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鹿:“啊?可秦月是一个人来的啊。”
“所以我说的不是她。”柏自初转身,死亡视线隔空落在了那个叨逼叨的男演员身上,后者跟被掐住喉咙的鸭子似的,失了声。
秦月这一觉睡得特别香,还做了个吃烤鸭的梦。
她左一口,右一口,左一口……醒来的时候,还在美滋滋地咂嘴。
不愧是售价十几万的床,睡着好舒服哦。
对了,我是来做什么的?
大脑的弦啪地绷紧了,记忆陡然回笼,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不是,怎么收工了?
“不拍了吗?”她顶着呆毛问。
凌鹿开心地说:“已经结束啦!”
“啊?”秦月拿出手机一看,我的天,怎么眼睛一闭一睁,一个半小时过去了!
品牌商这边的负责人,甚至把五千块的薪水都给她转过来了。
秦月还不怎么清醒,戳开靳闻则的对话框,转了两千五百块钱过去,备注:共同财产分你一半。
第7章 过日子7天
不用客气,应该的[微笑]
转完账,秦月的瞌睡也彻底清醒了。
两个人前天才发生那样的事,她今天就转笔钱过去……想为她的鲁莽自罚一杯。
可是转账又不能撤回,她只好捂着脸,默默地关掉了对话框。
从床上站起来,她整理了一下头发,问凌鹿:“怎么就结束了呢?”
凌鹿早就憋坏了,兴致勃勃地讲:“你当时睡着了,没看到柏导有多帅!”
她抱起胳膊,学柏自初的神态,还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让他带着人滚。”又切换回自己的语气,“当时他就是这么对那个男明星说的!那男的还想找他理论,直接被他叫保安给轰出去了,哈哈!”
讲到兴奋处,她直拍巴掌,脚边的大金毛也跟着“嗷呜嗷呜”叫。
“那后面怎么拍的?”
“就是拍你在床上睡觉啊!公主在床边趴着,也美美地睡了一觉。不过公主没你睡得那么沉,工作人员各种在床边布置设备,柏导开了四个机位拍你的睡颜,都没把你吵醒。”她竖起大拇指,“是让人羡慕的睡眠质量了。”
“……谢谢。”但我并不怎么想和狗比,秦月在心里默默地补充。
她挺喜欢凌鹿这妹子的,分开之前,还和她加了好友。
开车往小公寓走的时候,何降雪给她打来电话,问她广告拍摄得怎么样。
秦月捏着方向盘,故作沉稳地说:“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是结果还不错。”
何降雪被她给糊弄过去了:“那就好。对了,我托熟人问了下,警方已经搜集到了证据,冯盼进监狱没跑了。”
“嗯,辛苦何姐了。”秦月愧疚地说,“对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用把录音拿出来。”让她把伤疤暴露在公众面前。
何降雪嗤笑:“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们秦大小姐都学会道歉了。”
“……我认真的!”
“我知道。”何降雪温声说,“都过去了,你不用过意不去。再说我当初录音,就是防着有这么一天。能把这件事彻底解决,我其实挺开心的。你要是真想对我好,以后就让我省点心哈。”
秦月眼里含笑:“知道啦。”
*
明镜公馆。
穿着浅灰色家居服,身材昕长的靳闻则站在落地窗前,正在和人打电话。
听筒里,传来一个轻快悦耳的少年音:“靳哥!我按照你说的仔细调查过了,秦月的经历没什么异样。”
靳闻则漆黑的凤眼划过一丝困惑,“嗯”了一声。
少年八卦地问:“不过你怎么想要调查她了呢?”
“有些事想确认下。”
少年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她确实还挺让我意外的,竟然公开了结婚的事。嘿嘿,莫非你们在酒店共度了一夜后,擦出火花来了?”
“这不是你一个未成年人该打听的事。”
少年炸了毛,“我马上就十八岁了!你不能老是把我当成一个小孩子!”
靳闻则扯了扯嘴角,“还是功课布置少了?”
少年一下蔫儿了:“哥,你是我亲哥,我知道错了。我就是太好奇了嘛,毕竟你们结婚两年都零交集。”
靳闻则目光幽深地看着窗外,淡淡地问:“一个人会突然转性吗?”
“应该不能吧?有句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说不定是装出来的转性,一试探就露馅儿了。”
“嗯。挂了,课题改好后发我邮箱。”
不理会少年的哀嚎,靳闻则挂了电话。
聊天软件多了条新消息,点开看到转账,他挑了挑剑眉。
*
秦月前脚刚到公寓,后脚靳闻则就回复她了:【?】
她连鞋子都顾不上换,靠在门边飞快打字:【我睡觉赚到的钱,给你补贴点家用。】
发完,她才意识到这个“睡觉”有点歧义,忙又解释:【是正经工作!】
靳闻则:【你可以不用解释的。】
秦月窘迫地闭上了眼睛。果然越抹越黑。
再把他这话读了一遍,秦月总觉得字里行间透着浅浅的笑意。
她嘴角自然而然地牵起来,打字:看到那个“退回”了吗,你要是不想要,可以点下去……
尚未发出,聊天页面跳出一条提示:【对方已经领取了你的转账。】
秦月:“。”
她咬了咬牙,把刚刚打好的字一个个删掉了。
靳闻则:【谢谢,那我就不客气了。】
秦月:【不用客气,应该的[微笑]】
算了,反正她也是认真想给他钱,补偿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还想请他帮个忙。
秦月:【过几天我想带你去见一下我的家人,可以吗?】
消息发出,他名字的位置就变成了“正在输入中…”
她忐忑地等待着,猜测他可能不会答应。
片刻后,消息过来:【我有时间的话。】
秦月有点意外:【嗯嗯,那我提前一天来问你。】
又等了一会儿,靳闻则没回复了,她脱掉鞋子,往房间里面走去。
*
“喵~”胖花猫迈着轻灵的猫步,在距离主人两步外停下,歪着脑袋酷酷地看着他。
靳闻则从没放过钱的微聊软件里,静静躺着两千五百块。
他轻笑,垂眸同花猫道:“她家里到底是摆了什么鸿门宴,怕我不答应,还特意转了账过来。”
暴君根本就听不懂他说什么,但还是“喵”了一声。
靳闻则淡漠地收起了手机。人性果然是不会轻易改变的,之前是他想太多了。
*
接下来两天,秦月的通告不多,闲暇时她就宅在自己的小公寓里,刷漫画、打游戏,吃饭都是外卖解决的。
凌鹿是个小画手,给她推荐了好多有意思的作品,看得她都快忘了今夕是何年。
啊,不用卷生卷死的日子真爽啊!
她爱当咸鱼,咸鱼让她快乐!
好心情终止在何夏夏的来电。她这个继妹忧愁地叹了口气,问她:“姐姐,你怎么一直不接叶阿姨的电话?”
那当然是她把叶婷芳给拉黑了,在她打团不断跳出新消息的时候。
“怎么了?”秦月淡定地问。
“叶阿姨住院了,她很生气,我把工作推了,咱们明天一起去看看她吧。”
听她的意思,好像秦月把她给气住院了似的。还有,什么叫你把工作推了?我也有工作的好吗!
秦月看看自己没叠被的床铺、床头小桌上摆着的零食和快乐水……好吧,我确实不忙。
叶婷芳怎么说也是她这具身体的母亲,住院了都不去探望,说不过去。
“她住在哪个医院,病房是多少号?”
*
第二天上午九点钟,收拾好的秦月开车出了门。
刚好是周末,这个点儿城里车很多,她踩刹车都快把脚踩麻了。
在一座立交桥上,她正慢慢地跟着车流移动,忽然旁边有个车加塞,还是插过来后才打的转向灯。
她不懂车,但看车标也能知道这车价格不菲,磕碰一下,普通的车险都赔不起。
所以哪怕这么堵,后面的车都和它拉开了至少五米的距离。
秦月很不喜欢这种仗着车贵就抢道加塞的,可她也不想出事故,便要踩刹车,让它先过。
结果那个车竟然还得寸进尺地加速了!
“砰!”她的车头,和对方的车门来了个亲密接触。
秦月一震,猛地踩下刹车,车轮传来刺耳的急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