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你小子赚那么多钱,怎么学得比老谢还抠门?那只老狐狸的优点怎么不学学?”方刚生气地指着我的鼻子。
“也不能全怪我吧。那天给你打好几个电话,可全都无法接通,谁知道你又去哪家地下马杀鸡店风流快活去了!”我辩解着。登康坐在沙发上,饶有兴趣地看我俩吵架。好像和他完全没关系。
方刚看着登康的表情,冷笑几声:“登康师父,抢同行的生意,可不太好吧?”
登康把手一摆:“方老板,话可不能随便乱说,我只和田七单线联系,他说没问题,我哪知道又找了你?就算生意没成也不用动怒。就当几个朋友聚聚嘛,今晚我请你们吃大餐,怎么样?”方刚气得鼓鼓的,刚要回击。阿赞巴登走过来问怎么回事。
我解释给他,阿赞巴登点了点头:“没关系,我们回曼谷去吧。”方刚没想到阿赞巴登居然这么痛快,他当然不了解阿赞巴登和登康之间的交情。登康的那段回忆只对我说起过。但我心里过意不去,两人白白跑腿不说,这路费方刚肯定要算在我头上,来回也得好几千港币。
就在我为难时。登康转头问阿赞巴登:“你也学过那种古代高棉的魂魄术吧?”阿赞巴登点点头。登康说我有个好主意,我和巴登两人联手给客户作驱邪法事,这样成功率也更高。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怕他们不同意,因为没法分钱。客户能只能出那么多钱,但两位阿赞各分一半,对他们来说几乎就没什么赚头。
果然,方刚撇了撇嘴,低声说:“什么馊主意!”
登康笑着:“这不是馊主意,而是新鲜热乎的好主意。你想想,我和巴登都没修完整那种魂魄术,到时候没成功驱邪,只能收两三成的钱,现在我俩联手,要是成的话每人还能得一半,你算算这个账。”
方刚比猴都精,哪能算不出这个账头,他只是不想和人瓜分利润,当然也是抱着肯定成功的心态,压根就没考虑失败之后怎么办。但现在既然已经撞上,也不好就这么回去。在酒店客房里,两阿赞和两牌商坐在客厅的沙发中,研究此事的可行性。
第0741章 阴气最重的地方
阿赞巴登说:“可以试试,我们的法门相同,效果应该比单人施法要好很多。”登康也点了点头,问他是否修过那种魂魄术法本的所有部分。我和方刚知趣地走出房间,回到酒店一楼大堂坐下。
“你小子,有生意最先联系的都是那个讨厌家伙?”方刚点燃雪茄,斜眼看着我。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怎么说呢,登康这人虽然有时很讨厌。但毕竟法力很高,而且要价也比较低,所以……”
方刚说:“高什么高,我看他血脂很高还差不多,脸长得那么胖!”我差点笑出声来。方刚抽着烟,发牢骚说就因为你这个短信没发出去,搞得现在要被别人分走一半的利润,真他妈不爽。我说人家阿赞巴登说的也有道理。两人施法成功机率大,其实还是有赚的。
“赚个屁,还是劝你以后少和这家伙接触,做生意赚钱的时候觉得不错。别忘了你之前在泰国中的藤降,怎么就敢保证不是他干的?”方刚虎着脸。我忽然想起这个事来,连忙问他跟踪方夫人那边有没有什么新进展。
方刚左右看看,酒店大堂经常有客人出出进进。他掏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给我看。
屏幕上是树林边的某竹楼,一男一女两个人正朝竹楼的大门走去。只有背影,女人看上去很像方夫人,男人是中等身材,穿着竖条纹衬衫。从照片的天空光线来看,似乎已经是傍晚。
我问:“这是方夫人和谁?”方刚说不清楚,他的朋友那天下午跟踪方夫人到曼谷以南的沿海小镇沙木巴,看到她和那男人接触,不但进了那屋竹楼,而且在次日早晨才出来,有可能是她新结识的男友。
不得不佩服方夫人交男朋友的速度,当初方德荣死了没几个月就结识小白脸,刚被骗没多久,现在居然又有了新欢。
“别的情报有吗?”我问。方刚摇摇头,说暂时还没发现方夫人有什么特别的举动,但他会让朋友继续盯着。
我说辛苦方老板了,方刚看着我:“这次生意要是成了,赚的钱你得多分我两成!”我连忙问为什么,方刚说因为你的疏忽而让我少拿了钱。还问为什么,我委屈地说:“大哥,你应该去找网络运营商吧,跟我可没关系。”方刚拍了拍手,起身上楼去了,根本没理我。
傍晚,伟铭带着淑华来到酒店,她刚迈步走进客房,就盯着卫生间的方向看,好像很害怕。伟铭问又看到什么了,阿赞巴登说:“这房间里有一名女性阴灵。”
我给他俩翻译过去,淑华连忙问:“你、你也能看到吗?”我说这是从泰国来的阿赞师父,他不能看到,但可以感应到阴灵的存在,还能和它们沟通。
淑华点点头,但是不敢进去。伟铭说:“她从来不敢住旅馆和酒店,因为总是能遇到各种鬼魂,而且都是很凶的那种。”我说这也属正常,很多非正常死亡的案件都发生在酒店旅馆。方刚连连摆手让淑华快进屋,可她直摇头。说什么也不去。
方刚有些不耐烦:“你不进来,怎么让阿赞师父帮你做法事?”淑华流下眼泪,我朝他连使眼色,意思是你对女士总得温柔点儿。
阿赞巴登站在卫生间的门口。嘴里念诵着经咒。几分钟后,淑华忽然后退,闪身到房门旁边,脸色惨白,眼睛看着走廊的方向。伟铭抱着她的肩膀问:“发生什么事?”
“那、那个女人跑出去了……”淑华指着走廊尽头的拐角处,说。我说刚才是法师利用巫咒驱走了那名女性阴灵,伟铭和淑华眼睛里全是佩服的神色,我估计淑华肯定很羡慕这些法师。能念诵咒语就把鬼驱走。
坐在客房的沙发中,我对登康和阿赞巴登简单介绍了淑华的情况,方刚感叹:“走到哪里都能看到阴灵?真厉害!”
我心想你这是夸奖还是讽刺,也不怕客房生气。淑华看来已经习惯了这些话,并没在意。登康对淑华说:“我以前遇到过这种情况,但没有你这么严重,只是在深夜和偏僻之处才可以。而你这个就太夸张了,走到哪里都能撞到。可惜,要是不解决的话,一般活不到几十岁。”
伟铭连忙问为什么,登康说:“人之所以活着。全靠一口气支撑,也就是所说的阳气。而鬼魂属极阴,别说撞鬼,只要人能够看到鬼,就等于已经被阴气所侵扰,只不过程度有轻有重而已。经常被阴气侵体的人,阳气会越来越弱,在壮年时还好些。过了四十岁,身体机能下降,阳气由盛转衰,就会百病缠身。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死。”
听了登康的话,伟铭更加焦急,淑华也流下眼泪,她说:“我不想那么早就死掉……”
没人愿意早早就去死。我问两位法师,这个施法要怎样进行,有什么要准备的。登康说:“在午夜时分,带她去阴气最重、阴灵最多的地方,然后我和巴登施魂魄术就可以。”
淑华吓得站起来就想跑,被伟铭和我拦住,我问:“你要干什么?”
“我不去,我、我真的不想去了。求求你们!”淑华竟然要给我跪下。我连忙扶起她,知道她是被阴灵给吓怕了,就说治病就是要痛,否则不能起效,你就当最后再忍耐一次,要是能成功,以后你就能过上正常人的日子。淑华哭得像个泪人,伟铭把她抱在怀里。不停地安慰着。
好不容易她同意了,方刚问我,香港哪里的阴气最重,登康看了看我。我就知道他肯定想起柴湾的那个灵灰阁来。可不是吗,还有什么地方能比存着几十万骨灰的坟场阴气更重?当时还是小凡姐姐的男朋友梁先生在那里工作,因为偷吃供品而出事,就是登康给解决的。
掏出手机。我记得后来因为梁先生的事之后,小凡姐姐就和他分了手,但梁先生是否还在灵灰阁工作,就不知道了。于是我就直接翻找梁先生的电话号码。给他打过去。说明用意,梁先生说:“田先生,我已经离开灵灰阁了,不在那里工作。”
我并不意外。出了这么大的事,梁先生被殡仪馆辞退也正常,于是我问他是否和灵灰阁的旧同事们有联系,最好是能值夜班的那种。梁先生说:“以前和我同班的阿文还在。”
阿文我还有印象,是个非常怕鬼的家伙。“那你帮我问问他,能不能在他值夜班的时候行个方便,让我们几个人去施一场法事?我可以给他一些好处费,用不了多长时间。”我连忙说。梁先生犹豫片刻,同意打电话问问他。
半小时后,梁先生的电话回过来,说阿文要求我们必须保证他的人身安全才可以,钱方面都好说,两千港币就可以。我很想笑,连忙说我们只是借用山坡的墓地当施法场所,阿文就坐在他的办公室里,两不干扰。
吃完晚饭,伟铭向朋友借了辆商用车,由他开车载着我们大家前往柴湾的灵灰阁。到了地方之后天已经彻底黑下来,刚钻出汽车,淑华就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她说:“好、好冷啊……”
方刚指着黑沉沉的山坡:“这是墓地,十几万个骨灰盒都在这里面存着呢。”淑华吓得直哆嗦,伟铭连忙脱下外套给她穿上。
顺着山坡墓地的水泥台阶往上走,淑华警觉地看着四周,不时地还躲避着什么。要不是伟铭紧紧抱着她走,估计她非跑回去不可。
第0742章 柬埔寨秘术
来到之前和登康施法的那片区域,在办公室中我找到了值班的阿文。这家伙正坐在电视机前面打PS游戏,旁边有个中年男人拿着马经。我说了来电,阿文明显还记得我,之前和他通过电话。
出了办公室,他低声对我说为了封住同事的嘴,给个两千块就行。伟铭立刻掏出两张千元大钞递过去,阿文说你们自便吧。尽量不要发出太大的声响,施完法之后自行离去就可以。
离午夜还有近三个小时,为了达到最佳效果,我们要等到午夜十二点左右的时候施法。外面对淑华来说就是噩梦,只好把她安排在办公室的折叠床上休息。我们五个人在外面的水泥台阶上坐着,晚上很晴朗,月亮很圆,借着月光。看到山坡那密密麻麻的墓碑,心里一阵阵发毛。
方刚掏出雪茄点燃,我取笑他说墓地都会禁烟,万一着火怎么办。“老子又不是天天来这种鬼地方。”方刚翻了翻白眼。
登康朝方刚伸出手要烟抽。方刚假装看不到,登康走过去,直接从他的皮包中去翻,气得方刚连忙躲开。很不情愿地掏出一根烟扔给他。登康吐了口烟圈,表情悠闲。
伟铭对登康说:“师父,有个问题不明白,能向您请教请教吗?”
登康拍拍他的肩膀:“有话就问吧。”伟铭问为什么鬼和人生存的空间相同,不是说有地狱吗,另外为什么这些鬼有的几年甚至几十上百年也不投胎,之前淑华说看到衣着很特殊的鬼魂,有穿民国服装的,有穿清朝甚至更古老衣服的。
“地狱只是惩罚恶鬼的地方,”登康回答,“很多阴灵因为种种原因而无法投胎,但又没恶到下地狱去受刑的程度,就只好在原来的空间继续徘徊。它们所处的空间与我们这个世界重合,但又互不干扰,我们看不到它们,因为它们只有魂而无魄,而鬼魂能看到我们。只有那些魂魄不全,或者阴气重的人才能看到鬼。”
不光伟铭,我也跟着长了知识。方刚在旁边满脸不屑,好像早就知道这些事。只有阿赞巴登默不作声。
伟铭显得很害怕:“这么说,我们每天都能和它们撞见?可怎么完全没感觉呢?”
登康笑了:“在白天,或者人多的地方,鬼要躲着人,因为人身上阳气太旺。但在夜间偏僻的地方,它们胆子就大些,看到人也没那么害怕,还会凑过去想要接近,以感受阳气。那时候的人就能感觉到有阴气,也就是很冷。”伟铭慢慢点点头,下意识看了看周围,表情很害怕。
我说:“那现在我们呆的这个地方,阴灵的胆子应该比谁都大吧?既是晚上,又有几万、十几万的骨灰盒。”登康说当然,所以没人敢在晚上去坟场转悠,除非是想自杀。
方刚哼了两声:“也没那么严重,要不然坟场早就变成杀人的最佳地点了,你想害谁,就把他带到坟场来过夜,人就死了。”对方刚这种抬杠。我只在心里暗笑。
好容易捱到午夜十一点半多,别说淑华,连我都感到浑身发凉。让伟铭去把淑华叫出来,阿赞巴登问她:“你能看到多少阴灵?”
淑华畏畏缩缩地指了指:“这里站着两个。正在看我们……那边有一个慢慢地走,远处有好几个,看不太清……啊!”她转身看着背后,办公室墙壁的角落,显得很害怕。伟铭劝她别慌,再仔细看看。
我们走到阶梯处放眼下望,月光下好几万座墓碑整齐地排列着。淑华指着某处,说:“那边有好多人。”
大家朝那个方向走去。淑华指着右侧的那条长长的墓道,说那边能看到很多“人”站着。阿赞巴登顺着墓道朝前走,这条墓道大概有两百多米,左侧是铁栅栏,右侧是墓碑。他走到墓道尽头处盘腿坐下,这边登康也坐在地上,摘下脖子上那串暗红色的人骨珠串。
登康对淑华说:“走过去。”
她连连摇头,死活不肯。伟铭说我能不能陪她一起走。登康说不行,必须她自己。没办法,我和伟铭只好再劝,告诉淑华关键就在这次。你怎么也要忍着。这就像开刀摘除肿瘤似的,疼肯定要疼,但是为了治病。
淑华犹豫很久,终于鼓起勇气顺着那条墓道走过去。伟铭站在我旁边看着,急得直搓手。看到淑华走了二三十米,开始朝左躲,好像右边有人,而且还在追她。淑华绕过去急跑几步。又开始后退。
这时,隐约听到对面的阿赞巴登开始念诵经咒,而登康平举起手中那串骨珠,却没念巫咒。淑华退了几步又停住。看样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包围住。她大声呼救,伟铭看着两位法师,刚要开口,被方刚止住。低声道:“别说话!”
伟铭只好咽回去,坐在地上的登康转头看着伟铭:“你想说什么?”
“这个……淑华不会有危险吧?她好像脱不开身了!”伟铭没想到登康能问。登康摇摇头,方刚斜眼看着登康,只有我心里很清楚,登康是在故意和方刚对着干,方刚不是让伟铭别说话吗,登康就偏要和他交谈。
淑华躲不开,只好蹲在地上。双手抱膝,把头埋起来发出呜呜的哭声。对面的阿赞巴登提高念诵经咒的音量,速度也加快了。我感到后背一阵阵发烫,像是背靠在发热的铁板上似的。淑华发出阵阵叫声:“别,别碰我,不要……”双手在头上乱挥乱打。
我听到登康开始低低地念诵经咒,和阿赞巴登的经咒大致相同,就像二重唱。忽然。淑华整个人都扑倒在地,右臂直直伸出,身体在水泥地面上居然向前滑行,好像有个透明人拽着她的胳臂拖动。
伟铭大叫出来。我也很惊讶,登康把人骨珠串咬在嘴里,再掏出一柄小刀,割破手指。把珠串绷直,将鲜血不停地滴在珠串上。然后他松开口,双手将珠串平举在面前,继续念诵经咒。淑华那被拖动的身体停住。她的手臂也落在地上,淑华哭着慢慢爬起来,就要朝这边跑,方刚连连摆手。示意她折回去。淑华犹豫着,对面阿赞巴登念诵经咒的音量更高了,淑华对空气说:“你不要过来!”转身就跑。
登康从地上站起身,双手仍然平举着珠串,朝淑华走过去。我们三人连忙跟在后面,登康来到淑华跟前大概不到五米的位置,淑华又叫起来,双脚的脚尖诡异地踮着,在地面上滑动。登康将手里的珠串对准淑华,向左慢慢移动,而淑华的身体也朝左滑行。
对面的阿赞巴登也慢慢走过来,两人把淑华夹在中间,看到阿赞巴登平伸右臂,五指张开,缓缓朝淑华的身体移过去,就在阿赞巴登的手掌对着淑华时,她大叫一声,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一动不动。
我和方刚互相看看,连大气也不敢喘。登康走近淑华,把那串人骨珠给她戴在脖子上,右掌按住她的额头,阿赞巴登也走过来,用手掌按着淑华的后脑。两人共同施咒约十分钟,同时把手放开。
淑华的身体像断线木偶,瘫在地上。伟铭连忙跑过去扶起她。淑华眼睛睁着,但毫无生气,也没什么表情。她说了几句话,但我听不懂,好像是香港话,而且语调很苍老。方刚和伟铭互相看看,伟铭也用香港话回了几句。
第0743章 照片
这时,淑华又用另一种女人尖利的声音说:“这么丑。”这回轮到我发愣了,说的是国语,我能听懂。淑华紧接着又改成男人的声音说了两句粤语,就这样,接连换了几次,最后她用中年女人的声音说:“啊,啊。真好,别让我走……”
登康和阿赞巴登就像约定好了,同时把手掌放在淑华头上,开始念诵经咒。淑华翻着白眼,张大了嘴,伟铭吓得一个劲问怎么回事,方刚让他别说话。
十几分钟之后,淑华慢慢平静下来。闭上眼睛不动了。两位阿赞师父也不再念诵,登康将她脖子上的人骨珠串取下来,自己戴上,慢慢朝办公室的方向走去。阿赞巴登也跟在后面。不再理大家。
方刚对伟铭说:“抱着她走。”
我和伟铭共同把淑华的身体抬起来,费力地搬回到办公室中。阿文和那个家伙都紧张地看着我们,阿文问:“刚、刚才外面的声音是谁?”
我说:“哦,没事。这个女人在施法的时候很害怕,就会叫出声来。”
“可我们在监视器上看到好多人影走来跑去,是怎么回事?”另外那男人问。
我正在犹豫怎么回复,方刚抢着说:“你们两个人,肯定是天天值夜班太累了,眼花看错了东西。以后尽量少值夜班,不然会少活好多年!”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
让淑华在折叠床上休息了一阵,两位阿赞师父也脸色发白,气色不太好。方刚建议大家出发回酒店去休息,我们三人共同抬着淑华出来,大家回到商用车上,伟铭开车缓缓离开柴湾。
回到酒店,都快凌晨两点钟,六个人分别在三个房间睡下。
到了次日上午,淑华才慢慢醒过来,面无血色。伟铭担忧地问我:“她看上去好像比以前还要憔悴了,这是……”
登康说:“她运气不错,昨晚已经吸收了新的魄,那是一个刚死不到七天的老太太。灵体中的魄还没完全散失。所以才能成功。”伟铭惊喜地说是不是淑华的身体已经好了,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总能撞到鬼魂?登康点头。
“太好了!”伟铭喜上眉梢,看到他这副高兴的样子,我心想他对淑华倒是真不错,还肯出资几万港币帮她治病,看来还算是真心的。
快中午的时候,淑华看上去仍然是呆若木鸡,方刚说:“她刚刚补足魂魄,三十天之内都不能做太复杂的事,最好就是在家里静养,每天三顿饭有人按时喂,吃喝拉撒有人照顾。之后就会慢慢恢复,你行吗?”
伟铭连忙说:“没问题,我母亲在家里没事做,正好照顾她。”
事已办成,伟铭去银行取出剩下的钱交给我,就开着车载淑华回家了。我们开始分赃,要是按原报价,两人共同施法,钱也要五五分账。我应该分给方刚一万五港币。给登康一万二,余下的一万三上交佛牌店,然后我从中抽取三成。可方刚和登康都表示不同意,因为双方的机票钱并不是按五折订的。现在只能分一半,太亏了。
我想了想,说:“那就这样吧,双方各加两千,方刚一万七,登康一万四,我把剩下的九千上交佛牌店,我少赚点儿。”
方刚看着我:“这事都是因你小子办事不力而引起的。居然还想赚钱?我收两万,给登康一万四,剩下的六千上交,你什么也没有,我看这样最公平!”我气得半死,连忙说凭什么,这桩生意可是由我来牵线的。
登康说:“方老板,你也太黑心了点儿。田七虽然笨,但也不能专挑笨的欺负吧,总得给他留点儿出去泡女人的钱。”
“你说谁黑心?我什么时候专挑笨的欺负了?田七,你自己说。我欺负过你吗?”方刚很生气。我连忙说没有,登康笑着说你这么问当然是没有,他也不敢说,算了,反正又不是我白费力气,无所谓。
他越这么越,方刚就越生气,他哼了声:“我跟田七合作好几年。什么时候坑过他?倒是不知道谁,动不动就威胁别人跟自己合作多赚钱,要不然就喂降头水给别人喝!”登康一时没了话说,眼珠转着。似乎正在措词。
我连忙打圆场:“行了二位,这事确实是我没协调好,都怪该死的网络,要是短信发出去。就没今天这事了。”
阿赞巴登问我们在说什么,因为我们三人用的都是国语沟通,方刚给翻译过去,阿赞巴登说:“两人联手,成功的机率也高,不然昨晚很难成功。”登康说对啊,所以田七还是有很大功劳的,必须得分给他钱。
方刚看着阿赞巴登。气得说不出话。登康说:“都别争了,田七是中间人,不能没钱赚,我就吃点儿亏,收一万四,你收一万七,剩下的九千让田七自行分配。这次也不能说亏了,要是施法失败。我们顶多也就收个路费钱。”
这个方案勉强得到方刚的同意,他当然不知道阿赞巴登和登康的交情。当初要不是登康跑去提醒阿赞巴登不要上皮滔的当,说不定巴登已经修那份假法本而变成精神错乱了。
因为有事在身,阿赞巴登先回曼谷去了。中午。我们三人在陈大师的邀请下共进午餐,席间陈大师又谈起阿赞Nangya的事,方刚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要选择合适的生意。才能将阿赞Nangya请到香港来,既不会耗费太多法力,还要保证她的行程不受人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