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砚清很顺从,说:“一会儿我跳舞。”
“我知道。第三个节目,我就在这里看。”
祁砚清笑了,今天是真的开心。
今年的中秋很好,是他和陆以朝一起过的,最重要的是……陆以朝要看他跳舞了。
谁能看出这是大吵一架后冷战十多天的两人。
官方搞事最为致命。
当陆以朝在台上报出节目名字的时候,台下响起一阵猛烈的掌声。
陆以朝:“接下来请欣赏舞蹈表演《渡》。表演者,祁砚清。”
祁砚清扶着胸口,低沉温柔的声音透过话筒透过音响立体环绕。
陆以朝在叫他的名字,这么温柔的。
灯光暗下来,热情的拉丁舞曲前奏就充满性感和浪漫。
陆以朝下台,站在台阶中间伸手扶了祁砚清一把。
祁砚清穿一身黑色舞蹈服,碎钻璀璨流苏动感,身材纤细修长,五官精致迭丽,真像一朵盛放的红玫瑰。
台下尖叫鼓掌、原来祁砚清的舞蹈不是简单的拉丁,中途场内一度沸腾。
直到祁砚清大汗淋漓地下了台,从热舞中缓过来,眉眼带笑,整个人极有灵气,更显惊艳。
他喘着气,在后台接过周简的毛巾,陆以朝呢?
周简给他披好羽绒服,“清清你今天好成功!燃炸了!刚才那个转变我看了都觉得好惊艳!”
文柏也冲过来,“真不愧是清神啊!我们彩排没露底,刚才那一下子给总导演都惊到了……”
“谢了,不用夸了,我有事先去下那边。”祁砚清笑着指向右侧,他看到陆以朝了。
他笑着跑过去,离着还有一步就听到陆以朝温柔的笑声。
“我还没说中秋快乐,吃月饼了吗?什么馅的,又是五仁,你怎么还喜欢吃这个口味……”
祁砚清笑容僵在脸上,心脏突兀地快跳几下……谁的电话?
陆以朝没意识到身后有人,就顾着专心打电话了。
“节目没什么好看的,现在演什么?应该是刚跳了个舞……我又不爱看这个,小楚星难得给我打个电话我还能不接?”
祁砚清就站在离他不到一米的位置,喉结艰难地滚动着,一点声音都挤不出来。
心口像被利刃挖去了一块,寒风生生往里灌,他冷得一直在抖。
第11章 白月光眼中星
祁楚星是谁。
是陆以朝的白月光眼中星。
是陆以朝爱了七八年却没能在一起的人。
是自己最不想面对的弟弟。
陆以朝打电话的时候轻松逗趣,言语间都舍不得挂掉这个电话。
这份温情,祁砚清自认为他没有得到过。
“好,就先这样,好好好,我吃月饼……嗯,我替你转达,早点休息。”
陆以朝笑着转身,看到了祁砚清,温润和煦的表情还没淡去,“有事找我?”
祁砚清看着他,不一样。
陆以朝看他的时候,跟谈起祁楚星的时候不一样。
祁砚清犯了烟瘾,顺手掏口袋才记起自己穿着舞蹈服。
陆以朝听着节目预报,这个节目之后是他上台报幕。
他把手机装好,周围没人,他淡漠地跟祁砚清说:“楚星跟你说中秋快乐,你还记得自己有个弟……嘶!”
祁砚清不等他说完猛地扑到他面前,用力咬他的侧颈,破皮出血,他恨不得撕下陆以朝的血肉。
“你发什么疯!”陆以朝用力掰开祁砚清的肩膀,把他推到墙边按住,低吼怒斥。
祁砚清唇角带血,在他苍白的脸上添了颜色,他被推到墙边,脊背生疼,目光涣散有些失焦。
陆以朝按住脖子,还在流血,他吃痛地用手帕按压伤口,“祁砚清你他妈闹什么!”
祁砚清扯了扯嘴角,手撑着墙站直,黑眸冷漠地盯着陆以朝。
质问的话就在嘴边,他却说不出口。
陆以朝吸着冷气整理衣服领口,还好穿着深色衬衣,领带系紧些能挡住。
他眼神阴沉地看向祁砚清,按住他的肩膀,压低的声音,“祁砚清,你给我等着。”
文柏正好走过来,看两人黏糊糊地挤在墙边,笑着骂:“臭情侣!该上台了!”
陆以朝离开后,文柏上前拍祁砚清的肩膀,“清神,有更好的活儿给你,考虑一下?”
“有烟吗。”
“有是有,场馆内不能抽,出去?”
祁砚清觉得喘不过来气来,喉咙发紧,嗓子眼像是要黏连在一起。
他快步走到外面,去到走廊尽头的阳台,越发觉得呼吸困难,窒息感袭来。
“你烟瘾这么大啊,开场才多久就忍不住了。”文柏递给他烟火。
祁砚清手有点抖,一口香烟深吸入肺,窒息感才好了些。
文柏:“我真觉得你天生就是跳舞的,你一跳舞就让人挪不开眼睛知道吗?不夸张,真是这样!”
“不然你们舞蹈圈子也不算大,怎么属你最能出圈。砚清,我说真的,你来……”
祁砚清没听到他说什么,目光凉薄,脑袋微垂着,手边的烟蒂越来越多。
文柏刚说了三句,忽然就开始发脾气,“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什么事都不说!生气了不高兴了倒是说啊!看着好像是让你受委屈了,那总让别人猜猜猜,猜个毛线啊!”
祁砚清:?
好好的骂他?
他转头看文柏,才发现他拿着手机在打字。
注意到祁砚清的视线,文柏不好意思地说:“我先回我女朋友信息再给你细说。”
祁砚清看到文柏打的字。
【宝贝今天想吃草莓吗?还是车厘子?宝贝给我一个投喂的机会吧。】
【昨天是我不好,我忘了你在健身不能看我吃炸鸡。】
这些字可跟他刚才骂的话是两个极端。
“你怎么不把刚才的话跟她说。”祁砚清问。
“那我可舍不得,我说出来纯粹是自己排解。”
祁砚清目光复杂,又点了一支烟,冷风吹得他头疼,也把他刚才的燥郁吹淡了。
他有事也不爱说,放在心里比说出来轻松多了。
说了就是服软,就是认输。
陆以朝又不爱他,有些话说出口就是自取其辱。
他不会把自己放到一个难堪的位置。
文柏发完了消息,叹了口气:“不过跟我女朋友相处真的有点累,我虽然挺爱她的,但每天猜她的心思有时候也挺暴躁的。”
“还是你和陆老师好,我看你们就不怎么吵架,彼此都挺理解的。”
祁砚清吐出一口烟雾,是该说他们演技真好,还是世人都眼拙。
怎么真就没一个人觉得他们这么假。
“你冷吗?你怎么一直抖?”文柏担心地看着祁砚清,“我们回去吧,你连外套都没披着。”
祁砚清摇头,“你回去忙吧。”
“那我说的事你上心啊!咱们是朋友我不可能害你,你真的认真考虑一下!”
“嗯。”祁砚清敷衍地点头,他根本什么都没听到。
脑子里混混沌沌,从心口到四肢都是凉的。
嘴里除了烟草味,还有一股铁锈味,他抬手蹭了蹭嘴角。
跟他这样的人相处,会累吗?
……
结束中秋晚会之后,陆以朝就找不到祁砚清了。
他的脖子还在隐隐作痛,他还等着咬一口祁砚清的腺体,让他知道有多疼,别再发疯。
“倒是跑得快,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心虚了。”
他总有一天要咬烂祁砚清的腺体。
陆以朝今天自己开车来的,车子刚一启动,他余光一瞥看到了张珩。
摇下车窗听张珩打电话。
“结束了,找几个人去万誊玩玩,正好给我松松劲,今天可太累了。”
“别说了,到嘴边的小点心跑走了,那就先留到下次吃……”
陆以朝笑了笑更是雅痞,驱车跟上。
到万誊后,张珩正经开房卡,也没跟别人有来往。
这些领导们花天酒地都有自己的一套路数,不会轻易被人发现。
比如,万誊有秘密通道,能直接进到一家酒馆。
陆以朝用同样的方式进去,立刻有人出来招待,“老板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今天您想喝点什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