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他炼制出来的丹药之中已经很少看见下品丹药了，基本上以中品为多，甚至于偶然会看到一炉上品壮气丸的。
一千五百次炼制同一种丹药的经验，造就出这样的一个怪胎。
不过，哪怕到了这个地步，徐毅也从未炼制出极品壮气丸。由此可见，这种级别的丹药是何等之稀缺了。这种品级的丹药，与手法经验和运气都是息息相关的。
何时能出来极品，大概率是看脸的。
在辛苦学习炼丹术的同时，徐毅的修行也未曾放下。虽说炼制壮气丸占用了他最多的时间，可是在极品丹药的辅助下，他如今丹田中的真气也已经蓄满了二分之一左右。
若是这个进度被人知晓，绝对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普通外门修行者想要从人阶一级到二级，哪怕有着中品丹药的常规供应，也很难在一年中达成心愿。毕竟，他们的资质摆在这儿，若是真的天赋异禀，早就在初选中被宗门挑走了。
黄牌子它不香么？拿出来怎么都比黑牌子有面子吧！
而徐毅这样断断续续，三心两意的修行，竟然在一个月就达成了目标的二分之一进度……
徐毅收拾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在夜间悄悄出发入山，将烧透之后多余的丹煤和废弃药渣找了个地方深埋了起来。
回到屋中，徐毅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这或许就是他最后一次深埋了，因为有了这一千五百次的经验打底之后，徐毅对于壮气丸的炼制过程已经是了然于胸。
有了这样的经验，想要练出废品也不太容易了。以后的炼丹只需维持正常水准就行，无需再这样偷偷摸摸的了。而且，随着他经验的不断增多，丹药品质也会越来越好的。
第二日，徐毅拿着药瓶再度来到了丹房。
他直接来到了吕方的居所，上一次吕方在见识到他三炉成丹的优秀成绩之后，对他亲热了许多，连住处都告知了他。
此时，天色蒙蒙亮，徐毅已经敲响了吕方院子的大门。
在总门内，哪怕是初阶炼丹师，也有着远比外门弟子要高得多的身份。
吕方居住的地方自然也是一个院子，而且是丹房所在的峰头，按照蓝星上的话来说，这里的地段勉强可以算是市郊区域了。
至于外门弟子所在的峰头……
别提了，山沟沟里的山景房见识一下？
门开，吕方见到徐毅，他眉头略皱道：“那么早来，有啥事么？”他的语气颇为不善，把住址告诉徐毅，那是看好这小子的炼丹天赋。可是没想到这小子一走就是一个月，估摸着这一个月就没练出过成品丹药吧。
哎，想想也是，三炉成丹又怎么可能，这小子只是运气逆天，瞎蒙了一回而已。
徐毅呵呵一笑，取出两个木瓶递上，道：“吕大哥，小弟这一个月练了一些丹药，请您品鉴。”
“哦，你又练出了？”吕方讶然接过了瓶子。
虽说一个月之久有些长了……吖呸，一个月怎么会长了呢？这是正常的好吧，自己在想些什么呢。
打开一个瓶子，吕方瞥了眼，脸上肌肉倏然抽动起来。
壮气丸？
没错，这确实是壮气丸。但是，这并非下品壮气丸，而是中品壮气丸啊！
一个月，这小子开炉炼丹才几次啊，竟然就炼出了中品壮气丸？
不对，肯定是有什么地方出错了。
吕方沉默半晌，缓缓的打开了另一个瓶子。
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但是吕方在嗅到这个气味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种味道？这种颜色？这种品相？
这是上品壮气丸啊！
吕方死死盯着徐毅，半晌之后他的视线缓缓上移。
头顶上一片蓝天白云，风和日丽。
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我特么的又在做梦了么？
第十六章 仰望学霸
“徐师弟，你这一个月开了几次炉？”
将徐毅引入屋内，吕方奉茶之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徐毅想了想，道：“没仔细数过，就是练功之余抽空开炉炼丹罢了。”
“哦。”吕方沉吟着点头。
主要精力在练功上自然是对的，如果将其它时间全部投入到炼丹之中，大概也能炼制三、四炉吧。在这么短时间内完成中品丹药的炼制，这个天赋真是让人心惊肉跳啊。
“徐师弟，为兄家中就有丹炉，虽然品质一般，但炼制壮气丸那是绰绰有余了。”吕方笑眯眯的道。
“吕大哥是让我现在炼制一炉？”
“不错。”
“好。”徐毅并未推辞，他为啥今天过来，就是因为已经将壮气丸练熟了，所以胸有成竹。
炼丹师居住的地方肯定有炼丹室，当然这只是超小型炼丹室，只能炼制一些最基础的丹药，而且条件所限，很难炼制出高品质丹药。
一般来说，这里的炼丹室只是预备之用，炼丹师们真正工作的地方还是在宗门丹房之内。
徐毅从身后包袱中取出一份药材，而且是已经事先做好了预处理的半成品。
吕方微怔，笑道：“好师弟，原来你早有准备啊。”他的炼丹室中虽然不缺丹煤，但药物却未必齐全，徐毅既然随身携带而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徐毅呵呵一笑，他虽然有着一千五百次的炼丹经验。但是，预处理药草的经验却仅有数十次。在面对考试的时候，扬长避短是十分重要的一个注意项，从蓝星过来的徐毅当然不会忽略了。
随着丹煤的点燃，丹炉逐渐变热。
徐毅感受了一下温度，将第一种药草放入炉中。
旁边默默观看的吕方暗自点头，这个炉火选择的时间非常合理啊，看样子这小子确实是有两把刷子，那些丹药真有可能出自他手。
炼丹师传授弟子之时，会告诉你当炉火达到中温之时放什么药材，高温之时又放什么药材。
但是，什么叫中温，什么又叫高温呢？
炉火的掌握也是有着诀窍的，理论知识再丰厚，也是需要实践的。
徐毅也是在经过了上千次的炼制经验之后，才隐约的把握到了丹炉的温度变化，知道了中温和高温的区别。
预处理的药物中带着一定的水分，在丹炉内迅速的沸腾起来。
徐毅不慌不忙的，按部就班的陆续放入了随后的几种药材，并且搅拌了几下之后就封住了丹炉。
看着这一系列行如流水般的动作，吕方的眼眸中有着深深的自我怀疑。
这就是一个月的新手表现么？他对于壮气丸的掌握，怕是并不会比自己逊色太多了吧。这样的水准，别说是一百多次的炼丹经验了，哪怕是翻个十倍也不夸张啊。
然而，他却不知道，徐毅这一个月确实是实打实的炼制了一千多炉。在壮气丸的炼制经验上，就连他都是望尘莫及的了。
很快的，药草在丹炉中沸腾着，各种药效开始发挥出奇妙的效力并且慢慢的组合在一起。
这种丹炉并非密封，有着细细的小口让其中的水蒸气挥发，徐毅就在丹炉旁轻轻的嗅着。经过了那么多次的体验，他已经能够把握住这其中极其细微的差别了。
半刻种之后，徐毅的眼眸微微一亮，他迅速的一脚踢去，直接将风口封闭，然后手腕一抖，揭开丹炉盖子。顿时，浓郁的药香挥发出来，整个炼丹室中烟雾缭绕，香气弥漫。
“好。”
吕方重重的喝了一声，眼中有着说不出的赞赏之色。
适才丹香发生变化之时，吕方也嗅到了。然而，就在他考虑是否要提醒徐毅的那一刻，这小子就已经一气呵成的完成了封火开炉的过程。
徐毅在整个炼丹的过程中把握极为精准，无论是下药的时机，炉火的掌控，还是开炉的瞬间，都让他有着一种换我来也不过如此的感觉。
这一刻，吕方心中的感觉是相当的复杂。
他能够成为炼丹师，虽然有着家族的扶持，但更多的却是天赋使然。
想当初，被选为炼丹学徒的人有三十个，但是最终因为各种各样的缘故，绝大多数人都放弃了这份看似前途无量的职业。
这其中固然有资源的问题，但更多的却是因为时间成本的问题。
当一个人花费了海量的时间，用了大量的资源，但却是炼不出任何成品丹药之时，那种沮丧的心情绝对是无法形容的。
就像是一个在初中时班级里数一数二的学生，升到高中后每次考试却变成了吊车尾。
在这种心态下，真正能够熬得过来的人也就是屈指可数了。就好比昔日三十余位学徒，最终能够成为初级炼丹师的，也仅有两个人而已。事实上，如果不是有着家族的鼎力支持，他或许也早就放弃了吧。
但是此刻，看着徐毅的炼丹过程，他真的生出了一种仰望的感觉。
那是一种学渣看学霸的感觉，相当的糟心！
三次开炉炼成下品丹药，一月之后就能将壮气丸掌握到如此娴熟的地步。哦，这还是在对方主要精力放在修行之上的结果，若是全心全意投入到炼丹之中，又会是怎样一个格局呢？
吕方用力摇了摇头，他有些不愿意想了，或者说他不敢细想了，否则的话，他怕自己会生出什么不好的心思了。
徐毅将粘稠的药液取出，开始搓成药丸，很快的十三颗丹药装入了药瓶之内。
一炉丹药中基本上都会是同品质丹药，但有时候也会出现不同品质。而这一次徐毅所炼制的丹药中规中矩，全部都是中品壮气丸。
吕方仔细的品鉴了一下，终于相信，那些丹药确实是这小子亲自炼成的了。
“不错，你……很不错。”
徐毅呵呵一笑，一千多快两千次的开炉，若是还得不到这样的评价，自己也可以去跳楼了。
“吕大哥，我今天过来还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
“我想求一颗破境丹，以及这种丹药的炼制之法。”徐毅肃然说道。
吕方微微发怔，现在就想要破境丹，是不是太早了啊？
第十七章 人才
破境丹，乃是修行者冲破修行关隘颈项之时所服用的丹药。
以人阶修者为例，一共有着九级划分，每晋升一级，修行就困难数倍。可是，如今的徐毅才刚刚入山成为外门子弟，距离冲击第二级还是遥遥无期的吧。
“师弟，你现在要破境丹干嘛，这玩意与壮气丸不同，不到破镜之时服用非但无益，反而有害呢。”
“小弟知道，但小弟听说破境丹十分珍贵，就算是有钱也未必买得到，所以小弟想要储备几颗。”徐毅有求于人，自然摆出一副低姿态。
“储备破境丹？”吕方哑然失笑，“师弟啊，你就别想了，那破境丹所需的药材极为昂贵，试手的机会很少，所以成功率一直不高。想要收集储备，难啊。”
徐毅心中微动，道：“吕大哥，您炼过么？”
吕方的面色微红，还是道：“为兄晋升炼丹师数年，也只尝试了一次，开炉炼丹却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