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上马上涌出了鲜血,安柯没用什么力,生怕不小心把这个人类整个食指给咬下来。
但小圆还是叫得很大声,让安柯还以为自己不小心吞了她的手。
食指鲜血不断,小圆冒着冷汗疼着,居然想不起来要去找止血的药物。
老话说是医者不自医,可老话没说医者还不懂得擦药。
小圆拿着棉签往手指上涂碘酒时,动作生疏的很,好几下都没涂到伤口。
食指的肉外翻,血不好止住。
等她处理好时,有些狼狈的护士看着安柯缓步从宠物箱里走出来,站在桌上歪头看着她。
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小圆根本不是喜欢小动物的人,她看向安柯的眼神里立马有了几分怨恨,脸上的肉颤抖了两下。
她疼得厉害,恨不得捏死这个小畜生,再掰断它的喙。
动物对人的情绪感知更加敏锐,安柯根本不care小圆的恨意,他只是不允许小圆碰他。
好在小圆也不敢再碰安柯了,草草给这个可爱凶残的小家伙拍了个CT就当事。
否则,再碰下去安柯大概会在咬掉她的手。
“……没什么问题。”
梳着大背头的医生满意的看着X光的效果图。
“那你就去和主人说吧,我们中心可以寄养。”
小圆呐呐称是,扔烫手香芋一般把宠物包狠狠地摔进笼子里,砸的笼子都晃了两下。
她算是记恨上安柯了,那一口肯定会在安柯身上讨回来的。
“嘭——”
只是笼子贴着内墙,小圆没看到铁丝骤然被宠物包撞出了一个大弧度。
铁丝不小心被安柯撞弯了。
小柯尔鸭坐在宠物包里,无辜地看着被他爪子抠了个洞的宠物包和已经扭曲的铁丝。
这铁丝和奶奶煮的面条似的,太容易断。
外面坐着的老大见事情完成,爽快的刷卡付了钱,看都没想再看安柯一眼,拍拍屁股走人了。
前台笑着看老大的身影消失,保持着微笑问身边的护士。
“怎么样?这个货成色肯定不差!”
“顶好,估计能搞一笔大的。”
小圆咧嘴,只嫌自己扔包的力度还不够大。
反正那畜生不死就行了,她有的是机会报复。
“也是,这个主人看起来不怎么上心,安全系数高得多。”
“反正冷门宠物,那人还能看得出什么猫腻?”
小圆嗤笑一声,她调|教那群畜生自有办法,能弄不死那些东西,又让人看不出毛病。
还能发泄她的情绪,享受这些畜生痛苦的惨叫。
“可以先试试把它的左腿扭脱臼下来,晚上再接上。”
小圆满不在乎地说。
“……李医生同意?”
前台问,医生这次应该是比较看重这个货的才对,还能由着小圆胡来?
“这还是个没成年的崽,打算想办法打激素逼他早点发情抽精。”
小圆摆摆手,和前台唠嗑。
“这鸭子拿来配种的,弄别的地方李医生不会管。”
第8章 虐待鸭
笼子不大,安柯在笼子里活动的范围只有睡觉到餐碗的距离。
好在安柯的智商并不优秀,并不会觉得无聊。
就是那个红指甲的丑人类,顶讨人厌。
安柯是第四次看见她在他们这边的笼子前晃悠了。
这个寄养的房间有七八只宠物,大多数都是猫猫狗狗,除了住在安柯隔壁的那只肥兔子。
有着一对灰耳朵的兔子从安柯来开始就没怎么动过,它嚼着草叶,始终眯着眼睛像个老人家。
对门住着一只英短,看起来很凶,只要安柯转头看他马上就亮爪子,对周围警惕的感觉有些ptsd了。
英短的楼下是只比格犬,长得和奶奶家的狗哥有异曲同工之妙,却从头到尾都没抬过头。
一屋子奇怪的邻居。
小圆的高跟鞋在屋内的瓷砖上踩出“哒哒”声,在他们这一片来回晃着,似乎挑选着什么。
楼下的比格犬发出了细碎的呜咽声,伴随着它愈发沉重的呼吸。
安柯睁眼,它总算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
同为动物,他感觉到了这些名贵的邻居流露出的“害怕”情绪。
“嘎嘎嘎?”
在害怕什么?
除了他的声音,其他小动物压根不敢回应。
小圆把目光落在了安柯的身上,晦暗不明地盯着他。
周围全是他们因为心情紧张散发出儿茶酚胺的味道,传递着提醒他们警惕的讯息。
笼中的小东西惶恐地低下头,缩在了角落里。
“今天是谁呢……嗯?”
“啊,你今天看起来很乖嘛。”
小圆没有马上对安柯下手,她打开了隔壁的笼子,揪住了兔子的那对灰耳朵。
像是提垃圾袋似的,把惊惶不已的兔子拖了出来。
“叽——!!”
它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女人没有丝毫的动摇。
她捏着它的后腿摸到关节处,用力一扭,传出了骨骼错位的声音。
兔子的后腿不正常的曲着,还在疯狂的抽搐,但是和另一条腿相比,它这条腿已经脱臼了。
在它把腿蜷着时,能看到从关节处突出的骨头。
它惨叫着,在这个房间里发出微弱的回音。
安柯和那只兔子对上了眼,看到了它充血的眼膜。
小圆却不以为然,还“咯咯”地笑着,伸手弹了一下刚刚被她掰脱臼的腿,换来了兔子更加尖锐的惨叫。
笑声和惨叫交织着,英短嘴里发出了害怕的咕咕声。
“哐——”
那兔子被砸回了笼子里,腹部上下起伏着,脱臼的腿还在抽搐。
小圆又拿了一根针管过来,给剧烈喘息的兔子猛扎了一针,注射了一点镇静剂。
兔子胆子小,可别被吓死了。
安柯看着这一幕,他感觉到了这个地方的恶意。
在所有动物惊恐中,他总算是明白,这只兔子被欺负了。
小圆的手指还痛着,她又瞥了眼安柯,暂时没动手。
她怕又被安柯咬一口,没做好准备不敢马上动手,和捏那些有攻击力的猫狗一样要戴防护套具。
兔子还在叫,它显然疼得受不了。
周围的小宠物也随着兔子的尖叫被影响了情绪,躁动不安。
“咕咕。”
安柯不明白它为什么叫。
更害怕了。
安柯不是医生,不知道为什么兔子疼,他也救不了兔子。
他没被掰脱臼过腿,也没人能掰得动他的腿。
只能保持着沉默,看着对小动物而言不亚于惨剧的一幕。
最初的疼痛过去后,兔子不再惨叫,它保持着那个姿势躺在原地,灰耳朵垂在身上。
看上去无力又可怜。
“叽叽。”
这个不怕死的在喊它那个凶残的邻居。
安柯终于睡不着了:“咕。”
“叽叽。”
“我想妈咪……”
兔子的声音特别委屈,它很疼,哭着想要主人。
“这里没有母兽。”
从来没有过母兽的安柯眼神平静,他趴了下来调整自己的姿势。
兔子叽叽叫:“有的……我爸爸有时候会来给我拍照片,给妈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