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把这名雄奴翻了过来,看着那张非常符合自己胃口的脸,原本因为选了个病雄而感到不悦的心情,又稍稍舒缓了些许。
他声音慵懒地说道,“接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做。”
顾云:“……”
他其实不是很知道……
席见这蠢笨的雄奴和木头一般,吭都不吭一声,不由得似笑非笑地弯了弯唇角,道,“怎么,之前学到的技巧,全都忘掉了吗?”
顾云:“……”
单身并不需要什么技巧。
几次询问都得不到回应,席的视线逐渐冷了下来。
他沉声道,“难不成,你是在怕我?”
一些虚弱的雄奴胆子小,害怕被玩死,也不是不能理解。
更何况自己在外的名声,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
顾云心下松了口气,这题终于会回答了。
他道:“不怕。”
席微微一怔,耳尖忍不住动了下,倒是没想到,这名雄虫的声音,如此悦耳,富有韵味。
他道,“既然不怕,为何不动?”
顾云沉默片刻后,道,“……抱歉,我不会。”
席愣了一下,“不会什么?”
顾云艰难地辩解出声,“……不会伺候。”
他想,自己应该很快就要被让守卫丢出去,或是囚禁,或是处罚了。
但只要不是立即执行死刑,也许还能寻得一丝生机!
席轻轻扬了扬眉梢,道,“这是现在流行的……那种欲拒还迎的把戏吗?听说不少成年礼上都有各种剧本。”
顾云顿时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席却像是不太在乎一般,饶有兴致地快速入戏。
他低下头来,附耳道,“没关系,我教你。”
顾云:“……”
他低低笑出声来,“我开始期待一会你求饶的模样了。”
顾云:“……”
第3章
完成今晚任务的中年男子拿着沾血的皮鞭,回到自己舒适的住所之中。
他刚狠狠地处罚了几个饿晕过去的雄奴,让他们用皮开肉绽的背脊,牢牢记住自己的训导。
反正对于那些卑贱的雄性而言,越疼越长记性!
有个之前被打得奄奄一息的青年,没能熬过去这顿毒打,昏死在了地上,中年男子已经命令仆从把他吊在外边,吹吹冷风,清醒一下。
雄奴就该有雄奴的样子,如此体虚娇气地给谁看?
中年男子刚坐在椅子上,端起一碗宵夜补汤正准备品尝,才喝了两口,就看见有仆从步伐匆忙地跑进屋来。
“张管事,出事了!”仆从面带焦急之色,口齿有些不清地说道,“那位贵雌不知为何,连夜叫了镇上的医者过去……”
张德运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在成年之夜上,有雄奴扛不住折磨、忍不住玩弄,被致残、甚至致死的情况,并不罕见。
可从没有谁会大半夜的把医者叫来,区区一名卑贱的雄奴罢了,根本不值得浪费药材救治。
难不成……是那名雌性出了什么事?
这麻烦可就大了,他一名亚雄绝对担当不起!
对方又不是当地居民,而是一名远道而来的贵族,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把重要的成年礼定在如此偏僻的小镇上。
张德云扔下手里的汤碗,迅速带着仆从一路小跑,当他赶到那间房外时,恰好见到有一名医者从屋里走出。
张德云小心翼翼地上前套了几句话,才得知那名贵雌一切安好,只是让医者给床上的雄奴看了看,甚至还开了点药?
张德云苦着一张脸,没想到这名雄奴竟还是个伤残的。
都怪自己被那张出类拔萃的脸给迷惑了,就这样冒冒失失地将对方给推荐了上去。
张德云躬着腰走进屋内,还没来得及开口请罪,就被那名贵雌叫上前去,仔细询问了一番这名雄奴的来历。
张德云不敢隐瞒,把怎么将那名雄奴捡来,怎么清洗干净,又怎么被那张脸蒙骗的过程,全都仔仔细细,清清楚楚地讲了一遍。
席微微凝眉,道,“所以他是你捡来的,野生的雄性?”
张德云想了想,谨慎地摇了摇头,回道,“不一定是野生的,看他皮白肤嫩,身体修长,而野生的那些雄奴大都皮肤粗糙,又瘦又小……估计是谁家走丢的……反正没带锁链或项圈,可以算作无主之物。”
确定有了雌主的雄性,都要戴上一个特制的项圈,或是其他类似的物件,上面一般会带有挂牌,刻着雌主的标志和联系方式。
若是什么也不戴,就这样走在外边,就别怪被随意抓走了。
席在听见“之前可能是别人家的雄奴”时,稍稍皱了皱眉,但很快便舒展开来。
……反正现在是自己的了。
席原本只是想找个地方,度过这必备又无趣的成年礼,对“礼物”也没有什么要求,准备要是没喜欢的,就随意选好后放去一边,自顾睡觉便是。
却没想到在这么偏远的地方,真能遇见长相相当不错,声音很合胃口,且性格也有点意思的雄奴……
可惜,他在逗弄得正上头的时候,对方的伤势似乎压制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中断了愉快的交流。
孤身的雄性在野外流浪,本就很容易受到伤害,外伤内伤皆有可能,这倒也说得通。
席挥挥手,让中年管事带着仆从退下,房间中顿时安静了下来,只留下一缕淡淡的药香。
他半靠在床头,看着那名双眸轻合,面色略显苍白的雄奴,心里琢磨着该买个什么样的项圈。
第4章
顾云醒过来的时候,正是黄昏。
窗外的余晖透过薄纱,落在床头,稍稍有些刺眼。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来,遮挡在额头上,却无意中,触碰到了一个冰冷的物体。
顾云微微一怔,他迅速低下头去,仔细摸了摸脖颈处。
这里竟是不知何时,被套上了一个……项圈?!
“看样子你很喜欢。”席刚推门进来,便看见那名雄奴已经清醒,并且双手紧紧抓着脖颈上的项圈,一副不可置信,受宠若惊的模样。
黑色的碎发落在修长的脖颈处,和银白色的项圈很配。
他的眼光果然不错。
正在试图脱下项圈的顾云,一言难尽地望了过来。
席饶有兴致地走到床前,伸出手,拉起锁在床脚的一条银白色链子。
这是和雄奴脖颈上的项圈配套的装饰,就像是遛宠也要牵绳一样。
平日里可以挂在雄奴的腰间,或是直接捆住雄奴的双手,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把雄奴吊起,用法可谓是多种多样。
顾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就算没用过,看也看得出,是用来限制他行动的。
按照之前了解到的情报,他现在的身份不过是区区一名雄奴,身不由己,极度卑微的那种。
被束缚和捆绑,应该是很常见的事情了。
可心里了解是一回事,被强制着,一点一点地扯到对方面前,又是另外一回事。
更何况此时身上仅穿着一件白色单衣,堪堪遮住,实在不雅。
顾云下意识地出声道,“等等……”
“等什么?”席手臂用力,直接将这名雄奴扯到身旁,把手探了过去。
这个时候还和他玩欲拒还迎,胆子不小。
雄奴的身体恢复得不错,透过衣物能感受到那温热的肌肤,线条流畅,光滑紧实。
看着那张俊美的脸上,一副隐忍的模样,席心里不由得微微一动。
碍于那些繁杂的礼仪和习俗,他参加过很多种宴席,白天的,黑夜的,明面的,暗地的,正经的,不正经的……也见过许多雄奴、雄侍,甚至雄君。
只不过出现在那种场合的,不管是什么身份的雄性,也不过就是扒光了的玩物,以供消遣罢了。
席向来对这些被培育好了,谁都能用的器具,不怎么感兴趣,但是眼前的这名雄奴,眼神却很有意思。
被随意捏玩的顾云闷哼了一声,喘息开口道,“请等一下,我……我不干净……”
席的动作不禁迟缓了几分,略显疑惑地看了过来。
顾云准备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一步到位,生死由命。
他在迷糊之中,隐约听见有谁在讨论自身的来历问题,正好可以当作一个现成的理由。
处理得好了,也许能够苟延残喘,窥见生机,甚至重获自由。
处理得不好,也许就是一裹尸体,丢去荒地,污染环境了事。
不管怎么样,总要试试,否则一旦真和这名雌性发生了什么,只可能暴露出更多的信息。
顾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和对方究竟是不是同一个物种……
他面色苍白地解释道,“在被送来之前,生活的地方,非常的脏乱……”
非常脏乱?
难道是弃奴市场。
席的眼神逐渐变得危险起来。
逃奴是要被活活虐杀的,哪怕是贵族,也要遵守这个法则,想保也保不住。
除非在此之前,有谁愿意给对方一个雄奴之上的名分。
但没有哪一名雌性会这样做,为了一时的自我感动,或是那一丁点可怜的善意,去浪费宝贵的名额。
顾云咬牙道,“所以……那地方染了病……不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