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阅读网
最新小说 | 小编推荐 | 返回简介页 | 返回首页
(双击鼠标开启屏幕滚动,鼠标滚轮控制速度)
选择背景色:
                    浏览字体:[ 加大 ]   
字体颜色: 双击鼠标滚屏: (1最慢,10最快)
帝师成亲后崩人设了_分节阅读_第20节
小说作者:鹤梓   内容大小:425 KB  下载:帝师成亲后崩人设了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2-01-24 16:29:38
返回章节列表页    首页    上一页  ←  20/86  →  下一页    尾页  转到:

  这女子状告的是锦衣卫,在朝大臣却齐齐看向铁色铁青的内阁阁老李贤。

  六年并没有多长,众臣也丝毫没有忘记,六年前先帝在位时期,锦衣卫与刑部皆握在李贤的手中,那时的李贤可谓是大权在握,隐隐有成为内阁一把手的气势,在朝在野说一不二,就是行指鹿为马之事也未敢有人质疑半句。

  不——或许曾经是有的,蔺皓之就是一个最典型的例子。

  但他已经死了,死在六年前那场堪称杀鸡儆猴的案子里,他的死让京城所有心头仍旧一项热血报国热情的年轻臣子都心灰意冷,他的死让天下才能兼备之士看清了先帝的软弱无能。

  哪怕天下人都知道蔺皓之一案是冤假错案又如何?先帝在时放任李贤将这个案子定成了铁案,如今新帝继位,难道要让新帝承认先帝昏庸无能,顶着不孝不悌的罪名替当年一个小小的臣子翻案吗?

  思及此,朝上的大臣皆不发一言,沉默着看向仍旧跪伏在殿中的女子,一个个俱是面色复杂,而心思活络些的,眼神已经落在了站在最前方绯红背影上。

  “替蔺氏翻案……那你又是何人?”萧允问。

  女子闻言直接抬手将头上用来遮挡面容的黑纱摘下,单薄轻盈的纱坠落触及地面堆成一团,犹如六年前府邸内那怎么也流不尽的血汇成的湖泊。

  萧允身侧的赵良见到那女子的面容冷抽一口气,惊道:“华思长公主?”

  六年前萧允尚且年少,那时杨晏清尚未入朝,他也仍旧被先帝扔在冷宫不闻不问,别说见到当年据说极为受宠,艳冠京城的华思长公主,当年的旧事他其实都知之甚少。

  赵良见皇帝面有疑色,于是退后两步躬身在萧允身前低声道:“陛下,华思长公主乃是先帝同母所出的胞姐,不论是相貌还是才华那都是惊艳京城的,当年想要求娶的名门贵子听说都排到了城门口。先帝因此特意为华思长公主办了一场招亲,文武两试齐上,这才选定了当年出身高贵,当任锦衣卫指挥使的言煜大人。”

  “这位姑娘与当年的华思长公主竟是有八分相似。”

  话已出口,顶着自旁边头顶投射下来的阴恻逼人的视线,女子反而眼神更加灼热,言语间条理清晰,逻辑通顺,语气凿凿。

  “六年前,御史汪兴国上奏揭发蔺皓之大人做文章以表对先帝对朝堂的愤懑不满,并与外族通信往来不断,甚至拿出了不知从何而来的用蔺大人笔迹与外族所传信件供呈御前。先帝震怒,当即将蔺大人关押候审,命锦衣卫彻查此案。

  家父当时任锦衣卫指挥使一职,却在查案过程中发现证据蹊跷,作为证人以及提交证据的汪兴国却证词含糊,疑点重重,遂上奏李阁老,恳请将此案重新取证,彻查一二,被李阁老以铁案如山证据确凿为由打回申请。随后更是将此案交由锦衣卫副指挥史主审,不允许家父再过问此案。

  这桩涉及朝廷大员的案件就这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草草结案,昭告天下,而就在蔺大下狱当夜,一把大火烧尽了蔺府上下六十七口。家父察觉情况有异,曾在当晚前去蔺府探查,恰好目睹当晚犯下滔滔罪行的锦衣卫自蔺府大火前离开!家父回府之后神色悲戚,连夜将母亲与民女秘密送出城外。

  就在民女与母亲离开京城的第二天,便听闻言府上下被曾经锦衣卫办案惹来的匪徒报复掠杀,满门被灭!然而这还不够!”女子说到这里已然是悲愤不已,眼眶湿润几欲泣泪,“追杀在后来的半年间并没有放弃,母亲终于还是死在了昼夜不停无孔不入的追杀中,而民女坠落山崖却幸被搭救苟全性命。六年来于偏远之地隐姓埋名面纱遮面,竭力搜集有关当年冤案真相证据,以求有朝一日上表朝廷,让这一百四十三条冤魂得以——昭雪天下啊陛下!”

  女子再度重重叩首于地,单薄的身子因为激动的情绪颤抖着,带着孤注一掷的坚定与孤勇。

  萧允没有出声,也没有看向杨晏清,但是他感觉得到,诸位大臣的视线都在投向他。

  这案件想重审,不难,想判,亦不难,然汪兴国、蔺皓之、言煜皆已死亡,当年事情已然死无对证,凭着一个女子的御前呈冤,就要推翻先帝金口玉言定下的案子,不论是于孝道,还是于皇家颜面,这个案子若是真要重审,无疑是让当今圣上在先帝的牌位上当着天下人的眼神扇一耳光。

  一时间,萧允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局面。

  他扶着龙椅把手的手紧了紧,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满殿寂然,杨晏清亦没有出声,他只是微微抬起头看着挺直脊背端坐在龙椅之上面色镇定丝毫不乱的少年帝王,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就在这时,站在武将位列中的蒋青站了出来,拱手道:“启禀陛下,臣有事上奏。”

  蒋青能够感觉得到来自自家父亲戳在他脊梁骨的眼神,但这个套他已然钻了进去,甚至这女子能够安安稳稳走到宫前击鼓鸣冤,都是在他的保护之下,如今哪里能脱得开关系?

  更何况在不知情时尚不觉怎样,如今在知情之后,面对如此霍霍滔天的冤案,若是明明知情而不上报,他蒋青当真枉活一世!

  萧允知道这便是先生的后手到了,一时心下安定,开口道:“准。”

  蒋青低头不去看父亲的脸色,硬着头皮道:“回陛下,臣日前曾与郊外与友人出游,恰巧捡到了浑身是血重伤垂危的罪犯汪兴国,此人如今虽未苏醒,却已无性命之忧。”

  “这不可能!”一直隐忍沉默的李贤不敢置信地出言反驳,“蒋青将军可看清楚了?!那罪人汪兴国明明已经死在了大理寺牢狱,怎么可能出现在京城郊外恰好被你所救!”

  蒋青不快反驳:“李阁老若是不信,大可同下官前去亲自辨认一二。”

  “你!荒谬!”李贤紧紧攥着玉笏,胸膛剧烈上下起伏着,染霜的长须颤抖着宣泄主人的不安与愤怒。

  “敢问尚书大人,刑部可曾验尸确认死者确系罪人汪兴国?”杨晏清冷冽如雪的眼神刺向此时面色惶惶的刑部尚书,语气仍旧如往常一般温声和气,“还是说,这个问题,大人要问过李阁老才能回禀陛下?”

  “臣不敢——”刑部尚书哪里还有之前的气定神闲昂首自信,哆嗦着出列跪下,额头已经是冷汗密布,汇聚流入雪白的领口中,“臣……臣……”

  端坐在御座上的萧允手心已然因为紧绷的神经浸出汗水,如今的他沉默着,冷眼看着殿下一波又一波的事态发展,最终选择相信杨晏清,信任他不会真的将他置于不孝不悌的罪名之中。

  就在此时,一个小太监匆匆行进来,急步从侧面登上玉阶凑到赵良耳畔低语了几句。

  赵良脸色一变,连忙传话给了萧允。

  萧允闭了闭眼,低声笑了笑,听不清喜怒:“看来今日这勤政殿倒是热闹非凡。宣他上来。”

  最后四个字却是对赵良吩咐的。

  “宣,前御前总管钱元德——觐见——”

  宣召声中,白发老太监手捧着一方长条状的金丝楠木匣子步履缓慢郑重地走上殿来,行到那女子身侧跪下,将身前的匣子高举过头顶,细声道:“启禀陛下,此乃先帝弥留之时亲笔书写,曾言若有朝一日故人重翻当年旧案,便由老臣于殿上呈于陛下,请陛下定夺。”

  赵良肃着脸走下去双手稳稳接过老太监手中的匣子,低着头快步走回去躬身呈到皇帝面前。

  萧允的手指滑过匣子,先帝对他而言并没有多少慈父的记忆,正相反,对于幼时被遗忘冷宫受尽白眼苦楚的过往,萧允时时刻刻记得是拜那位最后一年总以一种莫名怨恨眼神注视他的父皇所赐。

  他拉开匣子,取出里面静静躺了五年的圣旨于御桌上展开,飞快扫过那圣旨上因为病重而显得有些无力的笔迹,萧允的眼中涌现出惊诧。

  他也不知自己在惊诧的到底是什么——是先生手中竟然握有此等筹码秘而不发,还是因为父皇竟然会在弥留之际心甘情愿留下这样一封罪己诏将当年的偏听偏信错判冤案写的如此详尽真切?

  萧允抬眼看向下方,视线在三位阁老身上扫视一圈,最终停在颜修筠的头上,淡淡道:“颜阁老德高望重,入朝为官几十载,最是清楚了解父皇的笔迹,此封遗诏便由颜阁老判别一二如何?”

  被点名的颜修筠神色一凝,但此话看似询问实则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只得躬身应诺,缓步上了玉阶行到御案旁侧。

  颜修筠看到那遗诏内容之后便是心神大骇,强自压下心头的不安,他那已经不如十几年前修长的手指此时看起来竟有些刺眼的枯瘦。

  他沉默了半晌,垂眸掩下眸中的惊涛骇浪,稳声道:“回陛下,此封遗诏具钱公公所言乃是先帝弥留之际所书,字迹绵软潦草,实属老臣无能,难以辨认。”

  “哦?那这么说来,这封遗诏,倒也是真假难辨了?”

  萧允仍未长开的五官还稍显稚嫩,只那双凤眼上挑,凝视一个人的时候凌厉如刀。

  颜修筠第一次直面这位少年天子的威压,虽仍旧稚嫩,却已经初成帝王之势,而那双眼睛……真真是像极了殿内看似一言不发,却在背后掌控棋局拨弄人心的那位青年重臣。

  若早知如此……早知如此……为何放任这人活到现在?!

  “启禀陛下,”出乎众臣意料的,最先出列冷冷插言却字字铿锵有力的,竟是向来对朝政不发表意见孤身局外的威远侯,“先帝书写遗诏之时,臣在场。”

  “臣也在场。”

  “臣亦在场!”

  “臣……”

  一番嘈杂之后,殿内安静下来,几位出列的皆是近些年来在朝政事务上不太发言的老臣,可细细看去却能发现,这些老臣竟遍布六部,文武皆有,无一不是先帝时期就已然官拜入仕的臣子。

  李贤的脸色早在颜修筠看过那遗诏内容之后的表现便难看起来,此时更是青灰一片,他木然地看向御座之上的少年帝王,嘴唇张合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先帝会留下什么?不、不……先帝最为重视名声,怎么会……不可能……一定不可能是……

  而压垮李贤的最后一根稻草,竟然是同为内阁老臣的秦石秦阁老。

  只见这位年过七十却精神矍铄的老人在一片沉重的寂静中缓步出列,拱手道:“臣,亦在场。先帝罪己诏中所列罪状皆由先帝亲笔所书,桩桩件件,不容置疑。”

  颜修筠的视线如利刀一般剜向这位同僚几十年的昔日旧友,脸色分外阴沉。李贤更是指着秦石手指颤抖:“秦石!!你疯了吗——!”

  在气氛被推到高潮之时,一直束手旁观的杨晏清终于出列,躬身上奏:“陛下,此案年代久远,疑点重重,涉案皆朝中众臣,不论是刑部还是但年曾经涉案的锦衣卫,皆应避嫌。兹事体大,此案主审人选当为德高望重又刚正不阿之人,令着各部分派大人协同审理,方能得以公正,以抚民心。”

  “既如此,朕当准诸位大臣所奏,至于这主审官员……”萧允看了眼殿中站位乱哄哄的一片,“便由威远侯担任,威远侯选定协理官员之后上个折子递上来给朕。”

  威远侯恭敬躬身应诺:“臣,遵旨!”

  站在武官最前列的萧景赫与杨晏清不同,他才是真正看了一场好戏的人,从头到尾将每个身在局中的人看得真真切切,将杨晏清隐藏在淡然神情下的灼灼烈焰看得一清二楚。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眸里燃烧着的是当年的兄弟之情,君臣之义,是对这个时代,这个朝廷最大的渴望与追求。这个人从来都不是展现出的那般文弱随性,骨子里带着文臣的铁骨铮铮,带着一种想要塑造出理想化朝廷的向往,像一个燃烧自己的殉道者朝着自己的方向不顾一切的飞蛾扑火。

  单薄文弱的身体,炙热绚丽的灵魂。

  看,多漂亮。

  ***

  下了朝,萧允忙不迭让赵良截住了还没出宫的杨晏清,当他看到杨晏清身后跟着的男人时,原本轻快的求表扬的小表情唰的一下子耷拉下来。

  杨晏清被萧允执意按坐在内殿的榻上,抬手拍了拍小皇帝的手背:“陛下今日处理得极好,威远侯的确是最为恰当的人选。”

  萧允低下头依恋地蹭了蹭杨晏清的手背,轻声道:“先生说什么朕便做什么,只是先生一定要保重身体,先生知道的,朕离不开您。”

  感受着杨晏清的手安抚般的轻拍后背,萧允窝在先生怀里在避开杨晏清的角度微微侧过脸,朝着萧景赫露出一个近乎愉悦的、带着嘲讽意味的笑容。

  他与先生之间的关系,岂非一句君臣能够概括详尽?五年来,多少个血色弥漫的日日夜夜,如履薄冰的胆战心惊,那些都是先生与他一同走过的功勋。纵使先生如今是名义上的靖北王妃又如何?帝王赐婚与下旨和离不过一道旨意罢了,天下人皆知皇帝年幼,偶尔做些无伤朝廷脸面无损百姓安康的小任性,又会有什么人敢公然指责?

  萧景赫的指骨倏然攥紧,牙关紧咬用力之大几乎能看得到颈间的青筋凸起。

  萧允在挑衅他。

  从鲜血中厮杀而来已经成年的雄狮危险地注视着此时靠着仪仗便敢朝着他呲牙示威的幼狮,原本就因为见血太阳穴隐隐作痛,情绪十分不稳定的萧景赫垂眸敛下眼中的杀意。

  不过是一个还没断奶的小崽子……

  此时的杨晏清虽然看上去神色清醒,人却已经因为这极其耗费心力的谋划辩论疲惫不堪,脑中如同利器切割一般突突作痛,虽然隐隐感觉道内殿的气氛有些不对,却也无力再多揣摩什么。

  萧景赫忍无可忍地两步上前,从杨晏清怀里将用力挣扎的小皇帝提溜出来放到一边,迈腿挡住又要蹭过来的小皇帝,伸臂快递将坐在床边的帝师横抱而起揽在怀里,朝着小皇帝挑眉道:“陛下,时辰不早了,本王便先携王妃告退。”

  完全找不到理由将人留下来的萧允咬碎了一口小白牙,只得恨恨地盯着那大摇大摆抱着先生离开的背影气得直跺脚,倒是真正有了几分少年郎的活力。

  ……

  窝在萧景赫的怀里,杨晏清嗅到身上盖着的大氅还带着男人身上惯有的熏香。

  他闭着眼,原本苍白的脸色因为发热浮现出几分眼丽的绯红,不安分的手从大氅下伸出来攥着萧景赫的前襟轻轻拉了拉。

  萧景赫的脚步一顿,低头看他:“怎么了?”

  “你看,茶是热的。”

  青年的声音带着少有的孩子气的愉悦,就像是在炫耀自己引以为豪的事情。

  萧景赫的脚步顿了顿:“对,是先生赢了。”

  “那些本来已经凉了的人心,终有一日,也会重新被点亮……”杨晏清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轻,“王爷,大庆会越变得更好,海晏河清,天下太平……”

  *

  作者有话要说:

  萧景赫:我想要江山和先生

  萧允:我想要江山和先生

  萧景赫(咬牙):本王迟早将这个小崽子扔的远远的!

  萧允(皱眉):朕迟早要让先生跟这个家伙和离!

  ----

  小皇帝对杨大人是亲情和师徒之情啦~他有什么错呢,他不过是做了评论区都想做的事情而已(狗头)

  下一章是对杨大人伏笔的解释,不过能猜到的小可爱不妨猜猜看~

  这一章写的我仿佛身体被掏空orz

本文每页显示100行  共86页  当前第20
返回章节列表页    首页    上一页  ←  20/86  →  下一页    尾页  转到:
小提示:如您觉着本文好看,可以通过键盘上的方向键←或→快捷地打开上一页、下一页继续在线阅读。
也可下载帝师成亲后崩人设了txt电子书到您的看书设备,以获得更快更好的阅读体验!遇到空白章节或是缺章乱码等请报告错误,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