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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_分节阅读_第154节
小说作者:鬼店主   内容大小:2.34 MB  下载: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txt下载   上传时间:2016-09-15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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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给方刚打去电话,他不相信登康会帮我对付阿赞霸,因为没理由。我又不是登康的朋友,我的死活对他来说根本无所谓。我说:“我也不相信,可现在没别的办法,我在泰国惹的麻烦越来越多,只能这样处理。至于成与不成,就得看运气了。”

  天渐渐黑了,我到前台,问下午有个戴宽边帽的左先生在哪个房间,服务生告诉了我,原来就在我隔壁,如果登康是5号房间,我是6号,而小左则是7号。晚饭我是和登康在酒店对面一家餐厅里约见吃的,他对我说,要是那个阿赞霸师父真出现在这里,他会替我解决掉。我心里高兴,但也知道我在登康眼里不过是个高级猎物而已。

  回到酒店,我到前台打听有没有一个脸上纹刺图案的瘦矮男人来到酒店,服务生称没看到。

  在房间不敢睡觉,心想我要住到什么时候。这时接到电话,是方刚的,他说已经来到信武里,让我去车站接他。我连忙乘出租车来到大巴车站,把方刚接到我的酒店,给他在登康房间的另一侧开了4号房间。

  在我的房间里坐着聊天,方刚神色有些异样,我问他又不说,后来他提出要和我更换房间睡,说那个4号客房看起来风水不好,睡不舒服。方刚这老哥一向神神叨叨,我也没多问,就和他换了。

  方刚让我把登康的手机号码给他,就把我赶出房间。在屋里,我不敢睡觉,但到了半夜实在困得不行,就迷迷糊糊地睡去。不知道几点钟,我听到从走廊里传出惨叫声,听上去既非方刚,也不像登康的。我刚从床上坐起,就有人在外面咣咣敲门,打开一看却是方刚,他说:“小左跑了!”

  “什、什么意思?”我刚睡醒,还没完全回过神来。

  方刚又说:“阿赞霸只剩下半口气了,快来帮忙!”我更迷糊了,没明白什么意思。揉着眼睛跟在方刚屁股后头进了6号客房,我吓得立刻精神了,只见阿赞霸躺在地中央,眼睛、鼻子和嘴都流出鲁血,眼睛紧闭,牙齿咬得都渗出了血。登康盘腿坐在床上,脸色有些发白。

  我问:“这、这是怎么回事?”方刚说先别问,赶紧退房离开这里,不然要是让阿赞霸死在酒店,就不好解释了,找湿毛巾来,给阿赞霸擦干净。我连忙从卫生间弄来毛巾打湿,把阿赞霸的脸擦净,和方刚共同扶起他,慢慢走出酒店。

  阿赞霸已经不能自己走动,我们两人几乎是抬着他拖行。在前台退了房间,顺便也帮7号客房结了账。服务生看到奄奄一息的阿赞霸,就问这位客人是不是病了,是否需要给医院打急救电话。我们连忙说不用,现在就是要把他救医院去。服务生热心地帮着出去叫了一辆出租车,把阿赞霸塞进出租车,在登康的指引下,来到信武里府西北部某个偏僻地区。这里全都是茂密的树木,路边有几座竹楼,里面隐约亮着灯。

  下车的时候,出租司机看我们的眼色很怪异,也很紧张。毕竟现在是深夜,这地方又很偏僻,司机害怕我们是杀人凶手吧。我这才发现阿赞霸五官又开始往出流血,而且眼睛还半睁着。我连忙结了账,告诉司机这是我们的朋友,中了很厉害的降头,现在我们要找法术高深的降头师帮他解开。出租司机脸色有些缓和,这才把车开走。

  拖着阿赞霸进了竹楼,有三个房间,屋里堆了很多杂物,有几个装满水的大塑料桶,还有木柜和木板床。登康让我俩把他平放在一间空屋中,这屋里的地板上嵌有一个堆柴用的大铁锅,旁边堆了很多木柴,还有个铁架子。我和方刚互相看看,都立刻想起当初那个疯子阿赞屈带活烤姜先生的场景,看来这些阿赞们施法和制作原料的场所都差不多。

  我和方刚把阿赞霸扔在地板上,都累得直喘气。

第0506章 变域耶

  登康告诉我们:“你们俩分工明确,动作要快,一个趁着这家伙还没断气,马上把他的衣服脱光。另一个去把木柴放在锅里点着,快点儿!”我和方刚也没敢多问,连忙照做。我去烧柴,方刚则动手将阿赞霸扒了个精光。登康掏出一柄锋利的小刀,在阿赞霸胸前划了几刀,鲜血涌出,他用手指蘸着血,在阿赞霸额头和左右脸颊上都画了奇怪的符号。

  然后他盘腿坐在阿赞霸面前,开始低声念诵经咒。架好的柴慢慢烧起来,先冒烟后冒火,火苗越来越旺。我把窗户打开,好让柴火更旺。烟也能冒出去一些。

  忽然,阿赞霸睁开眼睛,嘴里反复说着什么。声音越来越大,他身体也扭动着,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登康让我俩把阿赞霸移动到柴火旁边,他抱起阿赞霸的头,像拔萝卜似的拖着阿赞霸的身体。竟往火堆里放。

  顿时阿赞霸的头发就烧着了,他也发出惨叫声。我实在不敢看,浑身发抖地跑出房间。在外屋,我能闻到焦糊味,阿赞霸的叫声异常地惨烈,后来渐渐变小,最后听不到。方刚走到门口,让我去拎桶水来,我颤抖着摇头,他瞪了我一眼,我才极不情愿地去外间屋拎了一大桶水走进来。

  阿赞霸的头已经被烧成一个黑球。什么也看不清,还冒着烟。方刚让我浇过去,我放下桶就跑,听到登康在后面哈哈大笑,方刚咒骂着,说这家伙就会偷懒,把这鬼差事留给我去做。

  剩下的事我没看到,反正最后登康手里多了一个域耶。他很高兴,称由黑衣阿赞制成的域耶法力比较强。以后对他有很大帮助。我能想象得出那晚发生的事,在心里暗暗感激方刚,要不是有他在场,这事就得我亲自来做,那我非吓尿不可。

  把阿赞霸的尸体弄到竹楼后面的树林中草草掩埋,这种黑衣阿赞基本都是无亲无故,连朋友也不多,更没人关心他们的去向,所以我们也不太担心有人报案失踪之类的事。

  离开这里,在餐厅中吃饭时,我问登康:“你不是说从没用巫术杀过人吗?”

  登康大笑着:“我这不是用巫术杀的,而且又是为了帮你们。再说,是方刚动的手,和我无关。”方刚斜眼看了看他。没说话。

  吃饭的过程中,方刚给我讲了那晚他为什么非要和我换房间。

  原来,小左应该是早就通知了阿赞霸,让他来到酒店外等时机。在我去大巴车站接方刚时,他们终于得到机会,买通服务生打开了我的房门,悄悄躺到我的床底下。我并没有发现,但方刚居然能听出屋里多了个呼吸声,他不动声色,和我换了房间,再给登康发短信,把这事和他说。

  登康悄悄让方刚出来,两人再次互换,登康坐在床上开始念诵黑法阴咒,阿赞霸也是修黑巫法的,立刻就能感应到。其实他要是不回应也没什么,但毕竟做贼心虚,他马上用黑巫咒对抗,但他只能算是个三流的黑衣,在登康面前毫无机会,被他用黑巫控灵术击破心智,搞得七孔流血,只剩下一口气。小左听到阿赞霸的惨叫声,就知道他完蛋了,迅速逃离酒店。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对方刚竖起大拇指,心想他主动要来信武里,真是又救了我一命。而登康更高兴,他得到阿赞霸牌域耶这个极阴物中的佳品,对我们俩也很满意。我问:“那你是不是可以彻底解开我俩的降头了?”

  “那不行,你们还没打听到阿赞巴登的下落。”登康连连摇头,“我说话算话,只要你们知道他具体在哪里,我立刻就兑现。”

  方刚很不高兴地说:“要是阿赞巴登躲一辈子不露面,我俩就得每半个月找你一次?”登康说只能这样,降头师自有降头师的规矩,既不能食言,也不能随便取消。为了表示对我俩的感谢,登康当场给我和方刚每人一瓶解降水,说是加大了剂量的,能三十天之内不发作,让我们尽快打听阿赞巴登的消息。

  和方刚离开信武里,我心情很沮丧,虽然干掉了阿赞霸这个黑手,小左这种货色肯定也被吓得短时间内都不会再露面,他和阿赞霸关系密切,但不见得和别的阿赞师父也好。但阿赞巴登没消息,我和方刚仍然是登康笼子里的猎物。

  “你这个扫帚星,自己惹出来的祸,却把我也连累了,怎么办?”方刚很愤怒。

  我双手一摊:“我也没办法啊,小左的那件事算是祸从天降,要不是那王八蛋冒充我在佛牌界行骗,我也不会着了他的道。再说,敲诈他的那十万块钱当中,不是也分你了嘛!”

  方刚生气地说:“那是因为我帮你演戏,算是片酬,懂吗?”我说你演我亲爹、占我便宜,我还得给你钱,这好事去哪里找。争执了半天,最后双方达成谅解备忘录,我要连续在芭堤雅请他玩十天,从吃到玩一条龙服务,不得还价。

  在芭堤雅,我把老谢也叫了来,吃饭KTV外加马杀鸡,三个人躺在按摩床上,享受女技师用身体的泡沫按摩,方刚心情这才恢复。其实我比他还着急,我经常要回沈阳,可现在都不敢多做停留,说不定有什么事一耽误,把这茬给忘了,降头发作,我在沈阳直接睡死过去,那简直比窦娥还冤。

  玩了几天后,我回沈阳看望父母和小外甥,那边叮嘱方刚多打听阿赞巴登的消息。小外甥还没到周岁,白白胖胖很可爱,我就在沈阳多呆了几天。这天晚上在姐夫家吃完饭,我正坐在沙发上抱着手机QQ响起来,是个年轻女孩的留言:“我在论坛看到你的广告,你在泰国卖佛牌,还认识泰国的法师,能驱邪和治邪病吗?”

  这类询问我每天都能收到不少,我把孩子交给姐夫,回复:“没错,谁要治,都有什么症状?”

  女孩说:“我爸得了怪病,你能治吗?”我问什么症状,她回复说,怕狗叫,也不能看到狗,一看到就害怕得要死,浑身忽冷忽热,咳嗽无力,更不敢出门,只要遇到有遛狗的,或者是流浪狗,都会凑过来跟着他,有时还咬人。

  一听这话,我心想难道是狂犬病?可有些症状又不对劲。女孩问:“这算是狂犬病吗?泰国的法师能不能治?”

  我不禁失笑,心想泰国法师要是连狂犬病都能治好,真是医学奇迹了。就告诉她要真是狂犬病,那就得尽快去打针,要不然死亡率就是百分之百,别说泰国法师,就是观音下凡也没用。

  “可我爸这个病,大夫说并不是狂犬病……”女孩回复。我正要追问,姐姐端来两大盘智利车厘子,这是我最爱吃的,于是就把手机放下,心想还是别管什么狂犬病了,吃喝最重要。

  等我从姐姐家出来,乘出租车在路上的时候,无聊看手机,发现那女孩又给我发了两条信息,大意是说她爸爸并没被狗咬过,医院也去了,验血结果出来后,大夫说没有感染狂犬病毒,让我们回家。

  看到这里,我真觉得奇怪,心想世界上还有这种怪事,就问还有别的什么症状没,越详细越好。女孩可能是看我很久没回复,就下线了。等第二天我起床,才看到女孩于凌晨的留言,说她爸爸在梦里还梦游,穿着线衣线裤在小区里乱转,一转就是几个小时,直到她妈妈醒来发现床上少个人,卫生间也没有,下去找才发现正在小区漫无目的地行走。最可怕的是,有时候还会睡着觉忽然去咬她妈妈。

第0507章 范姑娘她爸

  我想了想,这些症状中,和狗有关的就有好几条,就问她爸爸的职业是否与狗有关,或者以前有没有害过狗,女孩否认了。说:“现在小区的邻居都知道我爸有这个邪病,说他是精神病人,还劝我妈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这可怎么办?”

  “你爸爸最近有没有遇到奇怪的人和事,或者冲撞过某种东西和地点、和谁发生过什么争执?”我照例这样问。女孩都否了,说她爸爸虽然爱喝酒,爱打麻将,但平时和邻居朋友处得都不错,也没打过架。

  打开电脑,我在几百上千张佛牌资料图片中翻着。这些图片被我分别改了文件名,都标有主要功效,比如可以按“辟邪”和“驱阴灵”来区分。我随便找了几种有驱邪功能的佛牌和供奉型布周十面派给女孩的QQ发过去,告诉她这几种都有效果,但不敢保证百分之百能解决。因为不知道你爸爸这个怪病的原因,除非你们自己能找到源头。

  女孩问价格如何,我从三千到六千报过去。最贵的是那尊供奉型布周,要六千元。她问:“这个虎头人身的是什么神啊?”我说这是鲁士神的化身,是东南亚的一种天神,专门镇压邪灵外鬼,效果很好。

  “六千块钱把这个东西买回家去,管用不?”女孩问。

  我说:“这可不能保证,驱邪赶鬼这种东西没有打包票的。”女孩说,她妈妈托亲戚找过供堂口的出马仙,找过寺庙的和尚,还有那种声称专门能看邪病的大师,都没效果。尤其有个大师。在当地很有名,盖着漂亮的独栋小洋楼,院里有两辆汽车,是个中年妇女。在她家看了两天两夜,她爸最后抱着那大师不放,非要咬她的脖子,把大师吓跑了,连钱都没收。

  听了她的话,我觉得这大师肯定是个假货。就说可以试试这个布周。女孩说:“我们家都不懂泰国佛牌,但我看到大学有几个同学都在戴,还说能旺什么桃花、提高成绩,就觉得很神奇。有个女孩长得一般,戴了个九尾狐仙的佛牌,还真有不少男生追她呢!”

  “是啊,增异性缘是泰国佛牌的主要功能之一。”我回答。

  女孩问:“可是要怎么交易,见面行不?”我问女孩是哪里人。她说:“我姓范,家是吉林四平的。”我知道四平在辽宁和吉林的两省交界处,离沈阳也不远,比沈阳到大连还近。就说可以让她来沈阳取货,一手钱一手东西,但至少要先付一半定金,可以淘宝支付。

  范姑娘说:“我在大外念书。上学和回家都路过沈阳,下周我要回趟家,先和妈妈商量商量,行的话再去找你。”我让她尽快商讨,因为从泰国发货到沈阳也得十天八天。

  两天之后,范姑娘告诉我,她妈妈现在是病急乱投医,什么都试过,就是没试过泰国佛牌,有人劝她可以试一下。我建立淘宝的新链接,让她付了三千块钱定金,然后立刻给老谢打电话,让他找随便哪位鲁士师父,弄一尊布周给我发到沈阳来。

  老谢说:“现在最便宜的供奉型布周,恐怕也要两万泰铢。”我心想,那也能赚两千人民币,利润还可以,就同意了。

  七八天后货发到沈阳,我告诉范姑娘,说随时可以到沈阳取货。范姑娘说刚好她后天要回学校,到时候会和她妈妈一道来沈阳,交易后她妈妈再返回四平去。

  过几天的一个中午,我和范姑娘母女俩在火车站附近的KFC见了面。两人长得很像,都是大脸盘、深色皮肤,范母脸上带着几分愁容。我把布周十面派放在桌上,两女仔细看着这尊比手掌略高些的布周像,越看越是满脸疑惑。

  我开始讲解:“这东西叫布周十面派,是泰国圣物之一,也是鲁士神的多种化身。材料是好几钟铜,有九宝铜、寺庙的铜钟、龙婆僧开光过的铜符管和法器等,最后镕铸造到一块。”我亮出布周像的底座,指着里面嵌的东西说:“这是入的法料,有符管、高僧或白衣师父的骨灰和寺庙土。”

  一提有骨灰,两人都吓坏了,连忙问什么意思。我告诉她们不要怕,很多有修行的人死后尸身不腐,被制成肉身像供人朝拜。这个道理差不多,就是高僧死后火化成的灰,也是具体很大法力的。

  虽然我这么解释着,但两人还是互相看看,脸色有些变化。我就知道她们会害怕,就劝说那些供堂口出马的人,不也是把成精的动物招到身上吗,那也算妖精,你们都不怕,这些东西有什么可怕的。

  范姑娘说:“那倒是,可一听说这里面有人的骨灰,还是……”我笑着说那是高僧的骨灰,舍利也是骨灰的一种,千金难买呢。

  收了剩下的三千元人民币,范母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我家老头子是招了什么东西,咋就得了这个怪病呢?”

  我问:“你们确定他没冲撞过谁,也没去过什么奇怪的地方?”范姑娘说真没有,已经让她爸爸回忆好多次,他都要发疯了。我把平时遇到的撞邪、冲煞的案例讲了几个给她们听,两人听得眼睛发直,面面相觑。我说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事出总有其因,只是你们没找到而已,又问范姑娘的父亲一些自身情况。

  范母说:“我家老头子脖子上有个囊肿,几年前就从工厂病退下来了,平时就在家里打打麻将、喝点儿小酒,也没别的爱好。”

  “他爱吃狗肉吗?”我问。

  范姑娘母女互相看看,都摇摇头,问我为什么这么说,我说因为他的几种病症中都和狗有关,我就顺便问问。范姑娘说:“我爸虽然喜欢吃肉,但从来不吃狗肉,一口都不碰。”我点点头,又把写有心咒的纸递给她们,说供奉方法和禁忌上面都写了,按规矩操作就行,并不复杂,再让范姑娘尽快到淘宝上确认收货,我好把货款汇给泰国方面。

  辞别了范家母女,我回到家中,躺在床上无聊的时候,又想起登康给我和方刚下的那个降头,心里这气就不打一处来。翻看手机短信,看到之前小杨给我发的短信,就问她最近怎么样。

  小杨回复:“上次在吉安被人闷在棺材里,心里开始有阴影,特别害怕封闭的空间,连电梯都不敢进。我爸爸问,我还不敢说实话,烦死了。”

  我告诉她有空来泰国散散心,保证她的心理阴影全都好。

  这天我正看着日历盘算,看哪天从沈阳返回泰国,又在某个日期上用红笔画了圈,那是服用登康所给解降水的一个月之后,不能超过这个日期,否则就惨了。这时,范姑娘在QQ上给我留言,感谢我帮了她们家大忙,说她家里供奉了这个布周十面派神像之后,她爸爸的怪病一天比一天好转。

  “有效果就好,让你家人注意多观察,要是你爸爸有什么异常,记得通知我。”我回复。

  数日后,我在开旅行社的同学店里坐着聊天,商量晚上去哪家烧烤店吃饭,手机响起,是个吉林四平的号码。我心想那不是范姑娘家吗,接起来一听果然,是范母打来的。她问:“田老板,我家老头子又犯病了,这可怎么办?那个什么布周也没效果啊!”

  我说:“不是都好转了吗,怎么又犯病,这回是什么症状?”

第0508章 酒鬼

  范母说,比之前还严重呢,以前是怕狗叫,不能看到狗,现在可好,只要一出小区。遇到狗都像疯了似的扑过去要咬他。晚上做梦总是和狗打架,在野地里被无数条狗往死里咬,人都被狗给撕烂了,最后疼醒,浑身没有不疼的地方,但外面看又没伤口。

  听了她的话,我觉得既意外又可疑,就问:“又是和狗有关,你确定你老公没做过什么与狗有关的任何事?”

  范母说:“真没有,要是有我还不告诉你?”我说那这我就帮不了你了。以前我就说过,万事皆有因,这个源头你们自己都找不到,我肯定没办法。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和爱,鬼和人也一样。这些症状明显是撞了什么邪东西,但你们都说没有,我能怎么办?

  “要是这么说。我这六千块钱不是白花啦?”范母很不高兴。

  我说:“不见得吧,不是之前有过明显好转吗,要是不请那尊布周十面派,说不定你老公的病早就更严重了呢。”范母又指责我是奸商之类的话,我听得很烦,说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就没法管了,你也不用再问我,要是说我奸商,可以去工商局告我。但你们自己是否隐瞒了什么,只有你心里清楚。你老公以前开过狗肉馆吗。或者经常杀狗?

  范母说:“我们家没有做生意的料,谁也没开过饭店。我老公是本份人,从来不杀生。”

  我想起之前有几桩撞邪的事,都是地下埋了东西导致,我问她家是楼房还是平房,范母说她家住在四平市区,是回迁的旧小区,六楼把东山。她说得很详细,我心想她家的脚下就是五楼。显然和地底下埋的东西无关,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要不然你能来我家一趟看看不?以前那些看事的和驱邪的都得到现场。”范母说。我告诉她去看不是不行,但我要收车马费,不成功也不退回,按路程的远近计算。沈阳离四平不算远,最少收一千块钱。

  这话又让范母不高兴,说什么都没解决就又要一千块,太黑了吧。我说:“我去了不见得能解决,那我这趟不是白跑,我坐火车也要钱,我的时间也是金钱吧。你请那些出马仙还是和尚道士去家里看事,没成功是不是也得给人家红包?”

  范母不作声了,片刻后低声问能不能便宜,她家已经很困难。再出一千,她女儿下半年的学费就没着落,还得去亲戚家借。

  我一听这话就头大。俗话说慈不掌兵义不理财,我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做生意最怕这种顾客。就算是对方在说谎,但我听不得可怜话,把牙一咬,就说至少得五百,不能再便宜。范母同意了,让我尽快去四平,并给我发了地址,说下午就汇款。

  等收到五百块钱后,次日早晨我就出发了。从沈阳乘火车到四平没多远,不到两个小时的车程,来回也才几十块钱。到了四平出站,按范母提供的地址乘出租车来到某旧小区。这小区和我父母居住的一样,都是近二十年历史的老式回迁房,既没物业更无保安,单元门只剩下单元洞,连铁门都没了。

  小区虽然旧,但规模却很大,我在小区的大门入口处看到立着那种老式的拱型铁艺弧形门洞,上面焊着“XXX厂家属院”的字样,原来这是四平市一家大型工厂曾经的宿舍楼。

  进了小区,我发现这环境还不错,绿化很好,不少大树的树冠非常茂密,有的单元洞搭着葡萄架,一些老太太牵着哈巴狗,在小区内三三两两地聊天,还能看到猫咪躺在被一楼居民围成的小花园里晒太阳。我心想,这小区就算老旧,但绝对适合居住和养老。

  想到范母和范姑娘都称找不到范先生发怪病的原因,再想起两年前我去大连包女士家里调查情况的事。我就多了个心眼,来到那几个老太太面前,打听这小区里有个得了怪病的范家是在几号楼。

  其实范母已经把她家门牌号给我发得清清楚楚,我只是找个借口而已。那几名老太太明显知道这事,都来了精神,纷纷指给我看,还告诉我几单元几楼几号。有个老太太问:“你找范家有啥事?”

  “哦,我是他家女儿的同学,来送点儿东西。”我假称是范姑娘的同学。

  那老太太哦了声:“你是他家女儿的对象吗?大妈劝你一句实话,光处处对象没事,可千万别和范家拉亲家,要不你就倒霉去吧。”我心里暗笑,心想我比范姑娘大了快十岁,看来是我长得还算面嫩,不怎么显老,连忙问为什么。

  另一个老太太告诉我:“范家人性不好。”这个“人性不好”是东北土话,意思是素质低、脾气差、人品太混或做事没底线等等。我隐隐觉得这里面有内情,刚要追问,忽然看到范母远远从路边走过来,那几个老太太也看到了,立刻互相传递眼神,都不再提这事了,马上转为聊各家养的小狗来。你家的狗挑不挑食、他家的狗护不护主。有个老太太牵着一条小西施狗,边拽绳子边说:“哎呀,可得把我家欢欢拉住,别再看到他家人就咬,还得赔医药费。”

  我心想,这些老太太话题转得还真快,我也就不再多问,快步走过去,范母早就看到是我,她说怕我找不到,特意到小区门口准备接我。

  把我接到她家,进了门,看摆设就是个最普通的工薪家庭,甚至还不如。有个中年男人坐在客厅的餐桌旁正在喝酒。他背对着我,看上去是个膀大腰圆的男人,脖子右侧有个比柚子小一圈的肉瘤,呈暗红色,长在脖子和肩膀之间,看起来很吓人。从这一点就知道,他肯定是范姑娘的爸爸了。

  回头看到是我,这男人立刻停住喝酒,眼睛看着我和范母。范母介绍说我就是从沈阳来的田七老板。范父啊了声,也没起身,指着旁边的一把椅子,非要让我坐下跟他喝点儿不可。我推辞说不会喝酒,一喝就过敏,非进医院不可。

  范父嘿嘿笑着,我看到桌上有两个大碗,分别是半碗鸡蛋酱和白菜炖豆腐,还有几根小葱。这些菜也能下酒?我心想还真够寒酸的,不过我也听说过更惨的,一个同学的叔叔家里极穷,又爱喝酒,买不起荤腥,只好用一根铁钉蘸着酱油下酒,用铁钉的铁腥味代替荤腥。

  墙边摆了几个大塑料桶,隐约能闻出白酒的味道。再看到范父那充血通红的眼睛,硕大的酒糟鼻,和满身的酒气,就知道是个长年酗酒的酒鬼。

  卧室里没沙发,我只好坐在床边。范母端了杯开水放在旁边的桌上,叫范父过来和客人说话。他边从墙角拎起大塑料桶,往杯里倒着酒,边说:“那也得我吃完饭的啊,再等会儿。”我连忙说没关系,让他慢慢喝。

  范母无奈地摇摇头:“我家老头子就这两样爱好,一是打麻将,二是喝酒,每月都得喝一大桶。”我心想长年喝这种劣质的散白酒,也难怪他长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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