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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_分节阅读_第153节
小说作者:鬼店主   内容大小:2.34 MB  下载: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txt下载   上传时间:2016-09-15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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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先生问:“方先生,您都认识哪些修为高深的阿赞师父?”方刚随口说了几个,邓先生说有位叫阿赞巴登的据说比较厉害,方刚看了看他,问你怎么认识。邓先生笑着说也是听朋友讲起来的。

  方刚让邓先生回忆这段时间是否遇到过什么奇异的事情,邓先生忽然双手高举。嘴里念念有词。我说:“你小心点儿,他可能又要犯病,会用头使劲撞你的肚子。”方刚冷笑着说就算撞,他的目标也是你,你比我胖,肚子上的肉多。

  忽然,方刚笑容凝固住,转头看着邓先生,我感到肚子里一阵翻腾,剧痛无比。那边的邓先生忽然在认真地念诵着什么,我这才觉得似乎不是刚才的胡言乱语,而好像是经咒。但我醒悟得太迟了,我疼得眼冒金星,从椅子里跌在地上。爬不起来。方刚猛站起身,操起椅子就要去砸邓先生,但身体一软,还是倒在地上。

  等再醒来的时候,还是在这间竹屋里,只不过我和方刚都坐在地上,双手和屋柱反捆在一块。透过竹屋的窗户看到外面已经黑了。方刚比我醒得早,正在和坐在椅中撕吃荷叶包鸡喝啤酒的邓先生交谈。他问:“阿赞巴登什么时候去的香港?我不知道。”

  邓先生吃得很香,两手都是油,我馋得肚子咕咕直叫。看到我醒过来,邓先生笑着:“田先生也醒了,那你就说说吧。”

  “说什么?”我还没回过神来。邓先生说阿赞巴登在什么地方,找他有点儿急事。方刚看着我,我在心里迅速捋了捋整件事,这位邓先生显然不是什么在马来西亚卖榴莲的,他特意找到我,又拐弯让方刚来到这里,现在开始追问阿赞巴登的事……

  我忽然想起之前阿赞巴登和我们说过的话,他说菲律宾鬼王有三位正式的徒弟,第一个是中国人姓于,第二个是马来西亚人,叫登康,第三个就是跳楼而死的皮滔了。而此人自称姓邓,难道他就是这个登康?

  看着我犹豫的神色,邓先生说:“你在打什么算盘?”我直接问你是登康吧,邓先生哈哈大笑:“能猜出来也不容易,但这位方刚先生比你猜得快。”

  方刚哼了声:“阿赞巴登又不是我儿子,我怎么知道他去了哪里!”

  登康把一根鸡骨头扔在地上,用毛巾擦了擦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浅灰色粉末。他说:“你们和阿赞巴登这么熟悉,应该了解鬼王派的手段。我是马来华人的后裔,先祖姓邓。咱们怎么说都是中国人,也算同一个老祖宗。鬼王的徒弟皮滔和人斗法,从楼上跳下去摔在汽车上,死得很惨。后来得知是三名降头师共同对付他,其中好像就有阿赞巴登,而阿赞巴登居然也和鬼王学过法术,这其中的关系太微妙了,我搞不清楚,只好向两位请教。但你们要是不肯配合,那我只好先礼后兵了。”登康的中国话说得相当不错,用词软中带硬,看来和中国人没少打交道。

  “你什么意思?”我问。

  登康说:“这是我师父鬼王前些天最新制作加持出来的怨骨降头粉,中降者会发疯发狂七天,就和患上狂犬病差不多,然后眼珠充血爆裂而死。还没试过,我想在二位身上试试,谁自告奋勇?”

  我吓得浑身发抖,方刚大骂:“你这家伙,管你是不是鬼王派的,来泰国对我们下黑手。你知道我方刚是谁吗,我认识的黑衣阿赞比你见过的都多!你敢整我,我让你出不了泰国!”

  登康笑了:“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你是从中国广东偷渡到泰国来的,无亲无故,就算朋友多又怎么样,有几个愿意在你死后还替你出头的?估计他算一个,可也被我抓了。”他指着我说。

  不得不说,这个登康看问题很准,说的也有道理。方刚正要说什么,我肚子又咕咕叫起来,声音很夸张。登康瞪着我:“你的肚子能不能过一会儿再叫,没看见我在说话吗?”

  我气得直乐:“要是我也像你这样刚吃饱,肯定不会叫,可惜肚子不听我的。”

  “原来是饿了,没关系,这里还有一只鸡,特意给你们买的。只要你们告诉我想知道的事,这鸡和啤酒就是你们的。”登康指了指木桌上的另一只包在荷叶里的鸡,还真有。我心想他再能吃也不可能消灭两只鸡,难道真是给我俩准备的?

  方刚大声说:“少和他废话,他饿死也不会给我们吃!”

  登康脸色不太高兴:“方老板,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不是饭桶,一个人能吃两只这么大的鸡吗?”方刚破口大骂,让登康立刻把他解开,不然就把他大卸八块。登康又笑了,拿着小玻璃瓶慢慢走到方刚面前,方刚用力蹬他,登康轻巧地跳开。又走到我侧面,慢慢拧开玻璃瓶的软木塞。

  他说:“田老板,想不想试试?”我连连摇头,他说那你就告诉我。方刚在旁边一个劲说别告诉他,不能害朋友。登康指着我:“他算不算你朋友?”

  方刚哼了声:“废话,怎么不算!”

  登康说:“你要不是说,我就把怨骨降头粉让他吃下去,这降头只有鬼王能解,要是他死了,那这条命就是你害的。”方刚说你放屁,登康也不多说什么,左手用力去捏我的嘴。我连忙求饶,说不想喝,登康说那你就招供。方刚在那边大叫不能招,登康极不高兴:“你这人真会充好汉,宁愿看着朋友受苦也不说,田老板交了你这样的朋友,真是瞎了眼。”

  “你才瞎了眼,这方法是我十几年前用过的,省省吧!”方刚冷笑。

  登康又来到他侧面,伸手去捏他下巴:“那就先给你来,看你的朋友会不会救?”

  方刚毫不示弱:“来就来,我在东南亚混十几年,早就死过几次,还怕你!”居然主动张开嘴。登康反倒有些意外,但要是不继续,那就等于告诉我们,他不敢真下手。所以他苦笑一声,就要把玻璃瓶中的粉末倒进方刚嘴里。

第0503章 疾降

  在我得知此人是鬼王的第二个徒弟登康时,就在脑子里开始盘算,阿赞巴登既然已经从香港失踪,不管被害还是逃跑,我们都不知情,但既然被人寻上门。那件事是怎么也瞒不住。最主要的是,登康这个人从感觉上来判断,就和蒋姐、姜先生、皮滔这类人完全不同,他虽然也是鬼王的徒弟,明显是个黑衣降头师,眼神中也透着精明、狡黠和狠辣,但我却觉得少了一种东西,就是阴险。这是一种奇怪的直觉,所以我喝道:“停,我来说。”

  登康要的就是这句话。方刚看着我:“你小子想当叛徒?”我说那倒不是,只是觉得登康师父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有必要和他说清楚。

  方刚说:“那你可看错了。”登康被我戴了顶高帽子,表情有几分喜悦,就瞪了方刚一眼,拉过椅子在我侧面坐下,让我快点儿讲。

  我叹了口气。心想硬撑着也没用,那怨骨降头粉要是真给方刚服下去,我就得眼看着他变成疯狗,那场面我无法想象。于是我就从怎么在泰国和蒋姐结仇,梁子越来越大,后来她怎么通过鬼王用横死新娘的引灵符给方刚落降,又让皮滔来泰国暗害我,直到我们三位阿赞对皮滔等二人的事说了个详细。

  登康听得眼睛都直了,方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撇着嘴用眼角看我。

  “居然有这种事,怪不得鬼王和那个四川来的白嫩女人关系密切。皮滔去泰国,原来也是她出钱雇的!”登康自言自语。

  他又问阿赞巴登去了哪里,我摇摇头表示真不知道,登康叹了口气,拿着玻璃瓶又要给方刚灌粉末,我急了:“我把这些全都说了,有必要非瞒着阿赞巴登的去向?陈大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才知道他消失了,你就算把我们俩全都弄死。我们也不知道啊!”

  登康双手一摊:“可我不知道他的去向,怎么回菲律宾交差?”

  我无奈地说:“登康师父,这个我们真不知道,总不能随便编个地方让你去找。”登康指着我,对方刚说:“方老板,你得向田老板好好学习,这才叫配合!”方刚哼了声,鄙夷地看着我,没说话。

  登康问我在泰国做了几年牌商,生意如何,都认识什么师父。我如实相告。他在屋里走了几圈,从怀中又掏出另一个小玻璃瓶,把里面的液体分别让我和方刚张嘴喝下。我很生气:“都已经把所以的事全告诉给你,怎么不讲信用?还让我们吃降头水?”

  “这又不是刚才的怨骨降头粉。是另一种降头水,半个月内不会发作,但每隔十五天都要服用解降水,不然你们就会越来越困,几天后就在睡觉中死去。”登康告诉我们。十几分钟后,我和方刚都觉得困倦不已,昏昏睡去。

  再次醒来后,我和方刚都大为意外--登康居然把我和方刚的绑绳全部解开了。我和方刚不敢相信,慢慢站起来活动着手脚,头还有些发昏。登康指了指桌上那只鸡:“吃吧,冰箱里还有啤酒。”

  方刚冷哼几声:“宁当饱鬼,也他妈的不做饿神,吃就吃!”他走过去扒开外面包着的荷叶,撕下鸡腿就啃。登康笑着对方刚竖起大拇指,我也坐过去开吃。

  在我们吃的时候,登康说,他前几年一直在台湾和香港活动,现在主要活动于台北和吉隆坡两地往返,与师父鬼王碰面不多。半个月前回菲律宾找他办事,才知道皮滔已经死在了泰国,鬼王顺便差他去打听。

  “这事其实和我没关系,皮滔这家伙和师父一样,给钱就落降,管你是亲爹还是老婆。我和他们不同,我也喜欢落降,但把它当成一种娱乐,所以在菲律宾修了几年黑法,我没搞死一条人命,鬼王还说我没用,其实是我不喜欢。皮滔怎么死的,死在谁手里,这些我根本就不关心。”登康说。

  方刚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我问:“登康师父,你让我们服下那种半个月后发作的降头水,有什么用意?”

  登康笑了:“你们二位都是在泰国比较有知名度的牌商,生意做得也比较大,所以我想让你们帮个忙。”

  我问:“什么忙?”

  登康说:“你们应该知道,人选择修法是为了什么,阿赞师父和降头师又最喜欢什么。”

  方刚斜着眼问:“还不是为了钱?”登康摇摇头,他告诉我们,修法者有两种,一是正统者,如龙婆、古巴和鲁士,还有少量的白衣阿赞,他们愿用法术帮助别人,是出于善念。而那些专修黑法的阿赞和降头师,一部分为钱,另一部分则是为了享受人能和阴灵沟通的快感。所有的黑衣阿赞都是这个心态。

  听了他的话,我和方刚都没明白登康到底想表达什么,他笑着说:“我也是降头师,无论解降还是落降,都需要很多阴料,普通的料我自己就能弄到,但那些重料就不好找了,这就要你们帮忙。”

  “你给我们喝降头水,就为了让我们替你去找极阴的重料?”方刚问。登康点点头,我问什么样的算极阴重料,怨骨?横死孕妇的胎儿?

  登康说:“都算,也都不算,这些东西需要有用,但已经提不起我的兴趣。你们要给我找最难遇的、最阴的阴料,越阴越好,至于具体是什么东西,你们凭经验自己把握。我这段时间都会留在泰国,电话号码田老板知道,有事随时通知。”

  方刚问:“那我们要给你找到什么时候,你永远不满意,我们岂不是要为你免费当一辈子长工?”登康哈哈大笑,说我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坏,只要你们能找到令我眼前一亮的东西,说不定当时就会给你们彻底解开身上的降头。另外,最多两个月内,你们还必须得打听出阿赞巴登的具体下落,光知道去了老挝不行,鬼知道现在他在什么地方,说不定又去了其他国家。要是打听不出来,他回菲律宾就无法交差。

  在竹楼睡了一晚,次日我和方刚离开这里,来到老谢的住处。在饭桌上,听说了我和方刚的遭遇,老谢说:“这事也不能怪田老弟,在那个节骨眼,他要是不说,你就得中那个什么怨骨降,太可怕了!”方刚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老谢又连打唉声:“你们俩平时这么精明,怎么能同时栽在别人手里啊?”

  方刚哼了声:“老子是特意让你来训我的吗?”

  “这个登康,到底是什么人?”我问。

  老谢说:“我这几年,和菲律宾鬼王派的人没打过几次交道,只是在平时偶尔听说那三个徒弟的事。登康是马来西亚人,但似乎并不像鬼王那样,有钱就落降。去年我有位台湾客户中了生意对头下的针降,怎么也解不开,最后还是花高价去台北请来登康给解的。”

  我说:“看来法力还挺高,那我和方刚这个降,别人也解决不了?”

  老谢说:“找阿赞洪班,让他试试。”方刚摇摇头,说鬼王派的降头很难解开,估计胜算不大。我劝他怎么也得去试试,鬼王又不是全东南亚最厉害的降头师,总有办法的。饭后去找阿赞洪班,他正在加持一批佛牌,听了我们的遭遇,立刻开始给我们施法。

  他取出傩面具,先让方刚坐在对面,自己戴上傩面具,左手按在方刚头顶,开始吟唱巫咒。方刚眼皮越来越沉,后来把头一垂,居然睡着了,呼噜打得很响。坐在旁边的我也浑身无力,像几天几夜没睡觉似的那么难受。

第0504章 转移目标

  “方老板怎么困成这样,施法的时候也能睡?”老谢低声问我。我告诉他,那个登康给我们施的就是这种降,半个月要是不找他服用特殊的解降水,就会活活睡死。老谢脸上变色,还有几分庆幸。

  我很羡慕老谢。这家伙一心赚钱,与世无争,就算有什么突发事件,也经常只是和他擦肩而过,我和方刚就没这么好运气了,树大招风,我俩平时生意做得太高调,所以也容易会成为别人的注意目标。

  施法过后,方刚几个小时都没醒,鼾声如雷。怎么推都没用,脸上全是冷汗。阿赞洪班对我们说:“施降者法门很独特,我无法解开。”

  老谢脸上露出沮丧之色,劝我去找阿赞Nangya再试试。我点点头,傍晚方刚才慢慢醒过来,说太阳穴疼得厉害,还说做了很多噩梦。从当年在惠州赌场和人对砍,到失手把人捅死,再到马来西亚被降头师下降,凡是紧张的事,全都在梦里过了一遍。

  在孔敬住下,次日我俩回到大城,找到阿赞Nangya说了此事,这次在我身上做试验,她用了好几种法门,我甚至怀疑是不是用了催眠术,不然我为什么会困成那样。几乎眼皮像坠了铅块,恨不能用牙签支着。

  仪式结束后,我比方刚睡得时间还要长,简直就是昏迷了,十几个小时后才醒。这段时间我反复着几种奇怪的梦,用语言又无法形容,好像一些物体在我面前流动、复制、排列着,紧紧地胶着在一起,但又说不出这些物体的形状。甚至是不是物体也说不好,感觉这些东西就是我本身,或者是我生活中所遇到的所有东西。这些东西越来越多,短时间内就变成无穷多,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而且还有个不能确定的画外音出现,但又听不到具体的语言,只是感觉而已。

  到了现在,每次在我感冒、发烧或有别的病症时,都会在睡梦中遇到这种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梦境,不知道是不是当年留下来的后遗症,好在没什么大的症状。

  最后,阿赞Nangya只得告诉我俩,她对这种奇怪的、能让人昏睡的降头无能为力。方刚恨得直咬牙:“鬼王派怎么会有这种缺德的降头术!”

  我说要不干脆就想办法把登康引出来,再抓住他拷问。不怕他不说。方刚哼了声:“你以为鬼王派的人都和你一样,那么容易就招供?”我自觉理亏,也不再说什么。

  既然两位阿赞都没办法,那我和方刚就只有乖乖地去帮登康寻找极阴料这条路了。我俩商量了一下,目前我们能想到的极阴料,也只有横死孕妇腹内的胎儿了,但这东西不好找,泰国就这么大,就算某地有孕妇发生了意外事件,我俩也不可能马上得知消息。

  坐在公寓内的沙发上,方刚一罐一罐地喝着啤酒,每喝完一罐,就在咒骂声中用力捏扁,扔向墙上贴的一副美女海报。我比他还心烦,躺在床上思索着怎么才能摆脱登康这个讨厌的家伙。

  这时,我手机响起,是个中年女性的声音,操着泰语,说是在某论坛看到了我发的广告,问有没有能招财的佛牌,我随口说有,要什么价位的。这女人说最多一万泰铢,问我效果如何。我正心情不佳,就说最低两万泰铢,便宜的没有。对方沉默了片刻,我正要挂断,她问我:“能不能见面交易?我在信武里。”

  “见面交易也行,你来找我吧。”我没好气地说。女人问她身体不太舒服,腿脚不便,能不能去信武里和她交易,我说不行,除非你先汇款。她让我发几张图片给她挑选,我挂断电话,看到方刚那烦躁的模样,我也不好意思问他什么,生气归生气,钱还得赚,我只好从手机里调出几张招财的正阴牌用彩信发过去。

  十来分钟后,这女人回短信,说就要第二张图片的,并让我把银行账号发给她,立刻汇款。我心想这女人买东西真爽快,只看图片就决定要交易了。问方刚家里是否有这种阴牌,他看了看,说应该有。我发过去账号后,没半小时就显示钱已到账,女人又以短信把她在信武里的地址发给我,让我尽快给她送过去,这几天她都在家,随时可以,还特意告诉我从罗勇怎么出发去信武里比较方便,只是出发前要提前用电话通知她。

  方刚得知我在这么短时间内就做成了一笔生意,只好打开保险柜,找出一条正阴牌扔给我。我说要先去信武里送货,方刚问:“又是信武里!”

  我问怎么了,他说之前那个冒充你的奸商混混小左不就是住在信武里的吗,我笑着说你太多心,只是个巧合而已。方刚没说什么,只顾着抽烟。我准备离开方刚家去信武里时,忽然想起和此女人沟通的时候,我并没说过自己在罗勇,她是怎么知道的?

  警觉心一起,我问方刚,他是否托朋友在信武里去过阿赞霸的家。方刚问:“你也害怕了?”我说只是怀疑而已。方刚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问那个负责监视阿赞霸的朋友去没去。那朋友回答还没动身,方刚让他立刻到阿赞霸的公寓附近悄悄驻扎,有情况立刻汇报。

  他告诉我:“你去信武里吧,记住,在你快到地方、通知客户准备碰面的时候,别忘了同时用短信告诉我。”

  给女客户打过电话,我从芭堤雅出发往北去信武里,在大巴车站出来,我给那名女客户打电话,称已经在BRT车站。她说:“好的,请您乘出租车到XXX这个地方,在路口有一家泰国东北菜餐厅,我们在那里见面。”

  挂断电话,我立刻给方刚发短信,说了刚才的安排。在我钻进出租车的时候,方刚回短信告诉我,说他负责跟踪阿赞霸的朋友告诉他,刚才有个穿白纱长裙的女人和阿赞霸两人共同出了公寓。我心想,这和我有关系吗?出租车行驶了近二十分钟,到了这家泰国东北菜餐厅。装饰风格为全木,座位也都用木板分别格开。我向服务生报出女客户的名字,他把我领到某个紧邻木板包间的座位上,有位身穿白纱长裙的女性正在翻看菜单。

  我把心提起来,双方简单寒喧之后,我把佛牌递给她,她客气地让我点菜,我说要先去趟卫生间。

  在卫生间附近,我悄悄招手叫来一名服务生,塞给他五十泰铢的钞票,问在那个包间里面是什么样的客人。他想了想:“好像是两个男人,一个比较年轻,另一个是中年男人,比较瘦小,眼圈发黑,头上包着黑布,脸上还有很多纹刺的图案。”

  我不寒而栗,这种手段之前我做过好几次,再熟悉不过。我立刻从另一侧座位溜出餐厅,招手叫出租车离开这里。在车上我给方刚打去电话,他说:“还真是那两个混蛋,要不是我这边配合跟踪,你小子就又中招了。那个小左看来不太可能离开泰国,他非要好好整你不可。”

  “这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主意,看来我得把这事和登康说说,最好想办法让他们双方认识认识。”我说。

  方刚问:“什么意思?”

  我说:“登康威胁我们帮他找极阴料,现在又有多了小左和阿赞霸这两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暗中使坏,我们光对付这两伙人就够烦的了,躲还躲不开。可不是有那么句话吗,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阿赞霸想整我们,登康又要我们帮忙,所以……”

第0505章 6号房斗法

  这倒是提醒了方刚,他嘿嘿笑着:“想法不错,但很难实现,登康才不会管你有什么难处。对这种人来说,我俩的性命就和蚂蚁差不多,死活都无所谓。”

  我却没这么想。挂断电话,我马上又打给登康,告诉他极阴料已经没办法再帮他找,至于我俩的解降水,你愿给就给,不愿意给也没办法。

  登康很意外:“命也不想要了?”我无奈地表示,没人不想要命,只是现在有个叫阿赞霸的黑衣阿赞,死咬着我们不放,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我就把小左和阿赞霸的事跟登康讲了。

  他说:“这个借口太低级。我无法相信,除非你能证明给我看。”我说这让我怎么证明,我也不知道那两个家伙什么时候再下手。

  在大巴车上,我接到女客户给我打来的电话,问我人跑哪里去了。我称家里突然有事,就先走了,反正钱货已经两清。以后有事再联系,那女客户也没再问什么。从信武里回到罗勇,这几天我出去办事,都会更加小心谨慎,密切注意是否有人跟踪。

  那天,我去罗勇的一家大寺庙请正牌,出来后把十几条佛牌往皮包里塞,边塞边把手机夹在耳朵边和老谢通话。忽然用余光发现有个戴凉帽的男人站在寺庙外的一间纸品杂货店门内,神态很怪异。他只露出半张脸,另外半张透过玻璃窗朝外看。

  这男人的身形很眼熟,怎么看都像那个小左。我假装没看到。边走边继续低头摆弄皮包,其中有一条佛牌是纯银外壳,打磨得很光亮。我把佛牌举在手里,背对着那家杂货店。果然,躲着的那个男人由店里出来,鬼鬼祟祟地跟在我身后,就是小左。

  拐过几条路,我看小左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就只好给登康打电话。说了这个情况。登康说:“我目前住在大城的一间旅馆,你也到这里来吧,看那家伙是不是还会跟着,地址我会用短信发给你的。”

  几分钟后,我收到了登康发给我的地址,是在大城BTS车站附近的度假酒店。我乘出租车来到车站,下车后就看到另外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但没人出来。等我走进车站,站在告示板后面,悄悄探头去看,小左从那辆出租车中出来,看来还真是想死跟到底了。

  上了从罗勇开往曼谷的大巴车,以前我也被跟踪过两次,都是恨不得立刻甩开对方。而现在正相反。在曼谷下车后,我生怕小左找不到我,就在车站等着,有一趟去往大城的车都驶走了,我也没上。

  等下一辆从罗勇驶来的大巴车进站,我这才慢吞吞地钻进开往大城的大巴车,故意坐到最后一排。小左把帽檐压得很低,坐在车门附近,以免被我看到。到了大城,我走出车站老远,小左才慢慢在后面跟着。

  到了登康住的那间酒店,我特意订下和他相邻的房间。在房间里我给他打电话,登康说:“我从窗户里看到你走进酒店了,有个戴浅灰色宽边帽的男人,在酒店大门口外面鬼鬼祟祟半天才进去,就是你说的那个家伙?”

  “对,他姓左,和一位叫阿赞霸的黑衣阿赞共同居住。”我回答。

  登康说:“那就等着阿赞霸出现吧,我倒要见识一下泰国阿赞的厉害,敢动我的目标。”我无语,心想我现在成了案板上的肉,任你们宰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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