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瑶回头一笑:“大怎地?羡慕么?有人喜欢!”
林倩娘嗤笑一声道:“光是大有什么用?你没见过酒窝吧?”
生宿飘在书院上空,满意的看了看名家弟子,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看远处的克宿。
看着名家书院的气派,克宿心里不是滋味。
他把杨武叫了过来:“让你招几个弟子,怎么这么费劲?”
杨武一脸苦涩:“师尊,不是我不卖力气,咱们这道门名号不好往外说!”
“有什么不好说?”克宿怒道,“名号什么的有什么打紧?关键得看能不能学到真本事!”
“真本事……”杨武满头是汗,“我说师尊,咱能不能换个日子,我今天真有急事!”
“不行,等不了!”克宿喝道,“我今天必须看到一名新弟子!”
杨武无奈,他之前看上了合适的人选,可对方没同意。
无奈之下,杨武又去找了那人,给他套了个麻袋,带到荒山之中,吊在了树上,问道:“我可是给足你面子了,你入不入我道门?”
吊在树上的男子骇然道:“你们到底是什么道门,好歹报个名号出来!”
杨武道:“我们是不阳道!”
“这名字,却像男儿不济了一般……”
“你别管名字,且说你入不入门!”
“我本是来学名家的,你这突然把我绑来……”
杨武一挥鞭子:“我就问你入不入门!”
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男子放声嚎哭。
“哭!还哭!”杨武又是一鞭子,“我再问你入不入门!”
……
半盏茶过后,杨武笑吟吟对克宿道:“师尊,我又招了一名新弟子。”
克宿一脸欣喜道:“心甘情愿么?”
“心甘情愿!”杨武用力点头。
克宿很是满意:“趁着这势头,你再去招几个弟子。”
“师尊,今天使不得,我实在有急事。”
“到底什么急事?”
“我娘子生孩子!”
杨武顾不上克宿,一路飞奔回了侯爵府。
常德才满头是汗,又觉得疼,又觉得慌张。
残柔星宿在旁不住的擦汗:“妮子,莫怕,第一次都这样!”
常德才看看残柔星宿道:“祖师,你生过么?”
“没生过!”残柔星宿摇摇头,她至今还弄不清楚常德才到底是什么状况。
陈顺才也弄不清楚,他见杨武回来,问道:“你到底吃了什么丹药?”
杨武道:“这里边学问多了,我先去看看娘子。”
见了杨武,常德才狠狠拧了他一下:“天杀的,这都怨你,怎么就能让我怀上!”
陈顺才也在思考同样的问题:“是呀,曲乔都怀不上,常德才怎么可能怀上!”
这是什么道理?
其实这主要是童青秋的药好。
韩笛在院子里哭丧着脸道:“改日我也去找童大哥拿几副药吃!”
洪华霄在旁嗤笑一声:“你吃药有什么用,有男人疼你么?我去拿几副药倒还合适,祖师,用不用给你也弄一副药去?”
“生个孩子罢了,用什么药?真真没羞,”凌寒转身回了屋子,屋里又传出了她的声音,“弄一副也好,我看看能不能破解药方。”
洪华霄去了童青秋的府邸,童青秋不在。
童青秋此刻正在阴阳司,受封大卜。
韩宸本出身于阴阳,而后入了霸道,这件事让韩宸很是介怀,最终经苍龙真神同意,韩宸自创一道,名唤医道,退出了两家道门,并且在大宣立起了门户,将大卜之位传给了陶花媛。
陶花媛晋升大卜,本以为阴阳司就此安顿下来,没想到她天赋异禀,五年之间晋升了星官,不宜留在凡间,大卜之位,又传给了童青秋。
童青秋已经到了三品,兼修了画道修为,受封大卜,也在情理之中。
大典过后,童青秋请太卜、韩宸、陶花媛逐一落座。
太卜心里欢喜。
韩宸连声祝贺。
陶花媛刚一碰椅子,蓦然站了起来,脸色惨白,汗珠直流。
童青秋愕然道:“师妹,你这是怎地了?”
陶花媛摇头道:“无妨,偶染微末之疾,不宜久坐,我站着就好。”
“生病了?”童青秋看了看陶花媛的气色,压低声音道,“师妹,是不是气息不通畅?我这厢带着两枚顺气丸,药入谷道,保证顺滑!”
“说甚呢!”陶花媛大怒。
童青秋拿出顺气丸,耸耸肩膀道:“师妹,不能讳疾忌医呀!”
陶花媛思索片刻,把两枚药丸收下了。
童青秋受封结束,赶紧回了府邸,等着求药的人大把,嫂夫人和庞佳芬正招呼着。
“官人,怎么才回,客人都等急了!”
庞佳芬提醒一声:“武彻书院和浩然书院的两位院长也来了。”
童青秋一愣:“他们来作甚?求子么?”
林天正也纳闷,看着左楚贤道:“你来作甚?当真要生子么?”
“老不羞!我这把年纪,还生什么子?”左楚贤低下头道,“我是想求一剂安眠之药。”
近日间,左楚贤总是做噩梦,梦到道门祖师在自己面前说教。
具体说教的内容,左楚贤记得不全,只记得每次临近梦醒,总能看见祖师对着自己唱歌,歌词很是俗劣,唱的是:
“腻个瓜怂,嗨!腻个瓜怂,嗨!腻个腻个腻个……”
左楚贤看看林天正道:“你来又是作甚?”
“求些丹药,只为强身健体,多看几年繁华风光,若是能增进些修为,则最好不过!”
林天正辞去了院长之职,接替他的人,是余杉。
一年前,钟参忽觉自己入错了行,虚掷了半生光阴,毅然辞去皇城司指挥使之职,带上潘水寒和一众侍妾环游四海,当了一名纵情山水的诗人。
指挥使的位置空缺出来了,本以为余杉会去接替,没想到余杉接任了武彻书院院长,指挥使之职,最终交给了乔顺刚。
而苦修工坊的官职,本来要交给牛玉贤,牛玉贤不肯去。
当晚,苦极寒宿下凡,痛打了牛玉贤一顿,牛玉贤道出实情,他和公输班签下契约,算是族外弟子,他想趁着年轻,再和公输家学些工法,不想太早被墨家束缚手脚。
苦极寒宿闻言,赞赏了牛玉贤求学的态度,然后又打了他一顿,往死里打。
牛玉贤无奈,让他娘子秦旭岚去苦修工坊做了坊主。
这件事,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牛玉贤不愿去苦修工坊,众人尚能理解,余杉东征西讨,战功赫赫,本应在仕途上大有作为,却突然选择了这么个闲差。
究其原因,其实和长乐帝一样,余杉也被五年前的神战吓怕了,功名利禄在他眼中已成浮云,他已经有了三品下的修为,再靠杀伐,也不可能有什么长进。
与其在皇城司忙于公务,倒不如去书院专心修行,白子鹤辞去了军中职务,和他一并到书院供职。
就在今日,余杉和白子鹤还遇到了神迹,两人正在后山双修,忽见一名男子出现在了乱草之中。
白子鹤以为有人偷看,还骂了两句,等那人亮出威压,吓得余杉差点掉了魂。
这是神力!
余杉偷瞄了那男子一眼,但见那男子左黑右白,生了一张阴阳脸。
他曾听过一些描述,难道这位是兵主蚩尤?
来的确实是蚩尤云应。
云应开口道:“你这一身天资,倒也难得,随我去西域,我收你做弟子。”
白子鹤修行的是兵道,得知兵道要收余杉做弟子,她自欢喜的不得了。
可余杉半响没反应,白子鹤赶紧捅了捅夫君:“快答应啊!”
余杉修的是杀道,为何兵道之神要收他做弟子?
这事情有些怪异。
该不会卷入到神灵之争吧?
其实云应也没办法,楚信终日和山艳腻在一起,无心修行,他就这一个三品弟子,却还如此堕落,道门根基出了问题。
他想借机把余杉撬走,余杉天赋确实是好,白虎真神之下,三品颇多,少一个也无妨。
见余杉一直不应声,云应皱眉道:“你知不知道是谁跟你说话?”
余杉汗水直流,忽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对云应道:“不管是谁说话,终究得讲理!”
余杉一抬头,看见一个高大身影,赶紧施礼道:“见过千户!”
武栩来了。
武栩看着云应道:“到杀道门下挖弟子,问过白虎真神么?”
“我自会与白虎真神解释,此事与你无干!”云应把脸转向了一旁。
武栩皱眉道:“你怎么总是不敢看我?我有什么让你害怕的地方?”
武栩的记忆一直没有恢复,他不知道自己是黄帝。
而今他也只是一名星宿,身份低于云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