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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破案冠绝京华_分节阅读_第54节
小说作者:薄月栖烟   内容大小:1.24 MB  下载:我凭破案冠绝京华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3-05-22 13:1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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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缨回想着三处案发之地,“如今走了这么一圈,凶手整个作案范围都在城东,北面接近东市,东边到兴安桥,西南则是到此处,凶手多半也在此范围内,你们当年可是如此划定的?”

  赵庆颔首,“正是如此想的,金文延躲藏的地方,也在此范围内,再加上我们设局,让他被我们捉住了现行,几乎是板上钉钉的凶手。”

  秦缨叹了口气,“冤案错案便是这样来的。”

  赵庆几个面上又浮现几分惶恐,这时秦缨目光一转,问道:“百草街是不是就在这附近?”

  赵庆应是,“半炷香的功夫就能到,回衙门的路上便能经过那里。”

  秦缨便道:“此前救的红玉如今在陆家的医馆之中做学徒,待会儿路过我去看一眼。”

  谢星阑应好,又忍不住道:“你与陆柔嘉倒是亲厚。”

  秦缨明白只怕谁也想不到她会和陆柔嘉交好,也懒得解释,待上马车,众人一路往西回京畿衙门,待路过百草街陆氏医馆时,秦缨叫停了马车,可刚下马车,秦缨便眉头一皱,一辆颇为精致华贵的马车停在医馆之外,而那马车,秦缨瞧着有些眼熟。

  她令谢星阑在外等候片刻,自己带着白鸳进了医馆大门,伙计一听她身份,且是要见红玉,便立刻道:“红玉今日跟着师父去药材铺子那边拿药了,不过我们大小姐今日在医馆内,您来之前,还有一位小姐也来拜访我们大小姐,如今都在后院说话,您快请——”

  秦缨微讶,没想到能碰到陆柔嘉来医馆,她又扫了一眼外间的马车,心道那另外一位小姐会是谁?跟着伙计绕去后堂,又出甬道便到了后院,还未走近,秦缨便听见花墙之后传来说话声。

  “陆姑娘,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慕之哥哥与我清清白白,绝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自小身体不好,又是佛门弟子,是不可能与谁私相授受的,我也没想到你无意撞见之事,竟然毁了你和慕之哥哥的婚事,我实在是最大的罪人。”

  “陆姑娘,慕之哥哥是君子,你是佳人,你们还有年幼时许亲的情分,你们是最相配的,此番你要悔婚,陛下和德妃娘娘都知道了,为此陛下还将慕之哥哥叫去问了内情,慕之哥哥不敢欺君罔上,便将伯府那日所言说了,气的陛下将慕之哥哥狠狠骂了一顿。”

  “咳咳……你也看到了,我身体不好,说不定哪日就要不久于人世,慕之哥哥对我也只是对妹妹的可怜罢了,若是因此坏了陆氏和崔氏的姻缘,那我可真是千古罪人,不如现在就去死了的好……”

  秦缨走出花墙,只看到不远处的临水凉亭里,一个粉裙女子正对着陆柔嘉说话,她容貌秀美,肌肤瓷白,一双杏眸水光潋滟,微蹙的眉尖楚楚含情,再加上纤瘦的身段和说话时有气无力的娇弱嗓音,莫说是男子,便是秦缨看着也下意识生出三分怜惜,她能如此,陆柔嘉就更是手足无措了。

  陆柔嘉背对着甬道,着急道:“卢姑娘,你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你如此真是折煞我了,其实我也不只是因为你,是我知道崔世子心中无我,我不愿强求,你出身贵胄,又生的花容月貌,既是多病之身,便更不能将‘死’字挂在嘴边,你若是不嫌弃,我可以请我父亲为你看看……”

  卢月凝苦笑一下,“我这是胎里带来的毛病,我大伯我父亲为我请了不知多少大夫,却都没个说法,我只有靠着吃斋念佛,请求菩萨庇护,你看我如此,还来冒昧见你,便知道我是诚心的,我自从知道陆家要和崔家结亲,便想着该是在慕之哥哥的婚典上见你,倒时无论如何都要叫你一声嫂嫂的,却不想是我害了你们。”

  见卢月凝如此自责,陆柔嘉面上也生出了几分歉疚来,这时卢月凝又道:“我听说崔伯伯已经去见伯父了,但我想,你若是不点头,陆伯父也不会答应,如今我都解释清楚了,你可能相信我?其实慕之哥哥是面冷心热之人,他若对你无意,便不会答允婚事,你们尚未定亲,他在人前人后与你保持距离,这才是君子之道,你觉得我说的可对?”

  陆柔嘉见卢月凝满眸真挚,自然跟着点头,可这时,一道清越之声响了起来,“柔嘉,真是好巧,你竟在医馆里——”

  陆柔嘉眼瞳一亮,忙转身来看,见真是秦缨,立刻笑着迎来,“县主怎来了?”

  秦缨弯唇,“我想着红玉来了多日,我还未来看看,正好路过此处,便停了片刻。”说完话她看向一脸惊愕的卢月凝,“卢姑娘怎么来此?”

  卢月凝出身国公府,虽然不是卢国公之女,却也还算身份尊贵,因此早就与原身打过照面,卢月凝似乎没想到陆柔嘉和秦缨如此亲密,这才缓缓起身行礼,又道:“我……我来看望陆姑娘……”

  秦缨弯唇,“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像是相谈甚欢。”

  如此一说,卢月凝面上有些尴尬,陆柔嘉眉眼间则露出几分愁色,她轻声道:“此前我父亲退婚看着本成了,可不知怎么,昨夜崔侯爷登门,竟还想继续这门亲事,卢姑娘不知如何得知了此事,是来做说客的。”

  秦缨轻嗤一声,卢月凝的心思她再明白不过,崔慕之对她照拂多年,她心中怎能无意,只是她是多病之身,长清侯似乎对她也不甚满意,而她自诩佛家弟子多年,更不好贸然谈婚论嫁,再加上她母亲早逝,父亲又是个甩手掌柜,如今她骑虎难下,又无人为她筹谋,等听闻崔慕之要与陆氏结亲,她才惊闻噩耗一般慌了。

  得知与崔慕之结亲的只是个御医之女,她更是不忿,但崔家与陆氏结亲,乃是长清侯在权衡利弊,她无论如何无法更改,而她知道一个出身低微的世子妃嫁入长清侯府有多难,凭陆柔嘉的出身,绝无可能成为她的阻碍,原文中,她不甘心地接受这个局面。

  可如今故事走向有变,陆氏竟与崔家退了婚,她自然乐见其成,却没想到眼看着这桩婚事已经黄了,贞元帝忽然横插一手,得闻崔曜亲自去陆家求娶陆柔嘉,她自然再也坐不住了,今日她不是来示好,而是来示威,可惜陆柔嘉还傻傻不明白。

  秦缨觉得卢月凝根本不必费心机,但见她这幅我见犹怜,天下间她最清白无辜的模样,还是忍不住道:“真是难为卢姑娘了,一定是长清侯拜托卢姑娘来的吧?你放心,柔嘉虽然不会同意,但明日我正好要随父亲去长清侯府上做客,到时候我会告诉侯爷,你也是尽心尽力,费尽口舌了。”

  卢月凝面色顿白,她悄悄打听侯府之事本就逾越,若被长清侯得知她妄自插手崔陆二家结亲之事,只会惹来厌弃,她眼瞳转了转,忙道:“倒不是侯爷相托,是我冒昧来此想为陆姑娘和慕之哥哥尽一尽自己心意,陆姑娘若是不应也无碍,陆姑娘兰心蕙质,我正觉与她相见恨晚。”

  她温婉地牵唇,“不过……我也来了片刻了,眼下便不打扰县主了,改日我在府上设宴,请县主和陆姑娘过府小坐,我便先告辞了。”

  她要走,陆柔嘉自然也不会多留,将卢月凝送入甬道,陆柔嘉只顾着返回和秦缨说话,她问道:“县主是自己来的吗?”

  秦缨摇头:“和金吾卫还有京畿衙门的人一起来的。”

  陆柔嘉忙道:“还是之前的案子?但我听说那日发现的死者并非郡王府大小姐啊。”

  秦缨叹了口气,“的确不是,不过又引出新的案子,如今金吾卫和京畿衙门,连带着刑部都在追查此案,今日正好搜查到附近。”

  甬道里的卢月凝还未走出,正好听见这话,她眼底闪过一丝薄光,一边轻咳着一边走了出去。

  陆柔嘉拉着秦缨去凉亭落座,“红玉眼下不在,今日医馆里所有师傅都去选新药材去了,教红玉的老先生见她刻苦,已经开始带着她学药理,但凡挑选药材,都带着红玉一起,她还说红玉很有……”

  “天分”二字还未说完,陆柔嘉忽然听到前堂传来几声惊呼,她和秦缨连忙起身朝外走,正走到甬道口,便见医馆的伙计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

  伙计惶恐地道:“大小姐,那位姑娘晕倒了!”

第56章 好戏

  秦缨和陆柔嘉赶到前堂, 果然看到卢月凝倒在地上,她身边的侍婢云竹急红了眼,医馆内的三个伙计也都围在了一处, 就连本该在外等候的谢星阑几人都进了堂内。

  见她们出来,谢星阑问道:“这是卢国公府的小姐?”

  秦缨点头, 陆柔嘉已蹲在了卢月凝身边,她先替卢月凝问脉,又问那眼红红的婢女, “你家小姐到底是何病症?往日也有无故晕倒之状吗?”

  云竹哽咽道:“小姐是胎里带来的弱疾,是心疾, 往日也晕过, 有时候吃了药就醒了, 有时候则十分危急。”

  秦缨暗道不好, 心上的病是会要人命的,她忙上前去探卢月凝的鼻息,见她呼吸还算顺畅才略放下心来, 待去看卢月凝面庞,只见她眉尖紧蹙,面色略有苍白, 别的却瞧不出, 她只得看陆柔嘉有无法子探诊。

  然而陆柔嘉作难道:“只凭脉象我瞧不出症结,今日我们医馆的大夫又全都去选药材了, 不然我直接去叫我父亲来——”

  云竹摇头,“那要耽误更多时辰的, 还是将我们姑娘送回府中吧, 府里有开好的药,也不知怎么, 刚才小姐和陆姑娘也没说什么,出来小姐便不对了。”

  陆柔嘉听得心底“咯噔”一下,“那也好,既是在我这里晕倒的,那我该陪着,免得路上再出事,来帮忙将她扶起来。”

  陆柔嘉叫来自己侍婢,三人合力将卢月凝托抱了出去,秦缨看着这一幕,怎么瞧怎么古怪,原文中卢月凝就是凭着这病将崔慕之哄得服服帖帖,不仅崔慕之,但凡与卢月凝有交情之人,都因为她是病患,从而对她包容宠纵。

  卢月凝仿佛也发现了此道,于是越发利用自己的病作天作地,后来她和崔慕之害得陆柔嘉小产失子,非论起来,她和崔慕之都算害死陆柔嘉的元凶。

  何况她适才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样快便晕倒了?

  秦缨心底起疑,虽然如今陆柔嘉和崔慕之并未定亲,但谁知道卢月凝怀着何种心思?

  秦缨看向谢星阑,“你先回衙门与周大人通气,我陪柔嘉走一趟国公府,好端端的忽然晕了,我看看到底是为什么。”

  谢星阑也明白这位卢家二小姐多半没安好心,他颔首,“稍后若有何消息,我令谢坚去知会你。”微微一顿,他又道:“这位卢姑娘看着身体极不好,你当心些。”

  秦缨心底滑过一丝异样,只觉谢星阑的话意味深长,待去细看,却又见谢星阑面色十分平静,她点点头应下,跟着陆柔嘉出了门。

  将卢月凝扶上卢氏的马车,秦缨对陆柔嘉道:“你跟我同车,我陪你去卢家走一趟。”

  陆柔嘉心底正发慌,闻言自然求之不得,等上了马车,才不安道:“卢姑娘在我医馆里晕倒,说到底是我照顾不周,刚才我应该将她送上马车的。”

  秦缨道:“你安心,她自己上门的,何况你们说话时,婢女就在一旁,你又没对她做什么。”

  陆柔嘉叹了口气,又歉疚道:“耽误县主的正事了。”

  秦缨摇头,“今日搜寻了半日,所获不多,接下来要回京畿衙门等金吾卫调查的消息,我去了也只是等着,这片刻算不得什么。”

  陆柔嘉眉眼微松,又掀帘看了一眼前面的马车,“从百草街到卢国公府要走小半个时辰,若耽误了卢姑娘的诊治就糟糕了。”

  秦缨当年看原著之时,只看到陆柔嘉身死便弃了文,当时距离结局不远,她只记得卢月凝的病虽然“凶险”了数次,但她最终也没有真的因此而病亡,秦缨微微眯眸,实在怀疑卢月凝有刻意夸大病情来争宠之嫌。

  “你刚才不是问脉了?应该严重不到那个地步。”

  陆柔嘉点头,“只看脉象的话,虽有些气虚亏损之状,但不至于是凶相。”

  秦缨略作沉思,又问道:“侯府不愿退婚,你怎么想?”

  陆柔嘉唇角微抿,只看眉眼便知道她不复先前坚定,也是,此前崔慕之和长清侯府对陆氏都不够上心,如今贞元帝做怒,长清侯崔曜亲自登门说和,这在陆氏看来的确算得上诚意,秦缨叹了口气,不是每个人的命运都那般容易改变。

  “刚才卢月凝说的,你都信了?”

  陆柔嘉迟疑道:“难道她说的有假吗?”

  秦缨差点一个仰倒,恨不能敲醒陆柔嘉,“她一个闺阁之女,此前与你并无半分交情,今日竟敢贸然上门与你说这些,本就是大大的不合规矩,且你怎么不想,你父亲去退婚,必定是当着长清侯夫妇的面说的这些私话,她一个别家女儿,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陆柔嘉眼皮一跳,“是崔世子说的?”

  秦缨道:“无论是谁说的,但她打听到了,还来登门说项,这本就是她的心机所在,你可莫要傻傻信了她的话,至于长清侯登门,你也听到了,是因陛下叱骂了崔慕之。”

  陆柔嘉落在膝头的指节微攥,点头道:“我明白,父亲虽未一口回绝,却也是犹豫的,并且此前我们退过婚,若再促成婚事,难保长清侯府心底未留下芥蒂。”

  见她家能想到这一层,秦缨总算松出口气,等马车一路向北入了长春坊,便近了卢国公府,又走了一炷香的功夫,马车刚停在国公府外,云竹便喊道:“小姐晕倒了,快去把嬷嬷喊来——”

  门房听见这话皆是大惊,连忙去喊人,云竹这时又叫来两个小厮,似乎是令他们请大夫,等秦缨和陆柔嘉下马车,便见两个膀大腰粗的嬷嬷从府内行出,上马车将卢月凝抱了下来,秦缨和陆柔嘉这才跟着入了府门。

  长春坊在安政坊以东,可谓寸土寸金,卢国公府坐落在坊间以北,是一处五进的大宅院,府内亭台楼阁精巧贵胄,园景亦秀美如画,两个嬷嬷抱着卢月凝一路往内宅去,秦缨和卢月凝也随行在后,待路过一处院墙格外高的小院之时,能听见院内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又绕过两处花圃,方才到了卢月凝的居所。

  嬷嬷将卢月凝抱进了内室,秦缨和陆柔嘉则等在前堂,打眼四看,便见这厅阁布置的颇有静雅禅意,无论是摆件还是帷幔,皆以秀雅色淡为主,墙角鹤首香炉里烟气已消,但整个厅堂都萦绕着一股子沉静甘甜的檀香气味,墙上挂着的书画也大都写着佛偈,任是谁来此一瞧,都能看出卢月凝的向佛之心。

  云竹命人上了茶也进了内室,这厅堂内只剩下秦缨和陆柔嘉,她二人静静等着消息,没多时,外间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子之声。

  “凝儿好端端怎会晕倒?”

  话音落下,一蓝袍男子进了门,来人正是卢国公世子卢瓒,看到秦缨和陆柔嘉在此,卢瓒一惊,“你们怎么在此?”

  陆柔嘉抱歉地道:“今日卢姑娘到我们医馆找我说话,要走的时候不知怎么忽然晕倒了,刚好县主当时也在场,便一起送她回来。”

  “她找你说话?”卢瓒满面狐疑,“你们应该不认识吧,好端端的,她找你做什么?她的病近来已经好转,你们说了什么,激的她晕了过去?”

  陆柔嘉被问的心中一紧,秦缨却泰然道:“说了什么,等你妹妹醒了你去问她,你说得对,她和柔嘉此前并不认识,今日她上门,柔嘉也意外极了,她和柔嘉说话,她的侍婢一直在旁听着,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也不知怎么忽然就晕了。”

  卢瓒在上个月忠远伯府的案子公审时才和秦缨打过照面,当时便觉秦缨与从前大为不同,后来窦氏的案子也传的纷纷扬扬,都说如今的云阳县主能入仕为官了,他半信半疑,此刻一看秦缨,却觉她比上个月更要气势凛然。

  她这话是明摆着问他不会想讹人吧?

  卢瓒将眼底质疑收敛了三分,又去问外面的小厮,“大夫请了吗?”

  小厮道:“已经去请常给小姐看病的林大夫了。”

  卢瓒点头,又问道:“二叔呢?他早上不是回来了?”

  小厮闻言面色微苦,“二老爷早上回来,是因为他最爱的那只鹦鹉病了,回来找老赵给看病,老赵看了之后,二老爷又走了,应该是又回庄子上去了。”

  卢瓒摇了摇头,“罢了,我在这候着吧。”

  听着这对话,秦缨和陆柔嘉不由对视了一眼,卢国公府乃是如今的卢国公卢炴当家,卢家虽是世袭的国公爵位,但卢家几代都未出杰才,以至他们在朝中声望远远不及郑氏和崔氏,卢炴如今在礼部,也只领侍郎之位,而这位卢家的二老爷卢旭年轻时还有几分才名,可自从卢月凝的母亲病逝,此人便在打击之下彻底沦为纨绔闲人。

  早些年听闻卢旭爱花,为此专门开辟了一处庄园养花,后来又爱上了瓷器,又去城外买了一处瓷窑亲自烧瓷,如今听小厮所言,可想而知卢旭又爱上养鸟了。

  如此一想,秦缨不禁想到了父亲秦璋,同样都在妻子亡故之后备受打击,也同样都远离了朝堂,只不过和卢旭比起来,秦璋就要显得清心寡欲多了。

  见秦缨和陆柔嘉不语,卢瓒道:“我父亲如今还在礼部衙门,等大夫来了先看看,最好是无大碍……”

  他话还未说完,云竹从里面走了出来,“世子,县主,陆姑娘,我们小姐醒了,请你们进去说话。”

  陆柔嘉一喜,秦缨和卢瓒也都松了口气。

  等三人进了内室,便见卢月凝散了发髻,披着一件外袍靠坐在榻上,鸦羽一般的墨发垂在颊侧,衬得她小脸愈发苍白无血色,见三人进来,她有气无力地抬了抬手,“快请坐——”

  三人在各处落座,陆柔嘉问道:“你怎么样了?”

  卢月凝虚弱地笑笑,“没什么大碍,一定吓到你和县主了,我这病时好时坏,有时候莫名其妙就晕了,回来吃一丸早前配好的药便无大碍,辛苦你们送我回来。”

  陆柔嘉道:“不辛苦,你在我们医馆晕倒,我自然不能放着你不管,见你无碍便好。”

  卢瓒在旁道:“凝儿,你好端端的怎么去了陆家的医馆?”

  卢月凝叹了口气,眉眼间又覆上愁绪,“我是去找陆姑娘说话的,没想到出了意外,哥哥不必担心,此事也莫要告诉大伯和父亲,免得他们挂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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