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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难为_分节阅读_第86节
小说作者:云朵偷喝我酒   内容大小:427 KB  下载:继室难为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3-05-16 06:4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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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兰溪点头,“银钱是要给的,你前些时日从各个寨子的土司那儿收来的银子不是还没用?去让人打听打听,城里那些搭房子的泥工瓦匠每日赚得多少银钱,可给他们八成,但若是做的不好,或是应付差事,那这银子便可省了,若因身上没银钱,再行偷盗之事,就可以抓他们进牢里过冬了。”

  前面那些话,祝煊认真听着,不时的应和一声,听到后面那句时,无奈的扯了扯唇,训斥似的道:“别与澄哥儿学,凡事有律法可依,哪里就直接送进牢里了?”

  沈兰溪轻哼一声,睥睨的瞧他,“那你今日还把那些来家里闹事的人关进了牢里?”

  祝煊抿了抿唇,不吭声了。

  原是罪不至于进大牢,但那些个人去与她闹,吃些苦头也是罪有应得的。

  一顿板子打完,耳根终于清净了,沈兰溪打了个哈欠,问:“回府?”

  祝煊‘嗯’了声,起身走到那已无力骂骂咧咧的‘大哥’跟前儿,“男子汉大丈夫,立于世间,当行得正做得直,若是行鸡鸣狗盗之事,便配不上他们全心的依赖,与那一声大哥。”

  刑凳上的人抬起头来,一双眼睛赤红,死死的瞪着他。

  祝煊略挑眉梢,“怎么,觉得我说得不对?”

  男人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在了祝煊脚边,“你们勋贵人家,金瓜子儿扔着玩儿,我们呢?我们干活儿累死,一年到头赚得银子也只填了你们的口袋,同样是人,凭什么老子就得你们当牛做马!”

  字字泣血,祝煊却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这里山路闭塞,土司土官当道,民意民声难达圣听,一代又一代的人,重复着同样的活计,辛劳过,却依旧过得贫苦,无力又无助。

  方才还闹哄哄的院子瞬间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悄悄张开了耳朵。

  却听得一道慵懒纤细的嗓音徐徐道:“你这话说错了。”

  “五指尚有长短可分,人托生之事自是各有不同。我家郎君托生的好,达官贵胄之家,钟鸣鼎食,拥有的银钱是你这辈子都没见过的那般多,还有着疼爱他的祖母,用心教导他的父母,很好的兄长,生来见过许多旁人可能穷其一生都没见过的东西,但那又如何?你穷他富,你贫他贵,这与他何干?你为自己命运不公所累,但这并非是他造成的,凭什么要他为你负累?”

  “他有很好的教养、德行,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身为按察使,他求公平公正,求浮一大白,这些时日,知府大人分身乏术,我家郎君暂且替他分担些琐事,瞧过民生疾苦,他愿百姓安居乐业,愿天下无疾苦。”

  “粮食、布匹、药材、建筑房屋用的木头,他尽心竭力,却是换来你们贪心不足,懒散度日,一清官被你们扣上了不清不正的帽子,还聚众来找他家眷寻衅滋事,你方才说,你赚的银钱填了他们的口袋,这话错了,不是我家郎君拿了你的银钱,是你吃了我郎君的粮食,受了他的恩惠。”

  沈兰溪走了过来,视线直直盯着那张面红耳赤的脸,“再提点你一句,人可以眼瞎,但不能心瞎,拿了你银钱的是你们族长、你们尊崇的土司大人,他们富得流油,肖大人却是穷得蹲街卖果子,你怨恨当官儿的,但如今却是当官儿的让你免了挨饿受冻,所以,今日这顿板子,你也不必觉得委屈。”

  字字句句,轻柔如这夜里的风,却是臊得人抬不起头。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祝煊视线一直落在沈兰溪身上, 月光如霜,她缓步走来,却是像脚踏月霜的仙子, 让人分毫挪不开眼。

  那些他说不出的委屈, 她一点点的都替他记着, 这样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

  他是被她护着的,也是被爱着的……

  “撒什么癔症?回家了。”沈兰溪依靠过来, 在他耳边轻声道, 也不顾这些人瞧着, 牵着他的手往外走。

  阿年没跟上,自觉的留下来善后。

  深夜的风是凉的, 两人散步回府,却是瞧见院子外的拱门儿处蜷蜷缩缩的坐着个人, 怀里还抱着小狗, 一人一狗相互取暖,像是都被人抛弃了一般。

  沈兰溪‘嘿’了一声, 眉眼弯弯, 快走几步上前揉了把那脑袋瓜,“怎的坐这儿?明日不用上学堂?”

  听见这动静, 低垂着的脑袋才慢吞吞的晃了起来,小孩儿眼神惺忪, 眨巴了下眼睛,才瞧清面前的人, 里面变得委屈,“你们又偷悄悄出去吃好吃的不带我……”

  “……”

  沈兰溪摊手自证清白, “没吃好吃的。”

  祝允澄瘪了瘪嘴, 不大信她这话, 又问:“那你们出去做甚了,还不带我?”

  “去捉兔子了。”祝煊一本正经道。

  闻言,沈兰溪侧头,对上他微挑的眉。

  沈兰溪:“……”

  倒是也没错,他们确实是去守株待兔了……

  “一只都没捉到?”祝允澄眼睛骨碌碌的往两人空着的手上瞧。

  “捉到了。”沈兰溪顺势道,抬脚往院子里走,“又放了。”

  “啊?”颠颠儿跟上来的小孩儿甚是不解,“不吃吗?我有些馋麻辣兔头了,你不想吃吗?”

  祝煊浑身一震,抬手在大儿子脑袋上敲了一下,刚想赶人去睡觉,前面那独美的人已然回了头,眼巴巴的瞧向了他。

  祝煊:“……”

  是夜,院子里刚养肥的兔子熟了,一大一小吃得尽兴,拍拍屁股回屋睡觉了。

  祝煊认命的吹着夜风收拾那一堆灰烬。

  翌日清晨,晚睡的小孩儿没起来练功,祝煊也没让人去催促,睁只眼闭只眼的让他多睡了半个时辰。

  直到眼瞧着要用早膳了,还不见人来。

  门口青石台光洁,已有下人洒扫过,屋内却是没有一丝动静。

  祝煊抬手叩门,间顿相致的三声,里面没传来声音,手下微微用力,吱呀一声,木门敞开一道缝来,缓步步入,寂静无声,绕过屏风,却是见床上蜷缩成一团的人,脸颊透着不正常的红晕。

  再抬步时,脚步明显急促了些,让阿年去请大夫,又唤来守夜的下人,声音又沉又静:“没发觉小郎君发热了?”

  声音刚出,那小厮便跪在了地上,“郎君恕罪,昨儿小郎君说是不必守夜,小的就没留在屋里。”

  祝煊敛了些情绪,又问:“几次了?”

  静默一瞬,小厮垂首低声答:“禀郎君,自小郎君受罚之后,就、就没再要小的守夜……”

  “知道了,下去吧。”祝煊摆了摆手,又返回到了屋里。

  郎中还未到,他只让人添了一床棉被来,手搁在那孩子脸颊额头上烫人的很。

  发热的人贪凉又畏寒,刚用凉水净过的手搁在脑门儿上,舒服的紧,不等祝煊挪地儿,那脑袋自动的追着那抹凉意。

  “父亲……”祝允澄悠悠转醒,眼皮又烫又沉,嗓子也干得有些疼。

  祝煊扶他坐起,递了杯水给他,“先润润嗓子,我让阿年去请大夫了,片刻就来。”

  “父亲,我今日不能上学了。”祝允澄却是道。

  “嗯。”祝煊从他手中接过空了的杯子,“身子不适,昨夜怎的不说?”

  祝允澄靠在枕上,脸上的红晕持续未退,整个人瞧着似是被霜打了的茄子,蔫儿着脑袋道:“昨夜不觉得,我还吃了烤兔肉呢,很好吃,母亲虽是没说,但您烤的确实比我烤的好吃。”

  祝煊:“……”

  这是随了谁,病着也只记挂着吃?

  “父亲,我想吃葡萄。”祝允澄烧得难受,想那沁沁凉凉的葡萄甜甜嘴。

  祝煊垂眸瞧他,这个孩子他自认教导得尚可,如今却是惊觉,从未见过他这般软和的时候,从前总是能从他身上瞧见自己幼时的模样,也能看出些他娘亲的内秀,但现在,他这般撒娇的样子,倒是让他瞧见了些那还在赖床睡大觉的沈兰溪的样子。

  “父亲?”

  “等大夫先来瞧过。”祝煊极有原则道。

  祝允澄立马瘪瘪嘴,他就知道,他不是父亲最宠爱的小可爱!

  瞧见那小孩儿脸上毫不掩饰的失望神色,祝煊在心里叹口气,补了一句:“现在只能吃一颗。”

  只是这一颗葡萄,眼巴巴的人最后还是没吃着。

  阿芙端着一碟子葡萄进来时,恰好遇见了阿年请来的大夫。

  望闻问切,只一眼,那大夫就让阿芙又把那葡萄原封不动的端了出去。

  “还请祝大人见谅,小郎君受了风,吃不得这些凉物,近日虽是天热,但还是要吃些青菜米粥之类的清淡饭菜养着。”

  这位大夫还是先前给沈兰溪诊脉的那位,“我开个药方子,您让人抓几贴药来,一日三顿的喝着,过几日便能好。只是这高热着实是难受,须得人在跟前儿精心照料。”

  想起方才,他又不禁补了一句,“若是实在想吃葡萄,让人熬了水喝也是一样的。”

  “多谢大夫。”

  “祝夫人可要一并把个脉?”大夫背着药箱,遇见打着哈欠过来的沈兰溪,不觉问道。

  小娘子长相明艳,却是亲人的紧,瞧着就觉得心情好,让人忍不住想起家中的孙女儿来。

  沈兰溪嘻嘻笑了声,“成啊,我这些时日嗜睡又能吃,都长了好些肉呢,大夫能否让我肚子里的这个小朋友少吃些,她父亲都快要养不起她了。”

  屋外那声音脆生生的,就连语气中的打趣儿都听得分明,祝煊嘴角抽了下,有些无言。

  “父亲,你没银子了吗?”祝允澄小小声的问。

  他们家也要吃不起肉了吗?

  祝煊帮他把被子掖好,道:“闭嘴,睡觉。”

  “……哦。”叛逆少年偷悄悄的把那盖得严实的被子拉开了一道缝。

  两人进来,祝煊从床边过来,立在桌前道:“劳大夫瞧瞧,她好似没有那些个反应。”

  饶是他不懂,也记着澄哥儿他娘怀他时,前几个月丁点儿肉腥味都闻不得,鱼肉更是不碰,整个人瘦了很多,他分担不了什么,只是陪着吃了几月的素。

  但如今沈兰溪身孕三月,却是鱼肉鸡蛋都喜欢,除了腹部微微隆起,与先前无甚变化,他安心,却也不安心。

  干瘪如陈年树皮的手,手指粗糙,感受着脉搏下新生命的跳动。

  “很稳当,无甚差错”,大夫收了手,乐呵呵道:“这孕反每个人都不同,祝夫人脉象看来,大人小孩儿都好,平日要注意,少食多餐,不然若是孩子太大,到时就难生了。”

  “两位身边没个长辈教着,老朽托大叮嘱一句,这成都府不比京城,好的稳婆不多,得早早的找好,临近日子前后要格外注意些,还有伺候月子的老妈子,她们经验老到,比夫人身边的女婢好用些,到时找个一两个,有个事也能提点一二,再有便是小孩儿的衣裳被褥,以及尿布,夫人生产时是冬日,布条子要多备着些,可别冻着孩子……”

  大夫声音和煦,絮絮叨叨的与他们讲,屋里的三人听得认真。

  卧病在床的人,哑着嗓子幽幽补了句,“还有玩儿的,父亲给我做了风车,也要给弟弟做一个。”

  祝煊无奈的扯了扯唇,教训道:“闭眼歇息。”

  把过脉,用过饭,沈兰溪在屋里看话本子时,就见祝煊端着一碟葡萄往厨房去了,顿时手里的话本子不香了,蹑手蹑脚的跟了过去。

  男人坐在小板凳上,一颗颗仔细剥着葡萄,光线落在身后,瞧着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意思。

  这般无趣的事,沈兰溪看了好片刻,忽的手发痒,又悄悄去拿了纸墨,折返回来,立在窗外。

  宣白与琼黑相碰,不多时,一个父爱溢出纸张的形象跃于纸上,白玉簪,黑发,官绿衣袍,梅花荷包,掉了一瓣葡萄皮的皂靴……

  沈兰溪靠在墙上,举着自己的大作独赏,刺眼的日光落在纸背,那宣白似是与天光混与一色,只剩下墨迹描摹出来的轮廓,却是愈发显得‘活’了几分。

  “画工不错。”后面一道声音含笑评价道,听得出对纸上的自己是满意的。

  沈兰溪扭头,与窗户里面的祝煊啵儿了一口,“你继续。”

  祝煊略一挑眉,“不帮忙?”

  沈兰溪连忙摇头,笑得灿烂,“郎君为爱子下厨,妾身可不能喧宾夺主,抢了您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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