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春玫大骂,“王惠民你个王八蛋!你快点还钱给我啊,我的小妞妞正等钱做手术呢!”
王惠民头也不回的走了。
桃桃站在不远处,听到了这两人的对话,又见连春玫哭得可怜,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宋秩突然说道:“那男的叫王惠民,是王蕙心的亲哥哥,昨天我看到王惠民送沈苹香回市委大院。之前连春玫不是说,她丈夫和市长千金搞上了么?我怀疑介入连春玫和王惠民婚姻的那个女的,很有可能就是沈苹香。”
桃桃再怎么对时政不感兴趣,也知道松市市委里的一位正市长和四位副市长里,并没有姓沈的。
所以?
“沈苹香到底是谁呀?”桃桃问道。
宋秩想了想,说道:“有一位杜副市长,他妻子姓沈。如果沈苹香真是市长千金的话,搞不好她是跟母亲姓的。”
桃桃又问,“那你是怎么认识沈苹香的?”
宋秩答道:“昨天看到王惠民和沈苹香的时候,并不认识他们,也不知道他俩的身份,只是听他俩说话,觉得怪怪的。今天看到了王惠民,感觉一切都能说通了。不过,我觉得沈苹香的‘市长千金’身份存疑。”
桃桃好奇了,“怎么说?”
宋秩便说起了昨天他看到的一幕。
——因为桃桃想要一张乒乓球桌,又说想要一个可以快速热水的东西,宋秩下午就一直在忙这两件事儿,主要是跑进跑出的找材料。
四五点多钟的时候,宋秩骑着自行车回来了。
在大院自行车棚寻找停车位的时候,他听到一对男女正在说话。
男的,“……亲爱的,到底啥时候你才让我去见见你父母?”
女的,“你和连春玫已经离了?”
男的,“那不是早晚的事吗?我肯定不能委屈你!”
女的,“你离了再说吧,还有……你们家打算出多少彩礼钱啊?”
男的,“这个啊,你觉得多少比较合适?”
女的,“两千吧!你得先准备好……”
男的急了,“两千块钱?”
女的也有些怒了,“怎么,难道我不值得吗?”
男的强压怒火,“当然不是了……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对我来说,根本就是无价之宝!咱俩之间说起钱来,那可就肤浅了啊!苹香啊,我俩是真爱,不是吗?既然是真爱……又怎么能用金钱来衡量我们的爱情呢?”
女的,“可如果你连这个钱也不愿意出的话,王惠民,你对我的爱,又有几分是真心的?”
男的顿时指天划地的发誓,说他是怎么怎么爱那个女的……
后来的话,宋秩觉得太肉麻,也有些恶心,就停好了自行车以后,快速离开了那儿。
听到了这儿,桃桃皱眉,“市长千金未婚先孕、对象还是个有妇之夫,而且还张嘴闭嘴就是两千块钱的彩礼钱?”
——真正的市长家的姑娘,应该教养不会这么差吧?
宋秩说道:“正是因为听到了两千块钱的彩礼,才让我印象深刻,不过当时还不知道沈苹香是市长千金。现在看到王惠民和连春玫吵架,再联想起昨天听到王惠民和沈苹香的事儿,才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太寻常。”
说着,宋秩又道:“咱们回去吧,得把这事儿告诉你大哥,”
桃桃点头,又看看左右,“我二哥怎么还没回来?”
宋秩说道:“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找找他。”
他话音刚落,就注意到远处传来了隐约的喧哗声音?
火车站广场上的好多人都朝着那处地儿跑去——
既然出现了骚乱,宋秩就不放心留桃桃一个人在这儿了。
他牵住她的手,说道:“咱们也去那儿看看……你二哥的性子火爆,可别是他搞出来的事情。”
桃桃也正为了这个而忧心。
两人就急匆匆地随着人群跑向广场上的那个矛盾集中点。
果然——
桃桃最最最不愿意发生的事,发生了。
她听到南生哥哥暴跳如雷的怒吼声:“你踏良的敢不敢当着这么多乡亲们的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你个禽兽!你个人渣!老子今天非搞死你不可!省得你再祸害妇女同胞!”
这时,宋秩已经护着桃桃,挤进了包围圈的最里头。
桃桃看着眼前的场景,震惊得目瞪口呆!
第93章 破局
桃桃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她哥白南生把一个二混子模样的男的压在地上,正一拳又一拳的揍那人。
那二混子已经被揍得满脸是血,奄奄一息了!
而她的二哥,不但拳头硬、力气大,骂起人来也中气十足,“我打死你这个拐卖妇女儿童的拐子佬!踏良的老天不收你、老子都要弄死你……”
桃桃和宋秩对视了一眼。
两人又看了一圈儿周围……
确定再也没有别人了——如果这二混子真是拐子,又正好被她哥给看到了,那身边不该有苦主吗?
宋秩,“先拦住你哥,不然会出人命的!”
桃桃赶紧点头。
宋秩上前,捉住白南生的胳膊,“二哥,你冷静一点……”
桃桃,“二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
白南生被宋秩拽离。
桃桃上前抱着她哥的胳膊拼命往后面退,宋秩则上前去查看那个出气多、入气少的二混子。
白南生愤怒地吼叫,“发生了什么事?你问他!问他啊!踏良的老子听到他跟另外一个人说,要把一对母女卖掉!说当妈的二十四五岁左右,模样儿好还会干活,怎么也值得四五百块钱!小的那个三岁多,虽然是个女娃娃的,一百块钱应该也卖得出去……你听听,这踏良的是人话?报公安!快报公安!千万不能让这拐子跑了!”
说话之间,已经有人去报了公安。
火车站就有派出所,公安匆匆赶到。
桃桃先是输了一点儿灵力给南生,让他渐渐冷静了下来。然后她就去看那个二混子——只见二混子早就已经昏死了过去。
桃桃有点儿着急,就怕公安还没开始调查这事儿,二哥就把人给打伤了,万一被定性为挑衅滋事可怎么办?
于是她赶紧蹲到被打伤的那人身边,手按住那人的胳膊,输了些灵力过去。
那人缓缓睁开了眼睛,虚弱地喊道:“冤、冤枉啊……”
桃桃手下没停,继续给这人灌输灵力。
直到她感到有点儿虚了,这才停了下来。
这人叫嚷的力气也大了些,“公安同志!公安同志……我、我要向你们汇报一个情况!”
白南生怒骂,“你个杀千刀的拐子,都被我抓包了你还有啥好汇报的?!”
宋秩,“二哥咱们先听听他怎么说的……”
那人道:“有、有一个男的,油头粉面,头发上抹了油,眼睛旁边还生了一颗泪痣的……穿着格子衬衣外头裹了件灰色棉衣的……你、你们快点儿拦住他!他才是真拐子!”
这人一边说,桃桃就在心里一边勾勒。
等到这人说完了,桃桃就想起了一个人——刚刚才跟连春玫吵架的那个……王惠民,不就是这副打扮吗?
桃桃看向了宋秩。
宋秩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白南生也有印象,但看看左右,根本不见此人,便说道:“你说的那个人,不就是你的同伙吗?他跑了?”
公安们劝散了围观的人们,又带着南生、桃桃和宋秩去了派出所。那二混子自称没事儿,但满面的血污看起来挺吓人的,就有两个公安架起了他,也一块儿去了派出所。
当然,公安们另外又派了人去找油头粉面的王惠民。
到了派出所里,南生和二混子分别说起了各自的遭遇。
二混子说道:“我蹲在出站口那儿等活计呢,有个男的过来,把我拉到一旁去,问我有没有门路做点儿买卖……那这生意上了门,哪怕我还不知道他想找我做啥生意,我也必须有门路啊!然后就和这人吹吹水……”
说到这儿,二混子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谁知那人跟我聊着聊着,就说到了人口拐卖……而且这个人还是有目标的。目标就是……在火车站讨饭吃的连春玫!”
桃桃和宋秩听到这儿,眉毛齐齐一跳!
二混子继续说道:“我当时心里那叫一个震惊啊……我就想搞清楚,那男的到底是连春玫的什么人,怎么就非要致她于死地呢?结果还没等我套出话来,这位同志听到了我和拐子说的话,就过来了……然后我就捱了一顿揍。”
说着,二混子指向了白南生。
白南生瞪大了眼睛,“那谁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没准儿你是被我抓了个现行以后,才说你想当卧底的呢?”
二混子急道:“同志,我承认我看起来不像好人,可那也是因为……我也不想被地痞流氓欺负,才这副打扮的啊!要不您问问这里的公安同志们,他们可是天天都在火车站广场上巡逻的,你问他们,我有没有干过一件违法违纪的事儿?”
白南生看向了公安。
公安已经查看过白南生的证件,连忙向他解释,“白同志,大家都没有恶意。但是张春他也确实不是坏人,他长得丑但心不坏,帮着把走散的小孩儿送到我们派出所、也曾经拾金不昧过……所以当务之急,是抓到那个跑掉的拐子,才能查清事实真相,保护到人民群众的安全啊!”
白南生愣住,“这真的是个误会?”
二混子张春吸了几下鼻子,“同志,这确实是个误会啊!”
白南生也不含糊,上前握住张春的手,“同志,真对不起,我、我先送你上医院吧!”
“不不不!我没事儿……”
白南生,“怎么可能没事儿呢?你满头都是血!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带你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已经有公安为张春检查了一下伤势。
——张春身上最严重的伤势是左耳下划了道口子,鲜血就是从这儿涌出来的。但这会儿那道伤口已经愈口了、结痂了。而且张春看起来脸上肿得厉害,精神却还挺好的。
白南生还是怕张春出事,非要带他去医院。
最后张春说道:“哥,我是真不想去医院……我、我还得挣钱回老家过年去呢!这样儿吧,您要是真怕我出事儿,那您就给我三块钱,当作是医药费,成吗?晚上有空了我自个儿去看急诊……”
白南生非常坚持,“那万一查出来你有啥内伤呢?”
张春想了想,“如果我真得了什么不得了的内伤,那我就拿着病历本去找您,三块钱我也还给您,您再出钱给我治内伤?”
白南生一听,朝着张春竖起了大拇指,“好样儿的!兄弟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