发上恢复,半个小时后,我把淑华叫到另一间卧室里。问她刚才有什么感受。
淑华神色紧张,说:“我、我不知道怎么说……”我直接问是否与阿赞翁有关,她咬着嘴唇,忍不住掉下眼泪。我问你最近和阿赞翁都是怎么接触的。她也没隐瞒,说出当时和阿赞翁会面的经过。
那还是数日之前的事了,那天淑华下班,朝地铁站走的时候。忽然有人在后面叫她的名字,还有只手轻轻拍她的后颈处。她觉得后脖处一凉,回头看,居然是泰王佛牌店的那位驻店法师阿赞翁。淑华对他没什么好感。就问什么事。阿赞翁是缅甸人,也懂泰语,而泰语和粤语基本相通,所以他也会简单的粤语。至少能交流。
阿赞翁说他想请淑华去泰王佛牌店坐坐,吴经理找她有事商量。被淑华拒绝,一是她觉得没什么可商量的,二是两家是死对头,她可不想和敌人接触。淑华拒绝后转身就走,阿赞翁也没再说什么,但仍然在身后不远处同行。这让淑华觉得有些别扭,她就加快脚步走到地铁站,乘坐地铁走了。
回到家后的当晚,淑华做了个梦,居然梦到和阿赞翁都赤裸身体,在一个大木桶中洗澡。醒来后她很尴尬,但却奇怪地没有反感的心理,这让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淑华极少做春梦,而且她喜欢帅男,而阿赞翁的长相虽然有棱有角,却绝对谈不上帅,再加上皮肤太黑,一直是她讨厌的类型。可现在居然做了和阿赞翁的春梦。
某日,阿赞翁又在路上截住了淑华,这次淑华没拒绝,到某东南亚餐厅与他共进晚餐。阿赞翁称他在泰国有六个老婆,都很漂亮,但他现在最喜欢的是中国女人,也就是淑华。放在平时,淑华肯定会把杯中的饮料扬在对方脸上,但现在她听得却很舒服。
第0992章 特殊酒吧
就这样,淑华和阿赞翁悄悄约会了好几次,在第四次的时候,她失身了,在阿赞翁选的另一家酒店,并不是他自己下榻的那间,估计是怕被人发现后败露。事后阿赞翁承诺会和淑华结婚,让淑华很开心。但他要淑华先做两件事,一是把某样东西悄悄放在陈大师佛牌店中,越隐蔽越好,最好是永远不会让人翻找到的。二是随时把陈大师佛牌店和田七等人的生意动向朝他汇报。
淑华表示很为难,她在陈大师佛牌店做了一年多。无论陈大师,还是伟铭或者我,都对她不错。但阿赞翁说:“世界上还有比我对你更好的人吗?”这句话让淑华无言以对,现在的她觉得阿赞翁就是最爱的男人。就只好答应。
于是,她就在某天伟铭去卫生间的时候,把那个引灵符悄悄藏在某组柜台内的丝绒铺布下面,这是个很隐蔽的地方。除非地震和阿赞师父感应,估计几年也不会有人发现。那次Nangya来到佛牌店,觉得店内的阴气比之前更大,但那时刚好进了一批阴牌,所以我以为是多块阴牌在一起而产生的阴气,Nangya也没多想。
看到淑华痛苦的表情,我只好安慰她,其实我也没想到她居然已经被阿赞翁占了便宜,这让我非常愤怒。淑华和我也算是一年多的同事,有了感情,被那只非洲猴子用情降术占有真是太下三滥了。
“最近这段时间,吴经理和阿赞翁联系过你多少次,他们对你提供的情报是否满意?”我问。
淑华哭着说:“有、有十几次吧……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他们,吴经理很高兴,说我对阿赞翁这么忠贞,以后他肯定能娶我。”
我强忍怒火,问:“现在我们想搞阿赞翁替你出气,你愿意配合吗?”淑华擦干眼泪,说当然愿意,她恨阿赞翁入骨,真想用刀把他砍成肉泥。
离开Nangya的住所,我给淑华放了两天假,让她好好休息调整心态。这边再跟费大宝和登康商量计策。费大宝气得直冒烟,在屋里大骂阿赞翁。说非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不可。
登康哼了声:“收拾阿赞翁还不容易,这家伙不可能每天两点一线,除了泰王佛牌店就是酒店下榻,总要出去吃饭吧,要去逛街玩乐吧,找个机会把降头油弄到他身上,再以阴法直接攻击,就不信他的法力比我还强。”
我笑着说非洲猴子怎么可能比马来西亚白胖帅哥还厉害。那是不可能的。登康不高兴地说:“白是对的,但我并不胖吧?”我连忙改口。
商量来商量去,费大宝提出,光让登康以阴法搞垮阿赞翁还不算。最好让他同时出丑,再让记者报导出去。现在的关键人物仍然是淑华,因为到目前为止,阿赞翁和吴经理还不知道淑华已经被解开情降的事。这是我们的优势。
最后,费大宝说出一个不错的计划来,我们也都觉得不错。
这天佛牌店来了一对中年夫妇,称去泰国旅游回来,就每天晚上出去梦游,还打人。谈好价钱后,Nangya来到店里,盘腿坐在地上给他们施法。忽然,我们看到Nangya神色不对劲,两夫妇也浑身发抖。而Nangya立刻停止施咒,正在我要上去问的时候,两夫妇像疯了似的弹起身跑出佛牌店,在街上大喊大叫。我们几个人连忙出去想拉回来,可两夫妇已经拦不住,惹得很多人过来围观。
两夫妇最后还是跑掉了,我让伟铭和淑华关上店门,不再停业。
当然,这只是我们设的局,演戏给大家看的。坏事传千里,这事很快就会传到泰王佛牌店耳朵里去。
过了几天,我们让淑华在晚上十点多钟给阿赞翁打电话,说店里出事了,有很重要的情报跟他说。阿赞翁立刻同意,并问她在哪里。淑华称在骆克道的某街区十字路口,让他快来。
淑华就站在那个路口处,这里是个热闹地方,有很多餐厅、KTV和酒吧。我和费大宝躲在远处,用从那个在香港卖枪模的客户店里新买的两部望远镜同时观察。半个小时左右。我就在望远镜的视野内看到了阿赞翁。这家伙打扮很新潮,穿了一身黑色T恤和运动短裤,还听着耳机,怎么看也不像从缅甸来的阿赞和降头师。怪不得他有五六个老婆,可能是因为比较擅长与时俱进吧。
两人交谈片刻,淑华的情绪不太好,阿赞翁抱着她肩膀一直安慰着。忽然淑华转身就走。阿赞翁在后面紧追,一前一后拐到巷子里。我和费大宝连忙跟过去,看到两人进了某酒吧。
香港虽然没有泰国那么开放,但毕竟是资本主义制度。所以“特殊行业”并不算违法,也就有很多特殊的酒吧。这间酒吧就是骆克道的特殊酒吧之一,但显然阿赞翁并不知情。进去后不久,看到有个戴墨镜的年轻男子腰间围着帆布运动包,头戴太阳帽,也跟着进了去。这是费大宝之前给阿赞翁在酒店设局时,找过的那名小报记者。此人对本港的八卦新闻有着强烈的兴趣,招之即来。
我和费大宝悄悄来到酒吧门口。旁边立着醒目的BAR字母霓虹灯,还有立式大灯箱,上面印的图案也是披薄纱美女正在给人按摩,看来是楼上有按摩店。可惜方刚不在,否则他肯定会去。
小心翼翼地走进酒吧,我俩怕被阿赞翁看到,就贴着墙壁溜到角落的某座位,招手叫来服务生。先要了两杯啤酒。酒吧里很热闹,我找了半天也没看到阿赞翁在什么地方,还是费大宝眼尖,指给我说那边坐着的就是,对面是淑华。我这才看到,阿赞翁和淑华聊了一会儿,就看到淑华哭起来,阿赞翁起身去劝。双手抱着她的脸,淑华也用手搂着阿赞翁的脖子,好像正在撒娇。
“都嘱咐好了吧?”我问,费大宝说让我放心,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淑华的手掌中藏有降头油,可以趁机涂抹在阿赞翁的颈中。我问会不会被他发现,毕竟这家伙可是落情降的高手。
费大宝笑着说:“酒吧里这么热,又吵又闹,降头油又不是冰镇啤酒,阿赞翁很难察觉得出。”
我点点头,但还是有些心虚。这时我才看到那名记者就坐在斜对面,手里拿着一部小巧的卡片相机。他很有经验,并没有急于频繁拍照,而是把相机握在手中,边喝着东西,边把相机的镜头对准阿赞翁方向,而不是放在眼前,这样更难以被人发现。
不多时,淑华站起来走出酒吧,阿赞翁并没有动,而是坐着继续喝酒。这时有两名穿着暴露的年轻姑娘过来搭讪,阿赞翁很感兴趣,两姑娘一个坐在斜对面,另一个干脆直接坐到他的大腿上。阿赞翁显然是混惯了风月场的人,他右臂揽着姑娘的腰,左手更是没客气,隔着姑娘的衣服在关键部位摸个不停。
我觉得时机已经差不多,就掏出手机给登康发了条短信:“动手。”
酒吧里人太多,我并没发现登康坐在什么位置,但却很容易就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施咒的。突然,我和费大宝都看到阿赞翁的动作凝固住,好像被施了定身法。
两个姑娘对着阿赞翁笑个不停,后来又用手去拍他的脸。阿赞翁这才回过神来,紧张地四下张望,我和费大宝连忙把头转过去,以免被他发现。
第0993章 斗法
我拿起桌上的酒签,底部有一小块银镜,把它当成镜子侧身去照,看到阿赞翁已经不再张望,嘴里在急速念诵着什么,很明显,登康开始施咒了。
我俩又悄悄回头看,阿赞翁一面念诵,身体也在发抖,脸上全是汗珠。两位姑娘笑得更厉害。还以为阿赞翁在故意搞笑,逗她们开心。而旁边坐着的客人都纷纷看过来,指指点点。两个姑娘可能是觉得无趣,就离开阿赞翁走开了,边走还边回头指着阿赞翁,好像对他很不满意。
阿赞翁用手扶着椅背,费力地站起来,摇摇晃晃朝东北角走去。
费大宝有些着急:“登康师父到底在哪里躲着呢?”我摇摇头,心想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让阿赞翁找到他。正在我想办法的时候,那名记者离席走向阿赞翁,应该是打算绕到侧面去拍照。
这时,阿赞翁抬头看到了记者,他喘着粗气,伸出双手紧紧抱着记者的肩膀。我和费大宝悄悄走过去,在旁边的几部抓斗机后面躲着,抽身去看。只见阿赞翁嘴里念诵着经咒,从鼻子里流出血来。
记者有些害怕,用力把阿赞翁的手拿开,躲到旁边,举起相机一个劲地拍。阿赞翁又朝前方踉踉跄跄走了几步,这时我才看到,在角落的两张台球桌旁站着个身穿白衣的人,脸朝里,左手下垂,拎着一条暗红色的珠串。他身体倚在墙上,似乎正在看那打桌球的几名年轻男女。
虽然看不到脸部,不过从穿的衣服和身材就能看出,那就是登康。我担心阿赞翁过去找麻烦,破坏登康的施法,但那名记者已经不愿意再过去,而只是在旁边拍照,我把心一横,看到吧台那边有两个身穿黑色T恤衫的壮汉,正在与吧台小姐聊天,就知道是酒吧的保安。如果阿赞翁揪住登康不放,我就马上叫保安,说有人故意闹事,起码也得把两人给分开,但我又不能露面,因为会被记者拍进去。
阿赞翁只走了不到五六米,刚来到桌球台旁就停住,用手扶着球桌,似乎很辛苦。两个染着黄头发的年轻男子正在打球,旁边有个穿着性感的女孩手里夹着香烟。不高兴地指着阿赞翁,说了几句粤语,应该是让他躲开。
但此时的阿赞翁垂着头,大口大口地喘气,两男子停住手上的球,疑惑地看着阿赞翁。其中一个人走过来,说了几句话,阿赞翁没理。这人有些不高兴,用球杆指着阿赞翁,大声呵斥。阿赞翁慢慢抬起头。旁边的女孩发出尖叫,但我和费大宝只能看到阿赞翁的背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酒吧里很吵,女孩的尖叫如果不是特意去关注,根本没人理。这时。看到阿赞翁慢慢盘腿坐在地上,从颈中取下一串珠子缠在手腕上,后背仍然在发抖。拿球杆的男子拉着那女孩离开台球桌,有人开始围观。而登康也离开墙壁,慢慢走到另一个角落。以免继续留在那里而遭人怀疑。酒吧的保安看到动静,就走过来看,见坐在地上的阿赞翁,他站在旁边问了几句。
阿赞翁没有任何反应,保安绕到正面,也吓了一跳,因为他眼睛瞪得很大。那名记者站在旁边连续按动快门,又悄悄从台球桌的另一侧绕过去,从正侧面角度去拍。
保安弯腰拍了拍阿赞翁的肩膀,见他仍然不动,就招手又叫来两名保安,其中一人身高体壮,头发扎着小辫子,胳膊上满是纹身,看来脾气不太好,说几句没得到回应,就抬起腿踹向阿赞翁的前胸。
突然,阿赞翁大叫着爬起,冲上去抱住那纹身保安就咬他的脸。保安疼得大叫,用沙包般的拳头猛击阿赞翁的头部,另外两名保安连忙过去拉,好不容易把双方拽开,纹身保安的鼻子已经血肉模糊,而这时我才看到阿赞翁的脸,从眼睛、鼻子和口中都流出血来。五官移位,好像被注射了什么药物似的。他两眼通红,嗬嗬叫着扑向旁边的人,那人吓得连连退后,阿赞翁就像一只没头的苍蝇,在酒吧里四处乱撞,他走到哪里,人群就四散躲开。最后阿赞翁跌跌撞撞地跑出大门,不见了踪影。酒吧里除去喧闹的音乐和闪烁的灯光,所有人都站在原地,看着阿赞翁跑掉的方向,谁也不说话,都吓呆了。
过了好几分钟,才有人回过神来,纷纷离开酒吧,我和费大宝看着那名记者最先走出去,我俩也跟在后面,随后才是登康。他倒像没事人似的,走得很慢。按计划,我们这三组人是各走各的,那名记者出去之后,就骑上停在酒吧门口的一辆小型踏板摩托车,转眼就隐没在黑暗之中。
登康看了看我们,笑着走向路口,招手叫出租车驶离。我和费大宝则是走到下一个街区,才乘出租车回到酒店。进了客房,我俩都躺在床上,半天没出声。刚才阿赞翁那张恐怖而扭曲的脸仍然浮现在眼前。费大宝的手在微微发抖,但我并没有他那么害怕,毕竟这种因斗法或中降之后惨死惨疯的场面。我以前已经目睹好几次。洪霞尸骨被偷、蒋英中魂魄降而撞车、阿赞霸和阿赞屈带被登康搞死、阿赞尤的下场……
“田、田哥,那个阿赞翁,他他能去什么地方?”费大宝支起上半身,舌头已经打结。我想了想,说他很有可能在街上逢人便咬,要是遇到警察,可能会被当场击毙。也有可能被车撞死,或者失足掉进河里。
费大宝问:“要是他真死掉,我们会不会惹上官司?那个记者会不会走漏风声?我最担心这个家伙。”看来他是想起之前那个反水的阿May来了。我笑着让他放心,那名小报记者根本就不知道什么真相,我们只是向他曝料,说泰王佛牌店的阿赞翁今晚要去XXX色情酒吧,让他去找新闻点,仅此而已。
“那还好,”费大宝吃了我的定心丸,这才又重新躺回床上,“这么说,那家伙还得感谢我,因为他无意中得到了猛料……”
两天后新闻就上了,我和费大宝在报摊看到那家报纸果然刊登了整版的新闻,配了好几张图片,有阿赞翁在那家色情酒吧和两性感姑娘调情、阿赞翁在台球桌旁,手扶球桌弯腰、阿赞翁盘腿坐在地上,保安和打球者呵斥、阿赞翁正面,五官流血、阿赞翁发疯狂咬保安、阿赞翁由人群中跑出酒吧等照片,简直就是多格真人漫画,但保安、打球者和那两个吧妹的脸都打着马赛克。
内文也很详细,记者在新闻稿中介绍了他得到线报,称在骆克道某色情酒吧中巧遇情降大师阿赞翁,本来是想去偷拍几张照片。没想到无意中撞得猛料。
我们四个人坐在休息区,看着这条新闻,脸上都乐开了花。为保密,此事并没有告诉伟铭,虽然他也是自己人,但我总觉得知情者越少越好。
之前那对来佛牌店称去泰国中了邪的中年夫妇,其实就是淑华的舅舅两口子,他们住在深圳,特意被淑华叫到香港,替我们演戏。造成登康在佛牌店施法出错的假象。然后淑华再给阿赞翁打电话,说有料要曝,见面后,淑华先对阿赞翁说了登康施法时被阴灵反噬的事,然后又提出对他的不满,问什么时候才能娶我。阿赞翁自然是笑而敷衍,淑华假装生气,一路跑到那间情色酒吧,两人坐下继续聊。
第0994章 离香港
后来阿赞翁把淑华顺利地“哄好”,淑华在撒娇的时候,把降头油抹在对方脖颈中。估计阿赞翁以为是淑华的眼泪,反正他并没起疑心。等淑华走后,站在角落的登康本来是要立刻施咒,但却来了两个性感的吧妹,缠着阿赞翁不放。这真是意外收获,我们也没预料到。而那记者把这些场面全都拍照,反而更有利。因为很多人会猜测,是不是阿赞翁在色情酒吧中了吧女的什么迷魂药,才导致这样的。
给登康打电话,问起阿赞翁死活的问题,登康说:“他一时半会死不了,但会发疯,最多两三个月,他就会因频繁发狂而死,或者像僵尸那样富有攻击性,就算不死,也得被别人给打死。”
听到这消息。我反而松了口气:“那就好。”如果阿赞翁没死,估计不会善罢甘休,要是报复起来,那又是惹了个仇家。可现在他已经半死不活。而且早晚要去见上帝,就不用有后顾之忧。
和费大宝一说,他问:“那个讨厌的吴经理会不会因为阿赞翁的发疯,而找我们麻烦?”我说她不足为虑。首先,她没有任何证据来得知是我们干的,其次,她跟阿赞翁非亲非故,两人只是生意合作关系,再说得直白些,就是互相利用而已。她用阿赞翁的法术,而阿赞翁以法术来赚钱,阿赞翁倒掉,吴经理随时可以找别的阿赞来代替。
“会不会她怀疑和淑华有关?毕竟那天晚上是淑华把阿赞翁约出来的,酒吧总会有人目击,那记者也看到了。”费大宝说。
我回答:“更不能了,阿赞翁给淑华落下情降,这事吴经理不可能蒙在鼓里,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她出的馊主意。淑华中降之后,经常给阿赞翁打电话提供情报。和见面约会,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就算她怀疑淑华的情降已经被人解开,但也没证据,反正这事就是一本糊涂账,吴经理再聪明,也难猜出这里面的关窍。”
费大宝更放心,说田哥你这么一讲,我今晚就能睡着觉了。我哈哈大笑。说你有没有兴趣和我出去吃夜宵?费大宝连忙举手同意。
这天,我把这个事说给方刚听,他嘿嘿地笑:“这么刺激的事我居然他妈的不在场,下次记得叫上我!”我说机票这么贵。你才不会来。
报了阿赞翁的仇,淑华对我十分地感激。我让她将此事严格保密,她当然点头,失身于一个长得像非洲猴子似的缅甸巫师。这是多么丢人的事,她还怕我说出去呢,连陈大师也不能告诉。
登康与阿赞翁用阴法对抗,事后收了陈大师三万港币。我告诉陈大师,这钱花得不冤枉,搞掉阿赞翁,吴经理再想找别的阿赞合作,就不见得敢再暗中找我们店的麻烦,因为她已经知道我们的手段,和登康的厉害。
陈大师对我说:“登康师父以后会不会被吴经理那边给重金收买过去呢?”我说会叮嘱登康,如果泰王佛牌店的人想打他的主意,千万要先通知我们。登康和我们的关系,虽然没有Nangya和洪班那样过硬,但毕竟和我也不错,也算是出生入死过,相信他能分清主次。
那天晚上。陈大师提供经费,让我请伟铭、淑华、费大宝和登康去豪华KTV唱歌潇洒。大家这段时间都经历了不少事,现在可算能彻底放松放松。登康从来没去过这么高档的KTV,包间内客人的演唱。能轮流投射到大厅的巨型屏幕上,如果花两千港币,还可以播放整首。大厅有不少客人在等待,还有员工和经理,大家都能看得到。据说香港好几家大唱片公司的人经常在这里守候,如果看到觉得有潜力,就会通过经理找到唱歌者洽谈合作,去年有位歌星就是这么出道的。
登康对自己的歌喉非常自信,他让我花钱买一首,要唱最拿手的歌,让整个大厅的人全都看到。我只好同意,反正是陈大师出钱。就让登康唱了首粤语歌。没想到只唱到一半,KTV的经理就站在包间门口朝我打招呼,出来后他说,在大厅里的客人和员工都听不下去了,老板说不多收钱,希望我们能中止。
“怎么可能?”我哭笑不得,心想登康唱得是一般,但也不至于反响这么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