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上天待她不薄,遇见的也都不错,有骨血讲义气的人难能可贵,而喜弟拿的盐却也是估计逼他们,若是这里面有软骨头,早就互相指责了。
可是这里面却没有一个人,服软。
自然这盐是考验他们,也是为了给他们的伤口消毒,也能对外树立自己恶毒的形象。
当然,也是让他们吃吃苦头,若是以后人人都效仿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温言煜这个将军是白,这些匪徒是黑,有黑白两道压阵,她便不怕再有人打她邮局的心思了。
至于原本那些药农,若是有心完全可以谈合作,喜弟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无论是人和地可以说都是来者不拒,也省的喜弟一直派人去庄子里谈。
二翠听的目瞪口呆,没想到喜弟竟然盘算的这么长远,东家就是东家。
回了温府,喜弟先没回去看温晨晓,而是先去耳房沐浴更衣,总是觉得走了这么一趟,身上带着一股子特别的浓的血腥味。
只是这般一洗脑子却是越发的清晰,躺在床上总是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才想起温言煜送来的信还没有看。
点了床头放的烛火起身,坐在桌前小心的将信封拆开,却没想到这次温言煜的信更加简单,用了喜弟的句子回了句,“两情若想久长时,我只争朝夕!”
喜弟撇了撇嘴,脑子里都能想到温言煜那欠收拾的架势,将信扔到一边这会儿觉出困来了。
等着第二日一早,喜弟便忙着写信,邮局农庄的事都要安顿好了,还得找好的木匠。
说到底邮局送东西快,还是想研究出什么工具来提高速度。
这么一忙却将给温言煜回信的事给忘了,若不是等到温言煜送信来,说他已经在京城安顿好了,喜弟是一点想不起来。
“东家,将军又写信来是跟您商量什么时候接您去京城吗?”二翠在喜弟跟前守着,看喜弟有些发呆,忍不住问了句。
“并未。”这也不是假话,温言煜只说了他在京城的处境,并未说喜弟去京城的事。
对此,喜弟并未在意,只是随手将信放在一旁。
左右无论有什么心思,只要看到账本那哗哗进账的银子,喜弟是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现在温言煜也都会爬了,总算是可以省点心了。
“过两个月便是晨晓的周岁了,你不想着去京城大过?”看喜弟自己在州城,知府夫人得了空便来与喜弟坐坐。
喜弟逗着晨晓慢慢的往前,“我想着过两日给言煜送信,看他能回来一趟吗?”
这几个月了,温言煜那边一直也没提她去京城的事,在喜弟心里那便是两人达成共识了,更没必要去打破了。
“我可听说京城的官员不能随便离京,若是想休沐得禀了圣上,按照婶子的意思,你还是去一趟吧。”知府夫人劝道。
“还不是时候。”喜弟笑着摇头,招弟那边过的不好也不坏,她总觉得余生没这么容易消停,等着再闹起来看能不能加把火,让招弟想明白不要再折腾她自己了。
“什么叫不是时候,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知府夫人激动都抬高了声音。
“婶子,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喜弟总看着知府夫人有些不对劲,虽说平日里也常劝她,可从未像几日这般激动。
“这,这京城那么远,我能知道什么呀。”知府夫人讪讪的摇了摇头,看喜弟一直盯着她瞧,叹了口气干脆转了过来,“婶子也不跟你兜圈子,今年天子恩科加考,你叔去京城了一趟,亲眼看见有媒婆入将军府。”
将军府就温言煜一个主子,有媒婆进去只能是给温言煜说媒。
按照规矩后院纳妾,有父母先跟父母提最后正室发话,现在父母不在感情人家把喜弟这个正室也无视了,直接去给温言煜提了。
“若是言煜答应,我得得信了。”喜弟倒是没放在心上。
左右先不说温言煜不是那样的人,就算是那自己也是他正儿八经过了文书,且戴过孝的妻,怎么也不能平白的休了自己。
再则说,喜弟现在有自己的底气,也不怕谁无视自己的存在。
“唉,你还是年轻,多留个心眼总也没错。”喜弟自个不着急,知府夫人再着急也是白搭。
不过知府夫人既然提了这事了,当天夜里喜弟便给温言煜写信,问问温晨晓过周岁的事,要是真不能离京,想着瞧瞧该怎么过。
只是没想到,等了半个月也只能等来了温言煜送的一套抓周的东西,至于信上也只简单的说,确实不能休沐。
以前都是洋洋洒洒好几页,这次只能写了六个字。
与此同时,宋嫣然的信也到了,虽未说有什么事,可也开始劝喜弟来京城了。
一想这定不简单。
喜弟看着这些东西紧紧的皱眉,难道温言煜外头真的有人了?
越想越觉得有这样的兆头,看看宋嫣然的反应,更重要的是余生这般消停,莫不是等着瞧自己与温言煜的笑话?
第二百二十一章 进京
不过,喜弟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却是故意没给温言煜回信。
天气越老越凉,眼瞅着跟便是中秋了,温家上下都喜气洋洋的准备上。
这会儿温晨晓能站起来走两步了,他是个爱笑的孩子,也已经学会叫娘了。
“咱们小公子什么时候能叫声爹啊,人家别的孩子都先学会叫爹再叫娘!”厨屋的婆子坐在门台上做咸菜等着过冬吃,看见温晨晓在院子里跌倒站起来再跌倒,不由笑着说了句。
都说当娘的跟孩子连着心,世人都以为孩子是该先叫娘的,可若仔细听着,大多孩子其实都是先学会叫的爹。
大约这便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婆子说的笑嘻嘻的倒没什么,可听的喜弟心里发酸,这孩子养的就跟没爹似得,温言煜在战场上也就罢了,偏偏在京城还不得见面。
喜弟本来已经坚定信念的心便开始犹豫了,温言煜真的能信的过吗?
这也瞅着便到了中秋日,喜弟强打着精神不显露出任何异常来,中午的时候宋嫣然的东西便到了,都是些京城里孩子们爱玩的东西,喜弟格外注意的却是她的信。
上头清楚的写道,自然比不得温言煜送的,说是这些日子经常在打首饰的地方碰到温言煜,想来都是送给喜弟的,还嘱咐喜弟莫要听什么风言风语的,看来温言煜对喜弟还是依旧用心。
这下却更能确定喜弟心里想的,确实有事。
而且已经有了风言风语的了。
更重要的是,温言煜根本就没送什么东西回来,也就是说首饰都不知道给了谁了。
到了晚上供月的时候,喜弟便开始觉得牙疼了。
“东家,知府夫人来了。”这般重要的日子,二翠自然是要在旁边陪着。
“整个州城听着数温家的炮仗响。”喜弟赶紧迎出去,知府夫人笑着与喜弟说了句。
这个时辰过来,自少不得送月饼了,喜弟让人接过食盒,扶着知府往里走,“婶子惯我打趣我,原本想着上完供便去寻婶子的,不想婶子却先我一步过来了。”
知府夫人点了一下喜弟的手,“早知道我就该等等的,怎么也得沾沾你这二品大员的光。”话说这从袖子里拿出来了一块玉石,“我知道你好东西多,只不过我这般年岁了也戴不得什么好东西,我这一眼便瞧见这块玉石配你的肤色,还没入库便让我给你拿来了,你可莫要嫌弃才是。”
“婶子说的哪里话!”喜弟满脸欢喜的接过来,“甚好甚好。”
话虽这么说,可喜弟的心里此刻却不是滋味。
听知府夫人的意思是,上头给官员例行送赏,可温言煜那边根本就没送来,他这是要跟自己分家了?
虽说赏赐没下来,可总不好让外人知晓,喜弟让人从库房拿了对如意单独给知府夫人送去,就当是今日下来的赏赐。
“夫人,夫人京城来信了。”到了撤供的时候,下人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
这声音一出来满院子的人都欢腾了,比刚才响炮仗的声音还要大。
喜弟虽不说什么,可院子里的人谁瞧不出来,喜弟是盼着温言煜呢,虽说这次只有信没有送的东西,可终归是送来了。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喜弟拿到信念叨了句。
不过手却已经将信打开了,只是当映入眼帘的是一些个娟秀的小字,喜弟的心便沉下来。“姐姐!”
对方如是称呼喜弟。
她说州城的布料细腻,州城的糕点可口,州城的水甘甜,就是州城的茶叶也不涩,先是将州城猛夸一阵,最后才说明意图,原来是想让喜弟再给她送些去。
落款是尚书之女,葛如是。
喜弟紧紧咬着唇,这分明是炫耀是讽刺,这些都是喜弟给温言煜送去,就想着让他在京城与人走动的时候用,却没想到竟然都到了这位尚书千金的嘴里。
对于男人,喜弟从来不觉得需要卑躬屈膝的挽留,两人欢喜便同心协力的过日子,若是不欢喜,那就一拍两散,个自欢好。
但是,这种还没和离便在外面勾搭女人,最重要的用自己的东西去勾搭,绝不能忍。
喜弟将信慢慢的折好,“今日都好生歇息,明日一早随我去京城。”
好!
下头的人忍不住欢呼一声。
谁人能不想去好地方,哪怕只是见识见识京城的繁华也好。
“东家,怎么这般突然?”二翠总觉得哪里不对,忍不住问了句。
“咱们将军,等不及了!”喜弟如是回答。
这般言语,自然没有人怀疑。
只是回到屋子里,喜弟直接将信给烧了,对于这个葛如是喜弟到不觉得有什么厉害的,至少她这次主动的出面,段位就低了。
有本事的女人,从来都是让那男人出头。
既是入不得眼的人物,自也没必要留着她的信。
倒是小小的温晨晓不知道大人这些道道,这会儿坐在床上玩宋嫣然给的玩意,大概是要出牙了,一笑口水流了一下巴。
“晨晓啊,咱们明日就起身去找爹,你看好不好?”喜弟坐在床边与温晨晓说道。
温晨晓转头用迷茫的眼神看着喜弟,“娘,娘!”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
喜弟笑着揉了揉温晨晓的小胳膊,这顺顺滑滑的感觉还真是挺好。
大概是要去京城了,喜弟的心里面多少有些紧张,一夜未睡,醒来之后眼睛布满了血丝。
“东家,您没歇息好需要缓缓吗?”因为铺子离不得人,二翠早起过来相送。
“不过是昨日晨晓喝水喝多了,夜起了几次无碍的。”喜弟摆了摆手,让人将妆容化厚了些。
“娘,娘!”正玩着小鼓的温晨晓大概是听懂了喜弟的话,不满的喊了两声。
二翠不懂得温晨晓的意思,直接将孩子抱了起来,“今日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小公子,小公子也莫要忘了我啊。”
“姨,姨!”温晨晓挥动的小胳膊,把留下的口水全抹在二翠的脸上。
“你快将他放下来吧。”喜弟无奈的招了招手,趁着二翠跟喜弟说话分神的空挡,乳娘赶紧拿了帕子将晨晓的口水擦干净了。
下头的人动作利索,等喜弟她们吃完早饭,外头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因为京城也不缺什么,就搬了些个路上能用的便就离家了,库房的东西大都让喜弟换成了现银花出去了,倒也不害怕万一有盗贼潜入。
因为有孩子这一路走走停停,都快一个月了才到京城,不说里头的光在京城外便感觉到了不一样。
看看这城门建的多气派,看看这来往的人群,总也不是京城的可比的。
“下来。”到了城门口便有官兵拦住了。
“官爷。”管事的自在前头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