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的跟画上画的一样,透亮,好看,我非得尝尝味道不可。”一个做生意的老爷过来问价,平时他吃什么都让下人问价买来吃。
可是他看了那画之后,对画里的内容深信不疑,觉得就是真的,这对婆媳见过画中的仙子,他们的手艺也是仙子亲自指导的,跟普通的小商贩不一样,所以他要格外的尊重。
他说话的语气都带了几分尊重的问南七七,“请问多少钱一碗?”
南七七:“三,三十……”
他紧张,第一次做生意报价格,结巴了一下。
他还没说完,就看到那个人瞪大了双眼,说了句什么,他吓得都不敢往下说了。
果然三十文一碗太贵了嘛……
结果正纠结要不要降价的时候,就听到那个人说:“三十两一碗,是不是太低了!”
后面排队的那些人也跟着惊讶,“三百两一碗都觉得低了,你们怎可辜负了仙子的好意啊!”
旁边的其他摊贩和常来这边买东西的普通人听到三十两一碗的价格,都吓得后退了几步,然后又听到这些贵人们说太便宜了,更是心惊肉跳,果然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好大。
“不是三十两,是三十文,而且,而且今天就做了五十碗,”南七七数了数后头的人,绝对超过五十人了,他大着胆子说,“今天限量,一人一碗。”
一人一碗这个条件并不过分,大家第一次来,还很好奇,虽然看着好看,但也只是普普通通的用一些常见菜和调料来凉拌,味道可能就是普通的凉拌菜的味道。
桌子位置不够,勉强挤一挤能坐十几个人。
不过这些老爷们也不会坐在这种小摊子上吃,而是叫下人带着食盒和碗,打包回去吃。
当他们看到南七七熟练地拌好一份凉皮之后,又问他们要不要放辣椒的时候,他们愣住了,辣椒是什么东西?画里好像提到过,也是仙子带来的东西,没有具体的描述味道。
“可以先装进小碟子里,回去试着按照口味加一些。”南七七好心提醒,“第一次吃可以少吃一些,吃多了嘴巴会痛。”
“还会疼?那就少要一些。”那些人胆子小的就少要一些,也有一点都不要的,还有喜欢尝试新鲜事物的,就要的多一些。
这些人拎着食盒上了马车,本想回去再吃,但是听南七七说时间久了就不好吃了,会泡软。
而且这味道实在是香,一路上勾着他们忍不住想尝一口。
于是几个老爷控制不住,叫人将马车停在路边,打开了食盒品尝。
这凉皮送入口中后,那种从未品尝的口感就叫他们连连称赞,凉皮劲道,配上爽脆的黄瓜,还有那个什么辣椒,一口一口的根本停不下来,“真不愧是仙子传授的,这味道果然是一绝,明日还来。”
之后的好一段时间,集市门口都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集市门口停了好多马车,那些贵人们会拖家带口的在马车里吃凉皮。
陆子谦回来的那天,南七七和陆如兰也跟着休息了,这半个月,他们都瘦了。
陆子谦看到南七七一脸疲惫,心疼的过去抱抱他,“生意做的怎么样?赚了不少吧,我们七七真棒。”
南七七叹了口气,“我感觉我就是个无情的做拌凉皮的机器,相公你的画太厉害了,每天不到中午就能卖一百碗,下午回来再做一批,晚上还能再卖二百碗,我和娘以及兰婆婆陆晴都要累死了。”
第81章
小两口好久都没见面了
“我们家七七受累了,”陆子谦心疼把他拉进屋,给他揉揉胳膊捏捏肩膀,“今天晚上我来伺候我家七七。”
南七七握着他的手,不好意思的说:“我光顾着抱怨自己这半个月有多累了, 忘记相公去读书也非常的累, 你好不容易休息一天, 赶紧过来歇会,别忙活了。”
南七七拉着陆子谦的手让他赶紧坐下来,“你在国子监这半个月都做了什么?有没有人因为你的出身看不起你,欺负你吧?”
陆子谦看着这样的南七七,心里一阵喜欢,记得刚成亲那会,南七七一句话都不敢跟他说, 可现在却能正常跟他聊天了。
不过他们现在的感觉像是相处多年的朋友, 要是一直照着这个趋势发展下去, 他们两个不会爱情还未开始,就处成好朋友了吧?
这想法让陆子谦有了危机感, 他把南七七抱过来, 让人坐到自己怀里头来。
虽然这两年南七七长高了不少,但依旧是个柔弱的少年样子,很轻,很软。
“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咱们不要把时间都放到工作学习上, 是不是该亲热亲热?”陆子谦凑近, 用鼻尖磨蹭着他的鼻尖。
南七七被他拥着, 害怕的想要逃走, 可是却感受着陆子谦强大的力气,像是凶猛的野兽按住了一只柔弱的小白兔似的。
但是这只野兽却没有露出爪子和獠牙,而是将小白兔压在爪子下,轻轻的蹭着。
这让南七七皮肤发烫,“大白天……”
“马上就天黑了。”陆子谦提醒。
国子监说是半个月只休沐一日,其实算起来有两日,休沐前一天下午同学们就能收拾行李回家了,休沐过后第二天上午返校,下午才开始上课。加起来有足足两个下午加上一整个白天的时间。
陆子谦回来的时候是下午快晚上了,今天晚上南七七也不出摊了,在家陪着陆子谦,也顺便让自己休息休息。
陆子谦抱着南七七去了床上,还把床帐给放下来了。
陆子谦哄着南七七:“你说天亮,现在黑了吧。”
虽然是人为的「天黑」了,但效果还挺好,让南七七放松了下来。
外面闹哄哄的,晚上张天材跟着他回来了,钱燚也来了,就连秦先生和林子易都过来了,说晚上要在他们家吃凉皮。
外面的人热热闹闹的,他们两个却躲在床帐里偷偷的接吻、抚摸对方。
外面那些人也都理解,小两口好久都没见面了,回来肯定有说不完的话,只当他们两个在屋子里说悄悄话呢。
他们也没敢多待,到晚饭时间了俩人赶紧跑出来去厨房做晚饭去了。
今天人多,要做的也多,好在中午的时候南七七就沉淀了一盆面浆,现在做正好。
张天材急,半个月没有吃过凉皮了,想的很,刚才在院子里坐着闲聊的时候,钱燚还总拿话逗他,钱燚说天天吃凉皮,可好吃了,怎么吃都吃不腻歪,把张天材给馋的不行,看到他们两个进厨房了,也跑过来凑热闹。
他一进来就注意到了南七七的嘴巴,“嫂子,你是不是偷吃辣椒了?嘴巴怎么红成这样?”
他说完这话之后,南七七不仅嘴巴红了,就连脸都红了个透彻。
“去去去,小孩子懂什么,别在这添乱。”陆子谦把张天材赶出厨房,“你再乱说话,晚上不给你吃饭。”
张天材怕了,“大哥我错了!我啥也不说了!”
南七七擦了擦自己的嘴巴,没一会又擦了擦自己的嘴巴,都不敢出去了。
陆子谦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别碰了,一会更红了,放心吧,看不出来。”
南七七水汪汪的眼睛瞪了他一眼,“都怪你。”
“下回白天不亲了,”陆子谦凑到他耳边说:“晚上睡觉的时候再亲。”
南七七用肩膀把他撞开,“做饭吧!”
陆子谦看他的小夫郎这么劳累,心疼的紧,“这个凉皮再好吃,那些人每天都吃,早晚也有吃腻的一天,咱们还是开间铺子吧,多找些人来帮忙干活,我再多想几样菜,你做掌柜的。”
“这才半个月,哪里累了,婆母每天不知道有多开心呢,你要是让她清闲下来,她该怪你了。”南七七实话实说,并没有故意让陆如兰多干活的意思。
“我在想,要不然把这个凉皮的方法卖给钱叔叔,让他放到他们店里卖,给咱们分成,那些有钱的人就去他的店里吃,附近的居民去咱们家的小摊子吃东西?”陆子谦询问南七七的意见。
“也可以。”南七七不止一次听到有人说想吃他们家的凉皮,可是抢不过那些达官显贵们,每天闻着味太心急。
而且集市里的好多人对他们家的摊子都有所不满,每天来那么多马车,那么多人买他们家的凉皮,那些人只冲着凉皮来的,其他摊子的东西都不买,把路都给堵上了,耽误别人做生意。
南七七怕长此以往下去,整个集市的人都会怨恨他们,故意给他们家搞破坏。
“等到了冬天,说什么都得开个店,这边的冬天跟咱们老家的不一样,穿棉袄都冷的打哆嗦,还会下雪呢,你跟娘在外面摆摊,手都得冻僵了,”陆子谦怕南七七不同意,跟他耐心解释弊端,“而且咱们卖的凉皮,也就现在天气热,大家吃热的胃口不好,愿意吃点凉的,可是冬天,谁不想吃点热气腾腾腾的,而且冷的东西加上冰冷的天气,没一会凉皮就得冻成冰坨子。”
“我也想着呢,”南七七凑到陆子谦耳边说:“最近我一直在存钱,婆母让我管钱,这些日子我每天都能赚一两银子,一个月三天不开张,再去掉成本,一个也要有二十两,卖四个月就能赚八十两。”
南七七说这些的时候眼睛都亮晶晶的,虽然八十两对他们家来说算不了什么了,钱燚每个月给陆子谦的分成都有上千两了,可是这八十两是南七七自己赚的,意义不同。
南七七还跟陆子谦说:“我打听过了,租一个小一些的门店一个月十两银子,我可以先付半年的钱,到时候卖相公说的麻辣烫,肯定能赚更多的钱。”
“你就这么相信我?万一卖麻辣烫赔了钱,可不要哭鼻子。”陆子谦看他现在这么开心,有些担心麻辣烫能不能适合这个年代人的口味。
“相公说的东西,肯定能赚很多钱啊。”南七七崇拜的看着陆子谦。
两个人头对着头蹭了一会,脸上都是甜蜜的笑容。
两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陆子谦又要回去上课了。
这天上课之前,陆子谦进入教室,看到有几个人正围在一起说着什么。
他没在意,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张天材不愿意跟他来上课,觉得犯困,只有陆阳一个人陪着。
陆阳最开始话都说不明白,也不会扑纸研墨,可是经过半个月的锻炼,他业务熟练了许多,胆子也大了许多。
以前他一直低着头,哪里都不敢看。
可是现在,他也敢去观察这边的人,偶尔还能跟其他公子家的书童聊几句天了。
“喂,陆子谦。”郭裕才转过头来望了一眼陆子谦,“我刚作了一首诗,你家夫郎不是会作诗么?你肯定也不差,我读给你听听好不好。”
陆子谦懒得搭理他,低着头写自己的东西。
郭裕才心中恼怒,可是今天却没有表现出恼怒来,而是耐着性子把自己的诗读完了,“怎么样,好不好?”
其他人都夸赞他的诗做的好,可陆子谦却没有动静,仿佛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一样。
郭裕才问他,“你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今天哑巴了?你不会是不会作诗,所以不敢搭腔吧?”
他说完这话,大家一阵哄笑,“你夫郎一个哥儿作诗都那么好,你一个大男人竟然连自家夫郎都不如,说出去多没脸啊。”
“我家夫郎本来就厉害,怎么了?你嫉妒啊?嫉妒也没用,你再怎么嫉妒也找不到我家七七这么好的夫郎。”陆子谦听到别人夸他家七七作诗好,他还挺高兴,比自己被人夸奖还要高兴数倍。
郭裕才本以为是个男人听到这话都会生气,毕竟男人都觉得自己是最厉害的,如果别人说他不如自己的妻子,他一定急。
可陆子谦却不急,还很高兴,像是受到表扬一样。
郭裕才听闻陆子谦作诗不行,他想故意激怒陆子谦,然后让陆子谦跟自己比试作诗,让大家看看,秦先生的弟子也不过如此,连他都比不过。
结果他的激怒对陆子谦没有用处,他不信那个邪,继续激陆子谦:“你不会不敢跟我比试吧?”
“我为什么要跟你比试?”陆子谦写完一段字,这才舍得抬起尊贵的头颅,“考试考吗?”
郭裕才一愣:“什么?”
“我问你,考试考作诗吗?”陆子谦家长附体一般,指责其郭裕才,“考试都不考,我学他做什么?”
这语气他模仿了自己表哥训侄女的语气,他表哥看到侄女看童话故事会骂侄女,看到侄女看名著,他也会这么骂侄女,每次都能把侄女气个半死。
陆子谦也挺生气,他知道这么说会让别人生气,就故意用这话气郭裕才。
果然郭裕才被气了个半死,可这时候先生来了,他也只能作罢。
这件小事很快就被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
皇上听了之后哈哈大笑,“这孩子,怼人的功夫也了得啊,不过朕是不是该考虑考虑,把作诗加进科举考试当中来?”
作者有话说:
陆子谦:“听我说,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