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宋玉左耳的对耳轮处还穿戴着一枚银钉,男人穿耳孔本就少见,何况是像宋玉这般耳洞打在耳轮处。
可也是这么绰约风姿,可是黑夭寨仙色第一流。
宋玉眼睛动了动,空洞的看着膝前的人,“松绑。”
肖阚动了动嘴没说什么,于是解开了对方手脚的绳子。
宋玉动了动手,随即一掌打在肖阚的脸上,低吼道:“你把寨子怎么样了!”
肖阚的脸被打得火辣辣的疼,依旧屈膝蹲在宋玉膝前,“没怎么样,义娘他们还在外面喝我和义师的喜酒呢。”
“你!”宋玉怒而难语,起身就要迈出房去。
“果然还是不该给义师松绑的。”肖阚从背后一把捞住对方的腰身,一股劲直接把对方扛在肩上走向床榻。
宋玉知道肖阚在此之前给他吃的不仅有禁声药,还有控骨散,此时本有一身好武力的宋玉也不是个无功废人。
“得罪了,义师。”
肖阚把对方放下床榻,立马用两腿去压住对方的双腿,两手箍制着对方的两腕,宋玉试图挣开,但实在又没什么优势。
四目相对,尽管宋玉两眸仇视,肖阚也能从对方眼里看出欢魅来。
“肖径云!”宋玉感到对方下身贴上自己,浑身一震。
“义师怎的这般隔应径云?”肖阚唇珠划过宋玉的下颚线,停留在对方左耳处。
宋玉感觉两人的衣服布料随时可能会起火似的,巍颤着声音:“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谁。”
“我是径云啊,是义叔的好侄儿,是义师的好徒弟,是你宋玉的夫君,是……”
“住口!”宋玉左耳一片温热,肖阚正在吸吻他的耳窝。
肖阚用舌尖挑了挑对方耳轮处的银钉,呢喃道:“我的好义师,侄儿来娶你了,您还不高兴吗?”
“你当真没有羞耻之心!不分礼辈吗?”宋玉扭开头,一脸嫌恶。
肖阚饶有味的看着对方的侧脸,又打量了对方的颈根,“我与义叔既没有一血之缘,再论您为师,我为徒,双方都不曾嫁娶,有何羞耻?”
“那你还有颜面知唤我一声义叔?”宋玉耳郭已经发红发烫。
肖阚居上看着,不由得笑了笑,“义叔不乐意径云这么唤吗?或是说,径云此时该唤义叔一声‘娘子’吗?”
“你!”宋玉气得胸口起伏不定,“从我身上滚下去!”
肖阚喜色无动,本来钳制对方的两手缓缓上移,掌心相贴,与对方强行十指交扣住。
两身红丝锦相擦,肖阚嘴角微扬,“径云两年不见您了,思念得打紧,您却怎的一句好说都不给径云?”
“如果我知道会发生这些事,两年前我……”
“什么?义师莫不是想说,两年前就跟我一刀两断吧?”
宋玉脸色蹭的就绯红一片。
肖阚松开一掌,抚在宋玉腰间,“重锦……”
对方这般称喊,宋玉心里猛跳了一下,“不得无礼!”
“您真孰不知自己雪肤花貌,美如冠玉,径云好生惦记多年啊。”肖阚擒住对方的手,放在嘴边吻了吻。
宋玉想挣立起来,奈何对方压得太严实,闭眼叹息道:“放了为叔/师,放了黑夭寨,你好生当你的侯爷去吧。”
“您还真是舍得说笑。”肖阚手伸进对方内袍里,“径云现如今已经和您都拜堂成亲了,怎么还有这种道理可说?”
宋玉握住对方的手腕,阻止对方探进自己的内衫里去,脸色黑沉,“肖阚!你当真不尊我们叔师侄徒情分?”
“义叔现在说此话不觉害臊?叔师侄徒情分?哪种情分?不该的情分两年前都捅破了,您这莫不是忘了吧?”
肖阚把对方的手反扣住,头埋进对方颈窝处。
“忘了,也不必再提了。”宋玉把头扭向另一边。
“若是姑且忘了,那不如让径云给您再叙一叙吧。”肖阚咬住对方的耳垂。
宋玉浑身粟震,“放……开。”
“您还是这般害怕径云咬这里吗?”肖阚声音粘稠,还用牙贝咬了咬对方的耳郭,“义师……”
肖阚连着叫了几声义师,叫得宋玉羞耻难当。
“义师,你还记得我们在梨园那次吗?”肖阚手伏在对方肩上,把对方外袍缓缓向下扯。
宋玉怒臊交加,腿想蹬起来,立马又被对方压下去。
“那次,义师喝醉了,在径云怀里好生娇嗔……”肖阚一手环住对方的腰,一手抚着对方的后脑勺。
“住口。”宋玉气息凌乱,字字凝重,“不得乱语……”
肖阚看到对方羞红的模样,不禁有几分愉悦,“出征前三日,在后山湖水里,义师哭成那般,让径云要唤义师名字,径云好是兴奋,真是忘不了水波荡漾时,一遍一遍的叫义师‘重锦’……”
“肖径云……你怎的不知恬耻!”宋玉感觉到对方身体的异样,有几分慌张。
床褥喜帐红得令人心神向往,宋玉姣好的面色被一袭红衣衬得更是媚人。
“义师,就算不知恬耻也是以前的我们,不是我。”肖阚似笑非笑,手熟练的解开对方的腰带,“现在不一样了,我们是夫妻,什么都在情理之中。”
宋玉怒火再次被激起,想说些什么,却又立马被肖阚的嘴堵住,灵活的舌尖挑逗着宋玉的上颚,弄得宋玉思绪再度混乱起来。
激荡缠绵的吻,久别重逢的两具身体好像回到了从前,在李树林里,在厢房里。
作者有话说:理清一下,既是义叔,也是义师,为了不敏感,字面上只能叫义师。
第3章 初次共处
肖阚自有记忆以来,就是在黑夭寨长大的。
黑夭寨的名号在平邕城这一片是家喻户晓的,谁人不知黑夭寨是个劫富济贫的山匪寨?
寨里的肖大当家——肖潜,便是肖阚的义父,把肖阚抱养到寨里抚养成人的人。
这肖潜带领寨中人劫富济贫,又招来了大批英雄好汉,黑夭寨成了个实打实的“英雄乡”。
可谁也没想到,这肖大当家竟意外惨死了,当时还是当地老百姓在路边发现的尸体,一举送到了黑夭寨去。
当时,肖阚也才十四十五岁的,留下的还有肖潜的结发妻子李夫人,和十二岁的亲生女儿肖菱,还有整个寨子。
悲凄难下,群龙无首,于是乎,众人一举让宋玉接手了黑夭寨。
不过,宋玉当时只是个三当家,按理来说,应该是那二当家接管寨子,可谁都知道那二当家——关谣,逍遥成性,玩游四方的,常年不见人影的,接不了是一回事,不接又是一回事。
因此,就有了十八刚满的三当家接手寨子一事,在诸多风波中,也渐渐立稳了跟脚。
与此同时,宋玉接手的还有抚养自己义兄留下的义子肖阚。
毕竟李夫人只是个普通妇人,教些大字可以,可男儿读书习武管事的本事毕竟是教不来的,更何况自己还有个不大不小的女儿。
在此之前,肖阚并没有和这位义叔有什么太多交集。
寨子上下近两百多号人,谁不知道三当家宋玉生性疏人,面若冰霜,但又不可否认这宋三爷少年得志,功高相美,对寨子也是尽心尽力。
当李夫人把肖阚送到宋玉居住的院子青玉案时,肖阚也是有几分局促的。
是时,宋玉已经在院里等候多时,李夫人客套了几句,有些不舍的把肖阚留下后,自己便回去了。
肖阚看着比自己高了两个头的宋玉,白衣青袖箩下摆,腰间别着一把剑,眼尾长而上挑,左耳轮里的银钉在阳光下熠熠发亮,站如青松,美如冠玉,仪表堂堂。
“义叔。”肖阚怯怯的叫了一声,眼睛忍不住打量对方的耳朵。
宋玉嗯了一声,沉思了片刻开口:“惧怕?”
“没有。”肖阚嘴上这么说,实际上是有几分胆怯的。
宋玉看着对方闪躲的眼神,不禁发问:“既然没有,为何不敢看我。”
“可说?”
“为叔让你说,你便说。”
肖阚立马抬头看对方,又忍不住去看对方的耳朵,支支吾吾道:“义叔可知,何是顾盼生姿……”
宋玉突然有点脸色有点黑,“汝是何年岁了。”
“上月才过十五岁,虚岁……十六。”肖阚认真的说。
宋玉心想也才比自己小四岁,哼了一声:“这般年纪就妄用‘顾盼生姿’这般淫词。”
“不,不是淫词。”肖阚本想称赞对方,却不想招到了宋玉,“义父也是这般夸赞义娘的……”
宋玉自然知道“顾盼生姿”是什么意思,只不过被个小孩这般喻用,难免有些觉得不妥。
“随我来吧。”宋玉只能转身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的窘态。
“是。”肖阚小声答他。
肖阚随着宋玉进了青玉案的内院,两人在一间厢房前止步。
“往后你就住这间。”宋玉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肖阚也跟着进去,“那义叔呢?”
“在对面。”宋玉环视了一圈屋子,“平日有事寻我说便是。”
“是。”肖阚看着整洁如新的屋子,心情大好,“多谢义叔。”
“我与汝父虽为一门兄弟,如今你既拜我门下,寨中颇多口舌,你以后唤我义师罢,先勿要再唤义叔了。”宋玉认真道。
肖阚当然明白对方的用意,“是,义师。”
宋玉想着待会还要去处理寨中事务,交代了几句便出去了。
对方走后,肖阚就过去床上躺下了,开始思考着自己的心事。
之前肖阚一直跟义父他们住在寨子东那边,那边人比较多,也热闹,离寨子的伙堂也比较近。
现在搬来了寨子里人烟最稀少的西边,还是孤立一院的青玉案,肖阚总觉得冷淡得慌,其次就是要面对这位亲疏不近的义叔,就不太安心。
自从那日见过义父冰冷发白的遗体后,更是害怕冷清。
想着想着,肖阚裹着被子便熟睡了过去。
宋玉一天都在财部司那里看账本,自从大当家出事后,黑夭寨许久没有活动了,铜板只出不进的。
平日里寨子开销也不低,哪个院哪号人需要用钱都得过来这里报号拿钱,还有就是寨子人越来越多,伙堂下山购进油米开销也越来越大,不得不开始重视经济收支问题了。
毕竟是山匪,只靠打劫抢财是迟早坐吃山空的,何况寨里妇孺越来越多。
宋玉看了一天,脑海里有了些想法和思路时,天已经黑了,财部司的“四指”催他先回去吃饭歇息了,他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