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开始他只是觉得不开心,那现在就是生气、愤怒,江听闻这么好这么温柔还要被骂?
没这样的道理。
谁都不能胡乱猜测他!谁都不能欺负他!自己也不可以!
清恕桑立马收了江听闻的银行卡,包票打得比任何时候都利索,说:“好。我给你保管!”
如愿以偿地上交了银行卡,江听闻终于开心了,眉眼都挂上了浅笑。
——
由于当时清恕桑上了别人车的视频,清恕桑本人没有出来做任何解释,只有公司一通让关注艺人更多音乐作品的官方话术,想让别人不关注根本不可能。
所以几天下来,哪怕号被炸了还是有不怕死的人对此进行肮脏的猜想、言论。
【啧啧啧,屁|股刚卖出去一次又卖第二次,就算没背景有脸就行了,清恕桑厉害啊,江听闻虽然丑,但他有钱……】
【江听闻看上他什么了?退役两年了也没露过脸,这要是能好看谁信?】
【肯定没脸见人啊,清恕桑又不是什么小少爷,不然包养他肯定不可能,越普通包养起来越能证明自己的优越感……】
……
当天晚上,一条在高档酒店大厅举办的一场宴会视频泄露了出来。
视频之所以能上热搜被人关注,是因为清家叛逆纨绔从未露过面的小少爷也去参加宴会了。
他一身高定剪裁得体的酒红色西装,衬得肤色瓷白。高脚杯在骨节匀亭纤长的手指间停留,轻轻摇晃,微仰脖颈,酒液顿时入口,随着滚动的喉结消失,也随着喉结的滚动造成引诱。
这种几乎开放的宴会都不会拒绝媒体进入,毕竟要留下记录的影像。
清恕桑在娱乐圈里也待了几年,对镜头的捕捉还算敏感。
察觉到有人拍他时,他懒散地朝镜头看过去,斜睨着的眼角余光似乎带着不屑。
而后不远处有个人朝他走了过去,清恕桑瞬时收了视线,抬脚也朝那人走过去。
镜头正要拍那人的侧脸,却见清恕桑忽而举起高脚杯遮挡了男人的一大半脸。
清恕桑侧对着镜头的嘴角挂着笑,突其不备地往男人左心口的口袋里放了枝还带着水珠的鲜红玫瑰。
男人一怔低头看去,而后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耳朵尖和清恕桑挡在他侧边的红酒相得益彰成了一体的颜色,红了。
……
# 清恕桑是清家小少爷 # 的热搜眨眼间就爆了。
震惊之余还是有人垂死挣扎地嘴硬说谁知道他是不是借了高定西装店里的衣服。
毕竟和秦斯言在一起的那三年,他可没说过自己是清家小少爷啊。
贬低自己让别人包养?完全没道理啊。
除非秦斯言才是那个喜欢玩儿废物美人的憨批,就喜欢被人依靠?
在这条热搜出现的十分钟之后,清恕桑本人出现了。
不过他不是为自己解释,也不是为之前的傻逼行径解释。
清恕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个别的垃圾被某个人渣传染了呢,包养来包养去,思想龌龊,骂完以后你有那么多钱和底气跟我去法院干到底么?
没有的话劝你还是积德行善、直接闭嘴。话撂这儿了,骂我可以,骂江先生不、可、以。他是我男朋友,明白?”
作者有话说:
不丧正在一步一步被攻略(bushi;
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
第15章
发完那一通微博之后,清恕桑也懒得看评论,直接收了手机随意地坐在宴会场的角落。
他翘着二郎腿摇着红酒杯,红色的液体顺着杯壁延续,像是什么浓郁的情调正在被一丝一缕地酝酿。
这副样子哪里还有什么做别人金丝雀时该有的乖巧模样。
一看就知道是桀骜不准、纨绔恣意的。
清恕桑垂眸抿了一口红酒,将好看的脖颈线条微仰,承下不远处某道不可置信如鹰隼般死死盯着他的视线,毫无顾忌。
秦斯言站在宴会另一边,左右逢源的招呼令人厌烦,可那边坐着喝酒的人却犹如没看到他,把他当空气。
这就算了,他竟然还和首次露面的江听闻表现亲密。
刚看到清恕桑的身影出现在这里时,秦斯言眼睛一亮,心想作为他的阿清,清恕桑还是放不下他,不然他会在自己来参加应酬的时候也过来吗?
只是片刻后他就不再这样想了。
清恕桑的谈吐、举止,一言一行,都是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的人装不来的。
“竟然是清家小少爷。”在秦斯言身边的人忽而怀疑人生地叹道,“瞒得可真够严实的。”
说着他看向一旁的秦斯言,小声道:“斯言,你不会一直都知道他是谁、却还拿他当地下情人来看吧?”
在这句话落地的瞬间,秦斯言的脸色就已经黑如锅底了。
他不知道!
在一起了三年,他都不知道清恕桑竟然还有这层身份,他竟然敢瞒自己这么久?
一时之间,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怎么,秦斯言只觉得有什么更深层的东西令他捕捉不到。
但让他很慌。
特别是清恕桑在见到江听闻时毫不犹豫地朝他走过去,往他心口别了一枝艳丽的玫瑰。
以前这朵玫瑰会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玫瑰会被清恕桑精心地挑选包装好,再无比乖巧地送到他手上。
“不过这小少爷一直都没有出席过这种活动,怎么这次却出现了?”方才说话的男人得不到回应也无所谓,不理解。
说着他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眼手机,了然了:“哦,原来是为他的男朋友撑腰呢。”
“谁?”秦斯言突然将视线投过去,眼神狠戾,“谁的男朋友?”
男人一怔,收起手机,他看了眼秦斯言的脸色,又看了眼角落里的清恕桑,支吾道:“就清家三少……你之前小情人儿。”
“他男朋友是谁?”
“好像……是江听闻。”男人小心觑着秦斯言的脸色,发现还好,正要松一口气,却发现秦斯言抬脚就走,“诶,你去哪儿啊……”
秦斯言直奔清恕桑而去。
这时清恕桑正在百无聊赖地等江听闻。
他本来没打算参加这种所谓的上流社会人士的宴会,但他又确实很想为江听闻说话。
婚姻期间他总要维护对方的名声,哪怕是假的。
更何况江听闻还是因为他挨的骂。
而江听闻更甚,他从小就没出席过这种东西,今天是他第一次在宴会上出现。
能来还是因为清恕桑,听他来就非要一起。
只不过江听闻手上掌握着实权,有很多人都想跟他合作,因此他就被很多人绊住了脚。
别人端着酒过来,又不能真的拂人面子。
利益的生意场上没有真正的朋友,也没有真正的敌人。
谁的薄面都要给一分。
但清恕桑就不一样了,哪怕别人知道了他的身份,别人也更知道这小少爷只是混娱乐圈,没在公司里有个一职半位,找他没用。
所以除了客气招呼外,清恕桑倒也落得清闲。
但是现在不清闲了。
视线里闯进一个极其熟悉的人影时,清恕桑的眉头便不可抑制地蹙起来。
他的二郎腿当即一收一放,从卡座上站起来就要走,脚还没迈出去便被一只大手握住手腕拉住重新按回了座位。
“你干什么?”清恕桑厌恶地看着他,同时手腕一动,甩开对方的触碰。
环形的卡座这边视野隐蔽,就是为了让不想应酬的人躲个清净。
而且这里人多,双方不知何时就会有合作,谁也不会闹得太难看。
这也恰好方便了秦斯言。
他坐在清恕桑身边,遮挡住了一大半他的身形,离人很近,眼神隐鹜的似能吃人:“真是没想到啊,自己就是小少爷还能跟在我身边三年。”
清恕桑:“看得起你。”
两个大男人,一个动手另一个绝对讨不到好处。
清恕桑不慌,就是烦:“你怎么又凑过来了?又贱?”
秦斯言抿唇,放在腿两边的手不觉间紧握成拳:“你和江听闻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不会是在离开我之前就认识了吧?同时游走于我们两个之间?”
他紧紧盯着清恕桑眼睛里像看动物园里的猴子那般的好整以暇与讥笑,咬合肌微动:“你后面吃得下吗?”
“你就这么大点儿。”清恕桑笑,给他比了个指甲盖,啧啧称奇,“哪来的脸说啊。”
秦斯言脸色铁青。
“言哥……”清恕桑脸上笑意更浓,用熟悉的称呼说着最狠的话,“有白月光就去追白月光,我都祝你们百年好合了,就不要来我眼前晃。别把自己搞得像条狗似的,丧家之犬没人要。”
像条狗,丧家之犬……这些词汇都是清恕桑在离开他的第一天时他说过的。
秦斯言眼睛诡异地爬上了一抹红,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曾经那么喜欢他的人可以说走就走连头都不回,而他看见清恕桑和别人在一起,都要嫉妒疯了。
有什么不对劲。
为什么?
不过清恕桑那么喜欢他,如果他低头哄一下,应该是能哄回来的吧。
“阿清……”秦斯言道,“我跟傅白什么都没有,就算有过好感那也只是年少时的事了,我知道……”
“不丧……”
江听闻站在大厅与卡座的阴影交汇处,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两人,被阴影遮挡的面容让人看不清表情。
他左心口的玫瑰还层层叠叠地绽放着,火热漂亮得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