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乘坐客机过去,差不多中午十二点到。”
凌霜降顿了顿:“要不要推迟婚礼?下午一点开始,我怕你没休息吃不消。”
谢妄指腹摩挲着屏幕,落在凌霜降的脸上。
可能是年龄大了的缘故,
谢妄最近有些多愁善感。
他现在莫名想哭。
“不用,我在飞机上补觉。”
凌霜降朝他笑了笑:“现在知道飞机为什么不等你了吗?”
谢妄拧眉:“我妈让机长飞的,以为我在。”
凌霜降笑地弯起眼睛:“以后妈再想教训你,可能会手下留情。”
两人聊了聊天,谢妄心情好了许多。
与凌霜降恋恋不舍告别后,登上飞机。
谢妄虽然不是明星,但也算名人。找到自己的座位后,他刚刚坐下,隔壁一位男生惊讶道:“是谢总吗?”
谢妄见这人眼生,不确定是自己的员工还是有过生意上的往来,礼貌点头:“嗯。”
男生扬起明媚的笑:“我听微博说,您跟霜降后天结婚,都这个时候了,您还要出差吗?”
谢妄神色淡定:“嗯,养家糊口,迫不得已。”
男生眼神忽然变得敬佩。揄系正利。
这么有钱的人在结婚前夕还要乘坐经济舱谈生意,他又怎么能不努力呢?
“谢总,加油。”
谢妄点头:“嗯,加油。”
一天一夜过去,凌霜降等人已经到达海岛。
林音辞在听说谢妄没有上飞机后,非常担心,“小妄怎么过来?提醒他别着急,注意安全。”
凌霜降:“他应该已经转机,能在婚礼前赶到。”
林音辞还是不放心:“这飞机怎么会把他落下?”
凌霜降抿着笑:“乌龙事件。”
安顿好家里亲戚和朋友,凌霜降给叶妄书打了一通电话,告诉她别担心谢妄。
面对凌霜降,叶妄书语气愧疚:“霜降,是妈不对,草率了。”
凌霜降安慰她几句,挂下电话独自行走在他所在的小岛上。
这里环境很好,海风微凉,但是沙滩上是暖的。
潮水退去,沙滩上有很多螃蟹和贝壳。
凌霜降从中捡起一枚海螺,用海水将它冲刷干净,举起来拍了一张照片给谢妄。
很快,谢妄打来语音视频。
“老婆,我以为你睡了,不敢打扰你。”
凌霜降:“你不是说,飞机里没有网络吗?”
谢妄:“转机后就有了。”
凌霜降将海螺举在眼前:“看,你的小龙女吹的海螺。”
海风月光下,凌霜降发丝被风拂起,明眸皓齿间带着一丝纯粹和甜意。
谢妄眉宇温柔,将这个场景截屏保存。
“她不是我的小龙女,属于我的,是小霜降。”
凌霜降绽起笑意,缓缓坐在沙滩上。
“累不累?挂下电话,赶紧休息。”
看谢妄的身后背景,应该是躺在小床上,买到了头等舱的门票。
谢妄黏着他:“不累,跟你说话才算是我真正的休息。我纠结好久,要不要给你打电话了。”
凌霜降单手托着腮:“还有一天,我们就能结婚了。”
谢妄朝着摄像头凑过去:“趁着没人,我们亲一个。”
“幼稚。”凌霜降打趣他:“你有时候,真的不像二十八,像十八。”
谢妄蹙额:“我十八的时候,更幼稚,就是个熊孩子。如果你在我那时候认识我,可能会被我气死,搞不好解除婚约。”
“对自己那么没信心啊?”凌霜降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如果能早点遇见你,可能我跟你的婚约又被扔给谢临了,到时候我得叫你一声大哥。”
提起这件事,谢妄就心肌梗死。
他瞧着凌霜降身后空无一人,只有随风飘荡的椰子树和老人葵,担心道:“沙滩上只有你自己吗?”
凌霜降:“嗯,我在散步。”
谢妄:“赶紧回去,危险。万一有蒙面大汉跳出来,我就没老婆了。”
凌霜降起身:“小岛都被你包下来了,怎么可能跳出蒙面大汉。”
谢妄:“防人之心不可无。”
一直陪着凌霜降走进房间,谢妄道:“给我看看,婚礼前夕你的小卧室。”
凌霜降打开灯,将欧式古堡风格的卧室展示给他,“我特别喜欢这个半圆形的阳台,围栏上被藤蔓和花包围,很香。”
谢妄满意点头:“不错,再让我看看你明天的婚服。”
凌霜降照做:“看,在这里撑起来了。”
谢妄:“再让我看看,你的内裤。”
凌霜降翘起唇角:“这里没有内裤。”
谢妄:“可是你身上有”
凌霜降打断他的话:“我困了,我想睡觉。”
谢妄锲而不舍:“老婆,让我猜猜你的小内裤是白色还是黑色?”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
谢妄死性不改,骚气地给凌霜降发送一条微信。
[老公可以给你看我的。]
凌霜降回:“你要点脸吧。”
原本漫长的夜,因为两人的短暂陪伴,转瞬即逝。
第二天上午,服装师和造型师赶过来,帮凌霜降设计造型。
程梵坐在旁边拿着橘子:“你们俩和我真的是有缘。”
凌霜降:“为什么这么说。”
程梵:“我跟谢崇砚结婚的时,因为我临时下船补拍镜头,被所有人落下来了。”
凌霜降被逗笑了。
“我以为,这种荒唐的事情,只会出现在我和谢妄身上。”
程梵扬眉:“那天我跟谢崇砚发了好大的火,最后是他回来找我,把我抱过去的。”
凌霜降举一反三:“我抱不动谢妄。”
程梵:“你亲他两口就行。”
林葭翊在一旁边帮忙边吐槽:“还亲他?美死他!”
中午十二点时,谢妄匆匆赶到海岛。这里天气热,他没有换洗的衣服,身上的汗几乎要把西装浸透。
望着他风尘仆仆的模样,叶妄书难得好脾气:“累了吧,快去洗澡。”
谢妄:“好。”
项铭他们几个早就同化妆师在卧室等候,谢妄洗澡时,项铭吐槽:“你怎么弄得这么狼狈?跟逃荒的似的。”
谢妄:“你试试我这两天的经历,不会比我好。”
陈司祁:“不过阿姨也是,这真是亲妈。”
齐航:“谢哥,你的家庭地位有点低。”
一身舒爽地走出来,宽厚的脊背上沾染着水珠,谢妄没耐心警告:“你们几个闭嘴。”
陈司祁继续调侃他:“马上就要结婚了,紧张吗?别到时候又掉链子。”
谢妄反驳:“什么叫又掉链子?我什么时候掉过链子?”
项铭:“求婚戒指落在车上。”
齐航:“婚礼前夕被落在机场。”
谢妄:“那都是不可抗力,你们懂什么。”
离婚礼开始还有十分钟,凌霜降已经站在海岛边缘,等待两方的拱桥从水中慢慢出来。
十三点十四分,分毫不差。
据说光这个设计便耗费了几个亿,但仍然抵不住设计师传达浪漫主义的决心。
钟声敲响,悠扬浪漫的音乐声在海平面上响起。
拱桥两侧出现二十几艘船只,上面的乐队鼓手、伴郎亲友们为两人鼓掌祝福。
两艘硕大的轮船向上喷水,一时之间两道彩虹在拱桥前显现。
凌霜降踏上拱桥的一侧,与谢妄缓缓对视。
他忽然想起策划时,谢妄曾要求两人各自骑着白马登上拱桥。当时,被他坚定拒绝,谢妄有些失落。
如果今天真的骑着白马,估计最后的结果是双双落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