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的意思是,要阿赞巴登来帮你?可你掌握的鬼王法门和极阴高棉拍婴法门,阿赞巴登都不会啊!”登康说这就是关键所在,阿赞巴登必须要在最短时间内将鬼王心咒和高棉拍婴法门都掌握。两人同时施法,才有可能救活阿赞洪班。
这主意把我们几个人都惊呆了,不光和方刚还有老谢,阿赞巴登也是。老谢惊愕地说:“可是我听说。鬼王派的独门心咒只能由鬼王亲自教授,徒弟不可以私自传给其他阿赞!”
方刚点点头,看来他也知道这个规矩,只有我不知道。登康笑着说:“说得也是,那我就不破戒了。”老谢连忙说那洪班就救不活,不行啊。
登康瞪了他一眼:“到底行不行?你还想不想救你叔叔?”老谢咽了口唾沫,不再说话,脸上满是感激的表情。
为了救阿赞洪班。登康居然要违反鬼王定下的死规矩,我心里没底,问如果被鬼王知道这件事,会有什么反应。登康淡淡地说:“救人要紧,别的事以后慢慢再想办法。”方刚看着阿赞巴登,征求他的意见,阿赞巴登没说话。
我说:“也不要勉强了吧,阿赞巴登是有妻儿的人,万一被鬼王怪罪下来,怎么办?”登康脸色不太好看,我顿时觉得说错了话,不过也没错。登康早已经家破人亡。但阿赞巴登确实在菲律宾还有老婆和儿子。他找鬼王修法的时候,儿子就已经好几岁了,有家和没家的人,在安全顾虑方面也肯定不同。
没想到,阿赞巴登沉吟片刻,说:“试试看吧。”
方刚说:“你不用勉强,别看登康是你的师兄,就是鬼王在这里。也没有权利强迫你去救什么人而让自己冒风险。”这话说得虽然冷冰冰,但半点不错。老谢垂头丧气,阿赞巴登说:“我知道,我们有多长时间做这个事?”
老谢惊讶地抬起头,登康说,以阿赞洪班现在的情况来看,最多坚持不了三天,在这段时间内。阿赞巴登必须得学会这两种法门。两位阿赞共同使用,来冲击阿赞洪班体内的那股极阴之气。
阿赞巴登摇摇头:“恐怕行不通。”老谢连忙说怎么不行,登康在柬埔寨的深山里,才半个多小时不就学会了吗?
我苦笑:“那是降头师劳差的灵体在阴间用强大的怨气向登康的大脑里强行灌入阴法。这种机缘可不是谁都能遇到的。而且登康跟鬼王学了好几年,才掌握了鬼王心咒,三天怎么能够!”登康也说,自己的法力和那个劳差相比。确实有很大差距,时间也太短,但现在没有别的办法,除非你们能想出来。
三个臭皮匠互相看了看,还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而且跟修黑法有关的主意,像我们这种外行人,哪里想得出什么办法。
当晚睡下。次日起来,登康就在纸上用巴利语写出鬼王心咒和高棉拍婴法门这两种法本,让阿赞巴登先念熟背会。阿赞巴登看了一整天,除去吃饭基本都是在背诵。登康又让我们去买两只鸟,越小越好,但必须要精神头足的,再买两个鸟笼。
为了能让阿赞洪班脱险,两位和他没什么交情的阿赞师父,却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施救,都因为中间有我们这三位牌商,六人之间就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登康特意嘱咐我们,千万不要给鸟喂食,只让它们喝水。我问会不会饿蔫了,登康说:“就是要把它们给饿蔫。”我不懂原因,但只好照做,反正早晚会知道。
午夜时分,登康让我们带上两只鸟笼,里面分别装着一只小鸟,再找出比较粗的经线,捆住小鸟的一只脚,将末端引出来。
出了阿赞巴登的住所,这里比较偏僻,住所后面过两条街有座小树林,我从来没去过,到了晚上,这里又黑又偏僻,附近偶尔有汽车驶过,行人就完全看不到。除老谢留下照看阿赞洪班之外,我们四个人坐着方刚的旧皮卡驶进树林。
树林中央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奇怪的鸟叫。登康让我们在旁边不要出声,我和方刚坐在旁边的树下。
第0831章 双施咒
登康则与阿赞巴登盘腿相对而坐,中央放着那颗域耶,两人都将脖子上戴的人骨珠串摘下来,缠在手臂上,再用锋利的小刀割破手掌心,一左一右按在域耶顶骨的位置。两个鸟笼放置在两人背后大约半米左右的地面,引出的经线缠绕在两人手腕处。
鲜血慢慢从两人的手掌中渗出来,浸透了头骨,这时登康念诵着经咒,声音不高不低。但速度很慢。他后面的鸟笼中,那只鸟开始扑棱翅膀,在笼中来回直跳,羽毛乱飞。阿赞巴登也低声跟着念,大概十几分钟,阿赞巴登明显体力不支,身体开始发抖,一阵阵地歪斜。登康伸手扶住他的肩膀,让阿赞巴登不至于倒下。而阿赞巴登背后的那只鸟,只是偶尔飞起来几次,基本没什么动静。
施法过程持续了只有近半个小时,最后阿赞巴登身体向后仰倒,再也起不来。我和方刚连忙上前把他抬进汽车,登康让我们打道回府。
第二天阿赞巴登到中午才醒,两只鸟已经饿得闭眼直打晃,连站着都脚底打空。当晚继续在小树林中教授巫咒,这回阿赞巴登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倒下,但他身后的鸟跳得比昨晚要厉害。
次日下午,阿赞巴登才醒过来,而且在昏睡的过程中一直在身体发抖,像得了疟疾。晚上,施咒从午夜一直持续到凌晨将近三点钟,先是登康的声高而阿赞巴登音量低,到后来阿赞巴登的声调渐渐变得高起来,而登康越来越低,慢慢没有了,只有阿赞巴登在念诵经咒。
我和方刚看到登康和阿赞巴登身后用经线连着的鸟,都像有人用一根无形的棍子不停地搅着,在笼中疯狂跳跃,羽毛四处乱飞。虽然我俩不太懂原因,但也能猜出这是用来检测阴气强弱的,从这三天的变化中来看,阿赞巴登在施鬼王心咒和拍婴法门时,其法力的变化也是很明显的,一天比一天在增强。而登康要我们饿着鸟,我也知道为什么了,是怕鸟太精神,晚上自己跳得厉害,分辨不出原因。把鸟饿得打蔫,晚上施法的时候它们跳得这么疯狂,那就肯定和阴法有关。
回到阿赞巴登的住所,老谢急切地问:“什么时候救洪班啊?都第三天啦!”
我说怎么也得明天,而登康看了看阿赞洪班的眼睛,对阿赞巴登说:“现在就开始吧,怎么样?”阿赞巴登点点头。
老谢非常高兴。方刚问你们俩已经施咒两个多小时,是否会影响法力,登康说:“影响肯定有,但阿赞洪班的瞳孔已经发散,等不到明天了。”我们把阿赞洪班抬到屋中央,两位阿赞师父分别在他身体左右两侧盘腿而坐,再次将域耶和那块邪牌放在阿赞洪班胸腹处,用经线从域耶和佛牌的身上绕过,再分别缠在两位阿赞的手腕上,两人再把手掌分别压在域耶头骨顶部的两侧。
开始施咒,两人念诵完全相同的经咒,听上去感觉很怪异,就像其中某一个人的念经声有了回响,在屋内到处盘旋着。忽然,看到睁着眼睛的阿赞洪班居然也开始念诵经咒。而他的身体却是完全不动,就像一个念咒的机器人。
我和方刚、老谢非常高兴,心想这鬼王派和心咒和柬埔寨的拍婴法门真厉害,两人联手居然这么快就有了效果。阿赞洪班这几天一直处在昏迷当中,而现在就能够自己念诵经咒了。老谢更是高兴得不行,他站起来,紧张得直搓手,额头也见了汗,用手帕一直擦着。
可登康和阿赞巴登却有了反应,阿赞洪班念诵的经咒时断时续。每当他开始念的时候,另两位阿赞师父念诵的节奏就明显变乱,还忽高忽低,好像受到了干扰;而当阿赞洪班停止念诵时,登康和阿赞巴登又恢复平稳的节奏。
我和方刚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似乎是处于昏迷之中的阿赞洪班并不是念诵经咒给自己解邪,而是在对抗着登康他们俩。
十几分钟过去,登康用左手掏出那柄小刀,横着在自己的右掌和阿赞巴登的右掌连续划了一刀,鲜血滴在域耶上。阿赞洪班立刻提高了念诵经咒的声音,而他的眼睛仍然是圆睁着的,表情看起来很诡异。
阿赞巴登身体颤抖,念诵的声音也几乎要停顿,登康用小刀在阿赞洪班赤裸的胸膛上划了一个看不懂的符号。估计也是巴利文经咒的某个文字。奇怪的是,这个符号只渗出少量鲜血,却并没有流出来,而且血液呈紫黑色。
这小刀极其锋利,在皮肤上划这么深。应该哗哗流血才对,我心想,可能因为阿赞洪班这几天都昏迷加僵直,血液流通不畅吧。
在登康的经咒催动下,阿赞巴登勉强支持着继续施咒。躺在地上的阿赞洪班还在念咒。而登康用小刀不停地在阿赞洪班胸前割出符咒,最后整个胸膛竟写了几十个,密密麻麻的全是,好像在练书法。
阿赞洪班张大嘴说不出话,身体像触电般颤抖不停。胸前那些符咒同时开始流出鲜红色的血,几秒钟就流得满身都是,滴滴答答流在地板上。正在我们看得发呆时,突然阿赞仰起头,伸手抓起那块放在小腹上的邪牌。大声说:“搞死那个登康,你就是全东南亚最厉害的阿赞!”
然后他再次倒下,闭上眼睛,头歪向一边,再也不动。
阿赞巴登嘴角流着血,身体侧倒在地板上,我和方刚连忙过去扶着,那边登康也垂着头,只有大口喘气的份。老谢抱着阿赞洪班头,一声声呼唤他的名字。我让他别叫。等登康恢复过来再说。
三位阿赞最后都躺在地板上,像睡着了似的。老谢很急:“这可怎么办,洪班到底好没好,这两位阿赞又是个什么情况啊?”
方刚说:“不管是否成功,现在也不能打扰他们,听天由命吧,我们就守在这里,等他们醒过来就知道。”老谢一屁股坐下,又开始低哭,说洪班啊,你可得活过来啊。方刚狠狠瞪着他,拿过一只枕头扔在地上,躺下就睡。
次日中午,登康先醒过来,脸白得像纸。盯着墙角喘了半天气,才算把这口气喘匀。他看了看我们,问阿赞巴登和洪班怎么样,我说他俩还在昏迷中。登康摇摇头,说:“要是今晚午夜之前还没醒,这两人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我把心提到嗓子眼,心想难道洪班没救过来,还要搭上一个巴登?
晚上七八点钟,阿赞巴登终于有了反应,他能缓慢地侧头。但却无法睁开眼。方刚问登康:“这是怎么回事?”登康笑着说只要能动就没事,恢复只是时间问题,但可能几个月内都没法再给人施法术。方刚长吁口气,那边老谢沉不住气了,又来到登康面前,哀求他救救洪班。
登康说:“为了救他,我和巴登差点儿自己都没命了,你还有什么可求的?等着吧!”老谢也不敢说什么,只好默默地坐在阿赞洪班身边,出神地看着他的脸,喃喃地说:“好人命不长,恶人活千年。好人命不长,恶人活……”
他念叨了半天,我实在听不下去,就坐到老谢身边,拍拍他肩膀:“不能这么说,吉人自有天相。你看咱们这几个人,两三年中也没少出事,被人暗算、中降头、被坑骗,可现在我们不是都好好的吗?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就是那种吉人,而恶人犯在我们手里,早晚得倒霉。”
第0832章 鬼门与鬼王
“可洪班到现在还没醒!”老谢忽然朝我大喊。让我吓了一跳,他这人可不像方刚,这家伙多年被生活和生意所磨,早就没了脾气,当初方刚把他踢进泥坑,老谢也没这么生气过,让我很不习惯,就像看到一只兔子突然要去攻击老虎。
方刚哼了声:“吼有个屁用,要是洪班命不该绝,自然会醒。”看看墙上的石英钟。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阿赞洪班仍然像死人那样一动不动。我心里也很悲观,估计他是挺不过今晚了。
老谢不哭反而笑起来:“哈哈哈,洪班,叔啊,你在阴间见到洪霞,不用替我说好话,就让她恨我,最好能把我缠死,反正我也欠她一条命。哈哈哈!”
我和方刚登康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想起之前老谢讲的过去经历,觉得还是有什么隐情。
到了十二点半钟,阿赞洪班没醒。老谢弯腰。费力地抱着阿赞洪班的脑袋,又哭又笑,说当初真不应该劝你来泰国当阿赞,还修黑法,现在你死了,全都是我害的。
就在这时,老谢的身体忽然不动,我和方刚互相看看,登康也警觉起来:“快看看,他是不是出事了!”
我过去扳老谢的身体。他扭了几下,好像不让我碰。我松了口气,原以为老谢悲伤过度,昏死过去,现在看来不是。我问:“老谢,你没事吧?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老谢抽出一只手,用手掌对着我,示意让我别出声,我很奇怪,老谢要是悲伤,不应该做出这种手势,就没敢说话。
老谢抬起头,看着我:“好像在动!”我连忙问什么在动,老谢指着阿赞洪班的脑袋,说他的头刚才动了一下。
方刚说:“你是不是错觉?”老谢喃喃地说不知道,这时,我眼尖地发现阿赞洪班右手的食指颤了两颤,我连忙指着他的手说真动了。登康下床来到阿赞洪班面前,掏出一根细长的钢针。抓起阿赞洪班的右手,在他食指肚上再扎两下。
阿赞洪班的食指又动了。
我们高声欢呼,比中了头奖还要高兴。
就这样,阿赞洪班和巴登都苏醒了,区别是阿赞巴登用了五天时间恢复到可以行走,而阿赞洪班过了十天才能勉强说话。他躺在床上,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说着很多我们听不懂的话。但老谢却似乎都明白其含义,有时还会流眼泪,一个劲地点头。又过了半个月,阿赞洪班总算能站起来,在别人的搀扶下慢慢行走,如同脑溢血病人刚好。
“你这种厉害的法门,三天就能教会别人,那为什么还跟鬼王学了几年?”我问。
登康看了看我:“那也是有机率的。首先巴登和我是同门,所修的法门基本相同;再加上巴登的法力自身就不弱;最主要的是,他运气好。”
我连忙问什么意思,登康说,像这种用刚刚学会的高深法门来施法。还要跟邪门的法术对抗,本身就很危险。巴登这次也有生命之忧,只不过他运气不错,没出事而已。
原来是这样,阿赞巴登表面上什么话也没说,却是冒着大风险来救洪班,他们俩人之间并没有太大的交情,更让我们感动。
这天,登康坐在阿赞洪班面前,把域耶让他用手按着,然后开始念诵经咒,看能不能感应到阴灵的存在,以检验法力的恢复情况。令人意外的是,阿赞洪班居然忘记了经咒如何念诵,就像患上失忆症。
开始登康以为这只是暂时性的,甚至是阿赞洪班因为抵触而故意为之,可后来才发现,阿赞洪班果真完全失去了法力,也不记得任何法门的经咒,只有傩巫咒除外。
“怎么会这样啊?”老谢又开始哭,“难道洪班以后再也不能当阿赞了吗,也不能加持佛牌和给人施法驱邪了?”
登康点点头,说大概是这样吧。老谢很伤心,而阿赞洪班却看得很开,反倒去劝老谢,说没什么,命中注定就是这样,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失去法力,也总好过失去生命。
从现在开始。我们只能称阿赞洪班为洪班了,因为他已经不再是阿赞。
洪班说话还有些断断续续,为了让阿赞洪班尽快恢复,我们经常和他聊天。这天傍晚吃过饭,我们都坐在院子里。方刚指着我说:“你小子和老狐狸害人不浅,为了赚到钱,用洪班加持的佛牌送给熊导游。如果你能等几天,用登康的佛牌送过去,就算熊导游退回来交给登康重新加持。他也不会被搞成这么惨!”
登康却摇着头:“没用。就算我那个时候有精力加持,以那块邪牌中的强大邪法,我只要开始加持,就会也被反噬。洪班出事了,我和巴登还能来救,要是我自己出了事,除鬼王之外谁也救不了我,可世界上又没有两个鬼王,于先生又没人能找得到,那我只能等死。”
我们都很惊讶。方刚说:“我一直以为鬼王派的降头术最邪,难道这个阿赞尤比鬼王还他妈的厉害?他到底是怎么来路?”
“不是说劳差的徒弟吗?”我接口道,“看来是劳差厉害,但现在登康也学会了劳差的高棉拍婴法门,应该不用怕他了吧?”登康沉吟不语。
洪班看着登康:“这么说。是田七救了你。”我们都苦笑起来。
登康回答:“你也算是间接救了我的命,以后就算你不再记得怎么施法,也可以从头开始学,我会把高棉拍婴法门教给你,光凭这一种。足够你加持佛牌用了。”没想到洪班却摇摇头,说不用了。
熊导游的这个计谋,不可谓不歹毒,他的原意是想一举干掉登康,以除掉这个东南亚有名的厉害降头师,可没想到因为我的瞒天过海,最后却让洪班倒了霉。老谢问:“洪班在施法的时候,喊出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搞死那个登康,你就是全东南亚最厉害的阿赞’这句话?”方刚问。
我点点头,阿赞巴登说:“应该是当初施邪法的人在重新加持那块邪牌时,旁边有人说过这句话。邪牌中原本入有独立灵,以巫咒加持时,独立灵听到了那句话。而我们在给洪班施法救治时,邪牌中的独立灵暂时附在洪班身上,又下意识吐出那句。”
对阿赞巴登的这种解释。我们都觉得不可思议,但又没有别的解释。很明显,能说这句话的人只有熊导游,因为这计谋只有他和阿赞尤共同实施,在阿赞尤施法的时候,能有资格在场的也只有他。
之前我觉得熊导游和蒋姐差不多,但要比她更狡猾,现在看来,真是太低估了这个家伙。她既有蒋姐的无良心黑,又有老谢的狡猾多变。而且比方刚还要狠毒,就算论耍聪明,水平也在我之上。我头一次感到深深的寒意,真希望这些都是梦,当初并没有在香港接到巴老板的生意,也就不会惹到熊导游。我们这个佛牌梦之队,居然被他耍得团团转。
老谢恨恨地说:“熊富仁,你这个王八蛋!先给我下降,现在又把洪班害成这样,我、我跟你没完!”
方刚取笑:“没完你又能怎样。”他吃准了老谢胆小怕事。只是说说而已。老谢呼呼喘着气,对登康说:“我、我出钱,你给熊导游落个死降!”
这下把我们大家都惊呆了,能让老谢说出这种话,那是真生气了。我说:“没用的,登康当初在云顶赌场给熊导游下死降,最后不还是被阿赞尤解开。”
第0833章 阿赞不再
“阿赞尤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在佛牌中仅用法力加持,就可以让再次加持它的阿赞师父法术错乱?”阿赞巴登问。
登康没说话,脸色很严峻。这也正是我一直想要弄清楚的。做佛牌生意近三年,我是从没听说过这种事。我望着方刚,他也摇摇头:“没听过,就算给别的阿赞下降头和用法力对抗,也得在附近。光在佛牌里注入法力,就能谁加持谁出事,还真他妈的厉害!”
不光我,连方刚都没听过这种事,看来这个阿赞尤真不是等闲之辈。登康说:“我会带上那块邪牌,抽时间回菲律宾,好好问问鬼王,他应该能比我们知道的多。”
“什么时候回来?我要让熊导游倒霉。倒大霉!”老谢气得直喘。我说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报复,而是先摸清对方的底细。很明显,阿赞尤比我们能想象出来的还要厉害,这里面肯定有隐情。就算登康面对面地和阿赞尤用阴法对抗。也不见得能占到便宜。
方刚也赞同我的说法:“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登康师父隐藏起来,先别在泰国露面,这段时间也别接什么生意,造成一种已经中招的假象。来麻痹熊导游和阿赞尤他们。而我们这几个人也要多加小心,以免对方趁机向我们继续下黑手。等登康从鬼王那里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之后,再考虑对策。”
我们纷纷点头,而阿赞洪班却站起来说:“不要再斗了。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老谢连忙说这怎么行,你来泰国是我的主意,现在你法力尽失,就算回到云南腾冲老家,也不能再给村民们施法驱邪,那都是我给害的,这个仇一定要报。
洪班看着老谢的眼睛,问:“如果洪霞还在,她会喜欢你这么做吗?”老谢顿时语塞,洪班缓缓转身,走进屋内。
气氛有些尴尬,登康和阿赞巴登也起身走开,院子里只剩下我、方刚和老谢三人。夜已经深了,方刚站起来,拍了拍老谢的肩膀:“走,睡觉去吧。”
阿赞巴登在曼谷的这间住所是他朋友的。此人经常在印尼跑生意,于是就交给阿赞巴登暂住。有两个房间,其中一个是卧室,登康和阿赞巴登已经在卧室睡下,我们四个人就在客厅中席地而卧,以席子和枕头也能休息。
洪班躺在地板上,两眼望着天棚,并没睡着。老谢坐在旁边,呆呆地发着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方刚躺在旁边,很快就打起了轻鼾,我却久久不能入睡。因为熊导游的阴谋。害得现在洪班从黑衣阿赞,变成了毫无法力的普通人。他没忘记的傩巫咒,估计也只能回村里给村民们举行某些仪式之用。
两天后。洪班准备回云南了,因为他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所以我和老谢还有方刚打算一起护送他到云南腾冲老家。登康对我们说:“冥冥之中都有天意,你替我遭了这一劫,我也会感激你。今后你或者你的村民们无论遇到什么邪神阴鬼的事,都可以来找我,我免费为你们解决。”
“谢谢。”洪班只说了两个字,这是他一惯的风格,以前就是,现在遇到这种变故,心情也是很差的,自然话就更少。
登康回菲律宾,我们去云南,临分别的前夜,大家找了家餐厅吃饭。经过这么多变故,大家都很感慨,觉得真是人生如戏,生命无常。但感慨归感慨。肚子还是得填饱,于是我提出这顿饭由我请客,大家随便点。
除阿赞巴登和洪班之外,每个人都点了自己最爱吃的菜。其中登康叫了他最爱吃的泰式猪肉炒饭,还特意嘱咐服务生要多放肥肉。菜上来之后,登康用叉子叉了一大块猪肉,方刚看着他,又看看身穿相同款式和颜色衣服的阿赞巴登,认真地指着这盘猪肉炒饭,说:“这可是正宗的泰菜,很好吃。”
登康笑着:“当然,也是我最爱吃的。”
方刚说:“可惜最大的缺点就是热量太多,吃了很容易发胖。人要是胖了,穿衣服就不会太好看。”登康叉着那块肉正想往嘴里送,听方刚这么说,立刻盯着方刚看。而方刚似乎是无心所言。并没理会登康,只顾和老谢碰杯喝酒。我盯着登康,看到他也举起酒杯去碰,右手却悄悄把那块猪肉扔回到盘子里。
次日早晨,我们五个人都来到曼谷,登康去马尼拉,我们四人则先飞到广州,再转机昆明。因为从昆明到腾冲,就算都走高速也得夹着盘山路,要近十个小时,因此我们要在昆明住一晚,明早再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