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樾女子:是啊!夏季毒虫多又有水患,能提前囤好粮食。就不必为了挖土里的粮、狩猎野兽,而冒着被大水冲死的危险留在河岸附近生活了。
骆越女子:对。尤其我们骆越部落,本来就以农耕为生,但各个部落常年征战,肥沃的土地又都伴有水患,每年都存不下粮,都会有不得不留下的同族被大水冲走。谁能想到婴小郎君的到来,反而让我们能活下去,我很感激,若是婴小郎君是我们部落族长就好了。
东女
部落的女子:我也希望。有了他,我们东女部落可以不用打仗,只需要安心狩猎,甚至都不再畏惧古神的子嗣。
杨樾女子:我也希望。这回杨樾主动打大秦,我第四个丈夫又死了。我真的受够各个部落互相厮杀,我们女子被抢来抢去的日子。还不如婴小郎君做主,我们就安安稳稳待着酿酒。
……
张婴听到系统活力活现地转述,恍然大悟。
谁能想到只是为了救人,为了解决药材问题而开展无限制收购花椒、甘蔗等行动,居然阴差阳错地安抚了百越女性的心,让她们对安稳的生活充满期待,继而完成了隐藏任务。
这一波就叫好人有好报啊!
光球:【宿主,可要开启任务?】
张婴:【开!必须开啊!这一趟巡游的目的不就在此么!对啦,你记得提醒主系统一句,奖励发放得稳妥些。】
光球:【好咧!】
……
他心情很好地进行饭后消食散步。
心情很好地安排东女部落的人与新来的商户对接。
然后在与他们聊天的时候,张婴忽然听到了一个……唔,该怎么说呢,群心向秦的好消息。
张婴面色古怪地瞅着女南,道:“你们确定?这消息属实吗?诚心诚意?”
“自然!”女南连连点头,语气非常的真挚,“我们都想过安稳的日子。”
张婴一怔,想起已经完成的任务,倒也不觉得女南她们是在撒谎。
张婴摸了摸下巴,忽然想到仲父在泰山封禅的时候还不忘为他的生辰礼物做准备。
他嘴上老是说着仲父仲父最爱仲父,行动上却还是有些欠缺!
哎呀,不能想,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点点渣。
张婴猛地一拍手,要不搞点惊喜吧。
张婴:【系统,你这两日帮我去侦测一下,若是没问题,我的心意总不能还不如这些异族吧。】
光球:【哈,又是要搞……啊不,是做事么!好嘞。】
……
五日后。
赵文在军帐之内低声禀报,称,杨樾、骆越部落的信使抵达,说族长、族人们都已经抵达。
军帐之内,王翦、采桑、内史腾、赵佗、辛胜等征战百越的将领,几乎尽数在此,全副武装,威武气派。
端坐主位的嬴政扫了一圈,看向赵文道:“阿婴何在?”
赵文微微一颤,头垂得很低很低,声音也有些低沉,道:“自昨夜起,婴小郎君一直留在家书营,说是那边有很重要的事离不开他,没办法一起过来,但稍后会一定再赶过来。”
“行吧。”嬴政微微摆摆手,他并未相信这套说辞但也不想当众给张婴下脸,只起身道,“诸位将军,随朕出发。”
众将军道:“唯。”
第132章
嬴政登上河畔高大的黑色船只,遥望碧水蓝天,久久没有开口说话。
王翦忽然从船舱大迈步走上来,抱拳道:“陛下。刚刚传来消息,前日云梦泽有余孽放火烧商船,滥杀无辜,并且试图将此事嫁祸给大秦屠睢军,现已被屠睢将军擒获,尽数扣押在屠睢军的牢房中。”
“军中牢房?”嬴政忽然轻轻重复了一声,片刻后道,“你速发信,告诫屠睢不可滥杀无辜。”
王翦一愣,有些不解地开口道:“陛下。此事证据确凿,是对屠睢将军的栽赃。”
“我知晓。王翦上将军,你了解屠睢对敌的手段,你何时听过屠睢军有什么牢房。”
嬴政回首瞥了王翦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将人扣押在那,怕不是想将计就计!”
王翦恍然大悟,陛下的意思是,屠睢想趁着手上有诬告他的铁证,将计就计,滥杀一波,然后推给给他泼脏水的人身上去,破罐子破摔了!
思及此,王翦脸色一黑,骂咧了两句道:“岂有此理,怪不得屠睢这几日不见踪影。真是胆大包天,没将我们的谋划放在眼里!”
在王翦即将转身之前,嬴政又道:“屠睢或是想做武力威慑,他的事要问,但云梦泽暴露出的更大问题只怕在西瓯。”
王翦笑了一声,道:“陛下放心,老臣这点分析能力还是有的。云梦泽之事,极可能是声东击西之计。幕后主使抓的还是屠睢的弱点陷害,这不像是一根筋的百越部落能想出来的,多半有六国余孽在后面撺掇着,指不定这幕后之人就吃过屠睢的亏,目前还就藏在西瓯部落。
再结合最近杨樾、骆越投诚的事来看,西瓯部落怕不是准备要搞个大反击了,陛下,任嚣已率领军队埋伏在西欧待命……”
嬴政微微颌首,道:“嗯,大秦诸将,唯你胜券在握,我最安心。”
王翦拱手道:“不敢当,大秦将领繁星璀璨……”
“不。将星虽多,只你最稳重,善用大势阳谋获胜,鲜有败绩。”嬴政拍拍王翦的肩膀,忽然一笑,“忘了说,你儿子王贲将军,或是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那小子如何能得此盛赞。”
王翦谦虚了几句,忽然听到嬴政低声道:“也是。年少时怕是比不过阿婴。”
王翦:???
……
这时,船舱又传来步履急促的声音。
“陛下,主帅,岸边守着许多百越人。”来者是表情有些古怪的辛胜,拱手道,“虽手无寸铁,但是否需绕道而行,换另外一个港口登陆。”
嬴政微微蹙眉,王翦道:“驻守的将士何在?”
“在。”
辛胜脸上闪过一抹微妙,“与,与那些百越子民站在一起。”
王翦闻言一愣,下意识看向嬴政,恰好看见嬴政露出若有所思的眼神。
嬴政冷不丁道:“阿婴可在?”
辛胜一愣,摇了摇头道:“末将来得匆忙,未曾看清。”
恰在这时,他们忽然听到前方隐隐约约传来一些细碎喜悦的声音。
“来啦来啦!”
“是大秦皇帝吗?”
“哪一位是陛下?”
……
船板上的众人一惊。
怎么回事?为啥感觉说话的人挺期待?
这是百越之地吧?
岸边应该是百越人而不是老秦人吧!
随着大船越发靠近,他们清晰地看见河畔沿岸站满了了人。
大秦士卒十步一哨,身披黑甲,巍然不动,而大秦军卒中间的位置摆放的不是震慑敌人的秦弩,而是簇拥着许多身着漂亮的百越衣裳,双手捧着鲜花,正用惊讶
好奇的目光看着这边的人,多数是女性。
甲板上众人露出疑惑的目光,大秦士卒怎么会和百越女性站得这么贴近,完美体现军民一家亲,你中有我中有你。
辛胜甚至还看见好几个大秦士卒任由身旁的小淑女挨着,就差没抱上去了。
他正纳闷着,忽然,河岸边越发清晰的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传了过来。
“哇。不愧是婴小郎君崇拜的大秦皇帝,孔武有力,气度非凡,看着就舒服。”
“其他将军也很好啊!若是被他们抢回去,我愿意再生几个!”
“谁说不是呢!来之前没和我说大秦军卒这般雄壮威武啊!看着就有安全感,生下来的娃肯定好养活!”
……
甲板上众人目瞪口呆:……
他们面面相觑,都能从彼此眼里看到哭笑不得的复杂情绪。
李由忽然上前一步,低声抱拳道:“陛下,已探查到婴小郎君的位置,就在……”他脸上闪过一抹古怪,“正,正中央。”
众人的目光随之聚焦到正中心。
港口处的草地上铺着一道又宽又长的红毯。
张婴身着大秦黑色宽袖长袍,和六名身着不同百越部族衣裳的稚子们一起,双手捧着鲜花,站在红毯两侧。
光看张婴笑眯眯的模样,都不用将他拎过来问话,也能猜测到这古怪的一幕是谁布置的。
嬴政脸色有些黑。
王翦、辛胜等驻足甲板上的将军们也是俩连摇头,忍不住低声道:
“王翦上将军,这事,婴小郎君有与你提前报备过吗?”
“哈,不愧是备受陛下宠爱的婴小郎君啊!胆子就是大!”
“他搞这么一出到底为何?”
……
此时,身披黑色铠甲,威武非凡的嬴政率先走下船只。
紧随其后的王翦视线陡然一滞。
他悄悄退了两步,来到侧后方,给了屠睢一个眼神,道:“你小子怎会在这?不是在云梦泽抓了细作?”
屠睢默默地避开视线,低声道:“警戒细作、刺客。云梦泽那有属将看管。”
“嘶。你竟愿意陪着稚子胡闹?”
王翦不敢相信地看向屠睢,大秦任何一个将军守在这,都没有看到屠睢时带来的震撼大,王翦忍不住八卦了一句,“那小子是你的种不成?”
屠睢嘴角一抽,斩钉截铁道:“绝无可能!”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