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为什么,云应总是不敢直视武栩。
武栩笑道:“走吧,回神殿,白虎真神叫咱们议事。”
武栩和云应走了,白子鹤甚是恼火,责怪余杉道:“这大好良机却错过了,兵主蚩尤收你做弟子,却还委屈你了?”
余杉摇头道:“好娘子,咱们得看清自己身份,兵主是什么地位?怎么可能看得起我?
这里有神灵之间的争斗,咱们千万不能介入,否则却要粉身碎骨,
娘子,且当这事没发生过,咱们接着修行。”
白子鹤怒道:“哪还那兴致修行。”
“怎会没兴致,适才娘子有多勇猛!”
白子鹤红着脸道:“你就是跟那贼丕学坏了,变得这般油滑!”
……
武栩和云应回到了白虎神殿,白虎真神召集各路星宿,商议与判官道的盟约之事。
白虎真神道:“前日因琐事争执,却得罪了那山猿,我准备了些礼物,威义、兵主,你们和薛运相熟,且先帮我把这礼物送去,看这猴子气消了没,会面之事再做定夺。”
武栩领命,云应推辞道:“我与裁决之神过节颇深,还是不去了。”
白虎真神一笑:“你们出自同一师门,情同手足,有什么过节化解不开?”
这是诚心让云应难堪。
白虎真神眉头一竖:“你当真不去?”
云应不敢多说,只能答应下来。
他不想去见薛运,见了薛运不自在!
见了武栩他也不自在。
见了白虎真神就更不自在。
他在哪里都不自在。
武栩和云应走了,白虎真神继续和星宿们商议盟约之事。
“毕宿,你明日去找判官道星官白悦山,和他商议一下会盟的时日。”
毕月乌低头道:“真神,能不能不找白悦山。”
白虎真神皱眉道:“找他有何不妥?”
毕月乌低头道:“和他说话,太费力气。”
白虎正要斥责毕月乌,忽觉灵性触动,有人给白虎真神献上了一份祭礼。
白虎真神拉开云幕,往凡间望去,却见祭礼来自白隼郡。
喻士赞,带着青年男女各百人,光着桃子,将两瓣肥桃涂红,正跳桃红之舞。
灵正则在坚持五年之后,终被喻士赞击败,再度变成次席武君。
喻士赞接管白隼郡,当上了首席武君,并于今日,将白隼郡更名为桃子州,特地向白虎真神献上了祭礼。
坐在一旁的灵正则脸色发白:“兄弟,平时怎么闹都好,祭礼之上怎敢如此?这是亵渎神灵!”
喻士赞端正神色道:“这是对神灵大敬大畏之心!”
灵正则颤抖着声音道:“大敬大畏,在桃子上?”
喻士赞庄重的点了点头。
白虎真神在神殿沉默片刻,回头对奎木狼道:“找一名星官下去,把白隼郡的首席武君揍一顿,驱逐到城外!”
……
一名星官离开了白虎神殿,没去白隼郡,径直去了穷奇神殿。
这名星官,是九娘假扮的。
在穷奇的威逼利诱之下,九娘又回到了他麾下。
得知白虎真神要与判官道结盟,穷奇咬牙道:“又要勾结在一起对付我!我特么做了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情,他们闲来无事就要对付我,
就因为我偷了苍龙和玄武一点权柄?就因为我从白虎那挖了两个星宿过来?就因为我盗走了朱雀几件法器?他们就要对付我?一群没良心的,怎么就不想着我的好!”
九娘低声道:“您已经恢复了九成战力,倒也不怕……”
“怎么就不怕?莫说九成,就是十成,也架不住他们围攻!”穷奇叹了口气,“且看那半疯是何心意吧!”
……
裁决神殿,薛运正向玄武和朱雀两名真神道谢,道门星宿、星官位列身后。
朱雀真神依旧呈现女身,却比往日更加俊美。
她找到了摆脱罪主蛊惑的方法,不日便要返回神殿。
玄武真神手里把玩着一条小蛇,气度冷峻了一些,可眼神之中却难掩那丝温和。
“许是凡尘烟火吃的多了些,性情却也改了不少。”玄武真神自嘲了一句。
“凡尘烟火委实难以割舍,”朱雀真神看着薛运道,“以前不知你为何不肯晋升真神,现在多少明白了你的心意。”
闲叙片刻,刘恂进了神殿,生道、冥道星宿纷纷行礼:“见过予夺上神。”
刘恂也是来找两位真神道谢,是他们帮刘恂摆脱了罪主的蛊惑。
又叙片刻,两位真神告辞,现在该处理一件棘手之事了。
不多时,李沙白来了。
两下客套几句,薛运说起了正题:“李兄,你已经全数恢复了修为,而今已是未神,再留在凡尘,怕是不太合适。”
李沙白诧道:“李某未曾逾规越矩,留在凡尘有何不妥?”
薛运道:“你连宣国承嗣之事都曾干预,这却不算逾规越矩?”
李沙白摇头:“彼时我修为尚未恢复,而今我早已退出朝堂,无非在望安京开了间茶坊,这点事情,薛兄却还和我计较?”
薛运沉下脸道:“想我道门鼎盛之时,似你这等冥顽不灵之人……”
“师兄。”刘恂突然打断了薛运。
薛运沉下脸道:“何事?”
刘恂道:“以前咱们道门只有一名未神和一名星宿,而今有两名未神和一名上神,白悦山、孟远峰和上官青还于前日晋升了星官!”
薛运道:“你说这个作甚?”
刘恂笑道:“现在就是咱们道门鼎盛之时!嚯哈哈哈哈哈……”
砰!
薛运一脚把刘恂踹出了正殿。
李沙白凑到近前,对薛运道:“要不这样,以后我常住在你神殿里,你若放心不下,时时盯着我就好。”
“你住我神殿?”薛运不太喜欢被人打扰。
“我在你神殿之中,闲来无事,抚琴作画,绝不给你添罗乱,你且看看,这是我昨日的新作。”
李沙白拿出来一幅画卷,画卷上有一美艳女子,身着薄纱,正在翩翩起舞。
这女子无论身形还是长相都无可挑剔,就是下颌有些奇怪,长着一抹山字形胡须。
这是薛运穿着薄纱在跳舞。
孟远峰看到这画卷,不知该作何评论。
白悦山看过画卷,轻叹一声:“呼呀!”
上官青觉得这画很有功力,但他没有心思欣赏。
房佩茹把桃子都洗好了,等着他去吃呢。
薛运看着画卷,皱起眉头道:“你把这个画下来了,你画,这个,你画……画的倒是挺好。”
薛运越看,越觉得自己美艳,对这幅画甚是满意,决定一会给凌寒看看。
刘恂回到正殿,看到这幅画,脸上五味陈杂,口中喃喃道:“此真道门不幸。”
他不想在神殿久留,走到长廊之上,拨开云幕,看向了那座尚未飞升的星宫。
他想念弟子了。
已然当了未神,星宫却还没有飞升,他这性情真是。
……
星宫里,夏琥坐在回廊上,用拍画回复着赵百娇的消息。
“夏冢宰,那伙人牙子已经找到了。”
“我叫姜胜群他们去帮你。”
陶花媛进了星宫,手扶着栏杆,默默看着公输晏忙碌着处理尾工。
“五年了,星宫还没处置好!”陶花媛抱怨了一句。
公输晏听到了这句话,回头对陶花媛道:“你以为我不想处置好?这是我第一次建星宫,哪知道有这么多麻烦事,家主却还说要罚我!”
陶花媛哼一声道:“你就是罚的少!”
“着什么急?”夏琥一笑,对陶花媛道,“别站着说话,坐呀,我这准备了桃花酒。”
“坐什么坐?我坐的住么?”陶花媛闻言甚是恼火。
夏琥诧道:“怎就坐不住了?”
陶花媛道:“还不是你们两个诓骗我,昨夜非说另一条门路,谁知是那个门路,你不帮我也就罢了,还特么把我给摁住了!”
夏琥无奈道:“不摁住你,我岂不是要受苦?”
陶花媛喝道:“我就不苦么?今夜你给他走那条门路!”
“我可不行!”夏琥摸了摸肚子,“我许是有身孕了,禁不起折腾。”
陶花媛一愣:“就昨晚那一下,你就有身孕了?”
夏琥得意一笑:“或许真就怀上了,你能怀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