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姐对杨哥的性格十分失望,气头上就提出离婚。但杨哥对柳姐是真爱,一再解释说以后肯定会改。柳姐的父母也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老实人自有老实的福气。再说离婚了孩子就要受苦。柳姐当然知道杨哥的性格不是一天形成,也就忍了。
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让柳姐痛不欲生。
结婚纪念日,柳姐和杨哥把孩子送到娘家,去大连海边的农家乐旅游几天。为了图安静。他们选了一家比较偏僻的农家院住下。也是真不巧,有天晚上来了一名持刀的窃贼,本意是想抢点东西。撬开柳姐夫妻住的那个小院子房门,进屋翻皮包的时候惊动了两人,柳姐打开灯要喊。窃贼怕被抓,就用刀子威胁,说敢喊就要你们的命。柳姐自然不能吃这种眼前亏,就没喊。而杨哥看到窃贼手里的刀,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浑身直哆嗦,居然翻身下床,躲到墙角缩成一团。
那窃贼看到这对夫妻中的男人似乎比女人还要害怕,又见柳姐穿着性感的睡裙,身材也不错。居然动了歪念,上去就要非礼。柳姐极力挣扎,却又不敢喊叫,怕激怒对方再捅自己两刀。
杨哥躲在墙角,只壮着胆子伸出双手,边摇边说:“放……放开我老婆!”窃贼看到杨哥这副德性,就知道是个百年不遇的怂货,色胆更大起来,一手持刀,另一手撕掉柳姐身上的衣服。
在窃贼施暴的过程中,柳姐哭着叫丈夫快来帮自己,但杨哥哪里敢上。柳姐又让他跑出去叫人,杨哥颤颤巍巍刚要起身,窃贼把刀一举,瞪着眼睛说你要敢动我就宰了你们俩。杨哥彻底崩溃,再也不敢动了。他流着泪,亲眼看着柳姐被窃贼强奸。
第0767章 给我报仇?
窃贼逃走之前,还不忘了把两人的皮包洗劫一空,临走时还笑嘻嘻地看着杨哥,对他说了句:“你真叫老爷们!”
柳姐支撑着哭上衣服跑出去叫人,邻院的人带他俩去了镇里的派出所报案。那窃贼再也没抓到,但柳姐也完全走不出心理阴影。她每天都在家里大哭大闹,晚上做噩梦,白天就指着杨哥说他是畜生,小猫小狗都知道护配偶,他居然连猫狗都不如。
两人又开始闹离婚,柳姐的父母赶来,责问女婿为什么连自己的老婆都不能保护,为什么不挺身而住,就算你手里没武器,不敢和歹徒搏斗。也不能像个缩头乌龟似的,躲在角落看着自己老婆被人强奸啊。
杨哥流着泪对岳父岳母说:“不是我没有血性,从小到大我被爸爸打过无数次,他告诫我这辈子不许骂一句脏话,更不能打架。所以我、我真是打心眼里往外害怕啊!”
看到女婿这副样子,柳姐的父母也很无奈。很明显,杨哥的性格已经成型,谁也改变不了。他们觉得这事太丢人,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是以此理由离婚,早晚得传出去,柳家的脊梁骨就会被戳烂。杨哥跪在柳姐一家三口人面前,苦苦求他们原谅。为了不让儿子有心理阴影,也不让邻居知道这个事。柳姐只好打落牙齿自己吞,咽下这个苦果。
半年过去,杨哥倒是积极补偿妻子,天天回家就做饭,还争着洗衣服收拾屋。简直就是全能保姆。可他越这样,柳姐就越不舒服,觉得这种关系太别扭。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柳姐就再也没让杨哥碰过,她不能接受,每次做那事时,脑子里就会想起那个噩梦般的晚上,身体会很排斥。杨哥正值壮年,憋得不行,但因为理亏,所以也只好忍了,不敢多说半个不字。
这两口子都爱吃烤肉,就进了我那个QQ群,在群聊中,她得知我是卖泰国佛牌的,而柳姐单位的女同事就戴着佛牌,说是能招桃花。柳姐亲眼目睹,那女同事之前感情一直不顺,而请了佛牌后,男友每月都换。抢着给她花钱,令柳姐很惊讶。所以这次群里张罗聚会,柳姐主动要来沈阳参加,杨哥怕路上不安全,就和她一起来了。
“居然有这样的男人,我的妈呀!”我惊叹道。柳姐神色扭捏而尴尬,我连忙表示理解,谁也不想离婚,要是杨哥能改变,那是再好不过了。
柳姐问:“你觉得这块佛牌能让我丈夫发生改变吗?这里面有什么男人的鬼魂,我还是挺害怕的,不会害人吧?”
其实我心里在想,这种情况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离婚,不理解什么样的女人还能容忍这种丈夫。这日子有什么可过的?心里多别扭啊!我那时还是单身汉,当然不理解婚姻的复杂和无奈。在中国,很多婚姻已经名存实亡,但仍然在继续,并不是嫌丢人,而是因为孩子。幼年离异的子女,其童年必定不幸福。甚至有性格缺陷,因此很多夫妻只好继续维持,就是为了不让孩子有心理阴影,而影响其一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告诉柳阴,说这是正阴牌,里面入过灵的,阴灵的效果比正牌明显得多,但只要按规矩佩戴,就不用担心有什么副作用。我再把印有心咒的纸交给柳姐。告诉她,让杨哥念熟这些心咒,先买好供奉品,把佛牌供在干净的桌子上,于午夜将佛牌握在手心。连念三遍,这个仪式叫“做入门”,以后就可以正常佩戴。要是做入门之后的几天,杨哥做过什么奇怪的梦,一定要让他告诉你。
这番话让柳姐连连点头。她叹了口气:“有效果就最好,我这一万块钱也没白花。”
又和她聊了一会儿,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那时候从朝阳到沈阳没有动车,大客要几个小时,马上乘车回沈阳也得半夜到家,柳姐想了想,说要不我就睡她儿子的卧室,凑合一晚,明天早点出发回沈,只要我不嫌弃。我有些心动。但看柳姐显然没有那种暗示,可能也就是客气客气,就说这不太方便,万一被你邻居看到就不好了,我还是回家吧,晚点儿就晚点儿。
从柳姐家出来,去客运站回到沈阳,到家洗了澡躺在床上已经半夜十二点。我心想不管怎么说,这三千块钱是赚到手了,也算没白跑。只是柳姐给我讲的事让我睡不着,世界上居然有这种男人!能眼睁睁看着老婆被男人强暴而不敢上前,手脚又没被捆着,真是无法想象。这种男人心里没有阴影?换成是我,还不得天天做噩梦,自杀的心都有。
第二天早上,我给老谢打去电话,把客户的情况说了,问他能不能改变。老谢说:“这种男人居然也有女人愿意嫁,也是不容易。至于能不能改变,我还真不知道。主要得看你的客户跟佛牌中阴灵的沟通情况了。”
我说:“我这位客户是从小被扣在蔬菜大棚里长大的,胆小如鼠,见不得半点暴力,也不敢和人争执。对他来说,看到有人吵架就像撞到老虎,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事。就算阴灵在梦里说能帮他增加勇气,可要是客户不同意,是不是也没办法?”
老谢嘿嘿笑着:“连鬼都帮不上忙的人,田老弟你还有什么可操心的。”
挂断电话,我心想他的话也有道理。像杨哥这种人绝对是异类,但阴灵毕竟不比普通人,既有“他心通”的能力,也有鬼神之力。常人没办法改变的事,阴灵也许行呢。
几天后的某个晚上,柳姐给我打来电话,说昨天下午她丈夫出差回来。已经把佛牌交给他,让他先背熟心咒,在半夜12点的时候也让他做过了入门。我问:“杨哥在家,你给我打电话,会不会不好?”
柳姐说:“有什么不好。反正都是分房睡,我打电话他也听不见。”我心想这种日子也真不容易。我问杨哥有没有排斥佛牌和念心咒,柳姐哼了声,说就算他心里不愿意,嘴上也根本不敢说。
我问:“那就好,今天杨哥有没有跟你说,昨晚做过什么奇怪的梦?”
“正想跟你说这个事呢,早上他告诉我,说昨晚梦到有个男人,好像胸前和肚子上全是鲜血,反复对我老公说什么‘给我报仇,给我报仇’的话。”柳姐回答。我连忙问他杨哥在梦中有没有答应,柳姐说,他在梦里连连摆手表示反对,然后就醒了。
听她这么说。我连忙告诉她,凡是供奉阴牌做过入门之后,能梦到相应的人,就说明已经和佛牌中的阴灵开始通灵。这块佛牌中入的是一位男大灵,当年是被劫匪用刀扎死的,所以他胸腹部都是血。有时阴灵会在梦中直接告诉你,它会帮你达成什么心愿。如果供奉者在梦里反对,阴灵的力量也会失效,所以最好下次还有这种梦的时候,别拒绝。
柳姐表示有些为难:“不太好办吧。他这人胆子这么小,哪敢替别人报仇?连自己的仇都不敢报呢。”我心想也是,可要是不同意,那块佛牌就等于没戴一样,搞不好阴灵还会生气。于是告诉柳姐,得多做丈夫的工作,让他接受。
大概过了十来天,我接到柳姐发的短信,内容是说昨晚杨哥第四次做梦,那浑身是血的男人还说着同样的话。
第0768章 动刀
因为柳姐这段时间天天给他洗脑,骂他没用,要他做一次男人给自己看看,不要只是在同房的时候才能证明。可能是杨哥也想发愤,在昨晚的梦中,杨哥回答:“好,我给你报仇,可我要怎么做呢?”可梦中的那个男人并没有回答。杨哥就醒了。
我说:“那应该就是阴灵已经开始和杨哥达成契约,这是好事。”柳姐却说觉得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丈夫以后会怎样。
在那之后,杨哥的生活几乎没发生任何显著的变化。柳姐差不多每半个月问我一次,但我也无法解释,只说佛牌的效果也要潜移默化,不能上来就有效果,除非是邪牌。
为了监视丈夫晚上的动静。柳姐开始和杨哥同床。有时候半夜能听到杨哥在说梦话,但内容基本都一样,是“没有机会,没有机会啊”。柳姐不明白什么意思,就问我,而我也不明白,无法回答她。
过了两个月,这段时间柳姐问我的次数没有二十次也有十九次。她经常在杨哥出差时的晚上给我打电话,开始的时候除了闲聊就是佛牌,偶尔还会有些暧言语。渐渐地,我能听出柳姐对我的不满,似乎开始怀疑我是奸商,卖给她的那条佛牌是假货,或者根本没有增加胆量的效果。
对于这个结果,我也很意外。阴牌不可能完全没效果的,为什么在杨哥身上就没用,难道是他的身体构造和正常人不一样?当然不可能。别说他是那种软弱到极点的人,就算植物人,巫术和阴灵也治好过,比如我之前在沈阳接过一个冯姐的生意,她儿子就是出车祸成了植物人,后来从泰国找的阿赞平度,重新在高速路上召回了魂魄。
再次和柳姐通上电话,已经是将近半年后。那时我和她几乎断开联系,肯定是她觉得被我给忽悠了。而柳姐给我打电话的原因更令人吃惊,竟然是杨哥杀了人。
柳姐告诉我,那次她和老公乘公共汽车去商场买东西,在车上遇到小偷扒钱包。被事主把手腕子给抓住。那小偷个很矮,但手里有刀,掏出来的时候把车上所有人都吓坏了。小偷只是想吓唬事主,因为这男人又高又壮,可没想到的是,柳姐发现站在身边的杨哥有些异常。他眼睛瞪得通红,喘着粗气,双手握拳,好像要和人打架。
结婚十几年,柳姐从来就没见到过杨哥有这种神态。就在她疑惑时,听到杨哥自言自语地说:“来了,他终于来了……”没等柳姐反应过来,杨哥突然冲出去,一把从小偷手里把刀抢过来,疯了似的朝他身上乱捅,边捅还边像疯子似的乱喊。
小偷哪料到有这么一手。身上被扎得像蜂窝煤,叫都没叫出几声,人就倒了。车上的人吓得半死,好几个女士直接吓昏了。扎完人的杨哥呆呆站着,边喘气边发笑:“报仇了,终于报仇了,嘿嘿嘿!”
公交车上的所有人都逃出去,只剩下呆若木鸡的柳姐和自言自语的杨哥。警察赶来把杨哥按在地上时。他脸上还带着那种笑容。
事后,杨哥以防卫过度和故意伤害被提起公诉,柳姐家人本来不同意出钱给小偷的家属民事赔偿,但柳姐念在和他夫妻一场的份上。卖掉了那个三居室,赔了二十来万。要不是小偷持刀在先,这钱还会赔得更多。可杨哥从那以后就精神不太正常了,总是在说胡话。后经医疗机构鉴定为精神病。送进了精神病院。
“田七,你实话告诉我,泰国佛牌就是用来害人的,是不是?”柳姐的声音都在颤抖。我当然不能承认。极力解释,柳姐并没想其他客户那样连哭带骂,甚至对我发出诅咒。她只是很悲伤地在哭。除了说对不起之外,我只能说阴牌肯定不是用来害人的。出了这种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前的客户都挺好。
我当然不能把出事的案例说给她听,而且那些大多是客户不守规矩造成的,杨哥又没破坏禁忌,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知道。
虽然躲过进监狱,但杨哥的病越来越严重,从此后柳姐和儿子只能定期去医院看望丈夫。那已经是后话了,直到我最后洗手不干的时候,杨哥的病也没好。柳姐只好通过法院和杨哥离了婚,之后是否重新组建家庭,我不得而知。因为后来柳姐就不再和我联系。我因为理亏,当然也不敢主动问她。
这桩生意对我来说是很郁闷的,没能解决杨哥的问题,反而把他送进去了。按理说。白衣阿赞制作加持出来的正牌,应该是比较安全的。可为什么在杨哥这有了例外?开始完全没效果,后来却突然爆发,而且还是再现了当年那个男大灵横死的场景。也是有凶手持刀。
最主要的是,以后我岂不是连正阴牌都不敢卖了?问过老谢和方刚,他们说的有两个版本。老谢说:“这种事谁也说不好,阴灵怎么想的。哪个人知道?而且人和人的性格也是千差万别,就像把几百上千种颜色,随便挑出两种掺到一块,那颜色肯定也是很多种,预料不到的。”
对于老谢的话我很认同,因为我也只能理解到这一步。而再去问方刚,他却给出了完全不同的解读:“你知道蜜蜂螯敌人的原理吧?”我说知道,螯过敌人之后,那根尾针能把肠子带出来,蜜蜂自己也会死。
方刚说:“对呀,这就是一样的。你这个客户是个比武大郎还武大郎的家伙,用剪刀都戳不出血。但他毕竟和阴灵达成了协议,阴灵也能感应到他是什么样的性格,所以就让他帮自己完成报仇的行为。在阴灵眼中,杨哥就是一只蜜蜂,轻易无法改变,只要改变,就是你我都死。但产生这种行为其实也不容易,要遇到有人持刀行凶才可以,而且他还得有机会冲上去把人捅死。在阴灵看来。供奉者就等于替他当年报了被捅死的仇。有的人这辈子都没机会遇到持刀行凶的事,但这种事也并不难遇,只是早晚的问题。对杨哥来说,这个时间就是半年。”
“他就是这个命?”我问。方刚说命不命的不知道,你得去问那个男大灵。
这我哪敢问,只要柳姐不再找我的麻烦,就已经是万幸。后来我慢慢也想通了,牌商卖的是佛牌供奉物,入灵就是鬼魂,也就是说,我们做的是专门贩卖鬼魂的生意。鬼魂的脾气又有谁能说得准呢。
那时,我在电脑的备忘录里多添加了一条:以后再遇到性格有严重缺陷的人,尽量不要推销入灵的牌,以免再次出现杨哥事件。
把时间退回到我把佛牌刚卖给柳姐的时候。因为总担心于先生的事,我经常发短信给方刚询问。以他那些朋友反馈的情报来看,于先生似乎从泰国消失了,方夫人那边好像也在焦急地寻找于先生。
难道于先生真的回到了国内?这倒是好事,因为于先生无论和方夫人之间发生过什么,都是已经达成了协议,方夫人付出的不是钱就是肉。但现在先生居然不再替方夫人做事,说明他已经放弃了这桩生意,这是很意外的。以于先生这种性格,就算我们把他放走,只要他愿意,还是会继续给我和方刚落降。看来,他是改变了主意。
我问方刚:“这样的话,方夫人是不是会很生气,觉得被于先生给耍了,因为她肯定付出过不小的代价。”
第0769章 活动费
方刚哼了声:“管她愤怒不愤怒,老子更他妈愤怒呢!我会继续留意于先生的下落,要是他真的已经不在泰国露面,我也该想办法收拾方夫人了。”
在沈阳呆了十几天,我开始着手装修那套最近买的一居室,准备出租然后坐地收钱。这天中午,我正守着工人铺地板,电话响起。是老谢打来的,上来就问我说话方便不。
“你是想朝我借钱?没门,欠我的还没还完呢。”我回答。
老谢说:“田老弟,我老谢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吗?当然不是借钱,是……”他压低声音,“有关曹夫人的消息。”我连忙走出房间,其实那些工人根本不用回避,谁知道曹夫人是谁。但心理作用。我还是远远走下楼,说现在完全了,在楼道里呢,让老谢继续讲。
他说:“那个曹夫人,最近在曼谷见了一位黑衣阿赞两次,在商量要给人落血降呢。”我问你哪来的消息,曹夫人不是陈大师在找人监视吗。
“因为曹夫人找的那位黑衣师父和我很熟,就是阿赞久。”老谢嘿嘿笑着。
听到阿赞久的名字,我连忙问:“是不是那个从垃圾桶里把客户丢弃的山精捡回家的那位阿赞久?”老谢说没错,就是他,当初你和方刚为了整我,还让我交了定金,从他手里把山精弄出来。
这还真是巧!阿赞久的公寓我也去过,那时阿赞久因为山精脱手,高兴之下还送了我和小杨每人一条用料很足的阴牌。我又问老谢是怎么得知这个消息的,他说:“上午我来曼谷,到阿赞久家里请牌。看到有个女人刚从屋里出来,正要戴上墨镜。之前在雅加达的时候,我见过曹老板和曹夫人的照片,所以觉得眼熟,就问阿赞久的助手这是谁,他只说是从香港来的客户,要给人落降。我问具体是谁,给谁落降,那助手就是不说。我把这情况报告给方刚,他让我先出钱撬开助手的嘴,我出了五千泰铢给他,那家伙才肯讲真话。”
我问:“真是曹夫人?她想要给谁落降?”老谢笑着说就是她。当然是要给方刚了。我问这情报有没有通知方刚,他说刚通知完,方刚可能一会儿就要给你打电话。正说着,手机听筒中传出“嘟嘟”的响声,看屏幕显示,是方刚的来电。
“让你说中了,方刚给我打来电话,先挂断。”再接通方刚的电话,他先说了阿赞久的事,又问我陈大师那边为什么没有反馈。我说会不会是陈大师的人给跟丢了,或者是想弄清阿赞久的信息,然后再通知我。
方刚说:“跟丢不太可能,他找的可是专业的侦探公司,应该是后者。”我说那我现在就给小凡打电话,跟陈大师通个气,就不用侦探公司那边费力打听阿赞久的消息了。
“能不能把陈大师的电话号码给我?我有事找他。”方刚问。我很奇怪。方刚这人虽然狡猾聪明,但做生意非常守规矩,最痛恨同行之间互相挖墙角,也从来不直接跟我的客户联系,即使知道联系方式也一样。可现在他居然找我要陈大师的电话,让我很惊讶。
我问:“什么情况这么急?”方刚说你给我就是了,有重要的事。我知道他不会撬行,就把小凡的号码让方刚记下。说陈大师的手机都是助理小凡姑娘拿着,由她来过滤无聊和不重要的来电,你有事直接和她说就行。
方刚问:“能不能不跟她说,而是让陈大师直接来接电话?”我心想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得背着小凡。就笑着说那你要和小凡商量了,要是她觉得你长得帅,也许会同意。方刚没说什么,抄了号码就把电话挂断。
数日后。我的房子已经装修完毕,我拍了几张照片,用彩信发给父母、姐姐和两个关系最好的同学之外,也群发给方刚、老谢和登康。向他们炫耀我的房产。
方刚只回复两句:“有个屁用,你同时只能睡一间。”
老谢的回复是:“我真羡慕你啊,田老弟!”
登康回:“给我打个电话。”我心想无非就是晒了一下我的资产,难道登康要在电话里讽刺我一通不成?
没想到。登康并没和我提刚才发彩信的事,而是说:“曹夫人的事你知道了吧。”我说当然知道。
“方刚这家伙怎么舍得出钱了呢?真奇怪。”登康笑着说。我很惊讶,问什么意思,方刚出什么钱了。
登康似乎比我更惊讶:“你不是知道曹夫人的事吗?”我说知道她去找了住在曼谷的黑衣师父阿赞久,要给方刚落血降,但正好被老谢撞到,就把消息告诉我和方刚了。登康问谁是阿赞久,我没明白:“你和我说的事,跟我掌握的事似乎不太一样啊?”
“好像们说的是两条路,”登康说,“方刚给了我十五万泰铢,要我给曹夫人落鬼降。”我万没想到方刚居然肯出钱解决这个事。连忙表示意外。登康又说,更意外的事还在后头呢,但现在不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
关键时刻卖关子。这让我很讨厌,一再追问,可登康这家伙嘴真严,光笑不回答。我再问得急时。他居然把电话给挂断了。气得我半死,只能在心里暗暗诅咒登他最近出门天天都能遇到蜘蛛。
半路上,我给方刚打电话,问你怎么舍得自掏腰包出三万块钱。让登康给曹夫人落鬼降。方刚嘿嘿笑着:“得罪曹夫人,都是因为帮陈大师的忙,我怎么会自己掏这份冤枉钱?那是朝陈大师要的。”
我问:“陈大师怎么可能直接给你钱,让你用来给曹夫人落死降?以我对他的了解,好像不太可能,你能把他说服,肯定费了不少口舌吧?”
方刚哼了声:“我哪有那份闲功夫去说服他,我只告诉陈大师,曹夫人要搞死我,找了一位我们认识的黑衣阿赞。但现在情报被我们得到,我要反客为主,先下手为强。他不同意,说那就等于他亲手买凶杀人。我说你不同意也是杀人,因为曹夫人会找人给我落死降。”
“这话有力度,陈大师应该同意了吧?”我笑着。方刚说同意个屁,这陈大师上辈子是不是唐僧转世,真他妈迂腐到极点,死活不愿意。
我也觉得陈大师有些过分,他确实欠方刚一个大人情,咋就这么钻牛角尖呢?说:“既然他死活不同意。那最后怎么还是给你钱了?”
方刚哈哈大笑:“我只对他说,要是你不愿意出这个钱,曹夫人那边的事我也得解决。干脆给她落个情降,就落在你陈大师身上,让曹夫人对你痴心不改,发誓跟你海枯石烂,永不变心。反正她和你都在香港,她又是富家出身,也算门当户对,多好的姻缘!”我差点笑喷,问这招管不管用。
“那不知道,不过陈大师一听,吓得说话的声音都在打颤,说我不能这样做,太不人道。”方刚嘿嘿笑,“我对他说,我的人命都快没了,还要人道干什么!”
我笑得肚子疼,陈大师当初就是被蒋姐在青城山落下情降,才搞出这么多事端,在他面前提“情降”两个字,就等于让登康看到蜘蛛一样可怕。方刚说最后陈大师终于同意付我这笔钱,总共给了五万港币,还特意强调,这并不是给曹夫人落降的钱,而是“制止异性恶意骚扰行为经费”。我已经不敢笑了,肚子太疼,心想陈大师也是个人才。
第0770章 里应外合
最后方刚说:“反正钱到了手,我已经和登康达成协议,由他来给曹夫人落这个鬼降。”我问你从哪里搞到曹夫人的原料呢,上次她找的那位降头师已经被于先生除掉,现在又找到阿赞久,非要搞你不可。她肯定很谨慎,不说草木皆兵也差不多,想弄到她的毛发内衣和指甲可不容易。
方刚神秘地说:“钱能通神。明白吗?”
后来我才知道,方刚在老谢的引见下,去曼谷悄悄找了阿赞久,答应给他五万泰铢,想让阿赞久倒戈相向,变成跟我们同一战线。起初阿赞久很惊讶,听方刚自我介绍,这个人居然就是客户要弄死的人。他当然不同意,因为黑衣师父给客户落降,就算没成功,也不能吃里扒外,不然传出去在圈子里没法混。
但方刚打听到曹夫人和阿赞久谈的落降费用也就是十二万泰铢,他当即掏出十万泰铢拍在阿赞久面前,说只要你同意配合,这钱就是你的,别的什么也不用做。
阿赞久既然选择修黑法。当初还从垃圾桶里捡出来山精卖高价,也是个爱钱的人。看到十万泰铢就在这里,又不用落降就成,不可能不心动。方刚最后告诉阿赞久。曹夫人的钱你也可以照收,但无需办事。只要你想办法把她的材料骗出来,交给我即可。不用担心她会来找你算账,因为她很快就会命丧西天。
考虑了好几天,在方刚和老谢的轮番做工作之下,阿赞久终于同意,并收了方刚给出的十万泰铢。
我很高兴,但心脏也是怦怦乱跳,这可都是性命相搏,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方刚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泰国一趟,我问:“为什么要我去泰国?不是方夫人还在盯着我吗?”
“废话,还用你说。让你来肯定有让你来的道理,我和登康在这边设了个局,需要你的献身……需要你的帮忙。”方刚说。我连忙问到底是献身还是帮忙,方刚说当然是帮忙。我还能让你来送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