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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让别人顶了!”清恕桑越想越气,为自己傻逼的那三年,为江听闻的自以为是,他抬手捶在江听闻的腹肌上,“你真是个冤大头!!”
“我不是……我只是想珍重你……”江听闻为自己辩解,“身份比较特殊,如果有幸让你喜欢我,我当然会开心,可是要等好多年。”
他认真又惆怅地说道:“异地恋已经很难了,何况是意念恋呢。”
清恕桑眼泪还在眼尾挂着,闻言不受控地笑出来:“你神经病啊。”
他吸了吸鼻子:“我要是和别人结婚了呢?”
江听闻脸色有点紧绷:“没有如果。”
清恕桑哼道:“你肯定假设过。”
江听闻沉默,低声:“那就是我的事了。反正你不认识我,不会因为我有任何难过。”
说着,清恕桑突然觉得有点疑惑,抬头:“江娇娇……”
江听闻:“嗯?”
“我总觉得有处地方比较可疑。”
“哪里?”
清恕桑想了想他决定和秦斯言分开去清吧的那天,江听闻的适时出现:“我去清吧那晚,为什么你就那么巧地出现了?你当时好像……不是好像,就是专门冲着我去了。你算好的?”
闻言江听闻眼神闪躲,不敢吭声。
“嗯?”
江听闻捉住对方乱动的手,自暴自弃:“我在关注你。不然你以为我只靠高中里所谓的一见钟情就能喜欢你那么多年吗?”
从高中里清恕桑找过来就开始关注。他原以为不会有什么特殊感受,没想到越关注越喜欢。
江听闻也说不清他为什么必须非清恕桑不可,好像是他从小到大的家风都太严格,又循规蹈矩,他本来以为自己会在军政世家的影响下做个合格的军人、首席执行官。
但是叛逆的清恕桑打破了他多年规整的生活。他那样耀眼,而且过来送花时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来意。
是游戏就是游戏,不认识他就是不认识他。可江听闻想让他认识自己。
他不是见色起意,随着深入的考虑,他那时候想着清恕桑就只有一个浓烈的念头——他想和这个人过完一生。想让他永远明亮的眼神都放在自己身上。热烈奔放,放纵恣意。
就像可以把热烈的玫瑰毫不在意地塞进他怀里,无所谓地笑着说这只是游戏,学长别让我输了比赛啊,以及他进退有度落在玫瑰上的吻,他说哪怕是游戏也不会吻学长的,这是只有两个互相喜欢的人才能做的事情,不然就是轻浮。江听闻想让他喜欢自己。
他退役后知道清恕桑和秦斯言在一起,真的伤心透了。他每天睡前的愿望没有实现,清恕桑谈恋爱了,他觉得自己也该醒醒了。
可再关注一些时日,他又发现似乎不是那么回事。他发现清恕桑总是在一幢别墅里待着,几乎没有出来过,就算出来也是跟秦斯言一起,他做的事情就是每天等秦斯言回来。
江听闻就什么都明白了,他想要珍重的人正在一个不知道珍惜他的人手里慢慢枯萎。
清恕桑和秦斯言分开那天,江听闻的车就停在那座犹如金丝牢笼一般别墅的路边。
天上下着雨,将近十一点的夜晚那么冷,可那个青年只穿着单薄的衬衫,就那样拉着行李箱撑着伞毅然决然地离去。
他那么悲伤,背影纤弱又寂寥,江听闻看了好大一会儿,只觉得心里跟着一起发冷。
他热爱的青年被伤害了。但青年似乎跟着想通了,他在成长,在涅槃,江听闻又不自主地高兴。
江听闻想让清恕桑开心,就像他当年送给自己的玫瑰,里面的卡片一样,让他做——永远不丧的清恕桑。
——
清恕桑紧了紧抱江听闻的力度,没控制住哽咽的声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江听闻这样的人呢,还被我遇见了。”
江听闻低笑,他抬起清恕桑的脸,轻声哄:“不要哭……”
“不行啊,就是想哭……”清恕桑红着眼睛,眼泪啪嗒啪嗒地掉,“我真的好爱你。”
所以说上天有时候真的是公平的,他让清恕桑撞了三年的傻逼南墙,又给了他一个完美的江听闻。
江听闻:“那老公以后也一直爱我好不好。”
清恕桑:“嗯!”
今晚说的实在太多了,也不差再多一点,江听闻抵住清恕桑的额头:“偷偷跟你说……知道你和那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你知道我那时每天睡前的愿望是什么吗?”
“什么?”
江听闻笑了声:“希望清恕桑立马分手。”
清恕桑:“愿望实现了。分了……”
江听闻:“等到你真的分手了,我的愿望就变成了——希望小先生好骗一点,和我结婚。”
真是步步为营啊。清恕桑冷静不少,道:“实现了。我就是很好骗,已经和你结婚了。”
看着清恕桑眼里的清明,江听闻满心愉悦往外冒,说秘密似的:“现在我又有了新愿望。”
清恕桑捧场:“什么呀?”
下一刻,清恕桑根本没看清江听闻的手伸向了哪里,就只见那只骨节分明、平常没少欺负他的大手,此时捏着一枚银色的戒指。在落地窗外月光的珲映下,泛着淡淡的冷色光调。
江听闻有些紧张,又实在希冀:“小先生。老公。娶我吧,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预防针来啦,没几万字了哈,写完姓秦的人渣作完最后一次妖(预警),这篇文就差不多啦,所以天使们有没有想看的番外,可以说一下下,能写的我会写(希望不是flag);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54章
银色的戒指还被江听闻倔强举着,清恕桑傻愣愣地看。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个啊?”
江听闻不乐意他先问这些,道:“你快先答应。”
清恕桑当即伸出手,郑重其事:“我愿意……”
江听闻低笑。哪怕已经和自己的小先生互表心意,但此时看着那只已经握了许多次的手,他还是觉得如释重负。这个人真的是自己的了。
江听闻把戒指小心且郑重地推入清恕桑的无名指。
“这么合适?你什么时候量的?”清恕桑再次觉得讶异,胸腔的位置酸酸涨涨。
江听闻附在他耳边:“和你做的第一晚。”
清恕桑不可思议地抬头。
也就是说他们在清吧遇见,去酒店的那一晚。
清恕桑仔细回忆了一下……那晚江听闻手足无措地说完「我不太会」以后,还不等清恕桑反应,他就直接按住了清恕桑的手腕,再与其十指相扣。
那天晚上就几乎是这样度过的,江听闻没有将他的手松开过,势必从上到下都占据主导地位,让清恕桑随着他的行为哭、愉悦、低求。
各种经历忽而历历在目,清恕桑抿唇,在夜里的耳朵尖攀爬上一抹红。
灰暗的光线能看清爱人的面容,但这种小变化肯定不能,清恕桑悄悄松了口气。
江听闻:“老公,你为什么脸红?”
清恕桑:“……”
江听闻用指背轻蹭清恕桑的耳垂:“好烫。”
他有点恶劣地问道,“我的小先生想到什么了呀?”
清恕桑啪地拍开江听闻的爪子,怒道:“老实点儿!”
江听闻笑意明显:“噢……”
“另一枚戒指呢。”
江听闻正色,立马将另一枚也拿了出来。
清恕桑接过来,也不问人愿不愿意,直接抓过江听闻的手便强势地给他套进去。
晚风从开着的半扇窗户里钻进来,撩起落地窗帘追逐。
月光倾洒,仿佛是在邀人共舞。
戒指在指根处携着月光的手跃起脚尖泛起冷光。江听闻如墨一般的眸子里泛起明亮,如珍宝似的握住:“老公怎么不问我愿不愿意?”
清恕桑睨他:“怎么?你还想不愿意?”
江听闻道:“这不得走个过场嘛。”
“就不走……”清恕桑霸道握住他的手,两枚戒指相触,“看见没?我的。”
江听闻应:“嗯嗯……”
清恕桑煞有介事:“你不愿意我就把你关起来,榨?干你!”
江听闻忍笑,再开口时音色里的笑意还是没能遮住:“这么凶啊?”
清恕桑把自己往江听闻怀里塞了塞:“那可不,谁让我是娇生惯养的小少爷。”
“你必须是我的。”他宣布说,“你要宠我,而我要一直爱你。”
江听闻吻清恕桑的发顶,满足:“好……”
——
两个人结婚半年,双方父母终于见了面。本以为只是个循规蹈矩的过场,没想到清父和江父却是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两位母亲也都开始约着下次一起去逛街了。
不过二位爸爸谈的主要是清父贬低自己儿子说清恕桑是个坏脾气的小孩儿,让听闻多多担待一下。
而江父闻言更是直接道就江听闻那娇滴滴的模样,和他外形丝毫不匹配,除了清清谁也瞧不上他,让清清别受不了退货就行。
互相贬低完,清父和江父互一对视,觉得能处,一个说自己儿子傲娇怪,一个说自己儿子装乖巧。
不知不觉聊了大半天,他们这才注意到除了他们四位家长,两个年轻人不见了。
清父问:“幺儿呢?”
清母理了理头发:“傲娇怪走了。”
清父:“……”
江父跟着问:“听闻去哪儿了?”
江母贴心回答:“黏着他老公装乖约会去了。”
江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