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 人界发生了比曾经三界大战还大的动荡,无数修士仓皇逃命,只有极少数人能打通空间壁垒逃去其他几界, 因此从上到下死了无数修仙者, 上三宗下五族等代表着人界最强战力的宗派全部被血洗,连栖身了千万年的空间都被夺去, 曾经人界最繁华的中央城直接化为乌有, 周边的天地灵境几乎都毁了,
这场人界的浩劫是一个鲜为人知的巅峰势力一手造成的,普通修士们甚至听都没听过这号宗派,只知道他走入众人视线时带来的是毁天灭地的灾难,可修真界强者为尊,他们除了仓皇逃命根本无力反抗那种体量的势力,
五位渡劫期的大能从孤鸿天空间出来, 只花了不到两天的时间就把无数灵境的灵力全部抽干用以补救他们濒临湮灭的空间, 鸿傲逼死夏迎之后寒铮彻底疯魔,将全身所有可以毁灭的东西全部祭出, 将本就摇摇欲坠的孤鸿天炸成了齑粉, 包括鸿傲在内的渡劫期老祖们全都受了重伤,
可那种级别的强者只要不把他们打得魂飞魄散,但凡有半口气在都能活下来,因此毁完的孤鸿年靠着吸血人界所有的灵境和资源硬生生挺过了那场灭门之灾, 他们的野心当然不止于此,等孤鸿天喘上气之后会献祭整个人界未来无数年的气运助鸿傲突破神界的诸神曾经对他们血脉下的禁制。
他们一边休养生息一边铲除所有可能对他们飞升造成威胁的小势力, 其实真正能造成威胁的天地灵体早就在自毁的爆炸中解体了, 只要他们按部就班地恢复实力, 重返神界是迟早的事,
至于久久没有出现过的紫消仙尊,他们也在灵霁大陆上设计了无数中专门捕杀他的顶级阵法,一旦他出现在人界的土地上就会被倾巢而出的同级强者绞杀,
他们为了孤鸿天万年的计划精密地部署了一切,就连天地灵体复活的可能性都预料到了,可惜以六界所有生灵可以想象的极限都猜不出一个修仙者可以在短短几年内强到突破六界规则,强到从修真界历史开启之前到未来的终点都不会第二次重现的血腥神祇,
黑色的古神在某一天静静出现在人界上空,人界所有残存的修士都遵从着血脉里刻下的恐惧崇敬朝天边远远地跪拜,他们不希冀着神祇能拯救风雨飘摇的人界,神也是从六界生灵修炼而成的,他们甚至不确定这浑身弥漫着死亡威压的黑色神明是不是比鸿傲更加残暴,
他们别无他法,只能卑微而畏惧地朝那黑色的身影行礼,乞求古神的垂怜,
幸好神似乎对凡人不感兴趣,祂转瞬就消失了,留下一位紫衣的白发老人挥手修复人界空间出现的巨大漏洞,将今后可能四分五裂的人界生生从死亡的边缘拖了回来,
神,神真的是来救人界的?!
可对于孤鸿天的人来说,一切想法都与普通修士颠倒了,
当超越认知的暴戾魔神降临之时,任何计谋与抵抗都宛如他们曾经屠杀的脆弱生命那般不堪一击。无论等级,孤鸿天每一个成员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那种让灵魂都在震颤的窒息天威,强烈到具象化的死意和杀意将他们最本能的求生欲望激发出来,
他们连看都不敢看那魔神,拼命调动全身的灵力让自己能够跑得越远越好,
抵抗?笑话,他们能迈开腿逃离也许都是神的恩赐。
满空间奔逃的高级修士们就像油锅里的蚂蚁似得慌不择路,他们徒劳地朝孤鸿天各个出口跑去,却绝望地发现通道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他们汇聚起所有人的力量都无法打通空间之门,尝试了无数种方法之后才不得不相信,
孤鸿天被黑色的魔神锁死了,这里就是他们曝尸之地。
强大到令人肝胆俱裂的恐怖气息毁灭性地覆盖了每一寸空间,对天地灵气最为敏感的灵草灵树承受不住那浓郁的死气,眨眼间就枯萎了,混着黑色死气的腥风扫过,它们立刻坍塌成一团飞灰,继续收割空间内的细小灵体。
暴戾的魔神对生命的逝去没有任何感触,祂漆黑的冷眸打量着几年未见的深渊,眼中翻涌的黑潮看得人心底发寒,
突然,祂身边的空间如水波动,一道身材曼妙的女性身影缓缓塌了出来,那女子背后长出三对狰狞的蓝紫色妖刃,如恶魔般在空气中张牙舞爪,晦暗的日光扫在刃上反射着殷红的血光,
俏儿不再是斗兽场中瘦弱的少女,她浑身渡劫后期的气息足以藐视全人界九成九的强者,她美丽的脸上浮起残忍的笑容,俏儿摸了摸探到身前的利刃,眼神中闪过嗜血的红光,
“就是这里?”伤害过小姐和主上的势力?导致小姐消失的元凶?
癫狂的女皇拒绝相信夏迎已经逝去,她舔了舔殷红的嘴唇,笑道:“我要他们付出死的代价。”
她的话音刚落,精心培养起来的暗杀军团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所有隐秘的黑暗处,而傀儡王的军团也同时破开孤鸿天的空间,带着密密麻麻的杀戮机器来到深渊上空,
孤鸿天,血洗干净。
突然降临的能量体惊动了宗门的所有顶尖强者,就连闭死关的长老们都倾巢出动,孤鸿天生死存亡关头,六位渡劫期大能齐出,不夸张地说,以这样恐怖的阵容可以把人界拆得七零八落,
可惜他们遇见的苏醒的古神。
所有修士都知道修仙之途的终点即是突破渡劫后期的天堑,破碎虚空飞升成神,去那传说的中的神界,
可以他们贫瘠的想象力根本猜不到还有东西能凌驾在众神之上,那就是世界核心本源汇聚成的古神,或者说,在天地初开时就是祂创造了灵霁六界,真正恢复到神力顶点的祂可以几息之间将灵霁六界抹除在诸天世界中,
可孤鸿天的人认不出来,他们更理解不了凌空而立的黑色魔神是什么东西,他们只是天真的以为祂是从魔界来的不速之客,
鸿傲穿着金贵的宗主袍,在六人齐心协力抵御威压下勉强能保持孤鸿天主上的体面,只是脸色有点苍白,
他们六人防备地悬浮在半空中,给下面吓得屁滚尿流的弟子们带来了些许心里安慰,也有坚强一些的提着本命剑防御着,入侵者如乌云般将日光遮住,它们停在四面八方,似乎在等女皇杀戮的命令。
“阁下来我宗所为何事?”平日不可一世的鸿傲此刻格外恭敬起来,他盯着黑色的恶魔,那格外高大的身型和模糊不清的脸让他心头浮起一种诡异的熟悉感,可他确信从未碰见过压迫力如此强悍的强者,这样堪比神界诸神的威压,只要见过一面绝对终身难忘,
鸿傲不愿正视的内心深处有一个不详的念头,他按捺住浮躁的情绪,看着淡漠的男人继续问道:“孤鸿天从未招惹过魔界,即使是上一次三界大战我宗也没有插手,从未杀过魔界一兵一卒,阁下是否愿意坐下来谈谈?”
“哼,”男人发出了细微的嘲讽声,冷漠的嗓音加重了现场所有人心口的阴霾,他启唇:“忘记了?”
每个字音都带着深渊般的压迫感,像是直接在耳边炸响,他们的心脏几乎要停跳,
这真的不是从神界下来的飞升大能么?可是神界不能突破规则进入其他五界,即使来了实力也在天道的制约下严重下降,眼前的男人根本没有丝毫受限的迹象……他们麻烦真的大了
鸿傲的额头滑下一滴汗,磕巴道:“在,在下真的不记得在何处冒犯过阁下。”
“啪!”清脆的响指声落下,突然,“砰”的一声,在寂静的灵境中显得如此刺耳,众人甚至没听到一声惨叫,
鸿傲身边的渡劫期长老就像一只被拍炸的蚊子,血肉横飞,魂飞魄散!
“……”陆地上刚建立起一些信心的弟子们茫然看着天空中飞下的碎肉和血花,耳边突然嗡鸣,他们双眼充血地看着被渡劫期的血肉染红的半边天,长老……长老甚至连一声求救都没有喊出来,
当场就有人吓昏了过去,
“啊啊啊啊!!”突然,一个崩溃的弟子丢掉剑疯狂尖叫,这声划破天空的恐惧大叫就像灭宗的导火索,美丽而嗜血的妖皇淡然地挥了挥手,所有猎杀者开始了血腥的杀戮。
鸿傲不敢置信地摸了摸溅到脸上的温热血液,他左手边的长老是陪伴着自己一步步走上孤鸿年家主之位的绝对心腹,有着仅次于他的实力,就这样没了?
恶魔似乎真的只拍死了一只无关紧要的蚊子,他启唇笑着:“你再仔细想想,我们的确见过的。”
鸿傲的双眼闪过杀气,他的手指死死抠进皮肉,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怒意,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究竟是谁……”
“剁了你儿子的人,记起来了吗?”寒铮的语气反常的温柔和气,每个字眼似乎都浸染着笑意,可深处的凶残暴戾就算是剩下五位渡劫期都止不住地胆寒,
“你真的是那个灵体?!!”鸿傲慌不择言:“你还敢回来?!!”
寒铮轻轻抬起指尖,除了鸿傲之外的四位长老忽然浑身扭曲着飘向了孤鸿天的最高处,他们发出野兽濒死前的恐怖嚎叫,皮肤迅速充血,像是被小孩掐在手里玩弄的布娃娃似的,被摆弄出各种突破**极限的姿势,
男人翻动着指尖淡然答道:“需要畏惧谁?你么?”
“嘭!!”一个长老在极惨烈的嘶吼中炸裂,渡劫期的血肉几乎铺遍了陆地上每一寸,随着俏儿跟来的猎杀者们更加兴奋地厮杀
“不!!我们可以商量!!”鸿傲就算再怎么枉顾人命也受不了寒铮这样杀孤鸿天的基石们,他被逼得思绪混乱口不择言,彻底失了曾经高高在上的姿态,
“嘭!!”又是一声爆炸,濒死的求救声给反抗的弟子们更重的死亡压力,他们溃不成军,
寒铮淡淡地反问:“商量什么?”
“我可以给你赔偿!你想要什么都行,只要停手!!!”鸿傲快疯了,他早已失去理智,仅有的生存本能没让他飞蛾扑火般上去搏斗,只能徒劳地承诺些无关痛痒的东西,
“啊啊啊啊!!!”比刚才更可怖的惨叫声齐齐响起,
“嘭!嘭!!”最后两个渡劫期炸成碎末,孤鸿天已是一片血海,男人勾起唇角,双眼渐渐变成慑人的猩红色,他轻声道:
“鸿傲,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吗?”
“你是,蝼蚁。”
第148章 神罚
“竖子!!”鸿傲目眦欲裂:“你放肆!!!”
他堂堂孤鸿天的主人何时被人这么侮辱过?眼前的这小子简直欺人太甚!!
被人羞辱的狂怒和应激般的惊惧蒙蔽了鸿傲的双眼, 他怒吼着聚起全力朝寒铮杀去,他灰色的灵气具象化为一条威武的巨龙,裹挟着铺天盖地的怒意撞向空中悬停的男子, 那蕴含着极端威力的灵技就算是紫消仙尊都要暂避锋芒, 更何况是眼前这个年轻极了的男子?
鸿傲的既畏惧又蔑视着曾经被他捕捉、威胁的天地灵体,纵使寒铮带着无数杀戮军团压境, 他的心底始终保持着一份侥幸,
天地灵体确实强,可短短几年又能强去哪里?一个灵体的成熟需要以万年为单位的,就算他强行激活了血脉也维持不了多久,只要抗住了……
不得不说,人为了说服自己不要立刻崩溃,即使是臆想的理由也能让人深信不疑。
寒铮眉头轻佻, 他看着那条不伦不类的杂龙, 漫不经心地说:“这就是你几年的长进么?”
黑色的魔神甚至不用摆开架势来应对, 只是简单地挥了挥手,好像在驱赶蚊子什么的, 一股强到超越在场所有人理解的规则之力顷刻间将半步飞升强者的全力一击摧毁, 杂龙比流沙搭建的城墙还要脆弱, 在众目睽睽之下解体散开,它残余的能量像四周冲开,倒是杀了不少孤鸿天弟子,
地面上战火燃烧,猎杀者们并不急于手起刀落收割性命, 它们似乎更喜欢享受猎物逃窜时恐惧的神情和发出的尖叫声, 下面一片炼狱。
一滴冷汗从鸿傲的额头上滑落, 他才真正地意识到面前这个灵体和自己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大到……他的反抗都像小孩子挣扎似的滑稽可笑。
寒铮朝鸿傲冷笑,一道巨型的白色虚影在半空中出现了一瞬间,鸿傲直接吓得摔在了地上,手脚像得了病似得狂抖着,头上的汗像小河似的往下滚,瞬间高贵的宗主之袍就湿了个彻底,
只有他一人看见了,那山峦般威严残暴的骨龙冷冷盯着自己,空洞的眼骨里弥漫着让人崩溃的杀意,四周黑漆漆的没有丝毫生的希望,他人类的身体对比起骨龙的身躯再弱小、再微不足道也逃不掉那种被锁定的窒息感……
死亡与糜烂之神亲自来收割他的性命了。
“救命……救命!!!老祖救我!!!”鸿傲的心理防线全面崩溃,他惨叫着往后挪动,狼狈得连灵力都忘记怎么用了,
寒铮隔空提起像条虫子般的弱小的孤鸿天主人,散漫地低语道:“我听说你们孤鸿天的弟子都被限制了血脉不得飞升?”
鸿傲终其一生捕捉六界之眼,强夺天地灵体就是为了能夺舍后改变自己的根骨,绕开诸神的诅咒从而飞升成神,孤鸿天所有家主最渴望的就是这件事,因此当他听见寒铮的话语之后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道:
“如果不是这个血源诅咒,我早就飞升后把神界的渣滓们杀光了!”他眼中的仇恨和凶光看得寒铮很是满意,男人提起了些许兴趣,一抬手隔空点了几下,
鸿傲只感觉体内发出一声脆响,汹涌磅礴的天地灵气瞬间冲进了身躯,如此恐怖的灵气汲取速度比他之前强了快十倍,而他早就在渡劫巅峰卡了千年了,诅咒揭开的刹那间,他直接飞升!!
男人意味不明道:“解开了~”甚至替他免掉了渡劫期飞升的诸天雷劫。
鸿傲的脸瞬间从恐惧变得极度残忍,他疯狂地嘶吼道:“竖子,拿命来!!!”
他要将寒铮碎尸万段!!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爹!!!”一声熟悉至极的叫喊声突然打断了鸿傲的动作,他猛冲的身体急停,难以相信地看着在恶魔手里疯狂挣扎的年轻人,那人穿着刺眼的青灰色族袍,和自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五官正露出惊惧慌乱的神情,他似乎还没有搞清楚这是哪里,只顾着疯狂求救,
黑色的恶魔摇了摇手里如同鸡崽子的鸿凝天小公子,露出了残暴至极的笑容,
他嘴唇翕动,没有发出声音,可鸿傲每个字都看明白了:
来啊,你已经飞升成神了,来救你刚复活的儿子啊。
“爹?!爹!!太好了,你来救我了!!爹,紫霄的那个丹尊太恐怖了,他居然把廖若天和阿奴都杀了,你终于来了呜呜呜……”鸿凝天情绪激动到当场哭了起来,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状态,还混乱地以为自己在母子灵境中,他依然迷信地觉得看见爹就再没事了,
“吾儿……”鸿傲双眼中满是血丝,他的实力在每一个呼吸间向上攀升,可黑色魔神的实力对他来说仍然和深渊般不可探测,周围厮杀和惨叫声逐渐停息,他恍惚地朝四周看了看,所有弟子几乎全部死绝,猎杀者们正在四面八方围堵着实力稍高的修士,
“啊啊啊!!!”儿子的惨叫声突然惊醒了他,鸿凝天的左臂突然软了下来,伴随而来的是他杀猪般的哭嚎:“爹,我疼啊啊啊!!”他的皮下的骨肉全部碎成血糊糊了,
“竖子!!”鸿傲彻彻底底成了一只被激怒的疯狮,他面目狰狞地嘶吼着朝寒铮再度杀来,那癫狂的模样似乎快要将性命置之度外了,
“嘭!!”令人牙酸的巨响声在孤鸿天的上空爆裂开,反射出去的冲击波直接炸穿了空间四方的大门,可怖的连环崩塌声从各处不断响起,空间碎片如雪花般飘落,天地与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末日也不过如此了。
“啊啊啊啊!!”鸿傲的拼死一击之后,小公子的惨叫声紧接着响起,黑色魔神周围的护盾只是轻微地闪烁了一下,连波动都没有,
寒铮笑了笑,又毁了鸿凝天的一条胳膊,如此剧烈的疼痛下小公子本应是撑不住的,可寒铮为了让鸿傲眼睁睁看着自己独子痛苦的模样硬生生地为他续命,寒铮不放手,他就昏不了,死不了。
“啊啊啊啊!!!”此刻嚎叫的已经不是小公子了,鸿傲根本不愿承认自己血脉的限制取消,到达了梦寐以求的神级之后还是连寒铮一根发丝都动不了,他不甘心地朝着黑色的魔神疯狂攻击,仅仅是散出去的余波都将孤鸿天拆得七零八落,鸿傲眼里的恨意和妒意几乎要把他自己杀死,
而黑色的神祇只是高高在上地、嘲讽地看着如蝼蚁般的它,然后轻描淡写地一处处崩碎鸿凝天的骨头,享受着他们父子俩绝望、癫狂却无可奈何的模样,
孤鸿天最金贵的小公子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恶魔终于大发慈悲地把只剩一口气的独子还给鸿傲,祂“怜悯”地俯身,低声安抚道:“表演很有趣,我决定留你们一条命。”
鸿傲呆滞地看着魔神冷笑,然后眼前一黑,剧痛袭来!
两个灵体活生生从肉身中撕扯出来,鸿傲和鸿凝天的灵魂发出慑人心魄的尖叫声,两个灵体在空气中诡异地扭曲着,寒铮挥手将孤鸿天禁地的深渊里升腾起黑色粘稠的火焰,然后像丢垃圾似得把它们丢在深渊上空炙烤,
深渊中无数恶鬼凝聚成的锁链阴冷地爬遍两个灵体全身,将他们如同受绞刑的罪人般高高吊在黑焰最炽热的地方,它们给灵体渡去阴寒之气续命,然后看它们长长久久地崩溃嚎叫,受尽世间最痛苦的酷刑而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