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翠上下的牙齿不停的打颤,不知道这样的安静到底是好是坏,越是这样越会往坏处想,甚至觉得这会不会都是山头的恶匪们迎了,这是点了火把来抓他们了。
以至于当马车的帘子被打开的时候,二翠闭着眼手里拎着个茶壶指着马车下面的人,“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二翠姑娘你怎么了?”
二翠一听声音怎这般熟悉,猛的睁开眼一眼都是温府的人,二翠激动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太好了,你们还活着,还活着。”
为首的是护院的主事,被二翠哭的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这么小的事,有什么值得提的。”
他们上战场杀敌的时候,也没见着有谁这般为他们担心。
“我,我失态了!”二翠看人家都笑她,脸一红直接缩到了喜弟的身后。
“夫人,云峰山匪徒全部活捉。”喜弟一上前,护院主事段孟赶紧抱拳给向喜弟禀报。
喜弟点了点头,便准备要下马车。
“夫人!”段孟赶紧拦住了喜弟,“这,外头都是血,不大好看!”
虽说喜弟吩咐不要让他们自己受伤,可却又没说不能动敌人,再说了,刀剑无眼断条胳膊少条腿的也在情理之中。
“无碍!”知道他们是怕自己见到血腥的事害怕,喜弟自个却没放在心上。
如今是二品大员夫人,就算是喜弟不刻意装扮,身上的那股子贵气也会无形之中的散出来。
喜弟长长的裙摆与这杂乱的现场,显得格格不入。
云峰山的匪徒一个个灰头土脸的被压着走,身上的浓重的血腥味让闻了恶心。
可喜弟的面上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只是走过一个个匪徒,最终停留在那个流血最多的人身上,可却也奇怪了对方明明胳膊腿都受伤了,可却依旧直挺挺的站着,没有一丝的颓废。
“夫人,这家伙是个练家子,也是费了好些力气才抓到他的!”旁边的段孟感叹了一句。
“你们人多,胜之不武!”对方的声音是有些嘶哑,可喜弟能瞧出来他是刻意抬高声音,大概为了显示有些气势。
“在你们占山头之前,难道不知道衙门的人多?”喜弟请飘飘的甩了一句,“错了,你们做这个事便是与大周为敌,整个大周的人更多,你们不早就知道!”
“我不与妇人一般见识!”对方冷哼一声,将头别到一边。
“你又错了,你劫的是我这个妇人的货,说这般的话不觉得脸疼吗?”
男人并不擅长争论之事,明明铁铮铮的汉子被喜弟两句话说的垂下头去。
砰!
左右的人以为喜弟只会用口舌之争,却不想喜弟会突然抬脚踹了那汉子一下。
汉子本来腿上手就有伤,被喜弟这么一踹直接跪了下来,疼的大汉忍不住哼出声来。
“你做什么!”大汉吃痛咬着牙冲着喜弟吼了上来,那样子像是要扑上去吃了喜弟。
“夫人!”段孟与衙门的人同时喊出声来,生怕喜弟受伤了。
却只有喜弟从容的站在原处,淡淡的撇了大汉一眼,刚才他能站着以是吊着口气撑着,如今这口气断了,再想提起来可不那么容易。
果真大汉撑着身子喊了一声,又痛的缩了回去。
“他抢我了我的货,我踹他一脚不过分吧?”喜弟询问旁边压着他的衙差。
“自是应该,自然应该!”衙差赶紧点头,接着直接一把掌拍在大汉的头上,“给我老实点!”
“你们杀了我吧,要不是为了救我们,就凭你们也想困住我大哥?”旁边被抓着的人看不下去了,直接吆喝起来。
砰砰砰!
一看这些人叫嚣起来,衙差直接拿棍子砸在这些人的身上。
“狗官,奸商,你们都住手!”男人看弟兄们挨打,一下子来了冲劲,就跟发怒的困兽一般,拼劲全力也要得到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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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今早更新,祝自己生日快乐。那个,喜弟要入京城了,我看看这个月底或者下个月初多更,已经进入收尾阶段了,么么哒亲爱的们。
第二百二十章 外头有人
喜弟无趣的打个哈切,“这倒是奇了,我一没偷二没抢,怎么就成了奸商了?”
“你们就是狗官,我们都是药农现在你们都开了新庄子,以后我们种的药材没人买,是你将我们逼死的!”其他人越说越亢奋,几次三番要来与喜弟理论。
可都被衙门的人给死死的按了回去。
看着一双双因为瞪大而变的通红的脸,喜弟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的庄子是圣上赐下来的,我想种什么便是我自个的权利!”
啪!
喜弟说完,衙差们又照着这些人跺了几脚,“夫人莫要与他们计较,都是些不知死活的东西!”
这些人越说越过分,衙差也是害怕那句话处理不对再连累他们,更何况,盗贼跟反贼可是本质上有区别,一旦闹起反贼来,那是要上报朝廷,知府都压不住的大事。
“说的也是!”喜弟认真的点了点头,却在下意识的里看向旁边的草地。
这边有故意的引导,让旁边的衙差想也没想直接抓起地上的土,塞到了还在叫嚣人的嘴里。
“我瞧的这一个个都有力气的很,万一在路上又说些个什么混张话来可就麻烦了。”喜弟说着从袖子里取了一包盐,“总要想法子耗耗他们的力气。”
衙差说手接过来,看着这一大包晶莹剔透的东西,不由的用手指沾了一点尝了尝,一尝竟然是一包细盐。
然后默默的竖起了大拇指。
伤口上撒盐这招真的太狠了!
不过左右也出不了人命,喜弟的面子他们总是要给的,将盐撒在流血的伤口的上的时候,叫声比刚才还要凄惨。
“毒,毒妇!”有些嘴硬的咒骂着。
可他一骂衙差直接掰开他的伤口撒更多的盐,铮铮铁汉也抵不住这尖锐的痛楚,不得不妥协。
至于被骂的喜弟,若无其事的回到马车里,除了裙摆上粘上的几片树叶,绝对让人瞧不出她来过这个地方。
一个弱女子,在这样的场合下,能够面色如常已经难得了,就算出了毒主意又如何,也只能说明人家有胆魄。
段孟默默的给喜弟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怪不得温言煜是用命宠着喜弟,这样的女人就只能端在手里哄着。
不是男人能征服的。
云峰山的人敢动温家的货,自然会引起道上的轰动,可以说全大周的马贼都看着会是怎样的结果。
喜弟今日倒是成名了,无需要将军出面他一个弱女子也不是谁能拿捏的。
只能说,威名在外了!
喜弟上了马车却没直接回府,而是在街上转了一圈,瞧着时辰差不多了,直接掉头去大牢,知府那边她也已经让找人知会过了,到了大牢门口直接有人带她进去。
这还是喜弟第一次来大牢,上次温父温母被关,因为她要守着温家一直没的空。
阴冷阴冷的大牢,就是连瞒墙的火把都照不亮堂,落脚的时候总觉得下面像是有东西被踩死了,该是满地乱爬的虫子。
前头时不时还跑出来只老鼠。
这种场面,就连穷苦人出生的二翠看了都头皮发麻,抱着喜弟的裙摆,深一脚浅一脚的,摸索着往前走。
审讯的屋子倒还算干净,除了染的暗红的地,还有墙上挂着密密麻麻的刑具,别的跟其他牢房已经比是上等的了。
此刻那个最硬骨头的被人称之为大哥的人,正绑在审讯架子上,看着身上又添了一些新伤,此刻闭着眼睛无力的垂着头,像是晕了过去。
喜弟招手让人将他浇醒,哗啦一声,一桶水上去之后,大哥猛的一晃脑袋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此刻衙差已经搬了凳子让喜弟坐在他的对面方面问话,只不过在喜弟坐下来的时候,衙差怕脏了喜弟的衣服,赶紧用袖子把凳子擦干净。
看见对方这么狗腿的样子,大哥照着衙差呸了一口。
也幸好这是凳子离的不算近,不然这一口正好喷到喜弟的脸上。
喜弟抬了手让左右的衙差先出去。
“这,这些人穷凶极恶怕会伤到夫人。”衙差有些不放心。
“无碍的,他在这绑着还能飞了不成?”喜弟满不在乎的说了句,别说现在他已经受伤了,就是力气很大的壮男子被这么五花大绑的捆着,也折腾不出什么浪来。
看喜弟执意如此,衙差们也只能说句,“那小的们在外头候着,夫人有什么事只管喊我们便是。”
只是临出门的时候,还不忘一鞭子甩过去,“给我老实点。”
“行了,我们可以谈谈了!”跟前终于清静了,喜弟双手抱胸看着大哥。
呸!
明知吐不到喜弟身上,大哥还是还是把一口血水吐了出来,“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你抢了你的生意便是自私,可你们呢,今日抢的或许就是边关将士们的家书,他们的亲人眼巴巴每日盼望着,若是被你们毁了,是何其的无辜?”
看大汉的表情有些松动,喜弟继续说道,“而我这个人最不愿意说的便是废话,你今日愿意不愿意谈便都都得按照我说的去做,不然你那些弟兄们的有什么下场,可就说不准了。”
噗!
在后面听着的二翠都惊的想托住自己的下吧了,以为喜弟这是真的跟人谈条件,这般说来还不如直接上来便威胁。
“毒妇,你想做什么!”那大哥气的紧紧咬着牙,也难得还将话说的这般清楚。
喜弟却是不在意这些称呼的,“既然你拦了我的货,以后我的货便是由你来送,什么时候做到我满意了,什么时候我便放你离开。”
喜弟抬起手瞧着自己修的整齐的指甲,“你那些弟兄们的刑罚可重可轻,端就看你的态度了!”
说完,让人现场就将文书拟好了,签了死契这大哥的命就在喜弟手上攥着了。
自然诚如喜弟所言,结果如何已经不是这大哥能选择的,让他签他就得老老实实的签了。
看着文书签好之后,喜弟让人收好直接走了。
“那我的弟兄们什么时候能得自由?”大哥在后面喊着,可喜弟却跟没听见似得,只管往外走。
等出了大牢的门,喜弟这才松了口气,无论怎么样总是觉得大牢这个地方,特别的压抑。
“东家,这些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能给咱们好好做活吗?”等上了马车二翠才敢正常说话。
“自然。”喜弟及其肯定的回答。
这些人都是些个庄户人,平时力气大但是真正打仗的时候明显经验不足。
连段孟都看出,他们无心贪站她如何会不知道?
都说官逼民反民才反,其实说的很有道理,若是人人能一首无忧谁还愿意塌上这样的不归路。
既是还想求活路,便不是无药可救,更何况,喜弟等这群人已经等了很久了。
如今医馆都是与她合作的,现在又种了那么多药草,原本的药农哪有什么活路,原本喜弟可以解决的,偏偏喜弟就是不管,就想逼出一些个血气方刚的人来。
等着他们闹出动静来,喜弟再亲自差看看有没有必要将这些收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