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理承认,他吓到乱哭的样子,比故意装出的勾|引和熟练还有趣。
宫理感觉要按不住平树了,手忍不住有点用力掐住他,然后将床头的衣服拽下来,按在他脸上,恶劣道:“你之前偷偷闻我衣服的时候,是这样吗?”
……
他偏过脸去,衣物也从他脸上滑落。宫理将平树的脸掰过来,也顺着倒在他身上。
平树明明已经双眼无神,发尾汗透,连睫毛都被泪水和汗水糊成一片,还是条件反射地伸出手接着她。他黑色的乱发遮住了额头和眼睛,颤颤巍巍地呼吸着。
平树咕哝着,像是将她名字当做硬糖一样滚在舌尖:“……唔,宫理、宫理。”
“嗯?”宫理用鼻音回他。
……
平树手臂终于紧了紧,鼻音很重,像是被她狠狠欺负了之后哭鼻子一样,宫理刚想笑他是自己欺负自己,就听到平树小声道:“……宫理舒服吗?”
宫理实话实说:“不错。”
平树很高兴地偷笑起来,脑子被冲击傻了,声音还发软:“我也舒服。”
宫理气笑了:“你舒服个屁,你一开始都跟被人打了似的,我就应该发现的。”
平树辩解道:“那我心里也舒服,我喜欢看宫理高兴、我喜欢听宫理……,我那时候心里特别特别喜欢的。”
宫理:“是吗?那你下次绑死了吧,直接坏了算了。”
他心虚地挪开眼。
宫理撑起身子看他:“干脆以后我也对你狠一点,控制这个有什么难的,以后在我之前就只能挨着,最后把你全给弄坏了,怎么样?你不是只喜欢让我高兴,不在乎自己的感受吗?”
平树意识到宫理有点生气了。
他结结巴巴道:“……别、别生气啊。”
宫理真的有点恼火,掐住他肩膀:“你想玩可以,但下次只能让我玩,你压根就对自己没轻没重。而且你在怕什么?你就是很快,我也只会觉得很可爱,又不会嘲笑你——”
平树吃痛,连忙露出笑容来:“宫理,宫理。下次让你弄,我不自作主张了。”
宫理觉得他特别想取悦她这点,恐怕是改不好的,但至少他答应了不会自己乱做主张了。
宫理松开手,她才是没轻没重的,平树本来就白,肩膀上多了两个红印子,他小心挪了挪肩膀,脑袋挤过来。明明宫理训他了,但他却稍微抬了抬头……
但脸上表情还是有点呆有点想撒娇。
真是够反差的啊。
平树脸贴着宫理的额头,他嗓子清透中带着之前哭狠了的哑,小声道:“……我帮你清理吧。”
宫理:“一会儿吧。我现在不想动。哎,你也别乱动了。”
他乖乖抱着她,声如蚊呐道:“下次可以把、要用的东西,让我收容着。到时候就可以拿出来。”
宫理明白他暗示的事情,也意识到,平树绝对比表面……不知道多少倍。但她故意道:“行,下次我放两瓶冰水,累了就拿出来喝水。”
平树竟然缓缓点了点头:“……也行。不冰的可以吗?冰的会有点难受……”
宫理笑得不行,他越说宫理就觉得他很可爱。
要不Round 2 ?
算了算了,累了——
平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他好像也累了,不会就这么睡着了吧?
算了她要不也眯一会儿,反正平树胳膊都被她压着,估计他很快就会压麻之后醒过来,后面的事交给他,他肯定会帮忙收拾干净的……
宫理半眯着眼睛也不说话了,却忽然感觉某个地方似乎变化了。与此同时,平树平静的呼吸屏住,像是不敢出气一样。
垫在她腰下面的手臂也紧了紧,用力抱住了她。
宫理别开的眼睛里滑过一丝了然,但她没有做反应,只是装作快睡着似的不说话。
他细细摩挲,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窝在他身上的宫理,目光灼热扫过。
凭恕稍微挪动了一下身子,想起身,却立刻感觉到……,忍不住闷哼起来,而后又骂道:“……靠,你就这样还能忍住……”
宫理眯着眼睛装睡。好像是凭恕在跟平树说话,俩人大部分的话语都在脑子里,只有偶尔凭恕嘴上才会漏出几句话。
他压低声音:“什么?啊、靠靠靠,我他妈现在像个戴绿帽的,你搞完了要我收拾——那不行,你都已经占了这么久时间了,现在是我的时间!”
宫理猜是凭恕非想要出来,估计是也想分一杯羹,而且确实,切换成凭恕大大缩短了不应期,宫理感觉得到他某方面体力恢复——
但平树不让他直接这么弄,说要清理干净才行,凭恕就在天人交战,最后一咬牙,还是不愿意把时间让给平树。
很快宫理就感觉他退了出去。
她忍不住闷哼,凭恕身子一僵,以为她醒了,连忙抬头看她。
他忽然低声骂道:“靠,我怂什么,她醒就醒了,反正我还起得来!”
宫理故意咕哝呢喃一声,凭恕立马没声了。
她大概感觉出来了,宫理虽然跟他道歉了,但确实没有正面回应过他感情,凭恕自己恐怕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算是腰封,还是赠品,或者说是——
凭恕确实在天人交战,他本能上觉得不公平,他有种冲动,不顾她是惊讶或者会厌恶的眼神,就要弄她,宫理估计会给他鼻子来一拳,没事儿,他就被她脸上打出血来也要狠狠分一杯羹,尝尝她到底是什么味。
前提是,宫理从来没亲过他,宫理从来没跟他道歉过。要是之前这些事都没发生,他估计早就这么干,拳打脚踢地横亘在她和平树之间。
但现在,他体会过宫理给他糖吃之后的感觉,又……没法豁出去当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凭恕咬牙切齿,他望着她,想拿起床单给她擦一擦,又觉得找不到合适的,而且不像是平树已经吃饱了,他看着宫理这样斜躺着,只觉得火快把他芯子都烧坏了。
宫理以为凭恕会扑上来的时候,他咬牙切齿骂了一句,竟然穿着裤子出去了。
宫理睁开眼,还真有点惊讶,听到凭恕一脚踹向外面的椅子,咬着牙根骂道:“你|他|妈就是会装呗,找个机会就把自己给扒了。呵,你以为老子不会吗?我舌头比你灵巧多了,回头我打个舌钉,爽死她——”
“操,我昨天做什么四菜一汤,我就应该直接洗完澡出来抱她!结果我们俩吃得直打嗝,我撑得都没多说几句话就睡着了啊啊啊!”
“呵呵,我可用不着什么小皮筋,你不就怕自己秒X吗?我下次我搞到天亮,你别想出来!……哈?什么亲晕了,那是她咬我咬得太狠了,我、我失血过多,贫血了!”
宫理真的没忍住,脸埋在枕头上狂笑。
但很快的,她听到远处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凭恕走了回来,他拿了个湿巾和水回来,给她擦身子。
宫理故意像是睡姿很坏一样不配合他,凭恕擦了没几下,他还不敢伸手给她弄出来,一直在小声的硬着头皮骂骂咧咧。
直到宫理腿甩过去,脚蹬在他怀里,他终于起身,轻轻把湿巾和水放在床头,关上门走了出去。
然后宫理听到了无辜椅子再次被踹的声音,凭恕咬牙切齿:“啊啊啊!操!你自己擦,你弄成那样的,我再看就要被气死了!你自己收拾!平树你|他|妈就是故意在这时候让我出来,又跟我说什么不擦干净她会不舒服,你这个心机绿茶鸭!”
宫理把胳膊压在嘴上,偷偷在房间里笑出了声。
第385章
最后回屋的人还是平树, 宫理听脚步声能听出来。她本来不想装睡,但觉得平树恐怕是提上裤子很不好意思的类型,她要是睁着眼, 他都不好意思清理了。
他手轻柔一些,但明明是他自己搞的,却也紧张的不行,宫理感觉凭恕要是服务她, 她老害怕被他偷袭, 但要是平树, 她真可以软着腿困倦的像是要睡着。
平树嚅嗫道:“……下次还是不要在里面……”
他都擦干净之后, 将她外套拿过来盖在她身上, 侧着躺在她旁边,手臂紧紧拥抱着他。宫理感觉他呼吸就静静贴在旁边, 心里却想笑:平树最后还是把凭恕气走, 陪在她旁边了。
他确实比她想象中……有心思。
就比如说他说是把时间让给凭恕,但要凭恕给她清理这件事, 很明显是在欺负凭恕。报复之前凭恕在他快高|潮的时候跑出来,抢占他时间欺负他的事。
平树那时候知道宫理心里向着他, 就一点也不表现出生气或委屈来, 仿佛不在意似的。估计最近这段时间, 凭恕那么耀武扬威, 也没少嘴臭他。
平树一直憋到今天,才暗戳戳却很有效的报复凭恕。
而且宫理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但平树说自己也不小心瞥到过她过去的记忆, 会不会也看到了某几任用嘴给她服务的事, 甚至说不定还看到甘灯愿意这么做……
宫理猜不准。
但平树展现的天真或取悦是真的, 在平静表面下沸腾的欲|望与酝酿的心思也是真的。
她挺喜欢他那点不动声色的小手段。
确实,平树虽然经常哭, 却没怎么真的让自己陷入可怜的境地过。
她休息了一阵子,但还是睡不着,总感觉余波浪潮还拍打在身上,宫理懒懒伸手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睛。平树果然没睡,跟她枕在一个枕头上,鼻尖对着鼻尖看着她,他弯起眼睛,已经穿回了薄绒衣,手搂着她的腰。
宫理像个拉伸的猫一样朝后弓起身子,平树凑过去把她抱得更紧,她手搭在他头发细软的脑袋上:“啊,好粘。”
平树小声道:“抱歉,出了好多汗。一会儿我们回车上去洗澡吧。”
宫理哼哼两声:“我是说你好粘人。”
他睫毛抖了一下,却又笑道:“嗯。我想粘着。”
他故意缩起来,把脑袋窝在她颈窝里,俩人外套叠在一起,他们缩着胳膊躺在外套下面,宫理觉得有点冷,也有点冬眠的小动物蜷在一起的温馨。
平树如果不耍点小心思,恐怕凭恕早就出来闹腾,也不会有他跟她相拥的温柔时刻。
平树说来也是有点可怜的。
他当然也想拥有她全部的时间,但他也不愿意失去陪伴他的凭恕。平树要为自己的感情多占领一点空间,也只有用这些看起来不上台面的小手段,争到对他来说很重要的每一分每一秒。
俩人看着天花板。水泥天花板上并不是空无一物,而是挂着一朵用棉花做的白云。
是宫理自己做的。
她从来没见过真的,只在童话书和录影带里看到过,就照着样子做了一朵仿真的云。就像是她房间里有很多没送出去的书,都是人们对战争的反思,对文明越来越好地向往,对孩子们的善意绘本……
现在过了这么多年,这朵云已经发黄落灰了,但还是用鱼线和铁丝悬挂在天花板上。
平树抱着她,将那朵发黄的棉花云倒映在眼里,忽然道:“我们也搞一个安全屋吧。挑选最安心的地点,把你收藏的东西都放进去,我们还可以集齐世界上许多有趣的东西,都藏起来。真要是天灾横行到世界上没有城市了,我们就躲到安全屋里。白天在沙尘或者暴雪里围猎机器人,晚上回来喝着热红酒看电影……”
“可以弄个紫外线小花园种菜,养一只寿命比咱们还长的仿生猫。说不定可以不需要假人霍尔顿或者叶卡捷琳娜,我会调酒,也能学钢琴。”
平树的声音飘在小房间的上空,像是暖炉里向上蒸腾的热气。
“如果你心情好,就去拯救世界,要是心情不好,我们就打游戏打到五周目通关。或者来求你做事的人太多了,我们就一不做二不休躲回原爆点里面来。你可以当国王。”
宫理笑起来:“我当国王你当什么?”
他脸有点红,跟她贴在一起:“当车夫当厨师当游吟诗人和……情人。”
宫理:“不错。你卷的我们宫家王朝就你一个就业岗位了。”
俩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宫理也不是累,就只是觉得在小房间里跟平树做|爱是滋味很奇妙的事情,她回味了许久终于起来,准备回到车上。
一是先洗澡换件衣服,二是带悬浮小车过来把东西搬走一部分。
宫理穿好外套走出去,才发现被她踢在床底下的那个盒子,这会儿已经拿出来放在了大床上,而且是打开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