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爸爸大笑,“你这孩子,急什么?你娘是根据你给的数据一比一还原的,我拿手上都感觉不到纱衣的重量。”
瞿秋离更兴奋了,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娘亲。
瞿妈妈笑了笑,“最后缝制包边的丝线不够了,我用的我们这边的丝线,可能达不到标准。”
“没关系。”瞿秋离抱着瞿妈妈,“谢谢娘亲。”
现代那边,今年的第一批蚕丝已经出来了,只要这里成功,那边就可以继续实验了。
所以只要瞿妈妈这边能达到基础重量,哪怕是超了十来克,这都是一种进步,他们可以根据这个数据,再做新的调整。
瞿妈妈把纱衣拿了出来,“你看看,是不是跟你给的图片一样。”
“是一样的。”瞿秋离连连点头,又连忙将纱衣拿在了手上,感受他的重量。
他不停的用手指摩挲着纱衣,眉眼中的惊喜越来越大。
研究室那边,多次反复制作出来的纱衣已经不下十件了,每一件,他都上手摸过,感受过。
但独独这一件,他就是感觉不一样。
具体要怎么形容,那就是像一阵风停留在了他的手上那般。
出土的那件纱衣,折叠起来能放进火柴盒,面前这件看体积,应该也是可以的。
他再看了包边的部分,丝线明显要粗一些,他心里有谱了。
“我先称一下重量。”瞿秋离拿出克重秤,“如果重量超得不多,或许还要麻烦娘亲帮忙把包边拆下来。”
他得要看看除掉包边那一部分是否达标。
瞿妈妈笑着,“当然可以,说什么麻不麻烦的,我是你的娘亲。”
克重秤,瞿秋离是买的最精细的那种,绝不会有任何的误差。
他小心翼翼的将纱衣叠起来又轻轻的放了上去。
克重秤上的电子显示屏开始跳动。
瞿秋离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60,59,53,55……显示屏不停的在跳动,最后停留在了53。
出土的那一件是49克,他们现在已经做到53克了。
这还是因为丝线不同的的原因。
最后四克的误差,要是换上原本的丝线,在改进一下缝制包边的手法,那就肯定能成功的。
“娘,娘亲,谢谢您。”瞿秋离激动得无法言语,他可以想象到,把包边的这一圈取下来,只看衣服的重量,肯定是达标的。
瞿妈妈也替儿子开心,更开心的是自己帮上了儿子的忙。
瞿妈妈又拿出了一踏资料,“这是我根据你之前做记录的方式,之后我自己做的一些记录,你看看能不能用。”
瞿秋离看着这一踏资料,漂亮的簪花小楷,每一条都记录得十分详细,甚至后续有更改调整或者是建议,瞿妈妈也完完全全的记录了下来。
简直比他自己做资料还要更加详细。
再细看,其实还基本上用的都是简体字,或许是瞿爸爸教的吧。
“娘。”瞿秋离眼眶有点湿润,这个古代女人,为了儿子做到了如此的地步,他抱着娘亲,像一个孩子似的,“谢谢您。”
瞿妈妈的眼光也有点湿润,儿子生活在那边,过来的时间不多,她思念儿子,却也不能困住儿子。
能帮到儿子,这是她最高兴的事情了。
瞿爸爸看着老婆孩子,鼻子发酸,要是能一家团聚就好了。
瞿秋离得了纱衣和资料也没急着走,在这里陪着爹娘吃过晚饭才准备离开。
只不过,年纪到位了,怎么都逃不过催婚。
“阿离。”瞿妈妈是个传统的古代人,“之前听你说有喜欢的人了,如今怎么样了?”
要是合适,得早点定下来才好。
瞿秋离顿了顿,然后小声的嗯了一声,“我们在一起了。”
瞿妈妈真心替儿子感到高兴,“那就好那就好,等你们定好成亲的日子,记得跟爹娘说,爹娘虽然不能过去,还是给儿媳准备了一些礼物,到时候你带过去。”
瞿秋离有点纠结,这个时机跟爹娘出柜,是不是不太合适?
而且,现代人和古代人的思想天差地别,有的观念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有转变的。
他脑子转的飞快,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他准备让爷爷过来跟他爹说,他爹肯定不敢反驳爷爷,既然爷爷都同意了,他爹肯定就不敢有任何意见。
再则,爷爷帮他搞定了他爹,至于他娘,就交给他爹去搞定就好。
他们是夫妻,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夫妻,有些话他们应该比较有共同话题。
“爹,秘色瓷那边怎么样了?”瞿秋离强行改变了话题。
瞿爸爸:“……”
他无奈的笑着,“放心吧,已经在做了,陶胚已经做好了,等阴干之后再烧制,步骤,这些我都给你记录下来了。”
“那就好。”瞿秋离默了默,“爹,过两天,我让爷爷跟您说点事情,您可要稳住啊。”
瞿爸爸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联系儿子之前强行扭转话题的事情,他心里若有所思。
瞿秋离背脊发毛,吃完饭就溜了。
剩下的就交给爷爷了。
苏延卿听孙子说了这个事情之后,也是一脸的大无语。
这孙子为了出柜,让爷爷给他当挡箭牌,这可还行?
有这么做孙子的吗?
哎…既然孙子都开口了,他也没办法拒绝。
还得好好想想怎么跟儿子说才行。
儿子毕竟在那个时代生活了那么多年,很多思想其实已经被古代人同化了。
哎,这还真是个大难题。
瞿秋离已经溜了,被宠爱的人有恃无恐,对家人也是一样的,嘿嘿。
蔺向禹接上瞿秋离,回了他们的新房。
新房是早就装修好的,而且什么东西都是准备好的。
瞿秋离还真是拎包入住了。
但是……
瞿秋离:“你能跟我解释一下吗?三百个多个平方的大平层,为什么只有一间卧室?”
“嘿嘿。”蔺向禹算盘打得叮当响。
但他一脸单纯的回答:“你这不是让我看着弄就行,能住就好了吗?我们就两个男人,以后也不会有小孩,一间卧室就够了啊。”
瞿秋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
被拆穿,意料之中,蔺向禹抱着瞿秋离,“阿离,这万一以后我们闹点什么矛盾,你不让我进屋,我可就没地方睡了。”
一辈子很长,谁也不能保证两个人过日子一辈子都没有一丁点矛盾。
但要是一旦有矛盾就分房睡,那时间久了,这感情就不对味了。
所以,还是一间卧室好啊。
至少可以床头打架床尾和嘛。
瞿秋离似笑非笑,“我觉得沙发其实也不错。”
蔺向禹一愣,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明天把沙发丢了,或者要不要养一只二哈?专门拆沙发那种。
但他下一秒看到瞿秋离戏谑的眼神,顿时就羞恼得将人抗在了肩膀上,走向了他们的新房。
又是一夜的旖旎。
瞿秋离唯一的感受就是这床不错,做完之后还有按摩功能。
嗯,挺好。
可是,他第二天依旧起来晚了。
蔺向禹已经出门上班去了,瞿秋离睁开眼就看到了床头上的便签。
“厨房里有粥,记得吃。”
瞿秋离浅笑了一声,转身又看到床头沙发上摆着一套已经搭配好的衣服。
这是什么生活?啊,瞿秋离感慨,这不是哥哥系男友,这得是爹系男友了。
悠哉悠哉的起床,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这才慢慢的逛到了厨房。
粥还在锅里保温。
瞿秋离尝了一口,唔,还不错,这厨艺有进步啊。
估计是被封海玄的厨艺刺激到了?
嘿嘿,老攻之间也开始内卷了吗?
填饱了肚子,换上了蔺向禹给他准备好的衣服,他这才把昨天带回来的资料拿到了书房去。
纱衣不敢随便拿回来,说不清楚来历。
资料也不能直接拿过去,他得要先整理一下,换成更直白的文字和他自己的表达方式,让大家方便理解,也不至于被小伙伴们怀疑。
资料整理了一两个小时,刚准备收拾一下去研究室了,门铃响了。
“瞿先生吗?”门外的人穿着制服,带着一脸和煦的笑容:“蔺先生给您定的午餐,麻烦您签收一下。”
瞿秋离:“???”
好吧,这确实是蔺向禹能干的出来的事情,生怕自己被饿着了吗?
想到男朋友平时这么温柔体贴,在床上凶狠一点,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瞿秋离带着最新版的资料又投入了纱衣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