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有个八爪椅,听说这种椅子就是专门为某种事设计的……还有很多说不上名字的东西。
清恕桑直接就给吓清醒了,猛吞口水转头就要跑,被江听闻大手一伸扣住腰拖了回来。
“江娇娇江娇娇!可以再商量商量的。”清恕桑掰江听闻横在腰间的手,回头可怜巴巴地看他。
江听闻提醒似的轻捂住清恕桑的眼睛:“不丧,在特殊场合时不要用这种眼神看你的爱人。这不是商量,你不明白吗?”
因此也就有了眼下手指轻蜷,惊讶喊着什么东西的清恕桑。
他攀着江听闻的肩膀,眼睛已经不受控住地红了——被强势的江听闻吓的,但也不敢再轻易开口说话。抓着江听闻的手指倏然收紧,清恕桑低泣:“你欺负我……”
“嗯……”江听闻侧首,吻他耳尖,“就欺负你。”
本来是打算跟江听闻说以前的事的,他想告诉江听闻他没有跟秦斯言做过,但是目前这种情况要怎么说?
江听闻是个一听见秦斯言名字就发疯的小气鬼,清恕桑不敢。
可他不提,江听闻也没打算再让这个人横在他和清恕桑之间太久,主动提了起来。
“乖宝,我知道你是想向我解释一些事情,不然姓秦的出言不逊时你不会不开心。我想让你开心。”
江听闻温柔地舔去清恕桑脸颊上的泪,自认为大方地说道,“人生来自由。成年人要选择什么自然更拥有自由,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无论好的坏的,愿意珍藏的还是会后悔的,别人都无权评价,更无权干涉,那是成长时必须也必然要走的一段路程。我之前就说过,少了哪一段路程,你都不是清恕桑——你是独一无二的。”
清恕桑挣手腕,哽咽:“要不你先把我解开。那样可能我会更感动。”
江听闻低声笑,拒绝:“不要。”
他的行为和语气一点都不匹配,清恕桑手紧握成拳,耳朵里全是江听闻温柔的低语,“之前的经历是你们的,现在的经历才是我们的。感受到了吗?”
清恕桑用哭表达自己的「气愤」。
“大变?态!”
“那大变?态现在告诉你……”江听闻眼里笑意明显,执拗藏在里面却不减分毫,“以后我不会给你看任何人的机会和自由,明白吗?”
清恕桑只顾着哭,不吭声。
江听闻捏着他的下巴,忽而凶狠:“回答……”
“啊!”清恕桑肩膀一抖,立马喊道,“明白了!”
“你是谁的?”
“你的!”不等继续问,清恕桑便聪明地接下去,“你是江听闻!”
“我喜欢江听闻!”
“我爱江听闻!”
“我永远是江听闻的!”
江听闻满意,双手虔诚地捧住清恕桑的脸,吻他:“乖宝真的好乖。”
……
没有窗户的地下室里亮着明亮的灯光,荡度光阴也不知道几点了。
但清恕桑觉得哪怕再在这里多待十分钟,他就会死。他摇头泪眼朦胧地看江听闻,满是乞求。
清恕桑:“嗯嗯嗯!”
你让我说话!
江听闻:“想说话?”
清恕桑点头,随着弧度眼角的湿润又汇聚成滴落下来。
“那你还提不提姓秦的?”
清恕桑猛摇头。
江听闻大发慈悲地拿掉清恕桑嘴里的球,凑近:“吻我……”
清恕桑便连忙倾身抬头去吻他。
“呃……”
“睡觉吧,休息吧……”清恕桑嘴巴疼,缓了一会儿才好,但一开口嗓音就哑得不像话,“我想睡觉。”
江听闻认真:“是男人就不能说自己不行。”
清恕桑:“我不是男人。”
江听闻被他苦大仇深又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沉闷的低笑自胸腔深处传出,每一分贝都传达给清恕桑,清恕桑只能哭:“你别笑了……呜呜呜难受死了……”
江听闻忍不住,强行将愉悦的情绪往回狠压,哄人:“好好好。怎么这么可爱啊。”
“那看在我这么可爱的份儿上,你别让我哭一整晚了,好不好?”清恕桑瘪嘴,用兔子眼睛看他。江听闻抬手轻扫他湿润的眼睫毛,提醒道:“是你挑衅我的。”
清恕桑理亏,心虚,但命重要:“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我乖乖的。”
“不要。以后继续挑衅我,然后再像现在这样哄我,我会同意的。”江听闻松开他被桎梏的手腕,白皙的肤色上已经呈现出一道红色的印记。
清恕桑瞪江听闻,识相地先不开口说话。等人抱着他出了地下室,清恕桑终于觉得像是回到了人间,猛松口气;
等人抱着他去浴室不闹他洗漱好,清恕桑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等人将他安安稳稳地放进被窝圈进怀里,清恕桑觉得他还能浪,道:“那天亮了你要不要改名?”
不让你哭一整晚,我明天就去改名——江总说过的话。
江听闻低头和怀里的清恕桑四目相对:“啧。乖宝,你到底想不想睡觉?”
清恕桑:“……”
“我不想改名……”江听闻说道,“你继续哭吧。”
“啊!!”清恕桑忙抵住江听闻的胸膛,语速极快,“别别别!!我只是礼貌性地问问。我也很喜欢你的名字咱不改名不改名!”
他连忙翻身把江听闻压住,只觉得腰又废了一次,但顾忌不了这么多了,他按住江听闻吸引人注意力,“我有个秘密告诉你。”
江听闻当即正色:“老公你说。”
“我没有跟姓秦的做过。”在地下室提了一个「秦」字就被堵住嘴巴根本说不出话,这时有前车之鉴的清恕桑快速将话说出了口。
他神色极其认真,字句更是清晰的不得了,江听闻却像是没听清似的,傻道:“什么?”
清恕桑猛点下头:“嗯!”
江听闻「刷」地坐了起来,表情堪称空白。
清恕桑和秦斯言在一起了三年,这种事情是必然的,江听闻并不在意这种东西,他只是喜欢清恕桑,要了命地喜欢这个人,根本没有想过任何除清恕桑这个人之外的任何事情。
听到秦斯言说「你真应该看看他在我床上的样子」江听闻是生气,但他只是生气那个人渣伤害到了他的小先生。
可是身为一个普通人,听到自己爱的人现在从身到心都是自己的,江听闻当然会高兴,且是想发疯的那种高兴。
但几秒过后他就反应过来,怕自己的反应让清恕桑受伤,江听闻立马语无伦次地解释:“老公我不在意这个的,你知道的我只是爱你,不然我也不会那么图谋不轨,但是你突然告诉我……我……我……”
“我知道。”看他一副高兴得想疯又硬生生忍住,还慌着解释的模样,清恕桑只觉得满心满眼都被江听闻这个人填满了,他眼眸明亮,“感谢渣男渣的那几年。”
“江听闻,我属于你,连第一次都是。”
江听闻喉结疯狂滚动。
“我那时候是挺傻逼,但主要是因为我出过一次车祸,他救过我一次。”清恕桑道,“我醒的时候他照顾我也很温柔,所以才……”
“等等。”江听闻冷静了,道,“你大二出的车祸。”
“嗯……”清恕桑不知道江听闻为什么要打断自己,闻言又有点疑惑,“你怎么知道?”
虽然说江听闻从高中就认识他,但是清恕桑实在不认识江听闻啊,他只是知道高三里有个学神。
江听闻试图将某段事情捋清楚:“秦斯言说他救的你?”
清恕桑觉得有哪里不对,谨慎:“嗯。我一睁眼他就在我病房门口……”
“你就因为这件事开始喜欢他,追他?”
清恕桑眨眼,还没说话,江听闻深呼吸一口气:“那你现在开始追我吧,你不追我我就哭,让你哄不好。”
清恕桑:“。”
事情发展轨迹太诡异,还扑朔迷离,他不明白。
江听闻掐清恕桑下巴,让他抬头:“你知道你在医院养伤的时候我在哪儿吗?”
清恕桑下意识摇头。
“我在你隔壁。”江听闻一字一句道,“小先生,听着,你出车祸的时候是我救你护你,把你送进医院的。在那场车祸里我毫发无损,但我依然去了你隔壁养伤。”
“我因为小先生差点就要被打死了,姓秦的人渣却顶功。要是他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我能打死他吗?”
清恕桑的眼睛一点一点地睁大。
江听闻由于心情郁结看到对方这样的反应好了一点,他动唇正欲再说什么,桌子上的手机就死命响了起来,在安静的夜里特别突兀,把清恕桑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咯噔」地哆嗦。
“没事没事,只是手机,别怕。”江听闻忙揉他脑袋,半抱住他去够手机。
看到来电备注眉宇都轻蹙起一些。
清恕桑:“怎么了?”
江听闻古怪:“我爸……”
清恕桑紧张:“啊?”
这都凌晨三点了吧,怎么这时候打电话。
江听闻按了免提,接听,一声爸还没喊出来,对面就先发制人:“我听你妈说你对象不要你了,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过来问问。”
语气很冲,还很别扭,听着是关心的话,组合在一起就好像总是不那么友好。
江听闻音色冷淡:“我跟我老公好着呢。”
江父:“……”
对面那个铁骨铮铮的儿子自己养了十几年,本以为是个有血性的孤狼,但其实他是个会喊人老公的绵羊。
江父不知道什么感觉,只在电话这边龇牙咧嘴地痛苦面具,看起来很想挂电话。
他说:“你……呢?”
江听闻将手机往清恕桑眼前象征性地递了递。
清恕桑一下子身体绷直,反手指着自己,无声:“找我?”
江听闻点头,也无声:“没事,他不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