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夜十二点,登康让那名男子平躺在地坛前,开始施法。他把劳差的域耶捧在手心,那名女士看得脸发白,指着头骨说不出话。导游笑着说这是泰国阿赞师父施法用的特殊法器,是高僧的头骨,很厉害,你不用害怕。
关闭电灯,登康开始念诵经咒,不到十分钟,就听到男子发出痛苦的呻吟,坐在旁边的女士刚要说话,被我伸手拍了她肩膀。示意别出声。这时,男子用奇怪的声调大声说:“闭嘴!”
第0886章 找于叔
见过很多施法的场面,我猜测又是有什么邪灵正在逸出,并附于男子身上,借他的躯体在说话。男子又叫道:“我、我没事,你给我闭上嘴!”这是什么意思?
登康提高了经咒的音量,突然,借着窗外的月光,看到这名男子从地上爬起来,竟然吼着扑向登康,双手死死掐住他脖子:“你敢打扰我?”导游惊慌地看着我,我连忙跑过去要拽开,可没想到的是,这名中年男子看上去不起眼,此刻的力气却极大,居然拉不开。
掐着登康五官移位。嘴也大张着,我叫着让导游过来帮忙,可我俩怎么也掰不开男子的手。这名男子瞪着眼珠,恶狠狠地边掐边骂着,情急之下。我只好抓起放在旁边地板上的水晶烟灰缸,用力砸向男子的脑袋。
他妻子在旁边大叫着让我住手,我心想你丈夫都不住手,我能怎么办。这男子也真硬气,我连砸了好几下。血顺着额头往下流,打到差不多第十下时,这男子才不甘心地缓缓倒下,昏死过去了。女士抱着她丈夫连声叫唤,男子昏迷不醒。我看到登康的脸已经被掐成紫茄子,半天才咳嗽出声来。几分钟后,登康渐渐恢复清醒,女士哭着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登康支撑着坐到男子旁边,伸手压在他额头上,没到五分钟。那男子又像诈尸似的弹起身,再次怪叫着扑向登康。这回登康已经有了防备,闪身躲开跑出房间,我和导游只好堵在门口,不让男子冲出来,同时防止他动手掐我们。
说来也怪,这男子似乎只对登康有仇恨,拼命地想突破我和导游封门的防线,但就是不对我们动手。登康站在门外,又开始低声念诵经咒,导游用身体死死抵住男子,回头问:“登康师父,有没有办法啊?”
正在登康念诵的时候,那男子浑身颤抖,表情非常狰狞,好像得到了什么命令,大叫着撞开我们俩,再次将登康扑倒,张开大嘴要去咬登康的脖子。登康双臂死命撑着男子的胸口,不让他咬到自己。嘴里念诵经咒,男子浑身颤抖,从双眼中流出血来,突然,导游指着登康说:“他也在流血!”
我看到登康居然也从眼中缓缓流出两道血迹,而他仍然在念巫咒。我心知不好,左右寻找能当武器的东西。导游看到屋角放着拖把,他也没客气,操起来用木棍照着男子脑袋就是一下,把杆都打断了。男子本来就被我用烟灰缸砸得半昏,现在又晕倒。
他老婆上去就抽了导游一嘴巴,说他是想把人打死,我连忙过去解释,说你丈夫现在处于极度危险的阴灵附身状态,要是不打昏,他就得把这位阿赞师父给活活掐死,女士不说话了,只抱着丈夫哭。
在屋里找出绳索,我和导游将男子的双手背在身后捆牢,登康躺在地上,不光两眼,连嘴里都在流血,两眼通红。我喘着粗气,掏出手机给方刚打电话,他和阿赞巴登得知情况后,说:“他妈的,怎么会有这种事?可是现在我这边走不开,正在和阿赞Nangya给客户施法,要每天加持。最少下周才能结束,不能中断,否则客户就得死。”
“这怎么办?”我急得不行。
阿赞巴登接过电话:“你知道于先生的地址吗?马上去找他!”我心想,从那空沙旺折腾到江西赣州龙南县,来回又得好几天。看登康的情况,好像随时都有可能送命,得尽快想办法,能节省一天就是一天。
挂断电话,我想起当初解决完阿赞尤之后。于先生回江西之前,曾经给了我一个他家小区里小卖店的电话,就在手机中翻出号码。可现在已经是半夜,我在犹豫要不要打,看到躺在地上的登康睁着双眼,从眼角往外流血,我没时间考虑是否扰民,就打过去。
连续打了二十几次,终于有人接了,是个老太太的声音。操着本地口音,很生气地问了句话,我没听懂,大概就是“你是谁,大半夜打什么电话”的意思。我连忙用普通话说我要找在你们小区开旧书店的于叔,他有个外甥叫阿康,是我好朋友,我俩都住在泰国。现在阿康重病在床,随时都有可能会死,我想让他舅舅马上赶到泰国去。
这老太太也会普通话。马上问:“你是说开旧书店的老于?”我连忙说没错,要不是有重要事,我也不能大半夜给你打电话,求你帮忙跑一趟,以后必有酬谢。
“知道啦!还酬谢什么?老于又不是外人,你等着,我这就穿衣服去给你跑一趟,对了,把你的电话号码念给我。”老太太很热心。
我喜出望外,连忙把电话号码抄给她,说我叫田七,于叔认识我,让他马上赶到曼谷给我打电话。要是他没有路费,就让他立刻给我打电话,我给他汇款过去。
挂断电话。我幻想着这老太太半夜跑到旧书店砸门的情景。过了半个多小时,也没接到于先生的电话。我暗想,大半夜的,就算有话吧也早已关门,于先生很有可能要等到天亮再给我打电话询问。
看着登康瞪着眼睛,我连声呼唤他的名字,可毫无反应。我吓坏了,以为他已经死掉,可明明又在大口喘气。想帮他把眼皮合上,但完全没用。就这么瞪着。我用水杯接了清水,不时地用手指往他眼睛里滴水,以免干涸。心急如焚地等着手机响,可它就是不响。导游在旁边问:“这位登康师父是怎么了?”
我摇摇头说没事,让他先耐心等到明天。好好看着那名男子,以防止醒来后再闹事。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到了早上九点,也没接到于先生打来的电话,旁边那名男子早就醒了,拼命想挣脱绳索,好在他神智清醒了许多,加上他老婆一再安慰解释,也就省去我们再把他打昏的程序。忍不再打电话给小卖店,老太太却告诉我,老于昨晚得知消息后,连夜就穿衣服背上皮包,去火车站了。
原来是这样,我以为于先生听到我给他打电话说他外甥重病要死,怎么也得给我回个电话问清楚吧。他知道“阿康”肯定是登康,但之前因为方刚绑架的事,他和登康有过节,还说了断绝关系的话。后来同意参与搞阿赞尤,也是怕有人今后暗算鬼王派的人。现在听到登康有难。他居然完全不问,而是直接出发去了火车站,让我感到意外。不过,这倒也符合于先生的性格,直来直去,沉默寡言,我当然也希望他用最快速度赶到。
直到下午三点多钟,我终于接到于先生打来的电话,说已经到达曼谷机场。我马上让导游在这里帮我看着登康和那对夫妻,我要去机场接一位更厉害的阿赞师父来救人。
叫出租车到了曼谷机场,于先生仍然穿着旧夹克外套,背着旧皮包。我跑过去的第一句话是:“于先生,登康中招了。”
于先生也没多问,只是把手一摆,示意我快出发。我心想于先生这性格也真是简洁,看来聪明人之间真不需要太多的废话沟通。
乘坐出租车原路返回,在车上,我把这个事简单和他说了,于先生沉吟片刻,问:“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我不被那个导游和客户看到?”
我明白他的意思,于先生隐居十多年,要不是因为听说有人法力在鬼王派之上,他才不会出头去收拾阿赞尤,也是不得已而让拉贾、熊导游这些人见到。现在给登康治病,最好还是帮他隐藏个人消息。
第0887章 冥王师父
在心里盘算,忽然,我想起以前在香港,因为那个曹夫人的丈夫曹老板非礼阿赞Nangya的事,陈大师想出钱搞曹老板。我就和方刚、洪班参加一个假面宴会,分别戴上面具,我那时候戴的是猪八戒面具,方刚是唐僧。
“办法是有,也很简单,但你别嫌太搞笑了就行。”我笑着说。于先生听了我的主意,苦笑几声,没再说什么。
我让出租车司机立刻调头,去距离最近的购物商店或大型同,最后找到一家商场。我在商场里的玩具柜台买了一个冥王的面具回来,再上车回到登康的新公寓。
那导游站在门口正在打电话。好像是在给拉贾汇报。看到我和戴着面具的于先生走出汽车,导游连忙挂断电话迎上来。在屋里,于先生按住登康的脸,低声念诵经咒。几分钟后,于先生瞥眼看到旁边的那颗劳差域耶头骨,就让我拿过来,放在登康胸前,让他双手扶在头骨上。
十几分钟后,登康的眼睛慢慢合上,旁边的导游惊呼:“闭上了。闭--”我示意他也闭上,但不是眼睛而是嘴巴。于先生继续施法,最后登康喘气越来越小,沉沉睡去。
“这是什么原因?”我问。
于先生看了看旁边的那对夫妻,女士连忙说她丈夫的病还没好。我说了情况,于先生让解开那男子的绳索,我说这样不太安全,于先生说:“解开。”我不敢多说什么,只好让女士解开捆着她丈夫双手的绳子。
男子盘腿坐在地坛前,于先生让我打一盆清水放在旁边,他自己也盘腿坐在男子对面,伸出右手,用手掌扶握着男子的后颈,开始念诵经咒。随着于先生念诵的时间增加,男子身体也跟着一起一伏,越来越快。
我把心提到嗓子眼,昨晚他就是这样,然后开始发疯,差点把登康给掐死。果然,男子睁开眼睛,死瞪着于先生,好像见到了杀父仇敌。他伸出手要去抓于先生的脸,我把手撑在地板上,只要他掐住于先生的脖子,我不等他掐实的时候,就冲上去一脚,非把他踹倒不可。
这时,于先生用左手迅速在水盆中抓了些清水,边念经咒。边把手掌按在男子脸上。男子不动了,于先生的这个动作重复了四次,那男子身体起伏的次数逐渐减少,最后于先生用左手食中二指蘸了些清水,抵着男子的额头,他好像很痛苦,一直说胡话,最后竟然大哭起来。于先生猛拍他胸口,把男子拍倒,再也不动。
女士连忙跑过去看。以为丈夫死了,我告诉她你丈夫没事,一会儿就好。于先生脸色也有些发白,导游问:“怎么样?治好了吗?”
于先生说:“两个小时后再看。”
很快两个小时过去,那男士醒过来,和他老婆慢慢交流。于先生对我点点头,我告诉导游,这名男子体内的邪气已经驱解,可以走了。导游高兴地道过谢,让那女士掏钱,女士从皮包里掏出厚厚一撂钞票放在我面前,三人离开公寓。
看到这些钱,于先生问怎么回事,我这才腾出空,把全过程说了一遍。于先生看着仍然在昏睡的登康。哼了声,表情很不屑。忽然,我看到于先生的嘴角也在流血,开始还以为看错了,再仔细看才确定。于先生用手擦了擦,脸色也白的很难看。他说:“刚才那人体内的邪气很重,以我的经验,应该是那尊什么阴神像中的灵体已经不再受经咒的禁锢,开始反噬。”
我大惊,之前为了从拉贾嘴里套出阴神像的制作和加持过程,我们才说这东西时间长不加持就会失效,到时候容易反噬,没想到居然说中了!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以于先生这么高深的法力,都会被客户体内的邪气侵扰,登康变成这样也不足为奇。我连忙那尊阴神像要怎么处理才行,于先生说,只有一条路,就是用当初制作加持阴神像的原法门重新加持。
晚上,登康能在我们的搀扶下坐起来,但精神仍然不太好。这时我才看出来,登康和于先生的法力相差之多。给拉贾打去电话,说了这个情况,拉贾很焦急,问:“没想到阴神像的禁锢这么快就要失效,还真让你给说中了!那怎么办,什么时候你们能帮我重新加持阴神像?”
这家伙最关心的就是他的阴神像,而没问登康的安危,这让我对这个家伙更加厌恶。两天后登康已经和没事人一样,方刚等人每天都打电话询问,听说于先生已经到了。他们也觉得安心。
次日那名导游来拿钱,我数出六十万泰铢交给他,他高兴地离开。晚上拉贾给我打来电话,问我从哪里请了个戴冥王面具的降头师,这么厉害,昨天的男游客已经好了,只是精神不振。我哼了声:“那位降头师是我花高价从印尼请来的,不然的话,不但男游客的邪病治不好,连登康师父也会有危险。总之你这桩生意我不但没赚钱。还得往里搭钱。”
拉贾嘿嘿笑:“谁知道阿赞登康师父也有解决不了的生意,以前我高估他了。”这家伙明显是怕担责,而我是在他面前故意演戏,算是各怀鬼胎。拉贾又在问我什么时候帮他加持阴神像,我说。登康师父现在身体不适,无法解决,但昨天那位冥王降头师完全有这个能力,不过他要价很高。
“要多少钱?”拉贾连忙问。我说还不知道,得问问。拉贾高兴极了。让我尽快从中协调,越快越好,因为现在是旅游旺季,很多游客都会被导游带来。
数日后方刚等四人从新加坡回来,在方刚的带领下。都来到新公寓里。三位牌商和四位阿赞都在场,这是人最齐的一次,除洪班之外的人都到了。我想把于先生介绍给阿赞Nangya认识,可于先生却摆手,看来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大家坐下商量。方刚说了实话,登康不高兴地说:“原来你们一直在打阴神像的主意!”我说咱们虽然都是牌商,以前也接落降的生意,但那都是被动的。可拉贾和导游他们串通起来坑游客,太缺德,所以想收拾他们。
方刚说:“反正已经搞掉了阿赞尤,拉贾这家伙只认钱,比老谢的心还黑,谁敢保证今后不和我们翻脸?到时候坑你一个狠的,后悔就晚了。”
老谢连忙说:“方老板。怎么能把那种人跟我比,我可没串通阿赞师父坑过游客。”登康表示不同意,说好不容易找到赚大钱的机会,不能轻易放过。
于先生看了看他:“你很喜欢赚这种钱吗?”
登康看着于先生的脸,半天没说出话。于先生说,巫术可以用来杀人,但不能主动去做,这是降头师的规矩。不然他也不会在江西一呆就是十几年,早就成千万富翁了。
这话我和方刚深信不疑,登康的经历我对方刚讲过。那时登康说于先生当年落降的价码是两万美金,言不二价。以他的法力,在港澳台和东南亚到处接生意,这十几年不说在太平山买别墅,也差不多。后来我俩在江西找到于先生,看到他过得这么清贫,就很意外。同时也想不通,这个隐居十几年的降头师,为什么会偏偏为了那个既没脑子、又没姿色的方夫人而复出?
那些事以后再研究,我心想。于先生之前和登康翻脸成了陌路人,因为阿赞尤的事,两人关系有所缓和,现在于先生又千里迢迢来救登康的命,他说话应该有些份量。登康就算再想赚钱,也得顾忌。
第0888章 龙婆贾……
果然,登康勉强答应,但条件是自己不能参与进去,因为就算收拾了拉贾,还有好几名和他串通的导游,不可能全都搞掉。那些人要是知道自己也参与,传出去就没法在泰国混了。哪有降头师先是跟人串通赚钱,后来又把同伙给搞死的。
既然登康不反对,我们就开始研究方法。因为不想牵扯进太多人,所以老谢就和阿赞Nangya回大城去了。阿赞巴登给洪班施法之后还没完全恢复。于先生得知后说:“到时候施法以我为主,你不需要全用力,除非我解决不了。”阿赞巴登点点头。
之前于先生说过,要想把那尊阴神像的怨气平复,可以用极阴控灵术将那里面四具尸骸的灵体附在人身上,但代价是那四个人会很倒霉,具体如何倒霉不知道。方刚抽着雪茄,冷笑:“找四个倒霉蛋,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关键在于找到能让他们接受的借口。”
我也笑着说:“你是指拉贾和那几个串通的导游吧?”方刚点点头,登康在旁边听着我们的计划,表情很复杂,就像眼睁睁看着有人偷走了他的钱包一样,最后他实在听不下去,就出屋去散步了。
既然有了目标,这个计划就简单得多。我给拉贾打去电话,告诉他已经和那位降头师聊过这个事,人家原本是长年在深山中隐居,要不是我多方托人,根本就请不到。现在听说我们要请他去重新加持阴神像,根本就不同意。
拉贾急得不行:“田老板,你得帮我想想办法啊!”我说降头师不想耗费那么多法力,阴神像怨气极大,谁也不愿意接这种生意。人家表示,我们非要做也可以,最低一百万泰铢,先付,言不二价。
“什、什么?要这么贵?”拉贾在电话里的声音提高,把我耳朵都震聋了。我笑着说你要是能找到有能力加持阴神像的阿赞师父最好,我还真不想管这种事。拉贾顿时没了话说,他就是个赌徒加混混,根本不认识几个阿赞,只好同意。
要价百万泰铢是方刚的主意,他的意思是,我们这段时间为了对付阿赞尤、熊富仁和拉贾这三位,付出不少精力和财力(花钱主要都是我),反正也是要收拾他,不如顺便狠敲一笔竹杠。
可能是之前跟登康合作得很顺利,拉贾很爽快地就给我先汇了一百万泰铢。给他打去电话,我让他物色四个人,要两男两女。拉贾问有什么用,我说:“那位师父说了,在加持的过程当中,要有四个人来暂时接受阴神像中四个阴灵的附体,这样才好施咒加持。”
拉贾问:“那就随便找来四个人?”
我说:“不行。哪有这么简单的事!你希望我们加持阴神像的事泄露出去吗?”拉贾连忙说当然不希望,他最害怕的就是被外人知道,那就惨了。我说就是,所以这四个人必须是自己人,最好的人选就是你,再另加上跟你长期合作的那些导游,你挑出一男两女来。
“为什么一定要选我和他们?你和那位方老板也可以吧……”拉贾开始退缩。
我哼了几声:“跟你说实话吧,在加持的时候,那两男两女四个人要吃些苦头,因为阴神像中的四具尸骸怨气比较大。在附于人身上的时候,人会有那种类似中邪降的症状,当然过几天就好。但这种吃苦头的差事我们才不做,反正你自己看着办,你要是不同意,那就随便找人做,到时候内幕泄露出去,看你还赚什么钱。”
这话戳中了拉贾的死穴,他最害怕赚不到钱,于是连连答应,说找跟他合作的导游来参与,可能有些困难,不知道人家是否愿意。
我说:“那还不简单,不同意合作以后就一拍两散,导游有的是。有钱还怕没人赚吗?每桩生意导游都能分到三十万泰铢,泰国那么多导游,打破了头都愿意来做!”
拉贾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好吧,我马上去物色人选,现在跟我合作的导游总共有八个,五男三女,我得挑那种口风严的,要是有人愿意,我就不用出头了。”我连忙说这里面最好得有你,毕竟人多嘴杂,不好管,现在跟你合作的这几名导游都能保守秘密,可以后能一直这样吗?熊富仁跟你合作最愉快,后来不照样因为阿赞尤的事跟你吵翻。
我这些话都是朝拉贾的死穴点的,他果然很害怕,说那就算我自己吧,这样也少一份风险,大不了我自己受几天罪。我再告诉拉贾,你找的其他导游,一定要单身的,不然施法加持之后,这几名导游身体有些不适的症状,他们的家人就有可能会来吵闹,那就很麻烦。拉贾点点头。说他尽量去找。
没过几天,拉贾就告诉我,他已经说服了三名导游做这个事,每人还得给他们五万泰铢才同意。这三名导游中,男导游是泰国本地人,会说中国话,另外两名女导游都是中国人,而且这三位都在泰国独居。拉贾婉转地问我,这五万泰铢能不能从那一百万里扣掉,毕竟已经给了我那么多钱。
“那当然不行。”我心想你想得美,钱到了我手,哪里还有再给出去的道理,别说五万泰铢,五十都没门,“别忘了,我是在帮你的忙!没有你的坤昌寺和阴神像,我们这些牌商照样做生意,无非就是少赚几笔,你自己想吧。”
这是拉贾的弱点,他没什么能力,要不是当初被熊导游拉入伙,这家伙就是个赌场的混混而已,于是他也没多说什么,双方商量好时间,准备在两天之后开始。
到了那天,我让方刚开车,载着我、阿赞巴登和于先生。于先生还是戴着那个冥王面具,而我给阿赞巴登买的则是洛坤面具。傍晚的时候来到那空沙旺,看到庙门紧闭。给拉贾打电话,他推门出来,把我们放进去。
寺庙里的那几名僧侣已经被拉贾找借口支走,另外看到有三个人坐在内室聊天,一男两女。应该就是那三名导游了。男的身材比较矮小,但看上去很精明,两名女子一个较胖一个较瘦,长得都挺漂亮。拉贾在我们之间互相做介绍,三名导游看到戴着面具的阿赞巴登和于先生,眼神都很复杂。
拉贾双手合十,与阿赞巴登用泰语打招呼,又走到于先生面前,但于先生不懂泰语,只能还礼而不能出声。我说:“这位阿赞师父是印尼人。不懂泰语。”
“对对,我忘记了。”拉贾满脸堆笑。
有一名女导游发问:“田先生,龙婆贾对我们说,要配合阿赞师父给阴神像重新加持,这样的话,我们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呀?”
听她说“龙婆贾”这三个字,我开始没反应过来,方刚嘿嘿笑地看着拉贾,说你混得不错,已经是龙婆级别了。拉贾尴尬地笑笑,我才知道那女导游说的“龙婆贾”居然是在称呼拉贾。
我说:“你们不会有危险的,只是在加持阴神像的时候,里面的阴灵要暂时附在你们身上,可能会有一些中邪的反应,但没大碍。”
另外两名男导游都不太相信,怀疑地问:“你确定没有大碍?以后我们也不会生病?”我说当然不会,咱们是一条战线上的合作伙伴,骗你们有什么意义。
拉贾也说不用怀疑,田老板是可靠的朋友。我心想拉贾其实也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起码不像熊导游那么精明。可惜道不同。三名导游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勉强同意了。拉贾问什么时候开始,方刚说:“午夜十二点左右。”
第0889章 四人
到了午夜时分,开始行动了。阿赞巴登让拉贾和那三名导游都在阴神像面前跪下,并用小刀割破左手中指,将流出来的血涂在阴神像的下身突出部位。这个过程拉贾和三名导游再熟悉不过,是他们经常看游客做的,没想到现在自己也要做。一名男导游还在问:“我们难道也要像游客那样,天天想着跟异性睡觉吗?”
两名女导游表情有些害怕,方刚不耐烦地说都告诉过你们没事,加持完毕之后,两位阿赞师父就会施法驱除你们体内的邪气,这几人才不出声了。
开始施法,阿赞巴登和于先生盘腿坐在四人面前。背对阴神像,开始念诵经咒,我和方刚站在寺庙门口负责把风,以免闲杂人靠近。其实这是多余的。大半夜有谁会到这么偏僻的树林中来。
约十几分钟,看到殿中那四个跪着的人有些不对劲,方刚朝我使了个眼色,我俩悄悄走进室中。阿赞巴登和于先生分别用双手按在四个人的头顶。这四位则有不同程度的身体起伏和剧烈喘息。
拉贾垂着头,低声说:“闭嘴,闭嘴。”这句话很耳熟,之前登康给那对游客夫妻中的丈夫施法时。他就说过这句话。按经验来估计,应该是阴神像中四位横死阴灵中那两个男性其中之一,在生前说过的话,很有可能就是在临死不久时所说的。至于他为什么要说这句。谁也不知道。
旁边跪着的男导游也开口说:“把手拿开!”我心想这人为什么没有感应,反而让阿赞巴登把手拿走?正在我疑惑的时候,他又说:“我不管,快把你的手拿开,婊子!”我这才知道刚才他说的“把手拿开”并不是针对阿赞巴登,而是阴灵附身时所说的话。
另外两名女导游也一样,较胖的女导游发出微弱的声音:“我不想死啊……”很明显,这是那个死在曼谷寺庙里的艾滋病女孩。
突然,听到较瘦的那名女导游大叫起来:“哇,啊--不要这样,放开我!”看来这就是当初那名服用春药、被几名老外男士轮奸致死的红灯区妓女了。她的惨叫一声比一声高,听得我浑身不舒服,甚至能在脑海中幻想出当时她被几个五大三粗的欧美男子强暴的惨相。
又过了十来分钟,男导游跳起来,猛地把跪在旁边的女导游按在地上,嘴里叫着:“让你把手拿开。为什么不听,为什么不听?”他双眼通红,看起来很吓人。而这名女导游并没有正常的挣扎反应,却哭着说:“我真的不想死,以后我再也不去那种地方了,妈妈,你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