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太过尴尬了，原本他是想要做饭的。没想到庄蔚然直接三下五除二就将饭菜都给做好了，他倒是成了混吃的人。江志鑫有些过不去，便说道，“要不待会我来洗碗吧？”
“当然可以。”庄蔚然颔首，“厨房也一起洗了吧。”
“没问题。”
庄蔚然递给江志鑫一大碗白米饭，“我看江哥身体还挺强壮的，应该会吃很多吧。”
虽然江志鑫确实吃饭挺多的，但是被庄蔚然这么一说，他总觉得，好像庄蔚然是在骂他是饭桶似的。
挠着头，江志鑫总觉得不太对味。
但是吃饭的时候，江志鑫埋着头吃了好几碗。他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对庄蔚然有了什么偏见？人家也不过是跑来搞兼职而已，也不可能喧宾夺主。他兼职打工的公司有一个正式的艺人，还是流量明星在这个节目组。
自然他是要当这个艺人的陪衬，所以才会做出这么多堪称弱智和脑残的事情出来。为的就是让那位高中都没有毕业的明星，在庄蔚然的陪衬下，成为一个受人喜欢的明星。
甚至还能够达到洗白的目的。
主要庄蔚然表现弱智，他们公司的另一位明星不犯傻，就能够一下子衬托出来。
想通了这个关节，江志鑫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看来，庄蔚然可比他难多了。他只不过是在节目上注意一点就好，再说作为乒乓球运动员，他也是有粉丝的。虽然不如娱乐圈的明星粉丝多，多多少少还是有人喜欢的。
庄蔚然一个打工人，没有粉丝，又是兼职。只能成为绿叶陪衬，即便是他在节目里小心翼翼，恐怕也会遭到节目组的恶意剪辑。到那个时候，网上一样还是有很多骂他的人。
倒不如自己装疯卖傻，好歹还能够给其他的明星一个面子，到时候就算是被人追着骂，碍于这个面子，说不定那位顶流还会出来帮着说说话。
当然，这是江志鑫的想法。实际上庄蔚然的想法很简单，他就是一个陪衬，真不需要表现出什么有学识之类的，况且听钱姐说，他们的那位艺人是高中没有毕业的。说话做事，有点尴尬。庄蔚然自然就理解为只能够比他还要更傻，甚至是要装成脑残才能够将这位艺人给衬托出来。
其实钱姐，和程氏娱乐集团对于庄蔚然没有任何的要求。但很显然，钱姐也给他说过，会有一些恶意的剪辑。毕竟林飞宇才是他们要退出的主要明星，又是顶流，不知道会收割多少韭菜。
程氏娱乐集团的造星能力还是很强大的。
庄蔚然心中琢磨着，既然都是要恶意剪辑。那么他装傻还是被剪辑都没有差，这么多天的时间。他不可能保证每分每秒都没有说错话的时候。
还不如自己直接当绿叶陪衬林飞宇。
江志鑫看着庄蔚然多少有点怜悯，他已经想象到庄蔚然被人网暴的情景。
“之前我在打比赛的时候……”江志鑫也没有跟他计较，反而说起打比赛的趣事。
庄蔚然一边倾听，一边点头。
“江哥，你今年多少岁来着？”
“二十一岁。”江志鑫愣了一下，看向庄蔚然，“怎么？”
“没什么，二十一岁，应该谈恋爱了吧？”
“没有啊。”江志鑫脸色一红，“我哪有时间谈恋爱，不是在集训就是在集训的路上，还有这么多比赛。”
“以后再说吧。”
“那你们运动员还是挺难的。”庄蔚然想了想说道，“不过我有好几个师兄，都已经快要三十岁了，也没有谈恋爱。”
“三十岁？”江志鑫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庄蔚然说的师兄怕不是大学里的那些硕士生或者是博士生。
“不过他们天天都研究课题，每天都说什么谈恋爱不如学习。”庄蔚然耸肩，“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学习不好，有什么脸谈恋爱。”
“啊……这……”不仅是江志鑫懵逼，就连旁边的工作人员也全都懵逼了。
庄蔚然是不是忘记他们还在录节目，什么师兄，什么课题。等等，这家伙不会是哪个大学出来兼职的打工人吧？
跟拍庄蔚然的摄像师小金走上前，轻声说道，“小庄老师，我们正在录节目。”
庄蔚然吃饭的时候，确实忘记他们还在录节目。大概是因为吃饭太欢乐，然后江志鑫一直聊着自己的趣事，所以他就给忘记了。
“小庄老师。”小金压低声音说道，“您是在哪个学校上学啊？”
“就……一般的重点高校而已。”庄蔚然反应过来，嘿嘿的笑着说道，“这段不会放进去吧？”
“应该不会的。”小金摇摇头，节目里镜头最多的肯定是林飞宇，其他的嘉宾很多镜头都是会剪辑的。
“行吧。”庄蔚然松了一口气，江志鑫笑着说道，“其实我觉得吧，你也不用太刻意。”
“是吗？”
“真的，我就觉得你现在这么自然挺好的，之前实在是太过刻意。”江志鑫挠着头说道，“我真觉得不太好。”
“我尽量吧。”庄蔚然叹息着扶额，“我就希望我的论文能够早点通过。”
“你对乒乓球不是特别熟悉吧？”江志鑫含笑说道，“小时候看过？”
“对。”庄蔚然点头，“小时候看过，不过你们运动员还是真的帅，羡慕！”
“以后有空，可以来看看比赛。”江志鑫说道，“其实乒乓球还挺简单的，改天我教你啊！”
“真的吗？”庄蔚然眼睛一闪一闪的，随后又黯淡了下去。
把江志鑫给弄不会了。
“怎么了？”江志鑫好奇地看着他。
第12章 证明
“啊，其实说实话，我个人的运动神经不太发达，尤其是运动的时候，手脚很难协调。”庄蔚然挠着头，有点尴尬的说道，“所以我基本上不怎么运动，实在是我有心无力啊。”
“这倒是没有什么关系。”江志鑫停顿了一下，“改天我教你就行。”
“谢了啊，江哥。”
旁边的小金轻声说道，“小庄老师，这段估计是不会播出去的。”
“我知道。”庄蔚然点头，“没关系，反正我就是个绿叶，只要能够陪衬出林飞宇就行。”
小金笑得尴尬，说实话，这个圈子实在是太过魔幻。一个重点大学的学生，居然需要装疯卖傻来陪衬一个高中没有毕业的流量明星。
这简直就是劣币驱逐良币。
大家都看颜值，只要长得好看，三观跟着五官走。对小金来说，这个圈子烂透了。
随后庄蔚然和江志鑫又聊了一些其他的话题，吃完饭，庄蔚然开始帮衬着江志鑫洗碗。反正这些画面也不会播出，播出的，只会是他装疯卖傻的片段。
就像是江志鑫说的那样，他正常一点就好。
至于节目怎么剪辑，那就是节目的事情。
毕竟是第一次录节目，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录节目。还是别这么奇葩，洗完碗筷之后，两人还有些意犹未尽。对于江志鑫来说，庄蔚然大概是他唯一可以聊天的对象。
和工作人员聊天不太好，人家是在上班呢。
其实庄蔚然不装傻充愣，说话的感觉很舒服，他挺喜欢和庄蔚然聊天的。
两人正聊着天，突然庄蔚然的手机响了起来。
庄蔚然急忙擦干手，按下接听键。
程秋在电话那头激动的说道，“师弟，你知道吗？你的论文IMU那边已经验算出来，是正确。师弟，你做出了杨-米尔斯方程。”
“哈？”庄蔚然听着程秋在电话那头激动的大喊大叫，至于程秋到底说了什么，他还真没有听见去。
“师兄，你说什么来着？”庄蔚然没有听懂，想要让程秋重复一次。
程秋深吸一口气，“刚才在教授的办公室里得到消息，你交上去的论文，杨-米尔斯方程证明已经出了结果。IMU那边确定你已经解开了杨-米尔斯方程，师弟，你马上就要获得一百万美金的奖励，学校这边也准备给你奖励了。”
“真……真的吗？”庄蔚然的声音都在颤抖着，证明，终于证明他解开了杨-米尔斯方程。今后他再也不用苦兮兮的兼职打工，终于可以做他想要做的课题。尤其是现在的课题——弱哥德巴赫猜想。
庄蔚然深吸一口气，“那师兄，我——”
程秋在电话那头说道，“教授让你早点回来，我已经给我哥打了电话过去，你在那边待一天时间，后天回来就行，后续会有人替补你的位置。”
“这会不会不太好？”庄蔚然有些踌躇，毕竟他说是要打工半个月来着。结果这才过了一两天就要走，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
“行了吧你。”程秋在电话那头好气又好笑的说道，“赶紧回来，这边还有重要的事情呢。”
“行。”庄蔚然应了一声，程秋在那边嘟囔着说道，“对了，你之前那个访问学者的报名单提交上去没有？”
“啊？”庄蔚然错愕地说道，“我是提交上去了没错，不过教授不是说很难批下来吗？我也就没有想这么多。”
“批下来了，普林斯顿大学那边也表示欢迎你去。”
“真的假的？”庄蔚然倒吸一口凉气，手都在微微的颤抖，他当然是想要去普林斯顿大学进修。即便是博士毕业之后，他还是有很多问题。或许，这些问题在国内，他需要好多年才能够想通。没准去了普林斯顿大学之后，几年时间，通过交流和研究，就能够想通呢？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能够去数学圣地，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本来庄蔚然是没有打算要去的，还是被教授压着填写的报表。之前教授给他说，不一定会去。机会不是特别大，再加上他自己也没有什么钱，还得靠兼职来赚零花钱，肯定是不愿意出国的。
至于现在嘛，他解开杨-米尔斯存在性和质量缺口，会获得由克雷数学会提供的一百万美金的奖励。他就不会缺钱，恐怕京大也会给他一笔不菲的奖励。这样一来，要是能去普林斯顿，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谁会嫌弃自己的知识太多呢？更何况是当代的数学圣地。
多少数学人心心念念的地方，他也不例外。之前实在是没有钱，不敢去。现在有钱了，当然是想要去那里接受数学圣地的熏陶。
“还能是假的？”程秋好笑，“要不是我哥不让我出国，我也想要去普林斯顿……”
程秋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庄蔚然知道他师兄心心念念的地方和他一样，都是普林斯顿大学。每个对于数学有追求的人，当然都是想要在这个世界上数学最顶尖的地方接受熏陶。
不能说崇洋媚外，只能说因为对方的数学实在是太好，师夷长技以制夷嘛。
他们当中很多人都只是想要在数学上有更多的发展和进步，倒也没有必要用什么家国大义之类的压着出国留学或者是当访问学者的人。
只要在国外不胡言乱语，不管是走是留，其实都应该尊重的。
当然，对于庄蔚然来说，他从来没有想过在国外不回华国。或者是说，他一开始就只是想要在国外得到更多的进步，然后回国安安心心的做科研。
其实国内外的科研环境也都是差不多的，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只是表现比较含蓄。好歹大部分大佬那是有真材实料的。
和娱乐圈相比，其实科研界还算是比较好的。
那么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他到底要不要后天就回京城。
这要是直接走掉，怎么说都好想不太好吧？
“我给你说。”程秋在电话那头恶狠狠地说道，“你别给我玩什么犹豫，现在不是你犹豫的时候，赶紧回来。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也就是还没有到国际数学家大会的时候，如果到了那个时候，你获得菲尔茨奖肯定是铁板钉钉的。你一个菲尔茨奖得主，没有必要参加综艺节目赚零花钱吧？有那个时候，自己做几个课题不香吗？”
“这不是还挺久远的吗？”庄蔚然沉吟着说道，“菲尔茨奖啊，想都不敢想。”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程秋在电话那头继续说道，“赶紧回来，马上就要进行答辩了。”
“行吧。”庄蔚然没有办法，答辩可是头等大事。他并不想要延毕，至于能不能去普林斯顿到时候再说吧。
挂掉电话，庄蔚然松了一口气。旁边的江志鑫也没有听清楚庄蔚然的电话到底说了些什么，但凭借庄蔚然的语气和激动的神态，似乎是一件好事。
江志鑫笑着说道，“小庄，有什么好事？”
“也没有什么。”庄蔚然羞涩的笑着说道，“就是课题上的事情。”
“哦？”江志鑫挑动眉头，“说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