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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_分节阅读_第108节
小说作者:鬼店主   内容大小:2.34 MB  下载: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txt下载   上传时间:2016-09-15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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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都在念诵着巫咒,一个低沉快速,另一个低沉缓慢,忽然老谢惊叫出来,看到洪班从傩面具里面缓缓流出两行鲜血。但他并没在意,仍然在吟唱着巫咒。老谢急得站起来,心想要不要阻止他们俩?这可是在施巫术啊,万一破坏了施法,被乃温那边得手,两人受伤甚至丧命可怎么办?

  洪班停止了吟唱,改成说话的语调,说的似乎是苗语。他每说一句话都会停顿片刻,好像在和某个不存在的人对话。阿赞达林康挽起衣袖,用小刀在胳膊上割了一条长长的血痕,鲜血顺着胳膊流在域耶上,把半颗头骨都染红了。

  突然,从窗外远处传来一声惨叫,随后又是另一个人的惨叫声,比撞鬼叫得还恐怖。村庄里深夜十分寂静,这两人的叫声夹杂在一起,显得更吓人。叫声越来越大,似乎在迅速移动着,但只剩下一个人的叫声,这叫声越来越远,直到完全听不见。

  阿赞达林康和洪班同时停止施法,洪班戴着面具的头软软地垂在肩膀上,但身体仍然挺直坐着。阿赞达林康额头上也全是汗,他对老谢微微点了点头,老谢连忙打开屋门,让村主任进来帮忙,再让村主任的一个儿子和收药人出去看看情况。

  村主任朝老夫妻要了一件旧衣服,帮阿赞达林康包扎胳膊上的伤口,老谢扶着洪班的身体,慢慢将傩面具取下来。洪班两眼睁着,从双眼中流下两行细细的血痕,但人还在呼吸。老谢用力拍拍洪班的脸,大喊:“叔叔啊,叔啊,你能听到吗?”

  过了几分钟,洪班眼珠才慢慢转动,看着老谢。

  老谢问:“是我,认识吗?”

  洪班说道:“她来了。”

  老谢紧张地问:“是洪霞吗?”洪班轻轻点点头。

  不多时,收药人和村主任的二儿子回来了,二儿子手里拎着短刀,喘着气说:“那个乃、乃温死了,七孔流血,旁边有一颗泡在血水里的头骨,没看到有别人!”

  收药人对老谢说:“死的就是乃温,隔壁的人说,刚才看到有个人从乃温家里跑出来,一直跑出村,进了树林。”

第0352章 来泰国

  老谢等人分别架着洪班,扶着阿赞达林康来到乃温的家,刚进屋就闻到浓浓的血腥味,洪班一眼就看出躺在地上的人就是乃温,瞪着双眼,脸上全是血。大张着嘴,表情相当恐怖,身边有一柄短刀。乃温赤裸上身,两只胳膊上都有深深的伤口,还不停地流血。旁边有个塑料盆,里面有半盆鲜血。不知道是人的还是动物的,一颗浅灰色的头骨泡在血水里。老谢吓得脸都白了,浑身发抖。

  村主任带着儿子,用手电筒屋里屋外找了一遍,发现在后院有块地方似乎翻过土,用脚踩上去,松软的程度和其他地面不同。阿赞达林康捂着左臂的伤口,指着那块地方:“这里有好大的怨气。”

  在屋后找到两把铁锹,村主任的两个儿子开始挖土,不多时就挖出一堆尸骨,平铺在地上,能拼成一个人形,只是没有头骨。阿赞达林康让村主任的儿子把那颗泡在血盆里的头骨捞出来,找东西擦干净。村主任儿子虽然强壮,但做这些事的时候。手也一直在抖个不停。

  将头骨放在地上,组成了一副完整的骨架。从大小来看,也和当年仅十六岁的洪霞身形很符合。洪班跪在骨架前,双手抚摸骨架,流着泪:“姐姐,我和谢英伟来看你了……”

  老谢也跪下:“洪霞,刚才我知道你来了,我能感觉到。”

  次日,大家把那具尸骨用一大块布包裹着带回腾冲村内,重新将洪霞的尸骨下葬在洪班家的后院坡处空地上,还立了墓碑。

  毫无疑问。那个降头师乃温四处托人花高价在中缅边境村落寻找会巫术的人尸骨,就是为了用其头骨制成一种叫“域耶”的法器,能大幅增强修法者的法力。当时老谢刚接触东南亚邪术不长时间,对域耶还不太熟悉,后来也是特意打听。才知道内情。

  处理好洪霞的事,村里共同凑了两万元人民币付给阿赞达林康,做为施法赎回洪霞遗骨的费用,老谢也准备和阿赞达林康回去。他们还要偷偷穿越中缅边境,比坐飞机慢多了。

  在老谢和阿赞达林康即将出发的半个小时之前,老谢来到洪班的房间和他道别。见洪班坐在床边,呆呆地看着床上放的几样东西:傩面具,巫刀,和那本巫书咒。老谢笑着走过去,拍了拍洪班的肩膀,说:“叔啊,别发呆了,事情已经解决,这些东西你也可以再次收起来了。以后有机会,我再来腾冲看你,你有空也去泰国散散心吧,反正就你自己一个人。”

  洪班抬头看了看他,老谢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解释说不是那个意思,洪班摇摇头,拿过一块方布,把傩面具、巫刀和咒书放在布里,包成一个小包裹,对老谢说:“我和你们一起走。”

  “什么?”老谢以为自己听错了。

  洪班站起来,说:“之前,我之所以没答应和你去泰国,是因为我觉得东南亚巫术没什么了不起,苗族是蚩尤的后代,巫术才是世上最强的。可那天晚上在乃温村子里施法,我除了感应到姐姐的阴灵之外,还能感应到那位阿赞达林康所念经咒的强大法门,那股力量比我所掌握的巫咒大得多,甚至比我阿爸的还要强。我到现在才明白,一山更比一山高,我也很想去泰国,一方面和你有个照应,另一方面也能学习东南亚的各种法门。尤其是那位达林康师父,如果不是他,我现在早就和姐姐葬在一起了。”

  老谢紧紧抱住洪班的肩膀:“太好了,你说的对,那咱们就一块走!”

  就这样,洪班被老谢的言行改变了主意,跟着他和阿赞达林康离开腾冲。临走的时候,村里人很不满意,觉得洪家人世代是巫医,也是村里的保护神,他去了东南亚,村里今后有事怎么办?洪班对大家说,这次去东南亚是为了更好地修法,他每年都会回村里两次。村民们虽然不情愿,但也不好强留。

  老谢和洪班借了一辆旧吉普车,把洪家祠堂里那四尊神运到腾冲,再以国际快递发到曼谷,然后三人出发。先穿过中缅边境,来到阿赞达林康在深山中的住处,老谢自己回到泰国,继续接生意赚钱。而洪班在阿赞达林康处住了几个月,他向达林康学到了正宗的缅甸古代控灵法门,做为交换条件,他也把自己所掌握的三明拘魂术和傩术传授给阿赞达林康。

  过了几个月,有人来找阿赞达林康去越南解降头,就顺便把洪班带出缅甸深山,老谢将他接回到孔敬。从那以后,洪班就正式被称为阿赞洪班,为了便于用英文传播,老谢还给他起了个看起来很洋气的泰文英译名:阿赞HoBan。

  令老谢没想到的是,阿赞洪班来泰国接待的第一位善信,居然不是他给介绍的。

  为了方便接待,老谢忍痛换了住处,之前他租的那间旧公寓比一张床大不了多少,但现在有阿赞洪班,必须得换个大些的。于是他在孔敬的郊区租了房子,是间位于二楼的旧公寓,有内外两间和客厅,客厅就用来当做法室,月租金八百泰铢。老谢又在泰国几大报纸上都刊登了广告,称有从泰北边境来的苗裔法师阿赞洪班长居孔敬府,专门驱邪施法,也可以预定辟邪保平安的佛牌,有意的善信可打电话给谢先生,具体商定。

  老谢雇车把那四尊神像从曼谷运到孔敬,另在阿赞洪班的指导下又买了香烛和一些简单的法器。在搬运工人往楼上搬神像的时候,旁边有几个人在围观,其中一位牵着孩子的年轻妇女忍不住问站在旁边的阿赞洪班这是什么。阿赞洪班不懂泰语,只好等老谢从楼上跑下来,再让他充当翻译。

  “哦,这是苗族的三明神和巫术祖师神像。”听到老谢的翻译后,阿赞洪班回答。

  那年轻妇女问:“您是法师吗?”

  老谢替阿赞洪班报了名号,妇女连忙双手合十施礼,阿赞洪班也按老谢所教的回礼。在泰国,无论和谁,只要合十打招呼就没错,跟泰国王和总理也一样。年轻妇女旁边站着个小男孩,大概三四岁,长得五官端正,看上去挺好看的,但面无表情。

  妇女愁眉苦脸地对阿赞洪班和老谢说:“这是我的儿子,小名叫阿育,今年才三岁。半个月前和丈夫抱着他去一位朋友家作客,回来之后就不对劲了。以前阿育很喜欢笑,可后来几乎完全不笑,和他说话也不怎么理,就呆呆地坐着或站着。后来去寺庙找一位叫龙婆添的师父施了个法,回来后孩子会笑了,但笑得很诡异,完全不像一个三岁小孩的笑容。”

  听了妇女的话,老谢走到小男孩面前,蹲下来笑着说:“阿育,你今年几岁了?”

  阿育抬头看了看老谢,把嘴咧开,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说是笑,其实除了嘴之外,哪都没变化,尤其眼睛,而正常发笑都是要眯起眼睛的。

  阿赞洪班听了老谢的翻译,问阿育除了不爱说话,笑容诡异之外,还有什么表现。年轻妇女说:“开始是整夜不睡觉,就站在墙角自言自语,反复说‘不去,不去’这两个字,说了一整夜,第二天眼睛全是红的。让龙婆添师父施法之后,每天晚上能睡半晚了,但从午夜十二点到凌晨四点根本无法合眼。”

第0353章 来吊!

  旁边站着的几个男人说:“连龙婆添都看不好,你还是去曼谷找更厉害的师父吧。”

  老谢立刻说:“阿赞洪班师父专门会驱邪,你可以试一下。”

  年轻妇女连忙问多少钱,老谢说只需一万泰铢,先付。年轻妇女面露难色,老谢说。要么就先付三千,施法成功了再给另一半,要是不成。只收你三千泰铢。年轻妇女这才勉强答应。

  上楼来到法室中,还有几个公寓中住着的邻居都来观看。老谢让他们悄声,不要随便喧哗。阿赞洪班让阿育坐在地上,让老谢告诉他闭上眼睛。老谢笑呵呵地对阿育说:“小朋友。这位叔叔要和你做个游戏,你把眼睛闭上好吗?”

  阿育看了看老谢,再看看阿赞洪班,也不说话,但也不闭上眼睛。他妈妈在旁边发愁地说:“阿育平时很听话,也很乖,最喜欢做游戏了!”

  听了老谢的翻译,阿赞洪班说没什么,取出那个傩面具,给阿育戴在脸上。开始阿育抗拒地躲避,但看到阿赞洪班的目光,又不躲了。

  阿赞洪班将一条长长的纸带系在窗框上方,直垂到窗台上,随风微微飘动着。随后又在阿育对面盘腿而坐,抓着阿育的双手。低声念着咒语。几分钟后,戴着面具的阿育慢慢站起来,走到屋中央停住,身体倾斜大概有三十几度角,好像随时都会摔倒。他妈妈要过去扶,被老谢拦住。阿育的身体慢慢来回晃,像被一根绳子悬空吊着,嘴里说:“来吧,来吊!”

  他反复说着这几句话,围观的那几个人都惊呆了,阿育的妈妈更是又惊又害。阿赞洪班举起那柄巫刀,边吟唱咒语,边用手指了指阿育的脸,又指着窗外,连续指了三遍。再举着巫刀做了个向下扎的动作。忽然,阿育隔着面具发出一阵笑声,猛地朝窗户跑去。

  “阿育,回来!”他妈妈吓得大叫,老谢一把将阿育抱住,窗户上系着的那条纸带忽然断了,飘得无影无踪,像是被某个看不见的东西撞断。

  阿育瘫倒在地上,阿赞洪班取下面具,围观的几个人一阵议论,看到阿育睁着眼睛,也不知道是醒还是睡呢。他妈妈抱着儿子唤了几声,问阿赞洪班:“我的儿子怎么了?”

  阿赞洪班对老谢说,他已经用通灵术和巫刀驱赶走了附在阿育身上的阴灵,那是一个女人,在某处上吊身亡。阿育在附近的时候被她给缠住,说是与丈夫吵架,所以自杀而死,应该是怨气不散,所以四处游荡。

  老谢让阿育的妈妈速去找出一瓶滴眼水,每隔半分钟给阿育的眼睛滴上两滴,以免造成伤害。一个多小时后,阿育慢慢恢复了神智,看到妈妈正把自己抱在怀里,脸上露出微笑,叫了声妈。

  年轻妇女哇地哭出来,几个围观的人无不惊叹。

  一万泰铢赚到手,这在当时相当于泰国普通工人近三个月的薪水。最主要的是,在阿育妈妈和几个围观住客的宣传下,周围十几公里很多人都知道有个叫阿赞洪班的法师专门驱邪,很厉害的。

  吃晚饭的时候,老谢问阿赞洪班:“叔叔啊,你驱邪用的是苗族巫术吗?”

  阿赞洪班说:“我给那个叫阿育的小男孩驱邪时,在傩术里还加入了阿赞达林康教给我的缅甸控灵咒,很快就感应到了那个女人的阴灵。但我发现这两种法门之间有很多冲突的地方,比如咒语会相克,可是也有功效加倍之处,以后还要慢慢修法和摸索。”

  “那……可以加持佛牌吗?”老谢问。

  阿赞洪班说:“不知道,没做过。”

  老谢告诉他加持佛牌才是长久之道,既能赚钱,又能让佛牌为供奉者带来运气,而佛牌中的法力或阴灵得到供奉,在阴灵积累福报的同时,也能给修法者增加法力。阿赞洪班同意试试,说:“你去找。”

  老谢刚要问找什么,马上就又明白了,阿赞洪班的意思是让他去找佛牌的原料,毕竟他在泰国呆了大半年,怎么也比阿赞洪班更熟悉这个国家。老谢吞吞吐吐地说,租公寓、登广告都得掏现金,以后吃穿用度也要用钱,问阿赞洪班能不能把赚得的钱多分给他一部分。

  阿赞洪班把那一万泰铢递给老谢:“拿去用吧,在半年之间,我无论施法驱邪还是加持佛牌,赚的钱都给你。”

  “啊……”老谢倒不好意思了,“这哪行,你也不能白费法力啊!”阿赞洪班说,洪霞的事要不是老谢帮忙,他可能这辈子都找不回来,而且他来泰国的目的是修法,赚钱以后再说。老谢嘿嘿笑着把钱收回来,说那我就先帮你把钱存着,以后再分。

  佛牌是有灵性和法力的东西,制造佛牌的原料当然也不能是随便什么东西,比拿个啤酒罐,用法力再加持,它也成不了佛牌。佛牌的原料要是灵物,而且必须是属性为土或者类似的东西。佛经中认为土为万物之本,最神圣的东西就是净土,所以中国的佛教也叫净土宗。东南亚佛牌的原料大多为泥土,尤其以寺庙土最佳,这种土长年被有修行的龙婆或僧侣踩踏,无数善信跪拜供奉时接触,有的寺庙土直接被当做佛像、寺庙和佛塔的原料。所以寺庙土是正牌的最基本原料,再混上经粉、药草和花粉等物。吗厅投亡。

  但阿赞师父是自修法术,他们制出来的多为阴牌,很少有老老实实全用土壤的,而且寺庙土也不好搞。作为白衣阿赞,老谢必须要给阿赞洪班去弄坟场土和骨灰这些东西。这些东西阴气重,再配上经粉、药草和花粉等正经原料,效果才会更好。

  老谢自从十六岁那年到洪班家回去之后,胆子就变小了,特别怕单独与鬼或有关的东西接触。让他去坟场弄土,还不如要了他的命。但又舍不得钱雇人去干,正在为难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是从乌汶打来的。此人自称姓龙,是江苏南通人,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老板,承包了泰国乌汶市北部地区某个度假型酒店的施工项目。

  龙老板问:“你也是在泰国的中国人?那就好办事了!谢先生,我在报纸上看到你发的广告,说有位阿赞洪班师父专门加持能辟邪的佛牌,是吧?”

  “是啊是啊,您有什么需要?”老谢问。

  这位龙老板说:“也不知道在哪惹了什么鬼神,最近特别不舒服,又倒霉又生病,那天回国去一家道观进香,有个老道说我有冤魂缠体,收五千块钱法事费就能解决。我心想中国这些僧道都不太可信,还是比较信任东南亚的师父,你这里能辟邪的佛牌什么价钱?”

  老谢心想,那老道都能说出你的问题,还不算可信?但既然就相信南洋法术,那是再好不过了,就说佛牌要先交钱预定,最便宜的正阴牌合人民币三千元起。

  龙老板想了想:“就是不知道效果怎么样,这个阿赞洪班师父厉害吗?”老谢在腾冲呆了十几天,耽误不少生意,现在好不容易恢复,恨不得立刻就让客户付钱。于是开始施展三寸不烂之舌,最后龙老板终于同意到孔敬来面见师父再定。

  第二天,龙老板在老谢家里和阿赞洪班聊了聊,相对于驱邪法事,他觉得还是请佛牌价格便宜些:“我最近工程进展太不顺利,一整年都没赚到钱,搞得工人天天来讨工资,说没钱往家里寄,天天被老婆骂。”

第0354章 谢老板见方先生

  老谢问:“你说又不顺又生病,都有什么症状?”

  龙老板说:“做噩梦啊,平地也能把脚给摔成骨折,那天晚上还梦游,一个人从家里跑到工地,大半夜用手去挖地。把手指全都磨破了!”

  “哦,那是挺严重的,没关系。阿赞洪班师父最擅长辟邪,七天后你来取佛牌就行。”老谢满口应承。

  龙老板付了五千泰铢的定金,约好七天后来取佛牌。老谢收了钱,只好硬着头皮去寻找阴料。他打算找那些不太出名的阿赞师父。看能不能从他们手里低价购买一些阴料。刚好老谢接到短信,有位居住在吞武里的泰国女人指名要芭堤雅某阿赞制作的情爱裹尸布,用来提升和她老公的性生活质量。老谢马上想起在芭堤雅有位叫阿赞忽的师父,这位师父并不出名,加持的佛牌销路一般,但价格也低,估计阴料也不会太贵,于是他就乘大巴车去了。

  请完情爱裹尸布,老谢来到阿赞忽的住所,他徒弟听说老谢想买坟场土和骨灰,就知道肯定有原因。老谢当然没说是自己胆小,而是找了个生意太忙没时间去的借口。其实还不如说胆小,那徒弟听说老谢生意太忙没时间,就猜他肯定没少赚钱,结果漫天要价。开的价差不多能抵半条阴牌的价格了。

  老谢恨恨地刚要离开阿赞忽的家,看到一个瘦高男人走进来,找阿赞忽的徒弟请牌。这人穿着海滩花衬衫,脖子上戴粗金项链,手腕上还有金表,太阳镜配着油头,一副黑社会老大的派头。他嚼着口香糖问阿赞忽的徒弟:“最便宜的阴牌是哪个,多少钱?”

  阿赞忽的徒弟说:“一千泰铢,双刀坤平。”

  这人哈哈大笑,拍着阿赞忽徒弟的肩膀:“双刀坤平的阴牌居然只要一千泰铢,真是便宜到家。快拿给我。”阿赞忽的徒弟问为什么这次要最便宜的阴牌,这人哼了声:“有个讨厌的客户,又不是没钱,每次请牌都喜欢没完没了地砍价。所以这次卖他最便宜的,不然我心里不甘心!”

  趁阿赞忽的徒弟去取佛牌时。老谢走过去嘿嘿笑着:“老兄,这条一千泰铢的阴牌,你多少钱卖给那个客户啊?”

  “六千泰铢,怎么?”这人看了看老谢,说。

  老谢竖起大拇指:“真厉害,能赚到五倍的利润啊。”老谢掏出名片给他,这人接过来,用手把太阳镜往下挪了挪,边看边念:“环球国际东南亚泰中佛教饰品运输集团,总经理,老谢……靠,要不要这么厉害!你的公司有多少人啊?”

  老谢谦虚地说:“半个月前只有我一个,现在有两个啦!”

  这人差点被口香糖噎着,瞪着老谢。老谢朝他要名片,这人从衬衫胸前口袋掏出名片,用两根手指夹着递过去,老谢一看,上面只印了三行中文字:佛牌古曼童小鬼法事,方刚,电话XXXXXXXX,背面是对应的泰文。

  “原来是方老板,久仰久仰,听口音您是广东人吧?我是湖北仙桃的,咱们也算老乡啊!”老谢把名片收起来,满脸堆笑。

  方刚奇怪地问:“广东人什么时候跟湖北人成的老乡?”

  老谢嘿嘿笑:“泰国华人都叫老乡嘛!”方刚撇了撇嘴,这时阿赞忽的徒弟出来,把那条全泰国最便宜的双刀坤平阴牌交给方刚,收了一千泰铢回屋。方刚和老谢走到外面,方刚抬手和他告别,刚要转身,老谢连忙迎上去:“方老板,方老板,别急着走,咱们多有缘分呐,从中国到泰国来卖佛牌,是不是得找个地方喝两杯?”

  方刚看看老谢,点了点头:“行,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走吧。”

  两人在附近找了家泰式快餐店,吃饭的时候,老谢问方刚会不会帮阿赞师父找找阴料什么的。方刚失笑:“找阴料是阿赞师父徒弟们的事,和我有狗屁关系!你要干什么?”

  老谢就把要帮白衣阿赞找阴料的事说了,但没提阿赞洪班的名字和他们之间的远亲关系。方刚摇摇头:“我可没时间陪你去弄那东西,有那功夫我做个按摩好不好。”老谢苦着脸让方刚帮忙找个胆大的朋友跟着,什么也不用做,在旁边给他壮胆就行。

  方刚叹了口气:“像你这么胆小的人却偏偏要来卖阴牌,我也是服了。”他掏出电话本翻了半天,用手指着某页点了点,再用手机打过去。老谢看到方刚用的是崭新的摩托罗拉手机,心里很是羡慕。

  打完电话,方刚告诉老谢等半个小时。不一会儿,来了个三十几岁的男子,身体强壮,圆头圆脑,个子不算太高,看起来就像座桥墩似的。这人看到方刚远远朝他招手,就连忙走过来坐下,张嘴就问:“我的菜点了吗?”

  方刚瞪了他一眼:“叫你来不是要请你吃饭,是找你办事的。这是老谢,和我一样也是靠佛牌吃饭的。谢老板,这是舒大鹏,以前我在惠州的时候,他和我混一个赌场的。后来我跑路到泰国,去年居然在赌场里又碰到他。这家伙吃了上顿没下顿,从来不考虑明天的事,你有什么活找他就对了。”

  老谢连忙和舒大鹏握手,说了找人陪着去收集阴料的事。舒大鹏不说别的,让先来一份海鲜炒面,吃饱了再说。老谢只好给他点了吃的,舒大鹏吃饱后抹了抹嘴,说:“你打算给多少钱?”

  “舒老板,其实我就是找个人在旁边陪着给我壮胆,你什么都不用干,全都我来,你看就随便意思意思吧。”老谢笑着。舒大鹏说意思意思也得有个价,老谢犹豫片刻,说收集坟场土,跑一趟给五百泰铢。

  舒大鹏站起来对方刚说了句“走了,有事打电话”然后转身就走,老谢愕然,方刚也把他叫住,问怎么嫌少了?舒大鹏翻着白眼:“我的腿就值五百泰铢?我给你五百泰铢,你自己去行吗?”

  把老谢气得不行,心想真是趁火打劫人人都会,只好再商量。方刚夹着雪茄:“你们自己谈,反正我又不赚钱,和我没关系!”商量来商量去,提到两千泰铢的时候,舒大鹏才勉强同意。

  方刚冷笑道:“你这家伙,平时给你两百泰铢,去把人的腿打断都愿做,现在跑趟腿也要收两千?”

  舒大鹏又翻了翻白眼:“分什么事情!去坟场那是人人都敢做的吗?”老谢气得要死,心想人这趁火打劫的习惯,看来走到哪儿也改不了。

  得知方刚在泰国卖佛牌的年头比自己多好几年,老谢就向他请教了一些有关收集阴料的知识和要领。方刚也不客气,明码实价,每条知识一百泰铢,先款后货,现金支付不欠账。老谢说我怎么知道你给的知识有没有用,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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