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凶,贴在他胸口的安柯安静了一下,更用力挣扎起来。
才不是发烧!!
顾顾是笨蛋!连他到底怎么都不知道!
少年的声音带上了点点哭腔,他尖锐的指甲划过沈顾城的脖颈,再凶狠地骂桎梏着他的男人。
“笨蛋!”
“安柯,在发|情期才……难受……”
他叫得凶,身上的热意退不去,安柯愈发地心烦气躁,用力把沈顾城按回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被他囚禁的猎物。
沈顾城一时不察,被安柯推了个仰倒,脑袋里只剩下小鸭子愤怒又凶狠的话语。
……发什么?
他的眼神明显有了一瞬间的愣怔,随即是三观几乎崩裂开来的轰炸,男人动作僵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发|情期。
这种人类所不具备的能力,听上叫人匪夷所思。
但随即想到安柯根本不是人类的这回事,似乎他会有发|情期……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
安柯眼下不想等了,他向来是个行动派,而眼下雄兽已经被他圈入地盘之中,哪有让自己继续难受的道理?
终于,在他动作蛮横地扯烂了沈顾城的衣物时,男人有了反应。
“……到底谁才是笨蛋?”
沈顾城轻抽了一口气,伸手揽住了少年的腰,把人按在自己赤|裸的胸口上,摸了摸小鸭子毛茸茸的头发。
少年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带上了一层粉意,比他大上一倍的手勾住了安柯的裤腰。
白皙的腿仿佛上等的玉器,关节处微微泛着粉意,裤子被人无情地扔在地上,露出了漂亮圆润的大腿。
就连那粉色的小东西,在得不到主人的喜爱时都显得格外可怜。
但总是有人会疼爱它的。
“呜……”
安柯的眼底沁出泪意,难耐地将腿交叠,对于这样温柔的触碰毫无抵抗力,甚至因为被细致的温柔感到愉悦。
颈侧崩直成一道优美的弧度,安柯仰着脑袋抽泣,脚趾都无力地踩在男人的腹肌上。
太奇怪了。
这是安柯过去那么多年,都没有过的体验。
他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跟被揉烂的玫瑰花瓣似得呆在男人怀里轻喘。
少年的瞳孔微微涣散,尖锐的虎牙咬住了男人的耳朵,感受着几乎是叫人昏厥的快意和那份愉悦。
“嗯哼。”
耳朵上的刺痛让沈顾城闷哼了一声,他揽着少年完全软下去的腰肢,去够床边的纸巾盒。
手上湿漉漉的,石楠花的气息在屋中弥漫,用了好几张纸巾,才把白污抹去。
“不难受了吧。”
沈顾城没想着乘人之危,虽然安柯大概很希望一步到位,但他到底还没做足准备。
不管是情感上,还是工具,没一样齐全的。
得到软趴趴的小鸭子近似于无的点头,沈顾城才把疲惫的小鸭子塞回被褥中。
“安安,会喜欢……做这样的事吗?”
男人的声音在兴奋过后带上了一份平时没有的磁性,跟大提琴拉低音般低沉,带着一分让人察觉不到的诱哄。
但其中下定了怎样的决心和勇气,又怎么是三言两语表露得清的?
安柯3足地舔了舔唇,亲亲身边人的脸,眼眸晶亮亮地。
不出意外,他得到了小鸭子软乎乎的表白。
“喜欢……顾顾,弄。”
和他弄得时候不一样,顾顾弄得一点也不疼,甚至还让他很舒服。
“你知道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吗?”
男人声音像在诱拐小孩的坏人,一步一步拉着什么都不知道小孩陷入他的陷阱。
“用人类的话说,这是伴侣才会做的事。”
沈顾城抚过少年的眸子,碰过那双比桃花还要艳丽几分的眼睛,紧紧地注视着安柯眼底那别样的光彩。
指尖触及纯白的棉布后,摸了摸疲软的小家伙。
“伴侣的意思,就是安柯这辈子都不能和我分开。”
“就连这边,也只能由我来碰的。”
**
东区的老大最近跟神隐了似的,近期都没怎么露面,事物全都由心腹帮忙转交,一举一动在不同的人眼中都有不同的意味。
而东区和西区的关系日益和缓,终于有人按耐不住,提前找上了安柯。
刚刚做完任务的安柯看着面前的人,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散漫地掀了下眼皮。
他身上的凌厉气势还没散去,弥漫的硝烟味使安柯充满了攻击性,淡漠地视线就已经让人察觉到了他身上的危险感。
虽然面无表情看着人畜无害,但熟悉小鸭子的人,都该注意到安柯眼底的烦躁了。
讨厌的人。
拦着要做什么,他急着回家抱顾顾的。
但是他现在其实打不了人,发情期让安柯的实力变弱,几乎是小鸭子最为脆弱的状态了。
——除了刚破壳那几个月,安柯再没有遇到过这种虚弱无助的情况。
所以烦躁,安柯也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对着那些人动手,只是冷漠地打量着他们。
“……小少爷,您别生气,我们是沈夫人请来的。”
来人满脸堆笑,他又不是蠢的,不知道面前这个少年恐怖如斯的战斗力吊打十个他都绰绰有余。
西街那帮人,就是粗鲁、蛮横。
安柯不知面前这个劲瘦的青年人心中所想,他根本不想搭理“沈夫人”这个根本不知道是哪来的玩意。
在小鸭子的世界观里,只有沈顾城和其他。
但是这人缠得紧,最后还搬出了杀手锏来徐徐善诱。
他偏偏故意和安柯提和沈顾城相关的,跟哄鱼儿上钩似的,钓人。
“其实是大少爷好久没回去了,夫人念旧,想见见您,顺便让您带一些大少爷的旧物回去。”
场面话说得好听,又滴水不漏。
安柯的步伐一顿,表情不明地看着满脸堆笑的男人,心底的弦轻轻拨动了一下,对他口中的话语产生了渴望。
小鸭子还是不谙世事,但沈顾城的一切对于安柯而言都毫无抵抗力。
原书没有涉及过沈顾城的童年,潦草带过后就开始刻画少年人的痛苦和成年的悲剧。
童年,是安柯从未触碰过的一个陌生的沈顾城。
并且沈顾城患病,一切地不幸都来自于那悲惨的童年,被笼上一层阴影的黑暗生活出现在了安柯的面前。
安柯确实很难不心动,指尖挠了挠衣摆,抬了抬下巴,同意那谄媚看着他的青年人带路。
只是小鸭子那傲气凌然的模样,跟谁家国王巡视领土似的。
.
沈宅。
沈家来迎接他的是个妇人,是这大房子的女主人,
安柯对此并不关心,他只是来看看,顺便带点什么东西回去看看能不能哄沈顾城开心。
况且,幼年那又小又软的沈顾城,让安柯先前把沈顾城当幼崽时的心思愈发活络,是他错过小沈顾城的一个小小遗憾。
只是这位不知道什么成分的沈夫人跟他一副很亲密的模样似的,叫安柯有点不耐烦,听着她说又臭又长地场面话。
“……我也有所耳闻西区天才的名声,今天见面才见到本人。”
卓清丽笑笑,压下了眼底的情绪,“说起来,你大概还要喊我一声母亲呢?”
她这么往自己脸上贴金到也不觉得羞愧,认为自己如何说也算得上沈顾城的继母,一声母亲在卓清丽眼里理所当然。
甚至还是对那死去的女人一种别样的羞辱方式。
“……”
安柯话都懒得跟她说,这女人身上铺天盖地的恶意弄得好像他感觉不到一样,小鸭子隐约地开始烦了。
还母亲?
一个人类哪来的脸当他的母兽?
少年傲慢的瞥了一眼卓清丽,冷漠地收回视线,甚至不屑于和她多说,一分面子都不给她留。
“叫我,过来聊天?”
他像年轻尊贵的王,纡尊降贵地看了眼蝼蚁都宛如施舍,这种理所应当地轻慢才是最羞辱人的。
安柯的个头比卓清丽高一些,站在大厅睨视着她时,卓清丽的内心莫名生出了一股子的恐慌。
“闲么?”
少年冷淡地点评,却跟一个耳光打在卓清丽脸上那么让她脸色青紫。
被一个小辈轻怠地羞辱,对方甚至看不起自己,是对一个时刻想要融入进上流社会里的贵妇最丢人的事。
偏偏对方地位不俗,她只能挂起僵硬的微笑。
“……不愿意喊也没关系,你来不就是想看顾城的屋子吗?”
她朝管家示意了一下眼色,让他来给安柯带路,又微不可察地轻闪了一下目光。