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吃晚饭吧。”孙管家似乎没看到秦斯言的异样,提醒道。
秦斯言被拉回现实,他关了手机,盯着窗外,又看楼上,哪里都是空空如也。
以前这里总是有清恕桑在这儿的。
他会吻他、讨好他、勾引诱惑他……
为什么?
“他不喜欢我了。”秦斯言突然神经质地说,“他说他不喜欢我了。”
“他不想要我了……要离开我。”
孙管家降低存在感,没有再发出丝毫声音。
“他怎么敢啊。”秦斯言站起来,抓起外套就往外走,门被关得「咣当」震天响。
……
经不住江听闻在视频里一再说好话的清恕桑,今天答应了一定回家。
在练习室练习完后,他简单冲了澡换身衣服就下了楼,出了公司门。
江听闻说要来接他。
不过今天江听闻好像本来也没打算回家,在办公室跟清恕桑磨了好久才得到一起回家的话,他才瞬间起身收拾东西。
所以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外面的天色很暗。
江听闻说顶多三分钟他就会到。
清恕桑便戴着口罩在路边玩儿手机。
不多时,身边就传来了一道清晰的脚步声。
清恕桑连头都没回,关掉手机先说了一句:“江先生,你来了。”
谁知那人听到这个称呼诡异地顿住脚步,古怪地重复:“江先生?”
清恕桑猝然一惊,忙侧头去看。
下一瞬间,还不等看清秦斯言的面容以及表情,他就觉得手腕处猛然一紧。
秦斯言拽着清恕桑的手腕猛推,将他狠狠压在一棵就近的粗壮树干上。
力度很重,树叶都在簌簌作响,此时又是夏天,只穿了件单薄T 恤的清恕桑被撞得「嘶」冷气,可他的手被桎梏在头顶,下巴也被狠狠捏住抬起来。
口罩被摘掉了,清恕桑精致的脸暴露出来,秦斯言贪婪地看着他。
秦斯言逼近清恕桑嘴角,夜色里的眼眸泛着血气翻滚的红。
他以这种极旖旎的姿势,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说:“阿清,你真是……太不乖了。可真奇怪……我好想你。”
“你有病吧!”清恕桑后背火辣辣的疼,下巴骨也被捏得生疼,“快放开!”
“江听闻是不是要来了?”秦斯言当然不会放开他,还突然笑了一声,他神经质地说道,“那就让他看着我们接吻。”
作者有话说:
放心吧,亲不上,人渣不配。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19章
“你特么敢!!放手……放手!!”
清恕桑奋力挣扎着,手上被桎梏的力度越来越重,他都觉得自己的皮掉了一层。
下巴肯定也被捏红了。
由于失去先机,此时又是以这么一种危险的姿势被箍住,哪怕清恕桑是个男人并不柔弱,暂时也没有还手的能力。
秦斯言捏他下巴的手又重了一点,让清恕桑的脖颈被迫仰起更多,他喉结猛动,在月光下明晃晃地引诱人似的,看起来几乎是个主动索吻的姿态。
“阿清……”秦斯言放轻了音量,哑声道,“你还是喜欢我的吧?是吗?”
“秦斯言,你特么看清楚老子是谁,你还以为我是你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地下小情人吗?”清恕桑怒视着他,嘴角忽而勾起一抹凉薄至极的嘲讽,“你动我一下试试?”
秦斯言抿唇,眸子里是不可忽视的疼,他道:“我动你怎么了?你什么都有我什么没有?我动你动得少么?”
这些话明显就有点不顾一切的意味了。
清恕桑瞳孔轻颤。
八点半的夜晚,车子时不时过去一辆,将两个靠得极近的人照亮一瞬又眨眼暗掉。
由于姿势和角度,他们像极了一对卿卿我我正在腻歪的普通小情侣。
秦斯言的脑袋彻底低下来,朝着人的唇瓣寻去。
“砰——”
上半身不方便,双腿以下可没被限制,清恕桑奋力扭头,脚底狠狠地踩向了秦斯言的脚。
“嘶——”
骇人的动静和吸气声与某道重重关上的车门声重合,清恕桑还心慌着,没注意到。
趁秦斯言还在痛苦地抽气暂时行动不便,他转身就跑,可刚转身就「咚」的一下撞在了一个人怀里。
清恕桑下意识抬手捂额头,说了句抱歉就要后退,腰身却被紧紧抱住。
他一怔,霎那间抬头,便看见了江听闻那张如平静幽深海面一般的面容。
似海啸来临前的预兆。
不知道为什么,清恕桑突然就觉得有点委屈。
除了在自己爹妈以及两个哥哥面前哭过的青年眼圈一红,就这样看着江听闻,眼泪瞬间从眼角滑落出来。
明目张胆且毫无顾忌地耍小脾气。
他喊:“江听闻……”
他不过就是三年前犯了傻逼喜欢了一个人,自轻自贱地跟着他,如今他回头不要他了,那个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找存在感。
刚才的画面要是江听闻看见误会了怎么办啊?
清恕桑根本没细想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念头,纯粹是下意识的,而且刚一想到他就很难受,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
所以他又喊:“江听闻……”
听到他哭的江听闻懵了,连钉在秦斯言身上的死亡视线都一瞬间收了回来。
他手忙脚乱地捧起清恕桑的脸,再大的暗沉情绪在这时都被收得无影无踪。他道:“别哭,不丧……乖,乖宝,你乖。”
“呜呜呜我没有……”清恕桑抓住他的衣襟,哭着说,“我没有跟他见面,是他自己找过来的,我们……也没有接吻,你别凶我,也别误会……”
他在跟自己解释,江听闻狠狠地动了下喉结,眼神里全是心疼。
不过那句「别凶我」可能纯粹是上次江听闻在车里给清恕桑留下的阴影,心疼过后他眼里便又多了分懊悔和好笑。
江听闻哑声哄道:“我不凶你,不凶你。”
他刚才确实看到秦斯言亲吻清恕桑了,那一瞬间江听闻觉得心里似乎被一块儿大石头狠狠堵住,沉得难以呼吸。
可既然已经得到了这个人,他死都不会放手的,就算清恕桑心里还有其他人,也无所谓。
大不了……锁起来……
如果温柔没有用,可怜没有用,强势没有用,那就锁起来。
江听闻闭了下眼睛,将心底滋生的可怖荆棘往回压,抑制他们生长。
片刻后,他稳重地重新睁开眼,吻去清恕桑脸上冰凉咸涩的眼泪,道:“别哭,不丧,我难过。”
可听到诱哄的清恕桑却变本加厉,犹如得到了撑腰的小朋友般仗势欺人,泪落得更加汹涌。
他说:“江听闻……我手腕疼,我背疼……”
江听闻细细吻去他脸上所有的眼泪,道:“等着……”
说罢他松开清恕桑,朝秦斯言走去。
面色是一片沉静,让人丝毫看不出他动怒。
清恕桑踩秦斯言的时候是下了十成十的死力气,而且他还是个实打实的男人——别看他刚刚在江听闻面前哭那么可怜。
现在秦斯言还觉得被踩的脚隐隐作痛,无法用力。
看到江听闻朝他走过来,秦斯言的头脑被夜晚的风吹醒了一点。
江听闻在部队里待了八年,跟他打纯属找死。
可都到了这一步,秦斯言是真的想清恕桑,哪怕他还没彻底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就是不愿意看见清恕桑跟别人在一起。
他漠着神色,很像个男人挺直了脊背。
只是察觉到江听闻意图的清恕桑倒是及时将眼泪一收,也吓醒了,他忙上前挡在江听闻面前抱住他,道:“江先生,你别动手啊。”
江听闻身形一僵。
秦斯言面上一喜。
他在护着秦斯言……
“这里是公司门口,我可能一会儿就要上头条了,这儿肯定有镜头,你只要动手打了他,哪怕再不理亏也理亏了,我不想别人骂你。”
清恕桑仰着脑袋,眼睛还红红的,劝说,“这跟你没关系。”
江听闻绷紧的神色微松,戾气瞬收。
秦斯言冷笑:“你就这么在意他?”
他几乎嘶吼着质问:“你们才认识多久?!”
清恕桑吸了吸鼻子,看着江听闻:“回家吧……”
江听闻音色微哑:“好……”
——
清恕桑说得没错,随着五行的热度升高,盯着他们的人也越来越多。
为了趁热打铁,任何热度都是热度,公司也没有对此做过太多引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